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祁湛的眼睫卷起了一抹潋滟。 雾气氤氲在这双桃花眼里，眼底水光要落不落的，那白嫩的指尖掐进了掌心，泛起一层青白。 男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心像被人用力撕扯了下，疼得厉害。 克制不住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祁湛。 小孩儿退后一步。 男人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哥……＂ 有些哽咽的语调，小孩儿抬起头，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眸格外清亮。 他不自然的扯出个笑容，格外令祁衍难受。 ＂我知道，上楼去了啊。＂ 声音的主人刚说完，在祁衍还没反应过来，就忙不迭的逃走了。 ＂祁湛……＂ ‘嘭——’ 二楼的房门被紧紧磕上。 …… [叮咚！ 当前进度—— 爱恋四颗心！ 黑化一颗星！ 请宿主努力攻略！]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祁衍几乎没见到祁湛的人。 他在躲他。 — 临近傍晚，祁湛在一家咖啡店门外，跟谢昱城约定好的位置溜达了会儿。 谢昱城看着前面那个低着头玩手机的少年，心一暖，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 祁湛回过头看清来人，扬起了个笑。 谢昱城不自觉也跟着笑了下，道:＂我们去哪玩？＂ ＂你陪我一起去gay吧。＂ ＂……＂ 谢昱城愣住，一口气没缓过来，＂什么？＂ ＂去gay吧。＂祁湛舔了舔牙根，睨过去一眼。 ＂……你去那里干什么，蛮乱的。＂ 祁湛一把拽上谢昱城的头发，强迫性让他压低，下手很没轻没重，＂你去过？＂ 谢昱城吃痛的皱了下眉，刚要说什么，就被靠近的温热呼吸和一股子甜腻奶香给镇住了。 透过零星几盏路灯投下的光影，他眼底深沉的复杂很明显，注视着祁湛的目光极其投入，又掺杂了点不知所措的青涩。 ＂我……＂一抹薄红染上耳根，逐渐蔓延。 祁湛没听他解释，直接箍住他的脖颈，谢昱城稍高一点，使得被压住的姿势很别扭，看着也不禁感到难受。 ＂你也……像我一样……很好奇吗？＂轻柔的耳语，少年的唇贴上谢昱城的耳廓，声音带了点甜腻的沙哑。 ＂好奇？＂谢昱城浑身一僵，低着头看向祁湛，眼神深沉莫测。 他的手指掐上了祁湛下颌骨，＂你对gay好奇？＂ 祁湛被少年突然的强硬噎了下，冷下了脸，表情有些不好看，＂你干什么这么激动？我就单纯的感到……好奇。＂ 尾音拖的细软，显然底气不足。 祁湛抵着上颚啧出了声，感到有点躁。 ＂爱去不去。＂ 他放开了勒紧谢昱城的胳膊，向前领先一步，拓下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心虚。 身后的谢昱城为少年的态度彻底沉了脸。 — ＂喂，你好。＂ ＂祁总，我是‘夜色’的老板！＂ 一听‘夜色’，祁衍皱紧了眉。 ‘夜色’是京市最出名的gay吧，但凡在那条路上有点想法或者生意场上寻欢作乐的都知道。 而祁衍这群京市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人，跟‘夜色’的老板自然有点交情。 ＂你家小祖宗都被我这儿的狼啃完了！＂ ＂他还是个未成年！＂ ＂你怎么同意他来我们这！