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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穿越同胞香家公子

    舒晴方的心沉了下去。

    扶风本是打瞌睡,迷迷糊糊听到楚江说“我和他不合适”,立刻醒了,兴奋的抓住楚江:“师父,师父您还真的有意中人呀!您必须勇敢追求!您现在都二十了,二十还未娶看来您是真的喜欢那哥儿!快跟我、跟舒公子说说!我们给您出主意,我们帮您 !”

    楚江看还俗小和尚的发叉茬儿,大手盖在上面揉乱:“你个小混球儿快进屋睡觉吧!”

    “哈哈哈……”

    欢声笑语在这一方小院里渐渐静谧。

    舒晴方仍旧和楚江睡在一栋房子内,为了方便照顾孱弱病残的舒晴方,楚江把东厢房改造了一下,原本是一栋东厢房内隔成了三间房,被楚江完全打通,中间立一精巧温暖的碧纱橱,内设暖榻架厚帐,前是消遣小书房,后是楚江睡的罗汉榻,经过楚江睡觉的地方则是一间被单独隔出来的小内房,专供洗澡和便溺用的。

    “本来你是哥儿以后我看诊前院大正房肯定喧闹,不想让你住这里的,我原是想把后房给你盖个小楼再单独围出个你的院子,你们江南原籍的哥儿不都是住小楼小院吗?但太紧张了,而且天寒,也要下雪珠儿了,明年开春再动工。”楚江推着舒晴方进入屋子。

    舒晴方一直没说话,异常安静。

    楚江以为他精神困倦了,把他抱上暖榻:“热乎乎的,我没铺太多褥子,硬暖炕床你睡了对身子骨好。”

    舒晴方的身子骨还没有完全长开呢,太软了,小树苗容易歪。

    “谢谢先生。”舒晴方静静望着楚江,乌黑的大大清艳秀瞳没有任何情绪。

    楚江在这样一抹视线下,竟然感觉稍微有点紧张和莫名:“你趴下,我给你换药。”

    舒晴方乖乖的抱着枕头趴下,配合的撅起臀部,雪白无暇的腰臀、臀肉皮儿被楚江触碰的时候仍然粉红了一大圈儿。

    “呜……”他把小脸埋入枕头内,藏住了所有的悲苦失落。

    楚江认真的换肉条,细致观察肛口,用最细的小指探入生殖腔和泄殖腔两道,测试肠道的润度和收缩度。

    恢复了一半了,可以提前半个月用樯木药棒养穴儿、再是银、再是金、最后是玉。

    千年秘传调教后庭炼神仙穴儿的方法,传闻中是仙人阳蘅元君为心爱的侍奴所创,其实楚江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但是这本书是老李郎中传给他的绝学,据说宫里最受宠的贵君、小君、京城柳巷水满楼里的头牌男花魁就是用此法维系后庭,年过四十仍然赛过处子。

    为舒晴方更换好后,楚江叮嘱一句:“晚上不好意思叫人就摇晃铃铛,你若想快些痊愈,就不要在意俗事。”

    “嗯。”舒晴方闷闷嗯了一声。

    楚江早就发现舒晴方这小孩儿不愿意麻烦他,想上厕所还憋着。

    #

    次日清晨,楚江和扶风在院子里练功。

    扶风烧火,楚江煮早饭。

    舒晴方在屋内迟迟没醒,原因无他,他的肠胃消耗不了吃的太杂太油腻的东西,半夜坏肚子,让楚江分外自责,也差点毁了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穴儿,他只觉得自己分外没用,加之楚江有了“心上人”,一夜未睡,天快亮才睡着。

    “先生,我把饭食热在锅里还是端过去给舒先生用呢?”

    “不用了,你去把柜子第三层里的桂花糕热一热,再把这血糯米粥给他就行,他喜欢甜的。”

    楚江叹气,舒晴方的心病太重了。

    扶风憨傻的出馊主意:“师父,舒先生闷闷不乐,不如赶快把他的手先治好,这样他也能弹琴画画,消遣排解啊。”

    “他现在的身子,我如果把他的指骨敲碎卸下重接,他就得死,你个蠢蛋蛋。”楚江恨铁不成钢的叹气。

    扶风呆呆的,半晌才来一句:“徒儿觉着,舒先生没那么脆弱。”

    “先干活吧。”

