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夜半来客

    「刚好一百对吧？」刘智赫打开皮夹，取出钞票递给猫星人：「给你。」

    正要从零钱包拿钱的琴昰雨一怔：「智赫，你不舒服吗？」

    「嗯？没有啊？」一身便装的警察也呆住了，将钞票放到柜台上：「我好得很。」

    可是你以前从来不付钱的……猫星人困惑地收下钱，将发票递给他，看看刘智赫精神抖擞的脸，再看看他手中的运动饮料和香蕉牛乳，心里的层层疑云更浓厚了。

    补完货的申恩夏走了过来，见恋人正一脸茫然地看向好友，而後者手上拿着高价进口饮料，毫不犹豫便取出口袋中的美工刀：「你拿便宜的就算了，买这个得付钱。」

    琴昰雨连忙去拉他衣角：「恩夏，智赫付钱了，两瓶都是。」

    这下申恩夏也跟着惊诧不已，收起在灯下闪烁寒芒的刀片：「你撞到头了？」

    还是总算被他家那位弄疯了？虽说刘智赫没明言和那个财阀三代後续发展如何，但从他这几天比以往笑得更傻的脸看来，结果应该是皆大欢喜。

    「说这什麽话。」被接连质疑的刘智赫有些受伤，可想到待会要去的地方就又乐呵起来，傻笑着拎过饮料：「我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当然得更负责。」

    申恩夏手一动，又想摸出美工刀来戳破他周身的粉红泡泡；琴昰雨赶紧拉过他的手，拼命摇着头：「恩夏……」

    在猫星人强烈的制止下放弃了行凶念头，申恩夏驱赶起满脸笑容的好友：「滚吧，空气都被你弄得恶心了。」

    也有赶着要去的地方，刘智赫没再多说，朝他俩挥了挥手，眨眼间就从自动门外消失。琴昰雨眨眨眼，手指勾着男友的，小声道：「智赫和卞社长应该在一起了吧？」

    「嗯，他那样子只有谈恋爱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且这回比以往哪一次都更肉麻。从小看着好友无数次陷入爱情後又被狠甩的申恩夏想。

    猫星人的杏眼亮了起来。

    「太好了。」午间没什麽人，琴昰雨压抑不住高兴，抱住男人就开始撒娇：「下次熙真来超市要请她吃东西。」

    也觉得光靠刘智赫自己没法搞定卞承舟，肯定是女高中生出的主意派上了用场，申恩夏摸摸依偎着自己的小猫：「好，也要奖励热心助人的昰雨。」

    「就说不要这样，」卞承舟回过头，瞪着正环抱他坐在沙发里的男人：「很热。」

    「都要冬天了，热什麽热。」差点让他从手里溜走的刘智赫没理睬他虚情假意的推拒：「乖点，我买了香蕉牛奶过来，吃完饭再喝。」

    看着桌上摆着的圆胖瓶子迟疑片刻，卞承舟拿起餐盒，嘟囔道：「会胖。」

    他喜欢喝香蕉牛奶──这事实上是个秘密，毕竟外表优雅俊秀的财阀少爷和小孩口味的甜蜜饮料一点也不搭，所以卞承舟从来不会在外头喝它，只在家中冰箱囤了满满一冷藏库。

    前几天刘智赫送他回家，两人在沙发上闹了一阵，肚子便开始不甘寂寞地唱起空城来。想起家里应该还有些微波食品，卞承舟拖着黏人的大型犬翻起冰箱，而後就这麽被发现了嗜饮香蕉牛奶的秘密。

    他倒不是很意外刘智赫会特地买东西给自己──确认关系後这男人就跟忠心耿耿的大狗一样，一得空就跟前跟後不说，睡前也老是要打视讯电话，说过五六次晚安才愿意挂断。知道自己喜欢茉莉花就变着样连送半月，在一起後也没停止，只是从托花店送到购物中心变成了每天下班亲手递给他。这种被娇惯的待遇还是第一次，卞承舟虽说还不习惯，可也不讨厌──或者更老实点说的话，他很喜欢这样，也期盼以後能一直被这麽温柔以待。

    但香蕉牛奶的糖分太高了，他每天就只在回家洗完澡後边看电视边喝上一瓶解解馋。要是中午也喝，糖量摄取会超标的。他又不是十几岁的年轻人，过了二十五岁新陈代谢就慢下来，要是还没三十就中年发福──

    「胖就胖，我老婆长点肉还是我老婆。」吃了饭才过来社长室的刘智赫趁他腾不出手反抗，在耳畔偷了个吻：「吃多点，抱着才舒服。」

    红晕飞上卞承舟的双颊，他抿抿唇，侧过脸回覆男人一个轻吻。

    好吧，是自己担心过度了。刘智赫都特地买了过来，他不能浪费食物，对吧？

    「昰雨，想出去走走吗？」

    初冬的一个平常夜晚，申恩夏搂着正用耳朵轻挠自己下颌撒娇的猫星人，手指梳理着他还带着水气的栗色发丝：「很久没带你出去玩了。」

    购物中心开幕也已过去一段时间，就如申恩夏先前所想，客群和超市有着明显差异的高档价位让居民在新鲜劲头过去後还是更倾向到价格亲民的超市采购民生必需品。而卞承舟如今正和刘智赫交往，也没打算再为难超市，前几天甚至还透过好友别扭地询问要不要去他家作客吃顿饭，想为当初的出言不逊向他们道歉。

