9、八年前

    天已经全黑了。

    初秋的夜晚，空气微有几分凉意。

    林淼站在公寓楼门口，从双肩包里摸了一盒烟，点了一根。

    烟雾氤氲。

    雾气之后，是一双阴鸷而冷漠的眼睛。

    几分钟之后，一辆深蓝色的特斯拉无声无息的停在了林淼面前，后车门自动打开了。

    林淼掐灭烟头，扔进一旁的烟灰桶里，迈进了后座。

    “林总，今天直接回公寓吗？”司机毕恭毕敬的问。

    “嗯。”林淼靠在后座上，随口答了一句，闭上了眼睛。

    他今天非常的累了。

    对于他来说，压抑情绪，伪装出那个人可能会喜欢的一面，真的很累。

    车子开得很平稳。

    林淼揉了揉眉心，困意渐渐袭来。

    恍惚中，他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梦里面，他还是14岁。

    14岁的林淼，还未发育开，身高不过1米5，手脚纤细，文静瘦弱。再配上他那张漂亮的脸，走在路上甚至会被误认为是女孩子。

    那天，他和平常一样，在学校门口等着司机来接。

    然而后面有人拍了拍他。

    他刚一转身，一张手帕就覆到了他的口鼻上。

    “乙醚！”他反应了过来，想要挣扎，然而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过来时，他的手脚都被绑着，嘴里塞着布条，脸贴着肮脏的地面。昏黄的灯光，恶臭的气味，遍地的垃圾，他似乎被扔到了某个死胡同里。

    “喂喂，这是个男的啊，男的怎么搞啊！”一个粗鲁的声音抱怨着。

    “男的用后面啊。而且你看他那张脸，比女的还好看，我想想都硬了，嘿嘿。”另一个极下流的笑声。

    “等等，他，他才14岁吧？没，没成年，会出事的……”又换了一个人，声音黏黏糊糊的。

    “得了，傻逼，刑法里没有鸡奸男童罪，只要不搞死他，怎么玩儿都行。”那个下流的声音又高了一码。

    林淼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他们，他们要干什么？他们不是图钱么？他们是不是不知道我家里有钱？我，我可以给他们钱，让他们不要伤害我……

    14岁的林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接下来的话，砸碎了他的希望。

    “我跟你说，这可是林家的小儿子，这种上等货，平时咱们碰都碰不到的，现在有人花钱让我们来操他，你还不好好玩儿一把？”

    “林家的小儿子？哟，啧啧，那我可要好好尝一尝是个什么滋味了，呵呵。”

    “那个，老大，这胡同虽然没人，不过，不过，要是万一……要不咱们还是去仓库吧……”那个黏黏糊糊的声音继续说。

    “呸，你懂给屁！人家付钱就是让我们在这种地方玩儿他，然后明天早上被扫大街的发现，直接上新闻。你去个仓库，有屁用？”

    接着，有人把他翻了过来，扯掉他的校裤和内裤，在他的大腿根上不住乱摸。

    “呜呜！”林淼尖叫起来，但是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叫什么叫？你以为这里会有人来么？嗯？”有人狠狠扯住了他的头发。

    恐惧，疼痛，让林淼的泪水不停往下掉。

    “哟哟，这小子哭起来还真好看！老大，你别说，他一哭，我还真来了感觉了。要不，我用他的嘴试试？”那个粗鲁的声音嘻嘻哈哈的说。

    “行啊，你上，我下，一起来吧。”

    林淼嘴里的布条被扯掉了，脚上的绳索也被剪断，两条腿被大大打开。

    尽管已经知道没有用，他还是本能的，撕心裂肺的绝望大叫起来：“救命！救命！救命啊！”

    可是，一个远比他强壮的身影，已经压了上来。而他的下巴，也被人紧紧擒住，死命掰开。

    “哐啷！”

    玻璃碎裂的声音。

    林淼颤抖着睁开眼，发现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还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个啤酒瓶——碎掉了一半的啤酒瓶，砸到了那个肥猪一般的“老大”头上。

    “操！你他妈找死！”

    “老大”顶着一后脑勺的血，咆哮着，回身扭打起来。

    他的两个小弟，也嗷嗷叫着，扑了过去。

    “你快跑！快跑啊！”那个少年一边挥舞着啤酒瓶，刺向这三个流氓，一边大声对林淼喊着。

    林淼抖着手，扯起裤子，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他在昏暗的路灯下，不要命的跑啊跑啊，直到路边终于出现了一个杂货店。

    他扑过去，涕泪横流的砸门：“救命啊，报警，报警啊！”

    特斯拉停下了。

    “林总，到了。”

    林淼手撑着额头，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