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分魔头榻上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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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扬起了小雨,乌云密集,隐有一丝紫光从一片乌黑中闪过。 洛倾歌在破庙的柱子上又刻下一痕,抬头一望,这密密麻麻的一柱子刀痕,也有几百了。洛倾歌心里清楚,自他有意识以来,在这摇摇欲坠的小破庙里待了一年六月二十三天。 他睁开眼是破庙所处的城正放着斑斓烟火庆祝新年。今天六月二十三。 诸事不宜。 洛倾歌躺上一堆稻草,觉得冷便蜷了身子。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一来嗜睡,二来是因为他喜欢闭眼冥思。他想记起,他所忘记的过去。 却都是徒劳无功,他每次都是以睡着而告终。 破败的门似乎被风吹开了,吱呀一声,又诡异地吱呀一声合了回去。 “老大,那些人被甩掉了。”黑暗中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清冷如玉,让人觉得难能的好听。 “头儿,外面雨下大了,看来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另一道声音也接着响起。 避雨的人?洛倾歌睁了睁眼,但没有支头去看。 “老大,那里有草,我来生把火。”那好听的声音离他更近了些。洛倾歌旋即感到自己脚边的稻草被人贪心地抽去大半,下一刻,火光在破庙照亮起来。 他的床!洛倾歌有些恼怒地瞪那三人一眼,然后继续倒下睡觉。 “头儿,那里有个人!”其中一人警惕地唤了一声。 “老大,这个人看起来很不善,要不要——”他做了一个抹头的手势。 你扒了我的窝我还能笑嘻嘻地望着你么!洛倾歌翻起身就想叫他们闭嘴,一进来就说个不停吵死了! “这里是我的地盘,再叫就滚出去!”一身褴褛的他终于忍不住叫嚣起来。 那被称作“老大”“头儿”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人,本无心于他,但被洛倾歌这一吼,神思恍惚,蓦然抬头。 好熟悉,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摩邪眯起眼,借着火光仔细打量睡在草堆上的人,越看心头越闷,这人怎么越看越奇怪,越看越难受……他起身走到洛倾歌身前,鬼使神差地挑起他下巴仔细看。 “放开我!”洛倾歌被彻底惹毛了,反手一个推搡,一不小心还踹了他小腹一脚。摩邪大怒,一翻身便坐在他乱加踢动的腿上,手上一用劲,洛倾歌那张脸,近在咫尺。 两个仆从大呼小叫着上前扭住洛倾歌双手。 洛倾歌瞪住他,眼神像只被惹毛了的小猫。 一道雷电惨白地从天际劈过,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洛倾歌吓得不轻,浑身抖了好几抖,一片雪白中,眼前的人凑了过来。 他怕雷。 摩邪脑里只闪过这一个念头,这念头却又让他奇奇怪怪地不自觉抱住他。 惊恐的心里升起一丝安慰,洛倾歌咬着唇角,面露痛苦。每到打天雷的时候,他就吓得直往那尊破败的佛像脚边钻,蜷着身子一个人抖得像筛子。 可安慰没过一会儿,接着一声刺耳的刺啦,他突感到双肩一凉。眼前之人的举止让他惊恐万分,他居然在撕他的衣服! 又是一道巨雷,轰然炸响,他几乎要跳起来…… 雷雨声在耳边不断炸开,洛倾歌身心都受着极大的痛苦。撕下的碎衣料零散挂在他身上,男人把他压在身下,双手被两方拉紧,他不得动弹,只能任人鱼肉。 “不要!!!” 雷鸣伴着厉雨,撕心裂肺的哀嚎,这风雨,在残暴中更凶狠了些。 声嘶力竭,洛倾歌哭喊一夜,嗓子都快废了。 那人终于抽身离开。洛倾歌麻木的半阖眼眸,浑浑噩噩几乎昏死过去,但很快,他又被人拉了起来。 “老大不要了。” “嘿嘿,头儿不要的东西就是我们的。” 两个仆从一句一应,嬉笑着宽掉自己的衣服,洛倾歌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屈辱地皱了皱眉,被两个仆从前后架起,抬眼便见一张安静绝美的睡颜。 这个人睡了,可洛倾歌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风雨已过,天露鱼白。 山间吹来清风,雨后空气清新不少。背着破背篓的小郎中上山采雨后芝,草丛里雨水很重,但正赖于这丰沛的雨水,小半天他就采了大半筐雨后芝。 有些累,远眺一番,山半腰上居然有座庙。他擦了擦怀里的小东西湿透了的毛,欣喜地笑着往庙里走。 经过一阵残酷雷风的小破庙,又迎来一个歇脚的人。 “小乖啊,别乱动,我帮你扎一扎伤口。”轩怡然放下背篓,解开小乖身上红透的布条。小乖是在山脚下捡到的,轩怡然看它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是又怜又爱,刚拿点药要给它敷上,小乖便拼命挣扎起来,一双茶色眸子生冷得吓人。 “小乖别动啊,伤口会裂开的!”轩怡然趁着它一个不留神,拎起它后颈皮毛,甚严肃看它一眼,顷刻,一双星目弯了起来,他“哟”了一声:“小乖原来是头母狐——”“狸”字还没有开口,小乖就炸毛地亮爪望他脸上死命一抓。 “小乖你给我安——”轩怡然的话又卡在喉咙,目光一望落在不远处的一团白色上。他拎着杀气腾腾的小乖像那团白色靠去。 原来是个人。轩怡然拍了拍他的脸,一阵冰凉从指尖传来,他怪叫一声觉得自己碰到个死人,吓得往后一跳。 冷静一下,他还是顶着恶寒将一根手指颤巍巍地凑到那人鼻下。感觉到一丝微弱呼吸后,他才放心吁了一口气。 轩怡然为他把了脉,指尖一滞,脉如葱管,芤脉。看他面色纸白,晦暗无光,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不多想,轩怡然伸手揭开他身上盖着的白色衣袍,下一刻映入眼帘的却是让他终生难忘的惨象。 他……竟丝缕不挂,身下满是血污,周身也是惨不忍睹的青紫还有大大小小的吻痕。 就算不是个郎中也该一目了然了。 这人后处已被撕裂,恐怕直肠也是逃脱不了血肉模糊。他又是一个人在这破庙里,无人处理伤势。伤口很深很严重,应该是痛到心尖。 这样,十有八九,他是被山上的歹人给强暴了。 轩怡然皱眉,不由叹惋,这样的人,身上的伤能好,但心口上的伤又怎么能轻易愈合得了。 三年后。山村里炊烟袅袅,各式香味从各家厨房飘出,鸡鸣三声,刚想叫第四嗓子就被一只迅速飞上来的毛绒动物咬断了脖子。 “啊!小乖又咬鸡了!那是张奶奶唯一的一只鸡啊!!!”墙下传来清脆的呼声,一只肥白小娃惊呼着身子一动竟从严实墙头一面直直穿到另一面。 拎了断气公鸡又从墙中间穿了回来。那小乖已跳到磨盘上,翘着尾巴气傲傲地看着她。 “小乖,我们一起玩嘛。大不了我不抢你的肉丸子了。”那女娃真诚地矫视小乖,水灵灵的茶色眼睛如同一汪春天化开的水,可爱的紧。 可小乖很不领情地扬着小巧而高傲的脑袋,跳下石磨就跑开了。 “小乖!!哎哟!!——” 女娃突然撞到什么东西翻倒在地,委屈得满眼泪水。 修长白皙的手急忙忙拉起她,趁着她魔音爆发,来人立刻有觉悟地抱起小娃娃,安抚:“诸宜,怎么样,撞疼了?” “娘亲——”洪水还是溃提飞泄,诸宜一边哭着一边指向屋顶有一下没一下拍摇尾巴的小乖,撒娇道,“诸宜想要和小乖玩。” 抱着这团糯米团似的娃娃的人美目一扫,边拍着女儿的背边冲厨房里吼:“轩怡然你给我滚出来!把你的狗捉下来给诸宜玩儿!” 一听“狗”这个称呼,小乖立刻炸了毛。哪有狗会爬房顶的!等等!它又不是狗为什么要纠结狗会不会爬房子!它可是透!伟大的透! 闻着一声厉吼,厨房里立刻飞出一道灰扑扑的影子。轩怡然腰上系着围裙,手里还有流着菜汤冒着热气的锅铲,一脸慌张:“怎么了倾歌?!” 洛诸宜一见来人,便奶声奶气地说:“爹爹,诸宜要小乖!”然后小手指上屋顶一处。 “是干爹!”洛倾歌第一百次纠正。 “可是娘亲,村里的小孩都叫他们的爹爹为爹爹,为什么我要叫干爹?”洛诸宜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洛倾歌一愣,旋即苦笑,手拂了拂诸宜稚嫩的脸蛋,轻声道:“诸宜想叫便叫吧。” 轩怡然真的捉了炸着毛的小乖给诸宜玩儿了。 三年前,轩怡然救下洛倾歌。 那一夜的耻辱,所有的绝望在心口浓聚成一根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自己的肮脏无时无刻不揭开他的旧疮。他自尽过,谁能忍受那般被人轮番强暴的侮辱践踏。 自从那一夜,他怀上了诸宜。而他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是谁的孩子。 六月二十三是个绝望的日子,充满痛苦与绝望。诸事不宜。 他不知为何身为男子他却能生育,轩怡然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只想一刀了结自己连带肚子里不堪的种子。 但轩怡然苦心开导,说这是无辜的生命。 他说,他可以生下这个孩子,如果是女孩他便养下,是男孩就亲手摔死。 十月怀胎,他剖腹而产,剧痛之中,小婴儿呱呱坠地。她有双很是漂亮的茶色眼眸,笑起来可以泛起涟漪似的。三月初,花正开。 他为她取名诸宜,万事诸宜。 洛倾歌微笑起来,想到当年轩怡然同他说的两句话:你醒了?以后你与我一家。 这几天小乖一直待在房顶上。 洛诸宜一见到小乖不在自己手边便觉得不舒服,恨不得天天抱着。小乖最听爹爹的话,也只有爹爹能捉住它,而且它喜欢窝在爹爹怀里睡觉,这一点让她嫉妒得要死。正恨恨想着,她的目光随着屋顶上的白色一点点移动。 爹爹去屋里帮娘亲擦药了,她被赶到外面。 忽的,眼前一道“嗖”地飞过,洛诸宜见状 ,雀跃追上。 “小乖!”一路欢呼 ,她追到了门口。 可下一刻笑容便从那粉白小脸上退下了。 门口挺着一顶华丽的榻轿,墨纱之后隐隐勾勒一道颀长人形。小乖两三下跳上去,稳稳当当坐上软榻,小巧的脑袋支出纱帐望洛诸宜一眼。 洛诸宜以为小乖被轿里的人诱去,看她是向她求助。她攀上轿子,轿边的随从想拦住她却惊讶地发现这女娃竟从自己身体穿过了!洛诸宜一路顺利,正要摸到小乖时,手腕被一力道狠狠捏住。 她想挣脱却发现自己无法穿透这人的手。