    从木匠处,订好的几架硕大的斗柜,药橱全都到位,楚江正把中草药一样样的放进抽屉里,扶风放低的,他放高的。

    “师父,后儿‘自在堂’就要正式开门迎客了,我已经背诵认清了百种药方,定然是要打杂的,舒先生那边就没有人伺候了,怎么办?”扶风一张故作老成的稚气脸蛋很搞笑。

    楚江干活的手没停:“我想好了,去买个侍儿伺候他,你我都是男子,许多时候不方便。”

    扶风憨憨的来一句:“早该如此,得挑个好的,不能像以前莲池似的懒惰。”

    “可我也是初来乍到,就怕买回来的侍奴不知根底,反而害了晴方。”

    扶风是知道舒晴方是官宦人家的哥儿的,其中罪臣之后的种种内情并不知晓,因而道:“师父,你那么聪明的人,去找舒先生问问,看看他原来的侍奴能不能回来伺候他,不就得了?”

    楚江哭笑不得,原来的不知道被发落哪儿去了,让他去哪儿找,怎么问?问了也是徒惹舒晴方伤心多思。

    簇新的填满药物的斗柜、药杵、大案等等全都整理齐全,楚江和扶风额角都出了汗。

    正堂上挂上粗糙的匾额【悬壶济世】,大门口挂上匾额【自在堂】,一切准备就绪了。

    前院的大正房被楚江改成了看病的地方,中间前厅堂看诊接客两边小耳房一间小手术室,另一间是仓库,也是扶风看屋子住的地方,楚江也给扶风在东厢房安置了寝室,但他这小徒弟老实靠谱,一定要守在正房。

    那些个麝香、蛇蜕、灵芝、红参好多值钱的药物都在大正房,他做人家学徒就得尽职尽责。

    楚江对这小子更看重了。

    舒晴方越发的寡言少语了,楚江忙于药堂的繁琐俗务,没有在寺庙时那般省心,如今客源都得自己开拓,哪里有时间像从前那般总是开解劝道舒晴方。

    何况,楚江也很累,吃着饭都能睡着,实在没余力关心敏感小哥儿的心情。他让扶风留在家中逗舒晴方开心,扶风不知从哪儿抓来了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猫咪,用狗尾巴草做了个逗猫咪的棒儿让舒晴方逗猫咪玩儿。

    舒晴方哪里有心思玩儿猫,只是淡淡道谢,仍旧整天看书。

    “喵喵喵~”楚江拎着鸡笼回来,那猫儿就流着口水跟上来了。

    终于到了开张那一日,周围的邻居都来围观顺便贺喜。

    楚江送了附近的镇名每户一瓶丹丸,有健胃消食的大山楂丸,有阵痛丸,还有止血散等等。众人收了他的药,自然也会给点面子光顾一两回。

    只是楚江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第一个客人,竟然会是那胭脂铺子‘香池海’的掌柜的!

    精壮高大的小哥儿,容貌俊秀的不像小哥儿,漆黑的貂裘水光油滑,内着月牙白袍裙,发上簪着一支绯玉簪,耳上一对儿银环明铛,艳丽夺目,英气不凡。

    香歇雪以帕捂着透红流鼻水的鼻孔,眼圈通红泛着病态水光,狼狈的催促给他把脉的楚江:“楚先生,我这鼻子太难受了,一年四季冷热交替都会犯病,您快给我瞧瞧,有没有什么立刻治疗的法子,不管治标还是治本,我要它立刻好起来,我还有西域来的大客户要面见呢,可不丢了咱黎国胭脂商人的脸面?。”

    “客户?!”楚江眼皮一跳,暗暗重复这个词汇。

    这明明是现代人才用的词,难道这个架空的男男世界也使用?还是……

    把脉,又仔细观察了他的鼻子,过敏性鼻炎,天生的,而且很严重。

    “香大爷稍等,扶风去打盆水来。”

    “是,师父。”

    扶风去而复返,端着一盆热水摆放在架子上,楚江从博古架上取下一只漆黑木盒子,打开来却是一块一块的半透明的岩石类固体,又取了一些蔷薇薄荷叶。

    扶风端来捣药杵和铜臼,“哐哐哐”敲碎一小块,楚江则把药盐碾成碎末,撒入水中。

    “香爷,请洗一洗吧。”

    香歇雪捂着鼻子起身来到水盆前,他身边几个秀丽娇媚的侍奴见状立刻围上来要殷勤的伺候,被他嫌弃的推开。

    “都说了多少回不用你们伺候洗脸,我有手有脚,能不能别那么奴性,一点也不像你少爷我,给我拿着裘披!”许是鼻子不适,心情糟糕,香歇雪原来热情大方的好态度全没了,把裘披脱了重重的往那些侍奴们身上一扔,纨绔风范全露。

