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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昨天还晒着大太阳，今天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纪星珛是被雨声吵醒的，意识朦胧地睁开眼，从遮光窗帘缝里透出来的光线暗淡昏黑，只在飘窗上拉出一条细长光影，环境有些陌生又熟悉。 他突然想起这是纪知轩的房间，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他下意识想翻身去看背后的人，突然一只手从腰侧伸出来抱住他，耳边的声音近得发麻。 “醒了？”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但纪星珛知道自己肯定脸烧得烫人，下面那根东西——强势地跳动着宣告它的存在，撑得穴口发酸。 “……嗯。”纪星珛点点头，过了一会又轻轻地扭腰，似乎动作缓一点纪知轩就不会发现一样。 啪—— “啊！” 臀上忽然不轻不重地挨了一巴掌，不痛，但唬得他不敢动了。 “大早上的就发骚？”纪知轩掐着他的腰狠狠抽插了几下。 纪星珛没什么可信度地狡辩：“我……我没有！” 或许是亮出没什么威慑力的爪子的样子太过于可爱，纪知轩宠溺地笑笑：“好好，没有就没有，是我先硬的，怪我。” 昨天睡得太晚，纪知轩早上并没有怎么折磨纪星珛，帮他清理了就起来做早餐，纪星珛又睡了半个多小时的回笼觉，再醒过来时纪知轩正拍着他肩膀在耳边轻声叫他。 “星星，先起来吃饭。” 平时要上课，早饭都是直接去外面买的，真正吃到纪知轩亲手做的也就那么几回，上次还是军训之前。 纪星珛不吃鸡蛋，特别是水煮的，一闻味儿就恶心，纪知轩嘴上说着他挑剔，他忌口的却还是牢牢记上了。 早饭是一碗黑米甜粥，纪星珛喜甜，纪知轩就单独在他碗里加了两勺蜂蜜，自己喝没甜味的。 “昨晚的话，还记得吗？”纪知轩吃得快，纪星珛还剩半碗的时候他已经吃完了，十指交错握在一起撑在桌上，眼睛盯着纪星珛头顶的发旋问。 纪星珛只记得昨晚混乱淫靡得像个春梦，说的话只能记个大概，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纪知轩问的哪句。 “啊？哪、哪句？”他咬着勺子磕磕巴巴地问。 纪知轩食指曲起敲了敲桌子：“说你喜欢我那句。” 纪星珛想起来了，抬头看他一眼，点点头又把头低下了，耳根子有些发红。 纪星珛是开心的，觉得自己暗恋了那么久终于如愿了，可他同时又纠结，要他狠下心抛弃关胜，未免也太残忍。 况且是他主动勾引关胜的。他也不是对关胜毫无感觉，至少在不久之前，他还想过是不是应该放弃他哥哥了，毕竟有人也很爱他。 但是这样脚踏两只船又算什么？ 他暗暗考虑着，等到纪知轩去学校了，他才下定决心播了关胜的号码。 学校—— 纪知轩比平时要走的早些，因为他知道收假那天关胜一定会来很早，补作业。 现在还在奋笔疾书。 纪知轩放下书包，径直走到关胜桌前，手掌挡住了他的书本。 “我靠你他——”关胜骂骂咧咧地抬头，见到是纪知轩之后闭了嘴。 “我们谈谈。”纪知轩说。 一班教室旁边有个半个教室那么大的露台，通常是老师找学生交流的地方，这会两个一米八几的高大身影杵在那儿，路过的人都会下意识看他们一眼。 “你要谈什么？”关胜依旧是那副痞里痞气的样，他大概能猜到要聊的是关于谁。 纪知轩不看他，胳膊枕在阳台上问：“纪星珛，你怎么看他的？” 关胜意有所指地问：“你知道他身体比较……特殊么？” 纪知轩没有隐瞒：“才知道。” 关胜低头笑了一声，听起来有些嘲讽，纪知轩皱了皱眉。 “我知道他喜欢你，”他顿了顿，继续说，“不是兄弟那种。” 纪知轩垂下眼帘，他自己开始并不知道。 他也纠结过自己对纪星珛的爱到底是不是过了头，但现在发现其实没有纠结的必要，无论以什么样的角色自处，他的目的都没差，清楚了这一点，背德不背德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世俗并不接受畸形的爱恋，就像不接受畸形的身体构造一样。 但他们都不是怪物，只是和某些烂俗的认知不一样而已。 嗡——嗡——嗡—— 二人同时被吸引了注意力，是关胜的手机在响，他莫名烦躁地去掏，屏幕显示来电的是——纪星珛。 关胜要接电话的手指顿住了。 “他是不是来和我说分手的？”关胜自嘲地对纪知轩扬了扬手机。 “他其实不想离开你，”纪知轩说，“对不起。” 谈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截止的，大致内容是把选择权留给纪星珛自己。 晚自习开始的早也结束的早，关胜难得在座位规规矩矩地坐了一晚上不捣乱，复习资料一本一本的换着写，巡视的老师都夸孺子可教也。 但其实关胜一个字都没写，他思考着和纪知轩的对话，品着品着就觉着不对劲。 纪知轩这狗变着样儿给自己下战书呢！可怎么想纪知轩也他妈算第三者吧，况且星星看样子不像是对他没感觉的吧，啊！操！ 下课铃一响纪知轩就收拾书包起身，关胜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拦他：“你等等！我想见纪星珛。” “等他们回……” “不行，我今天就要！” 等他们回校那得等多久，纪知轩天天回去酿酿酱酱在吹吹耳边风，那什么结果不就锤死了吗？ 纪知轩也想着能早点解决最好，最终还是同意了。 两人上一次进纪知轩家还是勾肩搭背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变了很多，虽然没有火药味十足的针锋相对，但雄性在争夺同一块肉时，该有的敌意丝毫不差。 关胜甚至想要不悄悄把纪知轩捆了扔后面平临江去。 纪知轩回来时想过纪星珛在家干什么，看电视玩手机做作业，或者是又做好了甜点等着他回家吃，唯独没想到他会眼尾泛红扶着墙壁站都站不稳地看着自己。 关胜也没想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淡的花香，奇怪又妖异，关胜可能不知道，但纪知轩再清楚不过。 纪星珛像一尾鱼一样软倒在纪知轩怀里，连抬手环住他的力气都没有，身体却一阵又一阵猛烈地骚动。 “哥……”他声音也透着慌张与无力，“那个……有问题……哈啊、香……香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