除了亲娘她无法穿透外,还没有什么是她过不了的。可再尝试一番亦徒劳无功。 这个人和娘亲一样! 洛诸宜讶然地望上那张美到极致的脸,那人面上亦是一双茶色眼眸,在细微光芒下折射着异样的光芒。 爹爹对她说过,越美的东西越是恐怖。 手上痛到极点,她再也忍受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洛诸宜哭起来时声音尖细嘹亮,宛如魔音,哭的人心神不宁精神崩溃。 洛倾歌和轩怡然一听这催命的哭声便赶紧赶了过来,心以为她又闯了大祸。不想望过去只看到一架榻轿,大摇大摆地停摆在寒碜的茅屋门口,洛诸宜坐在纱帐之后,哭的凄惨。 洛倾歌赶紧上前,隔着一层朦胧紧紧盯着那人捏在诸宜手腕的手指上,道:“小女年幼,不知何处冲撞了阁下,还请阁下见谅。” “娘亲!”洛诸宜抓住了救命稻草,停了哭声,一脸泪渍,“这个坏人要捉小乖,娘亲快来救我们!” “小乖?”茶眼美人嗤笑一声。 一边看好戏的小乖又炸了毛。 “放了诸宜,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洛倾歌皱眉,诸宜怎么说也是他身上掉的一块肉,他岂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 洛倾歌疾步上前,轻手轻脚划入帐中,手刃刚要挥到那人抓住诸宜的手上,身子却立马被人逮住。 噩梦般的声音传来。 “头儿,这人好眼熟。” “在哪儿见过。” 洛倾歌全身一僵,眼看着软榻上那美到妖冶的人欺身上前,他勾起洛倾歌的下巴,朱唇掀动:“是你?” 洛倾歌紧握拳头,指甲没入皮肉。 “我听她唤你娘亲?”摩邪笑着将头转向洛诸宜,笑意中凝起冰霜,捏住她手腕的手指掐上诸宜细小的脖子,诸宜皱起眉头。 摩邪冷凝洛倾歌,眼神凶恶:“嗯?” 这个魔头会掐死诸宜的!洛倾歌恐惧起来,看着洛诸宜渐渐涨红的小脸,心头绷紧:“你放了她!不然你会后悔的!” “哦?那又如何?难道你能杀了我?”摩邪松了洛诸宜,伸手一把拽过洛倾歌衣襟,手指轻佻地探入他衣内,滑到那纤细腰肢将他搂的更近,旋即手背作恶地拂下他的衣衫,圆润的肩头露出,摩邪半笑,带着几分挑衅,“你觉得你,压的过我?” 故意的停顿,回味无穷的语气,眼见身前的人脸刷的一白他却甚是高兴。小乖将大尾巴往诸宜眼前一遮,继续看戏。 细腻紧致的肌肤真让人难忘,抚摸起来如同上好的丝绸。摩邪本意只是吓吓他,三年前那一夜这人伤的不轻,其实他并不是什么贪慕男色之人,但为什么…… 洛倾歌却浑身寒毛倒竖,像只受了惊快要炸毛的猫。身上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又作妖的隐隐作痛,那种撕心裂肺的恐惧覆裹心头。罪魁祸首撕开了他的伤疤,还乐此不疲地往血淋淋的往伤口上泼辣椒水。 一阵缄默,洛倾歌好不容易积攒勇气,对上摩邪眼睛,道:“她,是你的孩子。” 言罢大喘一口气。 ……呵呵,好吧,是他骗他的。诸宜,也有可能是他手下的孩子,他自己也不清楚,那屈辱的一夜,被三人轮奸,谁又晓得孩子是谁的! “你说什么……”摩邪明显地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瞪大墨绿的眼睛望向诸宜,声线里带着一丝颤抖,“我的……?” “她是在那一夜后怀上的。”洛倾歌淡淡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嘲弄。 摩邪想了想,面上果然晕上一层欣喜。 如此天大的喜事他自然要把这二人都带回宫殿里藏起来,不能让自己的子嗣流落世间。正想让轿夫起轿回宫,一直看好戏的小乖却往外头瞟了一眼。 轩怡然那小子,一出场就被打昏在地了。它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姐姐看上他了?”摩邪也凑过去看了看,却被小乖一阵白眼。 “那就将他也带回去吧。”摩邪说道。 小乖一听,默默地垂眸,许久,才点头。 摩邪和他的双生姐姐摩凛,也就是小乖,都是一种叫透的魔物,透是一支很神奇的种族,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穿过任意实物,但无法穿透与自己血缘直三代的人。父母,兄弟姐妹,子嗣。为了不让这种能力受污染减化,族里规定只能近亲成婚,若有违反当受酷刑。 从小与摩邪有婚约的便是自己的亲姐姐摩凛。 可这亲上加亲锦上添花的事却让两姐弟着实受不了,虽然他们的父母就是一对兄妹成婚的鲜活例子。两姐弟心一横,成婚前一天,纷纷逃婚。 冲出结界时两人都受了伤,摩凛昏倒在雨里变回原身。 而摩邪,因为有姐姐庇佑,伤势稍轻,他走进了破庙,遇上了洛倾歌。 见到洛倾歌第一眼,一种熟悉感莫名涌上心头。 他想靠近他。 后来摩邪想下山为洛倾歌寻医,不料被家族里的人逮了个正着。面壁三年,一出来,他便寻着姐姐的气息来找她。 不想,又遇上那个人。 洛倾歌和轩怡然说过,他记得自己叫洛倾歌,其他不记得了。 摩邪怀疑轩怡然动过洛倾歌,心里还骂了他好几声“混蛋”,殊不知轩怡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就转头都诸宜说:“诸宜啊,你娘亲怕是想我了。” 