    顾客逐渐回流，琴昰雨恢复了先前的忙碌，脸上也一天天重新绽出光彩。申恩夏看在眼中，虽说为恋人心情转好而开心，却也担心他这样脚不沾地地忙久了会精神不支，想到两人在一起後还没能度过一天假期，就盘算着趁这几天带猫星人散散心，也是对琴昰雨认真工作的奖励。

    ──当然，最大的理由还是舍不得他的小猫太累。他们每天都得早起，如果放一天假，琴昰雨就能在自己怀里好好睡到自然醒了。

    被体温薰得昏昏欲睡的猫星人摇摇尾巴，下一秒就清醒过来：「出去玩……？」

    「嗯，去昰雨想去的地方。」申恩夏亲亲他额头：「想去哪都可以。」

    呆愣愣地盯着他看了一会，鸦黑羽睫飞快扇动，琴昰雨羞赧地低垂眼睑，手在男人胸口规律轻压：「是、是蜜月吗？」

    男人一怔，而後笑得胸腔都震颤起来，捧起他的脸爱怜地吻：「嗯，是蜜月。我的宝贝。」

    好可爱。是所有猫星人都这麽可爱吗？还是只有他的宝贝小猫拥有这种无论说什麽都能让他真心微笑的魔力？

    得到肯定答案，琴昰雨杏眼弯弯，将唇迎上正含笑看着自己的男人嘴边：「恩夏，我还想去猫咪游乐园……」

    「好，带你去。」知道猫星人有多喜欢那只曼赤肯吉祥物，一直到现在也还宝贝着自己买给他的水杯和零钱包，申恩夏一口答应下来：「还想去哪里？」

    只去过游乐园的琴昰雨迷茫了：「不知道……」

    他从来到地球以後就一直待在超市，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游乐园。虽然偶尔会在电视节目里瞥见景点介绍，或听客人们聊起近来去了哪个风景区游玩，但一时之间要他决定，还真的完全理不出头绪。

    看着他因努力想寻找答案而苦恼的脸，申恩夏忍不住笑：「慢慢想就行了，等你想好我们再出发。」

    猫星人舒展了皱成一团的五官，将脸靠在他胸口蹭蹭：「嗯！」

    摸着他柔软的後脑勺，奶香味丝丝缕缕在身侧弥漫，申恩夏忽然想到了什麽，低下头哑声道：「昰雨，蜜月是夫妻才能做的事。」

    琴昰雨的尾巴动了动，仰起头看他：「嗯……？」

    「所以我是你的什麽？」他轻轻晃着的尾巴像是挠在男人心尖，申恩夏嗓音比平时更沉，对纯真的猫星人循循善诱：「昰雨该叫我什麽？」

    会说出是不是要去蜜月，不就意味着琴昰雨内心已经将两人定义成夫妇了吗？但猫星人现在也还是用名字喊他，虽然也可爱，但他总觉得少了一点什麽。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琴昰雨微弱地「咦」了一声，脸蛋霎那如微醉般醺红，在男人胸前踏踏着的手频率加快，就是不说话。

    「宝贝？」知道他害羞，申恩夏拉起他的手，吻着指尖又问了一次：「我是你的什麽？」

    被男人执着地追讨回覆，琴昰雨眼睫如翻飞蝶翼，不断颤抖，好半晌才用细若蚊蚋的嗓音糯糯道：「……老公……」

    才叫出口，腰间大手骤然收束，申恩夏轻啮他葱白指尖，声音里满是笑意：「太小声了，听不清楚，再说一次。」

    被捉着手的猫星人委屈极了：「明明听到了……」要是没听见，恩夏为什麽要笑得这麽高兴？

    「真的没听清楚。」男人温柔地在他唇畔落下一吻：「再喊一次，宝贝老婆。」

    被喊得软了腰身，琴昰雨压不下爬上唇角的甜蜜笑容，虽然害臊，还是将音量放大，满足难得向自己撒娇的男人：「老公……」

    申恩夏开始後悔让他这麽喊了──原本就因为猫星人奶香味而半硬的性器如今烙铁般挺直滚烫，没有半点要在短时间内消下的迹象。

    紧靠着他的猫星人当然也发现了男人的异状。琴昰雨轻轻扇着眼睫，赧着脸将下身朝他挺近：「恩夏……我也想要了……」

    小小的粉色阴茎在申恩夏喊他老婆时就精神抖擞地起了身，猫星人又羞又情动，晃着尾巴，用小手抚上怒勃巨物：「老公给我……」

    谁能拒绝朝自己撒娇的小猫？申恩夏呼吸一滞，手揉上琴昰雨毛茸茸的尾巴根部：「乖老婆，趴到我身上。尾巴对着我。」

    乖巧的猫星人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可基於无条件的信任，还是照着做了。在仰躺着的申恩夏上方趴跪好，琴昰雨迷迷糊糊地想问男人下一步该怎麽做，才回头就因嫩芽处传来的湿热包裹感陷下细腰：「嗯……！恩、恩夏……？」

