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裂缝修补工
28 林秋晚万万没行到，修补精神力竟然是个体力活。 好在随着他从生手到熟练工，手中的速干填充剂瓶子也越来越大。最先是牙膏大小，后来变成了饮料瓶子、灭火器，现在已经变成了直径1米的填充剂罐子，抱在怀中直接向裂缝处倾倒。 这些天的工下来，他觉得精神海的云雾似乎变得稀薄了些，岛上的可视度明显提升，偶尔抬头甚至能看到云缝中露出的一点蓝天。 这填充剂罐子的实体，得有100多公斤，若在现实世界，林秋晚这么抱着可能略有勉强。但这是他的精神世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填充剂随着他的掌控，哗哗往外流，精准的填充在裂缝深处。林秋晚抱着铁罐，隐然产生了在虚拟试验中驾驶机甲的感觉，豪情大发，心灵岛的上空立即回想起豪迈的进行曲，连速干填充剂往外奔流的节奏也随之同调。 他填补完一条两米余款的裂缝，暂时停手，感受一下裂缝的深处，发觉里面已经填实了，没有虚填，更是高兴。回头望了半圈，却看见隆先生，微微有些惊讶。 “老师？” 隆的身影立即在岛上闪现。 “啊，是不是刚才的音乐吵到您了，不好意思啊。” 隆笑着摇头，“没事，挺适合工地的。” 他之前给那个序列5扔过去一团念力，随后也驻足观望了一眼。 那些念力本来就属于这个世界，穿越精神海，具现化成了实物。 没想到对方的脑洞够大，物质化出来的竟然不是普通圣器，而是隆本体阴茎的等比例缩小模型。 好在隆将那团念力揉在一起时，也糅了一丝自己的力量。略微歪曲了一下事实，这圣器看在别人眼中便是一把长剑。 虽然这个世界看似没有其他危险的高序列存在，隆却还是遵循谨慎行事的原则。他本体的阳具极有特色，若是有人正好懂行，由这阳具模型猜出他的本体并非难事。 他好奇那个序列5到底会拿着这圣器做什么，陪着小林修复了一会精神裂缝，又回到自己岛上，朝那个信众的方向瞄了一眼。却正好遇到那个信众将身心全部向他敞开。 无数关于这个世界精神力的知识，神恩教的历史，在那瞬间裸露在他的面前。隆在其中徜徉片刻，顺手收了起来。 这个序列5对于精神力的理解，比小林高了许多，这些知识对隆理解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不无裨益。 隆满意点头，他混在圣器里的那一丝力量，吸引着周围精神海中的神恩碎片，潮涌着通过圣器，进入了序列5的身体。 隆看了这些书，已经认识到，他虽可通过自行获取信息，速度却慢，而且从信息化为知识，需要更多时间。 光看书是不够的，还要与人接触。隆已经想好，再过几天，小林的精神力修复得差不多了，他就回去，筹备一下，把诊所重新开起来。 这个身体的原主是精神力医生，为病人治疗时，额外收些信息做为报酬，会让他掌握规则的速度大大提升。 他检查了下，发现小林在他走神的片刻，修补的工作做得不错，没出什么纰漏。 在不知不觉间，林秋晚的心灵岛已经变得比之前大了。他自己尚未觉得，隆也暂时没提醒他。 两人在岛上转了一圈，除了那条巨大的裂缝外，其他的地方都修补得差不多了。小林瞅着那深陷地下的峡谷略发愁。 “就算是现在从填充剂瓶子换成了填充剂罐子，这儿这么大，可怎么补啊？” 隆看了他一眼。他刚刚作业时配的音乐，嘈杂吵闹，十足工业噪音，潜意识已经是想明白了，就看他什么时候能够意识到。 两人刚从精神海中出来，门外响起轻响，查理拎着大包小包的进来，放下纸袋就扑向隆，一脸开心地在沙发边下，抱着他的腰，脸在他衣服上磨蹭。 “爹地有没有想我啊？” 他像只金毛大狗一样撒娇，小林表示没眼看，去门口把他带的东西拿到餐桌，一一打开，不出所料，果然都是吃的。 那边查理不知被隆怎么哄了一下，乖乖地跟着他坐到了餐桌边，献宝一样挨个指点。 “这个是老谭家斩的半只鸭子。哇，我吃了这么多家的鸭子，就他们家最肥美，肥而不腻。” “那个是我的，章鱼小丸子。加了一点芥末，也好吃。” 小林拿了碗筷。原本见查理回来，脸虽刮得干净，却瘦了一圈，想来九蜥城那边压力不小。如今见他说得眉飞色舞，似乎毫不担心，难免问一下。 “那边还好吧？” 查理分了筷子，先夹了一块鸭子给他爹地，才答道，“前两天西城帮中层以上，突然被一窝端了，听说是你们帝国和联邦一起出的手。现在他们群龙无首，阿桂他们趁机就把西城和南城收回来了，还要乱一阵，不过不出所料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隆先生听了，笑眯眯点头，“那正好，我也想着该回去看看了。诊所这些天没联系了，还不知什么样。” 查理一呆，“啊？爹地你精神力恢复了？” 隆先生摇头，看查理一脸担心，摸摸他的头，“我也不会马上给病人看病。再说了，这次看小林自己修复裂缝，我也很有感悟，诊所那边有很多书，我回去翻翻，对我自己的恢复也很有好处。” 查理琢磨了一下，觉得既然西城帮现在掀不起什么风浪了，爹地此时回去应该风险不大。加上安全屋这么点儿地方，小林再亲，他拉着爹地做羞羞的事情时也得顾虑，不敢出声，当即点头。 