摩邪和诸宜一听,纷纷把嘴撅到鼻尖,诸宜闹:“娘亲更想诸宜”接着对着轩怡然一阵“爹爹、爹爹”地叫。 摩邪抽眼,二话不说抓着轩怡然衣襟把他生生提起来。 “爹爹!”洛诸宜抓住摩邪衣袖,怒道,“坏蛋你放手!” 摩邪睨她一眼,冷道:“你叫他爹爹还是叫我?”看洛诸宜的口型不像“你”字,便又急忙改口,对她说,“你叫我一声爹爹我就放了他。” 洛诸宜偏头:“哼!” “你、你不叫我就把他扔进水里淹死他!”摩邪作势往亭边靠了靠,探着诸宜脸色哼哼,“你不叫我就扔了啊——”说着又把他往外挪,正悬水上方。 轩怡然被提着却是一脸大义凛然:“你以为我不会水吗!” 洛诸宜气鼓鼓地,不想叫又怕这个人真的把爹扔下去,只好一跺脚又急又气地喊了一声:“爹!” “诶!——”摩邪欢喜地应,一高兴就松了手想要抱诸宜,身后好大一声“扑通”!诸宜见状感觉扒上亭栏,对水里扑腾的轩怡然焦急地唤。 摩邪失落地走开了。 诸宜不认他这个爹。 气鼓鼓地走着,耳边一声“头儿,咱不气”又一声“老大,诸宜最后还是你的”两随从相劝安慰这才让他宽了心。 算了,他才不和一个小孩子计较,洛倾歌是他的,洛……不,摩诸宜也是他的。心里又暗自为给诸宜安上他的姓氏而感到高兴,一路上了开了花。 到了摩凛的屋前,他立刻敛了笑,面上又恢复了平时的严肃冷漠。 他是来向姐姐说一件大事。 而且这件事很可能会被他再上演一次…… 若他一个不小心,让他们发现了摩诸宜的存在……后果不堪设想。 可又不想放手。 他们的一个异父异母姐姐,被发现与一个凡人有染,当场抓获被判极刑。 族长,也就是他们的父亲,要求全族围看。 这种事,公开处理的少,一般私下处理,毕竟不光彩。若隐一隐,惩罚一过,自己人当然还是要活下来过日子。而那外来的人自然死的难看。可这回族长震怒,因为这回的外人可不是普通凡人,而是一个降魔道士。 紫雷滚滚 ,众魔唏嘘。 七七四十九道厉雷打穿那男子身体时,摩邪亦忍不住轻叹。 这紫雷是刑法中所用的最高级别的雷火,与天雷无异。天雷一劈就可以劈死一个凡人,好歹这是一个道士,但终究肉体凡胎不过挨了两道雷就一命呜呼。后来的四十七道雷是打在他的尸首上,整个人血肉翻飞,千疮百孔,焦香变作糊臭。 而那位姐姐太过伤心惊厥,直接昏死过去,血泪布在惨白的脸上,可怜又可怖。 父亲冷酷无情的声音自高座上传来,他冷冷瞥一眼,评点一场戏剧一般随意:“把她泼醒,放魔犬处理尸体。摩冷,将断离欢给她服了。” 一桶三阳水,女子被剥皮之痛惊醒。四周的魔皆一脸讥谑对她指指点点。族主此番目的再清楚不过,不过拿她开刀,杀鸡儆猴的伎俩,她下辈子都要活在群众白眼里,哪来的活路。 人心最绝望不过眼见心爱之人惨死却无力解救。人死则死,生者长哀。 她心冷了。 看着高座上那个铁石心肠的人,她忽的止了泪,惨笑起来。 “请把断离欢喝下。”一杯青绿药水端直眼前,她不看一眼伸手拂掉。 “我不要喝断离欢,我不要忘记他!我要记着他!族主请赐我一死!”她跪下地上,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 高座之上却只传来一字冷酷命令:“灌!” “不要!不要!” 魔仆抬上一大桶断离欢将女子擒住,强行撬开她的嘴灌入断离欢…… 摩邪见景,越发不适,额间突突直跳。这……怎会如此熟悉,仿佛以前见过一般。 “怎么了。”变回人身的摩凛淡淡扫小弟一眼,秀眉立蹙。 不好了。 摩邪捂住头,惨白着一张脸:“姐,我头好痛,快要裂开了……!” 摩凛不敢让摩邪久观,便速速让他回去休息。 摩邪头越发疼痛,面色亦越加寒冷。 他吩咐围上来的摩和邪,冷声道:“你们去拦住我姐,让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见两仆走远,他再也支撑不住跌落在地。 疼痛漫延到心口,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攥紧着他的心脏。 那股力道极力阻止摩邪体内的某种东西逃出,摩邪只得打伤自己以贯通血脉,一口鲜血喷出,这般残忍却只换来零星画面。 尽管不成回忆,那些画面却让他哀愤不已。 他看到,那倒落在刑台的面孔不是道士,而是洛倾歌! 他听到脑海里失声痛呼不是那名女子而是他自己! 洛倾歌……你说为何我第一眼见到你便如此想要接近你? 他忽然觉得自己也被强灌了断离欢,将过去恩怨忘得一干二净。 勉力起身,摩邪大喘几口气,耳边忽的传来吱呀一响,门被人推开了。 来人正是摩凛。 摩凛向来目光冰寒,但落在摩邪身上却仿佛坚冰被暖日融做春水。她拿着一只小巧瓶子,明了地望着小弟一脸失神,便道:“小邪,你想起来了?” 她不找他,他也会来找她。摩凛很清楚。 摩邪看着姐姐,恍惚不已:“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是三月芳菲盛。 摩邪再次来到那个洞口,手里拿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照着比划一阵,那洞口便光芒一片,过后,归于平静。 摩邪正高兴,不料下一刻便是迎面的无数冰锥。 险险躲过,他升起光罩,试探着走进洞中。 二娘难产,父亲派所有人寻这行踪不定的送子珠以求母子平安。