＂ ＂我们夜色虽然是个风月场所，但好歹也是正当经营。＂ 一连串的炮仗和透露的信息让祁衍楞了，签字的手一顿。 等到反应过来。 ‘嘭——’ 文件被狠狠砸到了墙上，巨大的力道使锋利的纸张把男人的手指划开了条长长的痕迹，血丝直往外冒。 起身离开。 只留下办公室被带倒了的转椅。 那几个轮子还在转动。 …… ＂先生……＂ 满腔怒火贯穿理智，让祁衍抛弃了一贯良好的礼仪。 他无视门口的接待员，推开酒吧的门。 放眼望去全是男人，密密麻麻的挤推着，整个烟雾缭绕。 贝斯吉他轰炸的耳膜生疼，但有个地方却分外吵，已然是酒吧寻乐的中心，那地方，男人们的欢呼狼叫夹杂着吹口哨的声音，几乎要掀翻酒吧的天花板。 祁衍阴沉着脸，进入人群，身高仍然比较突出。 扒开挡着视线的人，一幕令他几近疯狂，血脉偾张的场景撞入眼帘。 他的小孩儿上衣领口大敞，甚至像是被用力撕扯过。 露出的肌肤似奶白色，纤长的脖颈宛若天鹅的垂怜，绝艳的脆弱与晦色相交织。 肩胛骨上一抹深红吻痕几乎刺进他的眼球。 可还不止，小孩儿的衣服半卷至腰腹，腰侧上掐青的掌印分外明显，裤子甚至半褪，露出了股沟。 此时小孩儿的脸埋在一陌生的高大男人的怀里，那男人还埋在他的肩窝，舔舐着精致的锁骨。 祁衍血丝蔓延上眼球，完全猩红了眼。 肌肉扩张，上前一举狠狠掐起陌生男人的脖颈，把他跟祁湛拽开，抬腿就是猛踢，力道大的那男人踉跄倒地，疼的直冒冷汗。 谢昱城这时正巧挣脱开一男人禁锢着他的手，抓住机会禽着人的头，磕上地板砸。 等人没力气反抗了，他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想要拥抱祁湛。 祁衍的火气涌上了顶。 他的小孩儿惹了一堆情债，偏偏还乐得往情债扎堆的地方冲。 一把拽住祁湛往身后扯，对着谢昱城说，＂别再让我看到你。＂ 冷硬的通知，像是掉着冰渣的声线，刺穿听者的耳膜。 谢昱城狼狈的垂下了眼睑。 祁衍身后，醉酒的少年伸出手眷住男人的腰，脸贴上那宽阔的脊背，轻柔的磨蹭。 男人冷沉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祁湛，眼眸没有一丝温度，薄唇线条抿出锐意锋利的弧度。 男人一把抱住少年，不顾少年的扑腾，毫不怜悯的囚紧，领着人出去。 人群寂静，纷纷为这个状态似失控又勉强克制住了的男人让道。 …… 车宛如离弦的箭行驶过，发疯似的闯了不知多少红灯。 — 路过灯光幽暗的别墅转角，祁衍猛地停了车。 祁湛的头突然一下点，睁开了双眸。 他朦胧的看向祁衍，还是有些醉酒状态的迷茫。 祁衍下车，紧接着一把从副驾驶座里扯下祁湛，拽进家。 大力的拖动，让祁湛跟的踉踉跄跄，手腕处泛起一圈显眼深红。 门一关。 祁衍蓦然把人困在门板和自己胸膛之间，径直强压上一个凶狠的吻。 蛮横的撬开小孩儿的唇齿，毫不怜惜的搅弄舌根。 激吻如同狂风骤雨，凶狠的透出惩罚意味，力道一次比一次蛮狠，搅动一次比一次深沉，最后甚至带上了宣泄主权的狂躁。 那双粗糙的手紧紧禁锢着少年，像是把所有物狠狠桎梏在怀里，融于骨血。 祁湛被吻的眩晕，尾椎一颤，全身软了大半。意识彻底沉溺于交缠的唇齿间，男人炽热的温度里。 他的眼眶缓缓浮现一抹艳红，男人的吻还在向下，来到他的脖颈，细细密密的吸允啄吻。 又像是想到什么，祁衍抓紧祁湛，把他翻了身抵在墙上。 少年后颈肩胛骨上一抹深红逼迫的祁衍接近疯狂，难受的近乎窒息。 祁衍低头，炽烫的唇覆盖上这来自陌生男人的痕迹，重重吸允。 冲刷深红，留下青紫。 狂热的要将祁湛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