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日常生活

    「嗯……恩夏、恩夏……」

    夏末的清晨，天色初亮，超市楼上的主卧断续传出几声轻唤，足够躺下三个成年男子的大床上只有两道紧紧相拥的身影，纤瘦白净的男人正被另一方箍在怀中，小脸红通通的，眼神迷蒙，头顶两个毛茸茸猫耳微微颤动着，身後不长的尾巴竖得笔直，一只大手正顺着毛流温柔抚摸，不时在根部轻揉。

    「怎麽了？这样不舒服？」申恩夏低头，啄吻他失神的眼眸：「我拿开？」

    耳朵向前伏在栗色发丝上，琴昰雨摇摇头，将脸贴在他厚实胸膛前：「不、不要拿开……很舒服……」

    申恩夏笑起来，掌心在柔滑的尾巴上拂过，细致的毛发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垂首咬着恋人能滴出血的耳尖低语：「昰雨真可爱。」

    离两人互通心意，确定关系後已经过去两周。虽然成了情侣，可两人都是头一回恋爱，笨拙地很，搂抱着在灯火通明的超市中缠绵接吻半晌，最後还是琴昰雨的嘴唇肿了起来，俩人才发现光是亲亲抱抱就用了一小时。

    好不容易收起对亲密接触的渴望，变回两个独立个体各自行动，可在申恩夏上楼洗完澡，进房躺到床上後，带着香甜奶味的猫星人却羞怯地蹭进他怀中，用软绵绵的声音喊他名字，申恩夏又不是什麽坐怀不乱的圣人，结果当然是再度黏糊糊地亲了起来。

    接吻到意乱情迷时，申恩夏本能地爱抚起漂亮男人腰背，自他微凹的脊骨一路滑下，还没来到股间，手却先碰上了一条毛茸茸的东西。

    年轻男人一怔，顺着摸上，而後就听见琴昰雨按捺不住的轻喘：「呜……」

    「怎麽冒出来了？」才看清恋人头顶上方长出许久没出现过的猫耳，申恩夏用大手把玩着直挺挺的猫尾巴，亲亲他泛红鼻尖：「耳朵和尾巴。」

    琴昰雨按在他胸口的手指慢慢蜷起，原本就染上粉色的耳朵更红了，猫耳动呀动的：「喜欢恩夏亲亲……很舒服……就收不起来……」

    真的好可爱。心脏彷佛被人泡到糖水里头，甜得腻人，申恩夏低下脸蹭他鼻尖，手拨弄着短短的尾巴：「这样碰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猫星人的手轻轻在他胸口规律按压着，申恩夏以为这是抗拒的讯号，於是停下了手：「怎麽了？是不是不能碰？」

    羞耻地涨红了脸，琴昰雨小声道：「不、不是……因为那里……是敏感带……」

    申恩夏一怔，仔细端详起猫星人下身，前方不知何时已经鼓出了暧昧弧度；感受到他目光的琴昰雨合起双腿，试图掩饰怎麽看都情慾勃发的那处，可怜兮兮地轻声求道：「恩夏……不要看……」

    「……」申恩夏没说话，拉住他的手，一起往自己胯间探去，凑在他唇畔轻吻：「我也一样。昰雨，这没什麽好不好意思的。」

    手被放在粗长滚烫的那处，琴昰雨惊慌地想拿开手，却因大掌禁锢而动弹不得：「恩夏，为什麽……」

    不是要交配的时候才会变成这样吗？他们明明都还把衣服穿得好好的，只是接吻而已，怎麽不但自己有了反应，连恩夏也……？

    他的困惑失措在申恩夏眼底被当作了畏惧，年轻男人压下高涨慾望，再温柔不过地亲吻他的脸庞，松开了手：「别怕，我没有要做什麽，现在一起睡吧？」

    杏眼睁得圆滚滚的，琴昰雨垂着眼睫，看看光是隔着裤子抚摸就能感受到傲人大小的那里，尾巴和脊髓末端彷佛被电流窜过，一阵酸软，将自己完全窝进男人怀中，柔软的猫耳微微扇动：「恩夏晚安……」

    「晚安，我的小猫。」在心底重复过无数次的爱称总算能被说出，申恩夏满足地摩挲猫星人背脊，在他毛茸茸的耳尖上轻吻。

    申恩夏不是个躁进的人，这点从他一直没有强行逼迫琴昰雨进行更亲昵事项就能略窥一二。自那日起的两周以来，漂亮男人早上迷迷糊糊起床时总会因为对他的信赖和爱意而露出猫耳和尾巴，睡前接吻拥抱时也一样，那时申恩夏就会温柔爱抚毛茸茸的那两处，每每都让琴昰雨舒服得竖直了尾巴，轻动双耳撒娇索讨更多触碰。

    先前一直都是摸着尾巴的部分，今天申恩夏大概是看他喜欢被碰那里，就将范围又扩大了些。从来不知道被摸着猫尾与身体相连处是这麽愉快的事，琴昰雨无法克制地张开双唇，舌尖微露，在男人胸口踏踏的手节奏逐渐加快：「恩夏……等一下……不要摸了……」