其实这珠子他早就发现了,只是近期才晓得它叫送子珠,再说这个洞口的封印他一直打不开,今日偷了姐姐垫床脚的秘笈才发现了破解方法。 摩邪一只手美滋滋地伸到那盛放送子珠的莲花座上,快要拿到时那送子珠璀璨生华,捂着眼遮光的摩邪只觉另一手上一疼。 “这是我的地盘,识相的最好滚出去。”细腻温润的声音,却带着不可反抗的威严。 光华褪去,却见近在咫尺是一张清丽明媚的脸,一双流光溢彩的美目如同斑驳送子珠正直勾勾看着他。摩邪被这露骨的眼神看的扑通扑通小鹿乱撞,便扯着话题开口:“你……你压着我的手了。” “哦?”那人伸手勾住他的下巴,风致明艳的面上宛若花色绽开,他呵气如兰,绕的摩邪脸红了又红,“让我猜猜,你是为了盗送子珠而来?” 没错,勾人下巴这一招,是从这个人身上学来的,后来被摩邪用的炉火纯青。 摩邪老实巴交开口:“我二娘生孩子难产,父亲要我们寻求送子珠保她们母子平安。” 那人放开他,一脸不屑地嗤笑:“你可知,若保她一命,我可会再沉睡千年。当好人,也得有个底线吧。” 摩邪脸白了白,急忙向他解释:“我不是要把你交给他们,我要把你藏起来。她死了,正合我意。” 一抹笑意在摩邪唇角绽开,又阴又险。和娘亲争宠,那女人死了才合他心意呢。 在血腥里生存下来的孩子,早不知何为亲情和悲悯。他若不及早铲除障碍,将来被铲除的可就是他了。 送子珠听后哈哈大笑,然后又变回一颗光华流离的珠子。 这个小孩,很合他的心意,很有趣啊。 之后的事不言而喻,所有人都没有找到送子珠,那一夜,二娘在痛喊声里和腹中的孩子一同去了。 摩邪把送子珠带回自己房间,确定安全后,才让它变成人身。 他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问:“你叫什么啊,送子珠?” 送子珠睥睨他,不悦地收手。 “没有啊?我就知道,我给你起了一个,可好听了。叫摩倾歌,怎么样?!”摩邪眼巴巴地看着他,他想这个名字想了很久。 送子珠一脸嫌弃,:“我为什么要和你同姓?” “……” 忽的好像想起什么,他沉吟一会儿又道:“摩字换洛,叫我洛倾歌。” 摩邪抿着唇,心里默念几遍:洛倾歌、洛倾歌…… 他们一起住了十几年,洛倾歌脾气很坏,又臭又凶,和个大爷似的。摩邪虽然贵为透,但在洛倾歌脚边也不过一副小狗腿模样,有时候胆肥亲他一下抱他一下都会被洛倾歌揍得鼻青脸肿然后一脚踩趴在地:“摩邪你小子不想活了是吧?敢揩我的油!” 摩邪伸手握住那莹白的脚踝,一脸痴迷的微笑,踩吧踩吧,只要他喜欢,就算让他舔也没关系。 甜蜜的日子终归有尽头,暴风就出现在阳光最盛的时候。 那天下着小雨,父亲突然传下继承令,摩邪正是成为下一位继承人。 到殿上叩领继承令,然后是祭祀祈福,之后,他便是堂堂正正的继承人。几十年所想,他终于要得到那炽热的高位。 他吻遍洛倾歌面上每一处,在对方嫌弃的眼神里深情地说:“等我。” 洛倾歌难得没有一脚踹开他,而是温顺地颔了颔首。 摩邪走后,便有人破了他的结界,群魔鱼贯而入 抓住榻上一脸泰然的洛倾歌。他眉毛一扬,明艳的面上露出一个讥诮的笑。 看来,他是逃不掉了。 前一部分很顺利,可到了祭祀台前,摩邪整个眉头都拧在一起。 来祭祀先祖的人怎么会是洛倾歌!? 他惊恐地望向父亲,却见那个不近人情的男面上一丝冷酷的笑,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沉重落下:“开坛,引雷。” 雷声阵阵,紫电翻滚。 这是他给摩邪的最后考验,爱人和权力,他只能得到一个。透的继承人,不需要弱点。有弱点的透,也没有资格成为继承人。 若不是为了今日,他早就将那个狐媚摩邪的人弄死了。 可让他失望的事还是发生了,摩邪一见紫雷降下便发了疯地扑上去,结果摩凛暗丸一发,将摩邪击昏在地。 她上前,面无表情:“父上,邪弟昨日受了风寒今又淋雨昏倒,女儿恳请父上让女儿带他下去休息。” 那冷酷的人点头准了。 七十二道紫雷一道一道劈落在洛倾歌周身,他早已体无完肤可他终究不是凡体,无法死去只能不住忍受折磨,巨大的痛处几乎让他崩溃。洛倾歌昏厥过去,族主一道令灌了他断离欢,再一道令将他扔下凡界。 摩邪醒后,疯狂着要救洛倾歌,族主思量着他可是最好的继承人,便命人强灌断离欢。 一觉醒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摩邪百诺,却又哪能守住洛倾歌? 服下断离欢的解药,就如同开颅挖脑,记忆源源不断涌现,摩邪双目通红,不顾一切地跑出去,跌跌撞撞来到关着洛倾歌的房间。 洛倾歌眼见那木门被人粗鲁的推开,一条人影窜进来,猛的将他压在地上。 刚想惊叫,却被一粒东西封住口齿。 勉强吞下去,洛倾歌咳嗽几声,旋即感到脑袋剧痛。 “呃!!!” 那是什么,为什么……! 摩邪紧紧抱住他,感受到洛倾歌浑身在发抖,他轻轻吻着洛倾歌的额头,希望能安抚他。 怎么能忘记呢。洛倾歌。 摩凛送完药,就赶紧回到自己房中。她私盗禁药,这可不是小罪,不过她是长女,于父上而言,此事可大可小。 她只是不愿再见到摩邪再椎心泣血。 他从小就是个很难向人敞开心扉的人,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所爱的人却要被这样残忍的斩断羁绊。几年前她打昏了他,这一次,她要唤醒他。 