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真岑宣
岑宣的魂体离开纸片，连忙去找蔚景施，因为魂体的状态不能被看到，岑宣只能附身蔚景施，幸好之前已经有经验了，这次也十分契合，最后合力逃了出去，岑宣一步都不敢停留，连忙往琉峪山赶去（琉峪是个地方名，这个地方有琉峪山，山上有个琉峪峰～）。 琉峪山上有一个灵女，是山上的守护神灵，山上有一座专门供奉她的神庙，日日都有人参拜。 “诶，是这样吗。”然而，此时传说中的灵女一点都不优雅地坐在自己供桌上，她的脸很符合灵像上的模样，下颚有点尖，脸颊偏瘦，皮肤瓷白，额间一点朱砂，眼睛细长，嘴唇朱红，穿着白洁的衣袍，披着浅绿色的薄纱，颈间与手腕戴着金环。她手上拨着橘子皮，赤红的指甲优雅地掰开橘子，随即两三口便将橘子吃完。她听了蔚景施的解释，随便从供桌上拿起一个小泥人，泥人是对着灵像弯腰行礼的，憨厚的笑容，圆嘟嘟的脸颊，额间还有一点朱砂，穿着红肚兜，光着屁股，左脚戴着金环。“进来吧。” 小泥人眨眨眼，放下行礼的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随即不满道，“为什么那么丑！” “好小一个啊！哈哈哈哈哈……”灵女不顾形象大笑起来，她把泥人放桌子上后翻身下桌，“先变大，不然压死了都不知道。”灵女施法把小泥人换成大人模样，然而还是光着屁股，只是身体终于是正常人的肤色了，但毕竟没有血管，还是没有血色。 岑宣看着灵女又大笑起来，知道对方故意没把他变好，指不定自己现在还是泥娃娃那憨厚的脸呢，“师姐！快把我变回之前的模样！” 灵女终于不笑了，她认真地施法，“记得穿衣服啊，有辱市容。” 岑宣变成的自己之前的模样，嫩绿色的短发，亮晶晶的绿瞳，俨然一副十六七的小公子模样。 灵女提醒，虽然变成人形，但身体还是泥塑的，而且没有灵力，要多加小心。 岑宣只是开心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他忍不住抱紧自己，“有肉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 岑宣换上了衣服，灵女带着他们步入结界，蔚景施终于在结界里看到了岑念，已经一岁了，额间的魔印被朱砂掩盖。才一年就变胖了不少，十分亲近灵女，但是看到岑宣还是会很开心地笑着，蔚景施只是默默地看着二人逗着岑念。 岑宣就蔚景施拉过去，“你抱抱他嘛。” 并没有多重，很小、很软，岑念咯咯地笑着，伸手抓住蔚景施的发丝，却并不用力，而是轻轻的抓住，一大一小对视着，蔚景施不知道怎么逗小孩，但还好岑念不用逗，看着几个熟悉的人便开心地笑着，真让人心都化了。 “真的不给他换名字吗？”岑宣问道，只见蔚景施摇摇头，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岑宣，那个人跟你变成魂体有关系吗？”蔚景施问道，当时他易容了，除了阎荣在自己体内留下的阵法，应该没有人能认出他，而且那人抓了自己后主要目的是拿走岑宣。 岑宣低头，把玩着岑念的小手，嘴里嘟喃着，“那就是个坏家伙。” ［岑宣与寒川相识在更早之前，他幻化成人形没多久，就像很俗套的话本故事一样，寒川受伤，又在护阴山上迷了路，岑宣现身，给他疗伤。 岑宣躲在一棵树后看着坐靠在树下散发寒气的人，他觉得这人不像好人啊，要不还是别救了。 寒川看着那人扒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受伤的胸口，那人眼帘半垂，眉目温顺，完全没有戒备之心，仿佛不怕前面的人会伤害他，完全信任一个陌生人，一个、身上有着正派剑伤的魔族。寒川隐去瞳孔的紫色，变成常人一样的黑色瞳孔。 