    “哗啦哗啦……”香歇雪清洗着鼻子,那鼻子开始还不断的流鼻水,酸酸痛痛,鼻腔像是有小虫子抓咬,打喷嚏还打不出来,还不通气儿,塞塞的,别提多难受了。

    奇怪的是,用楚江的药水一洗,立刻就好多了。

    “里面也要洗,你洗的方法不对。”楚江让他坐下,背对着大案,大案上则是那盆加了海盐和药水的热水,楚江站在香歇雪身边,扶着他下巴让他仰头,就这么给他洗鼻子,还把水故意用手撩起来倒流进香歇雪的鼻腔。

    “噗呸呸呸好咸……好咸……”嘴里齁咸的味儿,眼角也流水了,但却奇异的更舒服了。

    治疗完毕后,楚江写下药方子:“你这是外头的脏污染了鼻腔,也有花粉香气的刺激造成的年年复发,以后复发就吃这个方子,再配以药水洗,会好。”

    香歇雪看他的方子,念了出来,笑:“楚先生,这芥子末呛人我知道,拿它磨碎了泡老陈醋蘸饺子吃我就能好?这么简单?”

    “你是做胭脂香粉的生意人,想要好全除非你改行,你的鼻子使用过度了,我适才检查,病症年年复发也有肺部和血里的毛病,你平日所吸香粉胭脂太多,而你的嗅觉又异于常人,所以……好自为之吧。”楚江说的很平缓中肯。

    香歇雪被他吓得脸都白了,压低声:“如果继续下去会怎么样?”

    “你会什么都闻不到,品不到,尽量调养鼻子吧,我这里还有一方养鼻药方,每日早中晚饭前服用,品香的时候不要靠近,不要吸入。”楚江徐徐道。

    香歇雪拍拍后怕的胸口,露出一抹开朗爽快的笑:“太谢谢你了楚先生!”

    楚江把海岩石盐、药水、芥子末油和抓好的药全都包好,用细麻绳困好,递给香歇雪。

    香歇雪的侍奴立刻结过。

    “若能大好,我必定给楚先生来送匾!”香歇雪高兴的拍下一锭银子。

    好家伙,楚江一看足有五十两,笑着婉拒:“可不用这么多,价格都写在上面了,香掌柜太客气。”

    “这些对我还不算什么,那日你来我的铺子买了好些东西,就当我送你家夫郎用了,改日我再来拿药,告辞。”香歇雪抱拳,飒爽离去。

    楚江颠了颠沉重的五十两银元宝,觉得香歇雪这人挺有趣。

    而且,搞不好,是和自己一样,也是从现代穿越来的,楚江起了相交之意。

    但此时,得小心谨慎。他好不容易,假死设计才从何九郎那烂摊子内跳出来,不想又进个坑里,出不来。

    观察观察再说。

    扶风把补来的海岩盐敲碎成块,再次摆放在博古架上,赞叹:“师父,同样是富家少爷,掌权当家人,这香掌柜可比那姓何的好多了。”

    “可不是。”楚江也认同。

    “楚大夫在家吗?”自在堂的前院大门口,年轻的汉子扶着老阿姆张望。

    扶风勤快会看人,见那姆子身上衣着单薄还都是补丁,心知是困难:“在呢在呢!老阿姆,大哥,快进来吧,外头风寒!”

    跑过去迎接客人。

    东厢房内,舒晴方听见外头的声音,打开一点窗子缝隙,看到扶风半大小人儿有模有样的招待病患,而楚江温和仁善的坐在正堂之上,好不朗朗清俊的好男儿模样。

    低头看看自己扭曲的手指,就连握紧都做不到。

    贝齿咬着嘴唇,咬出了血,自惭形秽!病残污秽!

    他不要这样!