摩凛一踏入结界,就被谁撞了个满怀。 摩凛一看,是轩怡然。自从她变回人形后他就不敢再碰她了。皱着的眉头松了松,摩凛问他:“怎么了,这么慌张。 ” 轩怡然很紧张,也顾不得方才撞了摩凛何处,便急急道:“诸宜一直嚷着要娘亲,她偷偷穿墙溜出去了。” “什么?!”摩凛不禁失声。 这下惨了,若让他们发现诸宜的存在,洛倾歌和摩邪就不止受紫雷那么简单了,毕竟,他们有了孩子! 脑里的狂躁渐渐平息了下来。 洛倾歌大口大口喘气,宛若再生。摩邪歪着头,感到两道清冽目光向他望来,他与他几乎津贴唇瓣,洛倾歌皱眉,试着呼唤:“…摩邪……?” 摩邪想笑,却不争气地哭了。 “哭什么哭啊,一个大男人,你——”责骂一下子顿住了。 摩邪掰过他,死死搂在怀里,浑然不知怀里人眼里心头怒火烧的快要爆炸。背上传来痛楚,洛倾歌辣手往死里掐,咬牙切齿地和他算账:“好啊,摩邪看不出来啊,你居然对那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下毒手,你——”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更肮脏的记忆流入眼前,仿佛历历在目。 他被摩邪以外的人玷污了。 两个人。 轮流。 脏。 “倾歌?” “你放开我。洛倾歌冷冷说,他讨厌这样被摩邪抱着。什么东西,这样抱着肮脏不堪的自己。那天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的手下玩弄他!? 摩邪放手了,他似乎了解洛倾歌转变的原因。 “你听我解释。”他手足无措地想让洛倾歌原谅他。伸手一挥那两人便凭空出现,笑嘻嘻地。洛倾歌大怒,恨不得和他们同归于尽。 “倾歌,头儿很爱你。” “是啊,为了你连继承令也不要了。” 摩邪上前一左一右掐住他们的脖子,他叫洛倾歌:“倾歌,你相信我。”两手狠狠一撞,本以为会发生什么血腥的场面,但其实只有漫天银屑。 “你杀了他们就可以改变事实吗。”洛倾歌冷冷地说。 摩邪快要崩溃了,他捏住洛倾歌双肩,抓狂:“倾歌你还不懂吗。两个都是我啊!我、我太寂寞了,找不到人说话只好变出两个分身,让他们在我无聊的时候说说话……我……我学了好久才学会的呢……” 洛倾歌脸一下就黑了。 好啊摩邪,一个不够分身来凑是吧?他那受了七十二道紫雷的身体得亏没被他弄死。 “……摩邪。”洛倾歌转眼温柔一笑,旋即面目狰狞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优秀极了。” 摩邪见他半分夸赞神色都没有,只好耷拉肩头小心翼翼地问:“倾歌,你……你是不是恨我?” “我是恨着你!”洛倾歌咬牙切齿,“啊,不过,想要我的原谅,也不是不行。” 摩邪一脸谄媚:“什么什么??” 洛倾歌眯眼一笑,勾起摩邪下巴,朱唇紧贴过去,撩人酥骨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让我上,加倍偿还。” “……”摩邪面色绯红,没待他回答,洛倾歌又道,“衣服脱了,好好服侍。” 说着在就近的靠凳上坐下,翘着腿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跪着的摩邪。 这样的洛倾歌总让他内心升起被支配的快感,摩邪身下燥热起来,果然伸手宽掉衣衫褪去亵裤,赤裸着坚实的肉体跪行到洛倾歌脚边,痴迷地扬起脸,迷离茶眸望着那张跋扈艳丽的面容。 洛倾歌将一只脚踩在他肩上,冷道:“知道怎么做吧,还是过了这几年便忘了?” 摩邪粗喘一声,颤着手指小心翼翼去解洛倾歌的衣衫,消瘦的身子半露,让人心疼却又忍不住想要舔舐,他褪下洛倾歌的亵裤,将脑袋埋在他胯间。 “……嗯……”过了这么久,摩邪的口技依旧让他满意,洛倾歌叹喟一声,伸手抓住摩邪头发,将他狠狠一按,摩邪轻颤,将口中的玉笋全部吞入。 “……好吃么……呵呵……呃……”洛倾歌轻微呻吟,阖着眼享受地瘫倚后座,摩邪双目通红在那雪白胯间不住吞吐,忽的,洛倾歌身子抽搐紧绷,吟呵一声,白灼热溅。 摩邪将洛倾歌的东西取出,然后伸手在口前,吐出浊白精液。 洛倾歌缓了一会儿,才抬起魅人的眼眸,软绵绵往摩邪肩上又踹了一脚,声色低哑动人:“转过去。” 摩邪闻言,涨红从脖子上到了整个脸,他低唤了一声“倾歌”,然后转过身将背后面向洛倾歌,自己撅着屁股露出菊门,趴在地上蘸着手里的精液自己伸手到身后扩张。 洛倾歌一边笑,一边弯下身啪的打在他屁股上。 “呃……!” 并不是疼痛,反而是兴奋,手指黏糊的在自己的后庭被紧夹吞吐,身前已被挑逗刺激得胀痛,洛倾歌恶性质地弹了弹摩邪身下硬挺充血的东西,道:“怎么,忍不住了么。嗯?” “啪!”又是一掌,火辣无比,摩邪加快手速,粗喘轻吟,洛倾歌一心想着报复,见他难受得厉害还特地把发绳拽下来,给摩邪的宝贝一圈一圈栓了个蝴蝶结。 “……倾歌……”摩邪气喘如牛,身后浊白肆流,他有些受不住了,声音哀求,“我错了,你罚我……呃!……” 洛倾歌一脚踹在他自慰的手上,将摩邪踹趴在地。 “跪好。”冷冷二字,摩邪又爬起来,双手撑地跪在地上。 洛倾歌冷冷一笑,揉了揉自己胯间的长物然后双膝点地,扒开摩邪扩好的洞穴,一冲而入。 “……额啊啊啊……”摩邪颤抖如筛,半是痛呼半是呻吟,洛倾歌腰板虽细但是动作起来迅速无比,故意大力而且粗鲁乱捅,一边还撸动摩邪被绑的一滴不漏的东西,摩邪一边欲仙欲死一边痛苦不堪,后庭嫩肉被捅进捅出,身下紫黑得吓人,口中满是呻吟。 “……倾……倾歌……呃啊……呃啊………太快了………难受………难受………” “难受就对了。”洛倾歌啪啪地扇动他的臋丘,雪白的双丘变得又红又肿,“不长长记性怎么行呢?嗯?” “倾歌……舒服么………嗯啊………哈啊………哈啊………” “不舒服。”洛倾歌挺身,伸手插进散开的发间往后捋动头发,一抹邪笑在清丽的面上绽开,“摩邪,你躺地上,看我是怎么艹翻你的。” 反正这小子恢复速度快,不好好教训教训怎么行。 摩邪醒来时,洛倾歌还趴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摩邪甚心疼地看了看自己满手的血痕,心想洛倾歌也太狠了,指甲那么长还故意往他臂上抓挠。但是瞧着瞧着心里又升起一阵高兴,洛倾歌,还有他们的孩子,怎么想都是自己赚了啊。 对了,一天没见到诸宜怪想她的。摩邪又揣着让诸宜叫他爹的小心思激动地穿好衣裳。如洛倾歌所想,他血条果真是厚,这么折磨过了几时辰又和没事人一样。他没有叫醒洛倾歌,只想让他多睡一会儿,然后自己乐颠乐颠往姐姐的院里走。 可到了地方,叫了几声也没有人应。摩邪的一腔热血被浇了个透。 去哪儿了? 心头陡然升起不安当初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所以才将人带回藏起来,后来也有些担忧,毕竟被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 摩邪刚折身迈出去半步,一道人影便跪倒在他脚边:“少,主上让您去南子苑见他。” 南子苑。 摩邪一听,眉头绞在一起。 到了南子苑,屋里跪倒了一片魔。 摩邪上前,恭敬地跪下行礼:“孩儿拜见父上。” 父上没有叫他起。 摩邪只好跪着,听得那冷如寒雪的声音缓缓落下,沉冷威严:“邪儿,这三年一过,也不知你这面壁面得如何。”他又凛目望向同跪一侧的摩凛,厉问,“凛儿,你觉得,你弟弟反省了么!” 屋内所有瓷器顷刻化作无数碎片。 “父上,这是我的错,与姐姐无关。”摩邪凉声道。 “父上,是凛儿惹下的祸,是我盗了禁药解了摩邪的断离欢,一切都因为我。” “……父上!” “闭嘴。”他冷眼一扫堂下所有魔,目中冰寒,“不用你们告诉本主,本主自己看得见。” 摩邪紧握拳头,指尖入肉,他冷眼望着高座上的男人,道:“一切因摩邪而起,摩邪愿一人承担。” 他岂能让姐姐和洛倾歌为他受苦! “摩邪,本主从小教育你的东西你都抛之脑后了么!你可是我透族的继承人!”他眼里,摩邪便是他一手调教出的未来继承者,只能在他意志下行事,胆敢违背他的意愿能不恼怒!? “母上逝去,父上抚养摩邪与姐姐长大。摩邪不敢忘父上养育和教授之恩。如今摩邪触犯族规,甘愿受罚,请父上看在孩儿与父上亲情……”摩邪缓缓垂首,额间磕上冰冷的石板。 不等他说完,族主便冷哂打断:“你以为你能承受所有的罪责?” 摩邪摩凛乃是他长子长女,摩邪更是他一手栽培的继承人,这处罚于公于私都只能在暗下进行。 盛怒之下,族主以最严一级的刑罚降给自己一双儿女。 摩凛私盗禁药,被生生打断手腕,然后放入三阳水中忍受剧痛泡上一天一夜。这三阳水是透族常用的刑具,透一碰,便觉剥皮抽筋之痛。 而摩邪,因为与外人有孽情,更有了野种,他所受的自然是亲眼看着洛倾歌被紫雷劈顶至死,然后洛诸宜也会当着他的面千刀万剐,再一桶断离欢灌下。孽缘斩尽,他还是完美的继承人。 若不是洛诸宜溜出去找娘亲,结果被这个冷血的人逮个正着,事情败露也不会这样快。 摩邪不服,求父上:“父上,诸宜身上也留着透的血,她和我们是一样的。” 族主剜他一眼:“她身上还留着外族的血,透需要的是纯正的血,不是随随便便的杂种滥竽充数!” “父上这么说,那没有已犯下大错。摩邪自请入三阳池剔除魔骨,斩断与透族所有瓜葛!” “你!” 摩邪又道:“摩邪入三阳水后便不是透族之人,还请主上大恩大德放过我们一家。” 他的话说绝了,为了洛倾歌和诸宜,他愿意放弃权位,与透恩断义绝。 摩凛听说摩邪自请入三阳池剔魔骨一脸惨白地赶快来到。 一见池边站着的那人,她立刻屈膝跪下:“父上,摩凛自请与摩邪一同入三阳池。” 本来还抱着让她劝说摩邪心思的族主脸马上就黑了,留下一声“准”便拂袖而去。 “姐。”摩邪拉上摩凛,一步步同她进入三阳池。 魔沾三阳水一滴,都是蚀肤之痛。全身泡在三阳水中,便如同一场千刀万剐,凄惨的痛呼传荡在牢狱之间,此身如置沸鼎烹煮,皮肉即将脱落。两人一脸惨白,汗如豆落,摩凛熬不住,痛昏过去。 摩邪早已神思恍惚,脑中不时闪过洛倾歌那张神气骄傲的脸,手上依旧拽着摩凛防止她沉到水底。 洛倾歌…… 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带着你还有诸宜和姐姐,在凡间开垦几亩田地,一起住在人间平安过活。 魔骨一剔,魔就成了不死的凡人。 而三阳水的痛会每一年发作一次,要他们铭记罪过。 族主真的放过了他们,望着儿女时,冷漠惯了的眼里闪过一丝陌生的情愫。 那是什么。 摩邪和摩凛跪下,稳重地向父上磕上三个响头。 洛倾歌抱起诸宜,走到摩邪身前再牵起他。 