    闻言有些愕然，申恩夏依言停下手，摸摸那颗栗色脑袋：「不是说舒服吗？」

    「太舒服了，」难为情地低下头，琴昰雨用糯糯的嗓音嗫嚅：「我、我会射出来……」

    好像太弱了，我的耐力……漂亮男人丢脸地抿唇，努力忍住腿间嫩芽想释放的冲动，将脸藏到男人上衣里。

    温热大手隔着轻薄布料覆上那处，琴昰雨一阵战栗，才刚弯曲的尾巴再度直挺挺立起，扬起脸看向正带着笑意凝望自己的申恩夏：「恩夏……？」

    「舒服到想射的话就射吧。」轻轻搓揉琴昰雨和本人一样纤细的那处，申恩夏吻上他水气氤氲的眼角：「还有点时间，我会帮昰雨清理的。」

    时间确实还早，虽然会没法去晨跑锻链，但有这麽可爱的恋人，荒废一天也是能被原谅的。申恩夏默默在心底为自己破天荒的偷懒开脱，轻柔的吻不停落在琴昰雨脸庞：「想出来吗？」

    已经失去焦距的杏眼呆呆凝望着正抚慰嫩芽的手，舒服到合不起小嘴，琴昰雨好一会才轻声道：「想……恩夏帮我……」

    得到允许，申恩夏轻轻褪下他宽松的睡裤。不知道是猫星人基因使然，还是天生如此，琴昰雨胯间乾净地很，没有一点毛发，深粉色性器笔直立在白嫩腿间，清纯又色情。

    头一回在恋人面前展现这里，琴昰雨羞得掩住脸，腿根不自觉夹紧，想将任谁看都处在猫咪发情期的那里藏起：「恩夏……」

    「好漂亮。」也是第一次看见琴昰雨这处，虽然曾经在脑中勾勒过漂亮男人赤裸的模样，但眼前所见比他想像的更引人怜爱，申恩夏温柔地打开他的腿根，让嫩芽无所隐藏地映入自己眼帘：「昰雨没有毛呢，连这里也是粉红色的，怎麽这麽可爱？」

    「不要、不要说出来……」

    赧意袭上心头，快要哭出来的猫星人从指缝软绵绵地拿杏眼瞪他。没有半点杀伤力的眼神让申恩夏笑意更深，拉过他指尖轻吻：「我的小猫害羞了？」

    恩夏变坏了。委屈的猫星人想翻身表达自己正在不开心，被瞧出意图的年轻男人一把搂紧，大手重新握住精神奕奕的那处套弄起来：「乖，待会别射到床单了。」

    「啊……」被自己以外的人抚慰还是平生初次，琴昰雨瞬间失了力气，纤腰与臀丘无意识地摆动起来。

    申恩夏的手比他滚烫许多，骨节粗上不少，手指能完全将娇嫩的那里包覆；而长期搬运商品和拆解纸箱也让那双手上布满了茧，半点称不上柔滑的指腹按在小巧嫩芽顶端，藉着泌出的露水画圈般搓揉。

    「好舒服……」尾巴立得笔直，令他腿软的快感不停攻击着脑中掌管理智的区域，猫咪本性中享受性事愉悦的一面悄悄被唤醒，琴昰雨挺起腰肢，将湿漉漉的芽尖往恋人手中送得更深：「恩夏……我想射了……」

    没想到他这麽耐不住快感，将其视为自己手技高超的讯号，申恩夏吻着他轻启的红唇，手上包覆揉弄的动作更重了些：「没事的，我会接住，射出来吧。」

    雪白脚趾用力蜷起，琴昰雨浑身上下都是因燥热沁出的薄汗，鸦黑羽睫飞快扇动，挺翘鼻尖与双颊同时染上绯红，小嘴无法控制地微启，款起纤腰用哭音撒娇：「嗯……恩夏、恩夏！我不行了……啊啊……！要出来了……呜──！」

    被自己打出的汁水弄得湿黏滑腻，小嫩芽在申恩夏掌中可怜兮兮地抽搐着射出精水。一小滩浊液被仔细捧在手心，男人凝视释放後羞得泪眼汪汪，软软偎着自己的琴昰雨：「累吗？」

    猫星人不敢看他手中自己纵慾的证据，逃避现实地遮住脸，声音还带着点勾人的黏腻：「累……」

    「乖，再睡一会。」情事中主动求着他玩弄，现在却又羞於面对的模样让申恩夏不禁发笑，拿过纸巾温柔擦去嫩芽上头残余的汁水，拉开他的指尖，俯首吻他唇畔：「中午喊你。」

    只是射出一次就被放了半天的假，琴昰雨对自己的过弱体力感到耻辱，想要告诉申恩夏只要再睡一下下就行，不用休息那麽久，才张开嘴便打了个呵欠，被看穿他心思的年轻男人又吻了一下额头：「乖，平日上午人不多，我自己可以应付。」