岑宣将手靠近伤口，用灵力给他疗伤，他悄悄抬眼，却与那人对视，他连忙低下头，伤口恢复后将手收回，却被抓住按在胸膛上，手底下是结实的肌肉。 “为什么救我？”寒川问道。 “我、你、你长的让我喜欢……”岑宣刚变成人形，第一次以人形如此靠近一个人，他能感觉到手底下的触感、温度、心跳。作为一个山灵，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男男女女在山上诉说情话后在草丛里打滚，见过不少在山上出事的人尸体从完整到腐败，但他没触碰过……不知道动物的绒毛与鳞片是什么感觉，不知道植物的根茎与叶子是什么感觉，不知道那些人的躯体与衣服是什么感觉，等他化成人时，他好好地抚摸了大树小草，抚摸野兽雏鸟，这是他第一次摸人，跟自己软乎乎的肉不一样，眼前的人手臂很结实，胸口很硬，头发很长……他不知道什么是好看，只觉得眼前的人让他觉得喜欢。 寒川看着岑宣红着脸，明显的不谙世事，他探识到他体内的灵丹，这人灵力丰富，而且源源不断。于是寒川打算、取走这个人的内丹。 后来没多久，岑宣认识了蔚景施，有一天，他问寒川，为什么脖子上会有一块一块的红斑呢？ “脖子上？”寒川有些疑惑。 “嗯……还有胸口上……”岑宣认真地看着寒川，“就是、进入结界后出来就有了，是伤口吗？” “应该、不是伤口。” 从寒川那里找不到答案，岑宣更加好奇人类的事情，经常下山听书，找话本。终于有一天…… “你太高了，蹲下一点。”岑宣招手对寒川道，寒川虽然疑惑，但还是信任地弯下腰，结果岑宣张口在他颈侧又舔又吸，寒川显然愣住，岑宣松口后有些兴奋，“哇，真的有诶。不过、怎么颜色有些浅啊，我再来一次可以吗？” 寒川看着岑宣，那人眼中什么都没有，只有求知欲与好奇心，他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岑宣的手，在那人手腕上留下紫青的吻痕。 寒川咬在岑宣手腕上，但眼睛还与他对视着，不知怎的，岑宣更加自己心跳的很快。 寒川看到岑宣眼中明显的情愫，这人什么情绪都会写在脸上，就连现在的欲望都那么明显，这个样子，像是在向寒川索要些什么，可他自己却不知道。 后来岑宣问寒川，“我也可以变成女人然后怀孕吗？” 寒川不知道岑宣那么多奇怪的问题究竟是见了什么人之后得来的，但他能看出对方眼中的跃跃欲试，“你想怀孕？” 岑宣红着脸，但眼里还是有着期待，“人类的小孩我好喜欢。我应该也是可以变成女人的，我还可以变成鸟、虫、树……” …… 后来岑宣知道寒川是魔族，因为寒川在山上杀了几个追杀他的修士，那幽紫色的瞳孔与躲在一旁的他对视，又陌生、又寒冷。 那时岑宣抱着岑念打算离开护阴山，就遇上这个场面，寒川看到他怀里的孩子，但他没有在意，只是看向岑宣，“去哪？”他问道。 岑宣抱紧岑念，他感觉到寒川的眼神不一样了，他连忙转身离开，寒川很快追上他，他抱着岑念只能逃，最后他施咒，一道青光护着岑念消失了。 寒川将岑宣按在一棵树上，“逃什么。” “有吗？我没逃啊。”岑宣移开目光，“你、你抓我做什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不能杀我……” “我为何杀你？” 岑宣只觉得寒川语气冷漠，让他有些不安，“谁知道呢，你还不是杀那些修士了，我……” “罢了，还不如一开始就……” 寒川取出了岑宣的灵丹，将他带回魔界……］ “没有灵丹的我都不漂亮了……还被他妻子杀死了。” “他有妻子？”蔚景施有些诧异。 岑宣愤愤点头，“那女子说她族与寒族一直都有联姻关系，让我不要扰了她的寒族夫人的路。关我什么事啊，我明明被剖了内丹啊，最后还怪我让他们不能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