    #

    一整天,头次开业人不多,七八个来看诊的,有的穷苦人家没有钱,楚江也好说话,就给开些便宜的药,药费分期付款,来者头次听说这么个付诊金药费的法子的,但也都感怀楚江的善意,送来了好些瓜果吃食。

    至于营业额,因为香池海掌柜的赏银,一天营业额就高达了五十七两八钱银子。

    楚江很高兴,把扶风留在家中看门护着舒晴方,自己去下午开门的人牙集市,想着买两个侍奴。

    买卖人口其实楚江很早完全不能接受,但魂穿太久了,他已经完全适应这个封建王朝的吃人制度。

    你不吃人,别人吃,你有良知,那么被你买回来的人也等于是被你救了。

    #

    他们的药馆就在大榆树下,直走拐弯,不到一刻钟就能到集市,骑着瘦驴,那就更快了,人牙子集市就在马市的后面——一个很破旧的土房土墙院。

    几十个人在入冬的寒冷日子里只穿着粗麻短褐短裤,蓬头垢面,哭嚎阵阵,夕阳西下,照耀在他们的脸上,脏污不清,半人半鬼。

    “呜呜呜……”

    “嘤嘤嘤……”

    此起彼伏的呜咽声,麻痹的,受尽苦难的,木然的、恼恨的眼神。

    “哎呦,这不是小楚先生吗?您的医馆也缺人使唤了?”瘦小精明的伙计周丰年打眼就看到了楚江,立刻迎了上来。

    他下午刚去楚江哪里看了手臂,干活扛人的时候,手臂脱臼接骨没接好,他疼了好几天,就寻思去新来的大夫那里瞧瞧,结果楚江一瞬就给他治好了,涂抹了去肿去痛的膏药,瞬间跟个没事人一样。

    楚江点头,对着周丰年那对三角眼,也不知是“熟人好办事”,还是“杀熟不手软”。

    “我家里的哥儿身子弱,心思多,需要体贴耐心点的人伺候,周小弟有没有合适的?”

    周丰年一拍大腿,甚是夸张:“肯定有啊,今儿您算是来着了!本来镇子上的软柳楼儿已经让我给他们留好的小哥儿将来做兔儿倌儿,有三五个货色极好,还有两个原本是大户人家伺候的侍奴呢!如花似月的模样!来来来,今儿您就要了我二十个铜板,我都不好意思,正想着哪天好好和楚先生喝一杯,这就来了回报的机会,快!跟我来,我让您先挑!”

    这周丰年家里三代从事此业,周家虽然从事的人牙子的生意,却和别的坑蒙拐骗的不同,正正经经的官衙批了条子的人牙,都是从“正轨渠道”进货。

    楚江一听,原来在大户人家做侍奴的,这不正好伺候舒晴方吗?心头一喜,跟着周丰年进了破旧的土房。

    土房内的人的确比外院子的人好多了,穿着虽然脏乱也算整齐,也没被捆绑,还有穿绸缎的,模样甚是标致也不缺。

    “碧桃、红杏来来来!”周丰年像召唤小狗似的吆喝。

    一个粗壮的老阿姆谄媚的拽着两个低着头的绸缎衣裳小哥儿过来了:“来了来了,周爷,他们俩不留着给男娼楼了?”

    “你话多,没看到楚先生在吗?什么娼不娼的!”周丰年呵斥奴姆姆,满堆笑脸问楚江这两个小哥儿怎么样。

    楚江细细打量这两个小哥儿,年岁都不大,十三四,十五六左右的样子。

    一个娇小丰腴,一个清瘦高挑,容色虽然沾了脏污,却也都是一等一的小美人,尤其那个娇小的,按照从医人的眼光看,绝对是个好生养的哥儿,杏眼妩媚流明珠光,走路姿势就带着风流婉转。

    那个清瘦高挑的面带冷霜却也别有风致。

    “奴儿碧桃。”娇小丰腴的道。

    “奴儿红杏。”高挑清瘦的道。

    楚江踌躇,觉得头太漂亮了,怕伺候舒晴方,招风惹眼的弄出祸端。

    周丰年惯会看眼色,见楚江犹豫,立刻问道:“先前在谁家做工?你们不都是自夸是大户人家来的吗?”

    叫碧桃的立刻回答:“奴儿们都曾在京城的舒家给公子们做贴身侍奴。”

    楚江眼皮一跳。

    歪打正着!

    立刻拍板:“我买了!多少钱?”

    周丰年捏了捏鼻子,嘿嘿笑:“楚先生,您看,他们也是——”

    “不用多言,我是带了钱来的,诚心诚意,你出个价,能拿我就拿走。”

    周丰年就喜欢不讲价爽快的,寻思这小楚郎中还挺有本事,不如给个实惠价,日后也好相交相用:“两个人,您就给二十两吧!可都是绝佳的货色,卖到别的地方,都是五六十两,自然我也不是那狠毒的人,跟了您总比去那等地方受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