小林没得到站里的通知，而且他的精神力还没完全修复，得在安全屋继续待一阵子。便和隆约好，以后每日下午去他的诊所。 事情一定下来，查理立即拼命往嘴里扒饭，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显然是想早吃完早离开。 小林看了想笑，便也低头只顾吃饭，餐桌上一时一片寂静。 还算查理有良心，吃完饭帮着一起把餐具放进洗碗机，又将外卖的盒子打包好，下楼时一起拎着。 小林将两人送出门，回去扯下主卧的床具塞进洗衣机。 他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收拾，将隆先生随手放在沙发上的书放回书架。其实两人在一起没待多久，何况也约了第二天就能再见，小林却还是觉得房间里空荡荡的。 这才发现他的这位老师，虽然十分安静，讲话时也轻言漫语，其实存在感却极强。 他已经住惯了客卧，虽然主卧空出来了也并不想换。 这日正好是他和戴续约了通讯的日子。上周戴续知道他精神力受伤，十分担心。林秋晚这日早早地洗好澡，坐在书桌边，等秒针跳了最后一格，立即按了通话。 戴续那边秒接，显然也是早准备好了，就等他联系。 “怎么样，好一点了么？” 小林点头。 “好多了，老师教了我如何自行修补裂缝，现在已经差不多补全了。” 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与工作无关，又见戴续担心，便绘声绘色地，从隆带他认识自己的心灵岛开始，说到如何在弥漫的雾气中寻找裂缝，转了好几天才把裂缝找全，说到快干填充剂，又吐槽了一下。 “你能想象么？精神力这么高级的东西，竟然就跟修理工补地缝一样，是拿着管子至极往里挤填充剂的？而且最先那瓶子，只有这么一点点大，我一看，完了，这可得修到什么时候去啊？” 戴续见他说得手舞足蹈，虽然还是瘦，气色却恢复得不错，担心了一周的情绪也随之舒缓，有心情开玩笑了。 “快干剂？不错了啊。没让你用尿和水泥，你就该庆幸了啊。” 他说话时巧笑倩兮，颊边露出一个酒窝，林秋晚看得心醉神迷，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脑中已经挥之不去，满是他描述的景象。 当即佯怒，“住嘴！不，住脑！不许乱想！我的精神世界都被你污染了。” 两人嘻嘻哈哈地打过了这个岔，戴续听他说最近站里虽没什么消息，但听外围线人的消息，形势没之前那么紧张了，眼睛一亮。 “那你从安全屋里出来几小时，也没事喽？” 小林点头，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想过来？” “对啊。朗迪尼亚姆的话，我一时没办法。千星城的话，我家里可是有直通门的。” 他家在千星城几个住所，挑了一个与小林最近的，两人说定了之后，都有些兴奋，到了点儿谁也不想先挂。最后时间晚了，还是戴续说，“明天还有早会。来，我说1、2、3，我们一起挂。” 第二日去隆先生诊所的路上，林秋晚终于想到了，那道宽如峡谷的裂缝该如何填。 隆先生的诊所比他想象的门面大很多，窗明几净，前台是个长相甜美的妹子，见到他笑靥如花地招呼，“林先生是么？” 她领小林去隆先生的办公室，在他身边走得摇曳生姿，“等会儿林先生如果有空，我请你喝一杯呀。” 小林略有愕然，“呃，谢谢，抱歉我约了人。” 他忍了一会，到底没忍住，“你们医护人员不是有那个希——什么誓词？” 妹子笑，“希波克拉底誓词？”她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所以我不是医护，我只是个前台呀。” 她将小林带到门前，娇笑着离去。 小林整了下衣领，推门。进去后一眼望见窗外，一片绿色，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啊，你坐。这是我家里的办公室，我觉得比诊所更舒服。” 隆先生从另一扇门擦着手进来。 两人分别在沙发和摇椅上坐下。林秋晚一进意识海，天上便凭空掉下来一只巨大的推土机，轰鸣开到了峡谷边。 那里已经堆了山一样的砂石水泥，小林走过去，下意识地手就伸到了裤子前，幸好在拉开拉链前及时醒悟了过来，脸上一红，用力摇头，那堆砂石水泥便立即变化形态，成了快速填充剂的巨大铁罐。 隆先生在他身边出现，轻轻鼓了两下掌。 “不错，你已经学会如何抑制潜意识了。” 他抬手摸了下下巴。 “看来等到你修补完裂缝，我得教你一些建立精神力屏障的基础。” 林秋晚一想到刚才差点当着他面公然遛鸟，哪怕是在意识世界，也窘得脸上发烧，忙跳上了推土机的驾驶座。 节奏明快，鼓点彪悍的伴奏音乐中，他用两只机械手抬起巨大的填充剂罐，哗哗往下倾倒填充剂。 脑洞既然打开，就会越来越快。没干一会儿，他觉得这样效率太慢，于是将推土机改造了一下，变成有八条机械手的，两只一个罐，同时可以操纵四只罐子，峡谷底部肉眼可见的被白色的填充剂充满，瞬间固化，一点点往上被逐渐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