    倦意渐渐袭上，眼皮开始不断掉落，猫星人不情愿地摇摇尾巴，在恋人不间断的亲吻中沉沉睡去。

    「昰雨哥呢？生病了吗？」暑假到了尾声，结束暑期辅导的李熙真一早就陪着妈妈到超市买菜。看见柜台里站的不是温柔体贴的男人，而是冷面老板时紧张起来，拿起手机想用通讯软体联络消失的琴昰雨。

    「不要吵他。」由於李熙真在两人之间出了不少力，申恩夏现在对她没了以前的凶恶，但也远远说不上和蔼可亲：「他在睡觉。」

    李熙真正编辑讯息的手一顿，狐疑地看看申恩夏，回头确认自家妈妈还在生鲜区认真挑选食材後靠上台面，反手遮住嘴型：「恩夏哥，你把昰雨哥……？」

    「……」申恩夏从来没这麽庆幸自己肤色偏深，就算红了脸也不容易被看出来。他脸色不变地拿起棒棒糖，用扫码枪刷过，扔给一脸复杂的女高中生：「小孩子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

    接过棒棒糖的李熙真一脸「没事的我都知道这是人之常情」，申恩夏在她了然於心的目光下差点产生了离开柜台躲到货架区的冲动。

    他真的没干什麽，只不过是帮情慾高涨的琴昰雨摸了出来而已，这孩子该不会觉得他已经将猫星人吃乾抹净了吧？

    申恩夏倒是想这麽做──第一次交往的对象是那麽惹人怜爱，总是在独处时靠着自己撒娇，身体好抱、味道好闻，声音又软乎乎的，天知道他每天是怎麽按捺住胯间勃发的那处，不让自己失去理智剥光琴昰雨。

    他忍得辛苦，却又不觉得是什麽折磨。琴昰雨看上去就是还没准备好进行完整情事的模样，申恩夏希望漂亮男人是心甘情愿地和自己做爱，而不是在他的强迫下半推半就。

    也许那天不是很远了。申恩夏暗忖。今早琴昰雨对他展露出的勾人模样，和陷入慾望後主动用嫩芽蹭手的行为，都表示猫星人不怎麽排斥这类亲密，似乎还能说是喜欢。只要他再持之以恒地每天摸摸猫尾巴、替恋人抚慰娇小秀气的性器的话，也许哪天琴昰雨就会忍不住撒娇让他更进一步。

    「……」

    那是不是该买点保险套和润滑液备用？申恩夏想得出神，脸色肃然，李熙真压根不知道冷脸大魔王脑子里正上演黄色动作片，看见妈妈挑好了食材向柜台走来，便在他眼前晃晃手：「恩夏哥，结帐──」

    申恩夏将握着的扫码枪失手摔到了桌上。

    「恩夏哥？你干嘛啊？」高中女生被他的失常弄得往後退了一步，回头看向满面不解的李妈妈：「妈，不关我的事！只是告诉恩夏哥我们要结帐而已！」

    李妈妈从申恩夏小时就看着他长大，也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模样，忧心道：「恩夏？身体不舒服吗？昰雨也不在，你们俩该不会都累到生病了吧？」

    无法说明自己正在规划和恋人的初夜该如何进行，而琴昰雨缺勤是因为被他摸得射了精後筋疲力尽，申恩夏接过满满当当的菜篮：「我没事，阿姨别担心。昰雨最近有点累，我让他下午再上班。」

    见他确实也不像病恹恹的样子，李妈妈放下了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了，阿姨过来的时候看见外头街上那块建地围起来了，你有听说是要盖什麽吗？」

    超市顾客都是相熟的老人家，消息灵通地很，俨然是社区最活跃的情报站。李妈妈平时没事也喜欢和邻居聊上几句交换情报，但那块建地神秘地很，没人知道究竟地主是谁，用途又是什麽，她才想着问问或许风闻了传言的年轻老板。

    平时基本上都在补货，只有为了琴昰雨休息才接手收银的申恩夏当然不知道，摇了摇头。

    「如果是速食店就好了，不然每次都要搭公车去市区，好麻烦。」李熙真在一旁嘟囔，她最近和隔壁班的男生打得火热，七夕时也送了巧克力，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速食店消费不高、有空调能吹，又能让零用钱不多的她和男朋友待上大半天，是再理想不过的约会地点，可这附近并非繁华商业区，离社区最近的速食店得坐上快半小时公车才能到，让她不免有些埋怨。

    「少吃点速食。」李妈妈轻拍她的头，拿出钱包结了帐，在李熙真喋喋不休的抱怨里拉着女儿离开。

    从前还不觉得，习惯了琴昰雨的存在後，申恩夏只觉得没有猫星人的上午度日如年。空暇时不停拿出手机看着两人合照，总算捱到了正午时刻，在扔给向自己诉说被七夕联谊的女孩打枪的刘智赫一瓶矿泉水，并且将人驱赶出超市後，申恩夏关上自动门电源，贴上一张「休息中」，拿了午餐就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