    精致小巧的肉棒被男人含在口中舔弄，大手把玩着因快感竖直的尾巴，琴昰雨杏眼圆睁，失神地摇头啜泣起来：「嗯、不要、恩夏……老公……好奇怪……呜……」

    吮着小小铃口的申恩夏看了看嘴里求饶着拒绝，腰却不自觉摇晃起来的琴昰雨，自喉间发出低笑，将空着的手探入臀缝间。

    「啊……」

    初次做爱後就时常被抚慰那处，已经习惯粗硕肉棒的蜜穴泌出黏腻汁水，一下就吞进两根指头。熟悉猫星人敏感处的申恩夏边疼爱着小嫩芽，边缓缓寻找那个能让琴昰雨无助哭叫起来，拼命扭腰求饶的地方。

    指腹擦过一处後笃定地重重压下，旋即如愿听见猫星人的甜蜜哭声，申恩夏释放了已经濒临喷发的芽尖，转而专注攻击起小穴深处。

    放进去的手指数量逐渐增加，琴昰雨也从起初还能喊出完整语句变得只剩下啜泣与呻吟。细腰塌下，臀肉却高高翘起，和发情期时只想交配的猫咪似的，在申恩夏一波波越发强硬的攻势间哭着，光靠後方传来的愉悦就摆着腰臀射了精：「嗯──！不要……老公……那里不行──要射了、要射了……啊啊！」

    精水淅沥沥落在男人精实胸口，申恩夏抽出手指，将停不下抽泣的漂亮男人抱过来：「怎麽哭成这样？」平时作爱琴昰雨也会因过於舒服而流泪，但像现在哭成小花猫的样子还是头一遭。

    「很、很奇怪……」猫星人抽抽搭搭地哭诉：「恩夏含着那里……感觉会尿出来……」

    他知道射精和排尿感觉不一样，在察觉那股冲动时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拼命憋着不让自己失禁在男人嘴里。虽说申恩夏後来就没再玩弄那处，陌生快感也随之消散，但猫星人已经对刻入骨髓的酥麻涨疼有了畏惧。

    亲着他眼泪的申恩夏先是一愣，而後伸手探至半软的嫩芽处，粗粝指腹按着湿漉漉的铃口轻轻打圈，好笑道：「尿出来也没关系。」

    把他的宝贝玩弄到尿床这种事只会让自己兴奋不已，而琴昰雨为了这事哭成可怜又可爱的样子，也只是令他更加渴望他的小猫。

    「我是……成年的猫……」有着自尊心的琴昰雨臊着脸，用哭肿的眼看他：「不是幼猫……不可以尿床……」

    「好，不尿床。」申恩夏亲亲他：「前面不能尿，宝贝像之前一样，用後面尿床给老公看？」

    猫星人被他说得红了脸，雪白肌肤瞬间苹果般艳红，却没有反驳，将手环在男人颈後，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床又摇了半天，抱着清理乾净的小猫回到换过床单的床铺，时间已经不早，申恩夏亲亲被自己折腾着边哭边射了浴室满地的漂亮男人：「睡吧。」

    「嗯……」在浴室里就险些坠入梦乡，琴昰雨朦胧着眼，依偎在申恩夏怀里：「晚安……恩夏……」

    申恩夏摸摸他的头，才要阖眼，楼下一道巨响传来，将两人的睡意一扫而空。

    猫星人反应过来，连忙坐起身，紧张地拿起了手机。

    上回惯窃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生怕这回又来了个同样疯狂、可能伤害申恩夏的歹徒，他连要确认噪音成因的念头都没有，第一时间就想请派出所过来看看。

    「等一下，我们看看监视器。」虽然也疑心是窃贼闯入，但除去开头那声以外就没听见其他动静，也可能只是没摆好的货品落了地，申恩夏审慎地抱过他，打开手机里用以查看监视器画面的APP。

    昏暗环境让他们看了好一会才找到噪音来源──宠物饲料区的货架前方站着一男一女，女性披着一头乌黑的及肩卷发，个子娇小；男人则高出她许多，体格健壮。

    这是鸳鸯大盗？但他们又是怎麽进来的？确认了的确有陌生人闯入，申恩夏眉头皱紧，正要切出画面报警，怀里的琴昰雨却冷不防站起。

    「恩夏，等一下，不要找智赫他们来。」猫星人急得语速都比平日快上几分，连走带跑地朝门外奔去：「好像、好像是我认识的人──」

    申恩夏一怔，回过神前就已失去琴昰雨的踪影。不放心恋人独自前往，他匆匆走到客厅，拿起上回在抵挡窃贼时还算有用的铝制球棒，跟着快步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