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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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楼梯上,面前是那扇木门。你一手是钥匙,一手是刀,你很用力,刀把儿上的雕花硌得你手疼。你全然不知道门后面有什么等着你,心里七上八下,又自知无处可逃。 门吱呀一声开了。是通透的一层回廊。你刚才在下面观察过了,每面只有一扇门,甚至都没有挂锁。 你给自己壮了胆,还是推开了门。 屋子是长方形,装饰简单,有窗户,明亮得很。你吹灭了蜡烛,随手放在床边的书桌上。房间一头摆着床,床帘规整的系着。床头有一张快绣完的手帕,两只飞鸟交颈而缠,旁边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诗,正好停在所谓伊人这一句。床边上有衣柜,你翻了翻,都是女人的衣服,你对比了一下,尺寸都有些小,不像温晚的尺寸。你没再翻出什么奇怪的东西,转头回了书桌旁。 你突然觉得不对,猛地转头回去。 果然又有一女鬼,正坐在床边,手里摸着那块没有绣完的帕子。 你不禁退了一步,放松下来的手又握紧了刀。 你紧张地开口:“你是谁?” 陌生女鬼并不看你。她梳着简单的发髻,面容年轻,穿得简单又方便活动的衣裤,像是服务于大户人家的丫鬟。 那丫鬟沉默了好半天,才张口:“你终于回来了。” 你问道:“我是谁?” 她道:“你?你是盛少爷呀,是灿之少爷的先生……” 你听到了陌生的名字,又问:“灿之是谁?” 你注意到她捏紧了帕子,回答你:“你说是谁?你与他结婚,你都不知道他的字么?是了,你就是个骗子,骗了少爷,骗了我们全家!” 这丫鬟终于抬头瞪着你了,你心里叫苦,心说我又什么都不记得!我明明是来这里做调研的,谁知道醒来周围一个人都没了,净是你们这些恶鬼,吓人不说,还对我做尽了下流之事! 然而你想归想,并不敢说出口。那丫鬟也不在意你想说什么,兀自说下去:“我们少爷多惨啊,自幼身体不好,天天都喝几碗苦得要命的药,我煎着都觉得苦!你倒好,你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不过是宴会上见了少爷一面罢了,你居然还敢缠着他?” “少爷从小被夫人当女儿养,当然交不到什么朋友,你对他死缠烂打,他可不就对你上心了吗?少爷对你这么好,还告诉你他的性别……可你还勾引他!你明知道他是男的!” 你心里暗暗发苦,觉得摸不清头脑。你清楚自己,你生活富裕,平时交起朋友是有些随意,但都是泛泛而交,绝没有对谁死缠烂打过,更别提什么勾引了。难道上辈子你真是个渣男不成?你打心底里不相信,只把这丫鬟鬼当成重要npc,暗自把这些话都记住了。 然而丫鬟自己说着说着却气上心头,几步走到你跟前,把你按在书桌上。你刚想抬起手里的刀,却发现丫鬟按住了你的手腕,你动弹不得。 丫鬟看起来真的生气,嘴里念叨着:“你这个骗子,你不得好死!” 你终于忍不住问她了:“你倒是说说我怎么骗他了?” 丫鬟喝道:“你还敢说!少爷那么好的人!你骗他的感情,你还把他抛下!我恨不得杀了你!” 你尽力把头往后靠,心想:这丫鬟是暗恋温灿之吗?这是什么求之不得的台词? 说起来奇怪,尽管这丫鬟一脸要把你欲杀之而后快的样子,你却并没有觉得害怕。或许是之前温灿之把管家的鬼魂杀死的缘故? 果不其然,丫鬟最终还是放开你,只恶狠狠道:你快走吧!我知道少爷要找你……你这么对他,他却不让我杀你!” 你立刻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夺门而出,木门在你身后狠狠关上了,你这才想起来你的背包忘了拿。不过,你也没有回去再触丫鬟霉头的意思。 你决定还是在二楼先绕一圈,观察一下再说。 你边走边在心里思考,决定把知道的消息整理一下。这个宅子的主人,姓温,他们家的少爷自小身体不好,体弱多病,请了什么神棍之类的算命,于是被当成女孩子养大,长大以后情况也不见好,又说要和个八字相合的男人结亲才行。你知道民间什么偏方都有,更何况民国迷信,大户人家相信这种说辞也不奇怪。而你,盛尧君,和这家少爷温灿之相识于一个宴会,你与他志趣相投,遂成了朋友。温晚也许一直有些孤僻,孤单生活,而你是第一个走进他生活的同龄人。他与你交心,便不再隐瞒你,把自己是个男性的秘密告诉你。你猜测自己上一辈子可能也是个断袖,与温灿之在相处间情愫暗生,你的八字又正好和他相合,就定下了这门婚事。 你想到这里,都是在丫鬟口中和管家日记里有迹可循的。你又想到,丫鬟口中的夫人呢?她还没有出现过,婚宴的喜柬为什么落款是你和温灿之的姓名?而你自己,那一个刚刚摆脱封建的年代,你一个少爷家庭,怎么可能允许你和一个男人结婚?或者你到最后也瞒着家里吗?而你相信自己不会做出抛下爱人的决定,那丫鬟口中的欺骗又是怎么回事?是嫉妒他的丫鬟信口胡说的吗? 你沉思间,已经在回廊上绕了一圈,你后知后觉发现,刚刚路过的门,有一个洞口。你到退回去,估算了一下,感觉以自己的身量刚好能钻进去。别的门都上着锁,而你已经没有别的钥匙了,按照你的游戏经验,这就是你下一步选择……尽管你知道这不是个游戏。 你蹲下身,往洞里看。这个洞大概开在你腰下面的位置,里面是张不宽的桌子顶着,你猜测这道门可能被堵住了。屋里很亮,有一扇落地窗,似乎和丫鬟房里是一个格局。你对面正好是一面镜子,你在镜子里看见自己有些苍白的脸。 说句实话,你其实并不想钻过去。你蹲下来的动作都拉扯到肿胀的后穴,那地方和布料的摩擦让你皱了眉头。你觉得钻过去的行为实在是太不安全了,各种意义上的,这和在男浴室里捡肥皂有什么区别啊? 你又环顾四周,确定四下里没人,做足了心理准备,决定钻进去。你其实心里已经破罐子破摔,我都被个男鬼拿玩具操了,还他妈能怎样? 你伏下头,双臂伸进洞里,扒着桌沿,把自己往里挪去。你估算得差不多,洞口比你的肩膀宽一些,高矮也有富裕,你爬得还算轻松。你觉得腰已经快出来了,正思考腿怎么办的时候,余光却瞟见旁边一到红色—— 你转头一看,温灿之正坐在床边上看着你。 而正在这时,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你卡在门上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