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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坠。 或许是刚才那个黑色的粘稠物在大发雷霆,因为没有抓到我? 塞纳这么想时竟然感觉有些快意,甚至不再担心自己是否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震动持续了一会儿后慢慢停下来,塞纳才完全放下心来。 不同于刚才无尽的漆黑,这里是雪白的,一切都干净无比,近乎刺目。 “嗨,”怯怯的声音在塞纳身后响起,“你也是……被卷入的倒霉蛋吗?” 这是属于孩童的稚嫩声线,塞纳转头。 眼前的小女孩纠结地握着自己的手:“灵魂之间总不会还有语言障碍吧。” 塞纳仔细分辨那个女孩的容颜,有些不可置信。 “邦妮?” 指引 “你……认得我?”邦妮不可置信地靠近塞纳,“你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灵魂。” 说着邦妮好奇地伸出手触碰塞纳:“不可思议,你和其他我看见的灵魂完全不同。” 塞纳暂时将自我介绍搁置一旁,顺着邦妮的话:“怎么不同?” 邦妮皱起眉,小小的脸蛋上出现纠结的褶痕:“我说不上来,总之我感觉你……很温暖。” 灵魂是无法感受到温度的,但邦妮这种特殊的通灵者,或许连灵魂上都印刻着某些特殊能力。 “至少这是一件好事不是?” 邦妮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女孩特有的纯真笑容,某个瞬间塞纳竟然想起了爱丽丝,那个与他同跌幻境,不改本心的少女,不知道她而今在杰克曼神父的教堂能否享受久违的平静。 “对了,我还没问呢,你怎么认识我的?” “你的父亲拜托我来找寻你,你应该知道自己拥有某些特殊的能力吧,这样长时间逗留躯体之外,会对你的灵魂带来巨大的损伤。” “……我知道,但当我离开后就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邦妮的神色黯淡下来,“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塞纳并不意外,看了看周围:“这里就是困住你的地方吗?” “不,”邦妮摇摇头,“恰恰相反,这里是避难所,你也碰见那个怪物了,它徘徊在这个空间与现实的夹缝之中,以捕猎灵魂为食,如果不是这个避难所,我早就变成怪物的腹中餐了。” 邦妮牵上塞纳的手:“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去找大家,这里还是太危险。” “大家?” “嗯,这可不是我建立起的避难所,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塞纳只能跟上女孩,走出这狭小的空间,踏入了另一个广阔的虚幻的世界。 以诺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十字架,这枚小小的银色物品与塞纳构筑的联系再次发挥作用。 拎起穿着十字架的链条,十字架的正面朝向了走廊的尽头。 “我好像知道塞纳在哪里了,”以诺走到钟临东身边,“跟我来。” 这次换以诺为引路人,医院的走廊不知为何走起来比平时要久得多。 循着指引走到走廊尽头转过一个弯,出现在眼前的是卫生间,而十字架提示的方向则是女士那一边。 “你确定?”钟临东的表情很微妙。 “嗯,指向肯定是没错的,”以诺尴尬地咳了咳,“可能进去有点麻烦。” “这种事有什么麻烦的,”铃媛拨开挡在眼前的两个人,“总该有轮到我起作用的时候吧。” 铃媛走进卫生间片刻,拿出来一个提示“正在打扫”的牌子。 “我看了,没有人,进来吧。” 看看周围没有人过来,以诺和钟临东先后走进厕所,这里一共有十二个隔间,正对隔间的是一面长长的镜子。 这里的构造和以诺之前遇见怨魂时看见的幻境一模一样,不过现实中的更干净。 十字架的提示仅到此,留几个人在这个尴尬的场地。 钟临东扫视周围,眼中仅有深浅不一的灰黑色,镜子里投出的几人影子也是灰色的——镜像并不拥有生命。 “我们要不要试着问问刚才收服的怨魂?”铃媛提议,“说不定会像上次塞纳先生在时,出现什么特殊的表现。” 钟临东犹豫片刻,认同了铃媛的说法,何况这里也算一个特殊地点,说不定会带来什么不一样的影响,他缓缓撑开伞。 三个淡色的影子浮现出来,许久才终于出现一个清晰的容貌,以诺看得很勉强,凝神半晌才分清这几个人的五官。 在钟临东尝试询问时,以诺仍在努力想要看清楚这几个灵魂,他总觉得有哪里很不同。 灵魂茫然地看着钟临东,无法回答出他的问题,她们的记忆尽数停留在死亡之前的某个特殊节点,不知凶手是何,亦不知自己怎么变成这幅模样,只零星记得自己的身世。 以诺拍了拍钟临东,指向其中一个女孩:“我有些看不清她的样子,我给你描述一下,你能帮忙确定是不是我所说的模样吗?” “嗯。” 以诺简单地描述一番,钟临东对应一番点点头:“对,你这不是看得很清楚。” “不……”以诺不安道,“我见过她,在我和塞纳来到这里的火车上。” 脚下的地面仿若是黑色的琉璃构造,介于浑浊与明亮之间,塞纳唯一能看见最清晰的亮点只有眼前邦妮的灵魂。 “邦妮,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个月前有发生什么吗?” 邦妮紧了紧塞纳的手,因为这个动作,他们手所在的部分好像能融结到一起。 “那你呢?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莫名其妙就就被卷来了,还差点变成邪物的点心。” “其实……这里大部分人都是自愿的,只有少数是不知为何被送进来,”邦妮回头看了看塞纳,“我也是自愿的,但我自愿的原因和他们并不一样。” “是什么?” “我来找我的姐姐。” “姐姐?”关于这一点,塞纳可丝毫没听缇蒙说起过。 “爸爸他是不是根本没有和你说过?” “……是。” “我不怪爸爸,”邦妮叹气,“但还是感觉很难过。” 塞纳猜测姐妹的分离是否和父母破裂有关,毕竟缇蒙也丝毫没有提到邦妮的母亲。 “不是哦,”邦妮对塞纳笑了笑,举起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别忘了,我也能看见一些你的想法,虽然不是很清楚。” 塞纳微愣,这是他未曾遇见的情况。 邦妮继续道:“不过要是妈妈还在的话,姐姐和父亲大概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以至于父亲将她赶出家门,断绝父女关系。” “这种家事说出来果然还是不太好,”邦妮又纠结起来,“你可别告诉爸爸。” “放心,这只限于这次的交谈,”塞纳安抚道,“然后呢?你说你是找姐姐,又和灵魂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