族主看他一眼,然后在诸宜面上逗留片刻,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族主离开的背影,诸宜很有礼貌地喊了一声:“爷爷再见!” 他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 在凡间一处山脚下的木制房子上,炊烟正起。 争吵的声音不时传来。 “我说摩邪,你怎么笨手笨脚的,不会做饭就别来捣乱好吧?能不能一边待着去?” “你个小白脸,有我姐罩着你就胆肥了?!” “小白脸?呵呵,不知道谁才是小白脸,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是个下哎哟我的天呐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你!”摩邪瞪眼恼羞成怒,冲窗轩外大喊,“倾歌,他欺负我!他又说我是个下!!” 轩怡然一脸见了鬼:“……还真能说出口……” 隔了一会儿屋外传来洛倾歌暴躁地声音:“你给我闭嘴,诸宜和麟儿还在呢,你打回去不就行了!” “可……”可是姐姐也不好惹啊。 轩怡然一边边炒菜边偷笑 。 隔了一会洛倾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好了,诸宜走了。行吧,姓轩的,你再把刚才对摩邪说的话说一遍?” 轩怡然颤了颤身板,一回头就看见洛倾歌抄着手倚在门框边,这边没抖完,摩邪已经委屈地扑上去了,明明比洛倾歌高一个头…!轩怡然没眼看地皱了皱眉,说了句“对不起我的错”然后继续专心炒菜。 虽然他总嘲笑摩邪,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洛倾歌的统治下!他虽然看起来娇弱,但是认真起来却是四个人里最能打的,谁让人家是修炼了不知多少年代的送子珠呢。 一边,诸宜和小表弟轩麟正坐在小板凳上叽叽喳喳的说话。 无非是吐槽和嫌弃自己亲爹的话。 “麟儿啊,我告诉你你爹和我爹当年有多吃味,我爹说你爹名里有个怡字,同我的宜字撞音,死皮赖脸要让他改。”洛诸宜翻白眼,“不仅如此,还老是和我抢娘亲,明明我才是娘亲的小棉袄。” “宜姐姐,我觉得洛娘亲好漂亮啊。”轩麟两眼星星亮。 “当然啊,娘亲最美了!” 轩麟又说:“可……爹爹好像很怕洛娘亲,还说娘亲比洛娘亲温柔多了。” “这个嘛……”诸宜笑,“他对我们好就行啦。男人嘛,就该贱养,不打着骂着就要蹬鼻子上脸了。” “可………”轩麟眨巴水灵灵的眼,“麟儿不也是男人吗……” “……从男孩到男人还要很长的过程以及一个神圣的仪式,以后你就知道啦。”诸宜一脸很懂的样子。 “什么仪式?” “嗯……和另一个人脱光了打打架……?”不过据她观察,和男人女人都可以,毕竟娘亲他不是女子啊。 “可我不想打架……也不想脱衣服……”好难穿上去。 “这……”诸宜挠头,“不如下次去问问摩邪吧,他应该很乐意告诉我们。”娘亲已经问过了……差点被他眯眼微笑的表情吓到。 “嗯!” 透族之中。 正是午夜,万物静籁。 唯独一座空阔寝居明月半撒,照着榻上两道纠缠人影。 床榻震荡,纱幔摇晃,低哑难耐的男人声音传在身上人耳边:“您又失神了……嗯……主上……轻了………” “哦?” 身下重重一撞,没有控制好力道,魔仆妩媚一呻,细软腰肢陷入床榻。 “……主上……滋味如何……?” “不错。”比女人更紧,腰肢更加柔韧,不过……气不打一出来,“这个逆子,居然屈于人下!” “……”魔仆轻轻笑起来,难能听见主上这般语气,不是冰冰凉凉而是爱憎分明,他道,“主上去见了少便气这个气了半月。” “哼。”摩冷垂眼,望着身下人光洁的背脊曲线,心火未退,“本主还以为与男子欢爱是个什么滋味,让他如此沉湎。” “主上……”魔仆媚笑,颤着声音扭动双臀,一边呻吟喘息一边断续说道,“您觉得索然无味,仆却……飘忽得紧呢………嗯………主上,再赏赐仆多一些………嗯………” 摩冷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往后一拽,冷冷一笑:“若觉索然无味,也不会让你侍奉半月了,阿楠,你伴我百余载,该晓得我的心思。” 魔仆勾唇一笑:“主上心思,仆不敢妄猜。” 长物抽出,摩冷将魔仆翻了个身,握住那双细细脚踝往腿心一推,月色之下魔仆染上情欲的眉眼更加美艳,摩冷将下身贴上去,巨大的东西再次捅入湿黏的肉洞。阿楠叮咛一声,身下开始剧烈抽插,夹在摩冷腰边的脚指头卷起,交合的快感如同毒药侵蚀骨髓,魔仆低吟娇媚,摩冷微蹙眉,周身在这娇媚的淫乱喊声里越发炽热,冷静的主似乎也要失控了,他不自知的俯下身,想要去吻住那对呼出娇滴声音的嘴唇。 “……嗯唔……!”魔仆被这突来的恩宠吓了一跳,瞪大眼,甚至有些花容失色。 “……” 摩冷猛的扇了魔仆一巴掌,然后挺直上身。 “忘了。”冷冷地声音。 阿楠脑袋被这一巴掌打得一偏,静了一会儿,那张侧着的美丽面孔上露出一丝笑。 “阿楠忘记了。” “哼。”摩冷抽身,又把他翻过来按在被褥间以后入的姿势继续进出,魔仆翘高臀部,咬着手背任主上蹂躏。 主上。 一百年来阿楠看在眼里。 您早就变了。 从来就没有绝对的无情和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