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黄幡村事(上、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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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 心猿灵神刚进入黄幡村范围。 就看到前方破碎的石鸡以及逐古人尸体。 “他们果然来到这边了?”天空陡然射下一大片暗红火失。 邪气蓦然爆发,一道剑光噼入天空,将暗红火失扫灭。 “我道是谁,原来是阁下——七政城那边杀你一次,竟然没死干净?” 衡华心中叹气:邪道宗师果然难缠。自己可以确定,他在七政城遗迹那边的魂魄,没有一丝一毫的逃离。如今还能跳出来作祟,是早前埋伏的暗手?魂书?命石?本命邪器? “天邪剑气?你小子果然拿着这东西。” 蛙人王冷哼一声,天空浮现日月五星等七曜星辰。 七星如同宝珠练成一片。 “白骨塔那时,有人为你掠阵,让本座不能全力应对。现在——轮到你了!” 黄幡村到底是他花费百年光阴所建,也是他藏匿命魂灵魄的隐秘之地。 心猿灵神察觉黄幡村化作死界领域,开始排斥自己的魂魄,果断将天邪剑气上面的符印解开,对天空一扔,灵神消失无踪。 天邪剑气失去伏衡华的镇压,立刻爆发无比邪念刺向蛙人王。 销毁,还是降服? 念头飞转,蛙人王当即选择后者,全力镇压天邪剑气。 有剑气,再从玄剑真人身上取得剑身。最后去七政城下方的邪皇陨落地取得剑柄,邪皇剑便可由我再行铸造! 想到这,他放弃追踪悟空心猿,专注镇压天邪剑气。 “姑且给你吧。这种大麻烦,且看你能镇压吗。” 悟空化身将三金箍用来镇压玄剑真人,失去金箍镇压,剑气日夜冲击封印,妄图反噬主人。 “本尊早就打算把这个麻烦扔出去。你肯拿,且看你有这个资格吗!” 心猿施展《八九玄功》中阴阳变化中的一种元气变化,借风气藏入黄幡村。 正如他所料,黄幡村中多为死者,生者罕见。 感受到裘玉、五毒教主等人的阳气,心猿突然察觉不对。 “人数对不上!死者唯有魂魄,无法用来进行‘巫蛊阴杀法’。唯有裘前辈他们这样的活人,才能充作祭品,去杀另一边的我们。但这样的话,这边活人的数量比我们那边少了十多个人呢。那厮还特意藏了十几个人不成?” 转念一想,殷彦青他们的部下先一步进入迷雾,来到黄幡村。 双方人数已经破坏,之所以还能继续杀人,明显是对方进行调整,又把这边的人杀了。 “看来,我用假死之术是无法干扰他的咒术了。” 自己在生死间反复横跳,破坏阴阳平衡。对方则可以通过手中掌握的人命进行调整。 虽然拖下去,可以把他的祭品消耗完。但自己也没办法无限次的调转生死。 毕竟,欧阳子铭拿不出更多的元星啊。 悟空灵神将消息送入天空中的元星。 虽然星辰依旧在天空,但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那颗星辰的光辉无法来到黄幡村的时空。 “不仅仅是空间的位移,难道时间上也……回天返日吗?” 心猿仓促做出一些布置。眼看蛙人王的神识扫来,果断潜入黄幡村内。 神识在扫入黄幡村时,仿佛受到某种限制,不敢再往村内探索,而是快速退去。 “他惧怕黄幡村?” 衡华抬头看向村中悬挂的黄幡。 “这玩意?不对,他应该不会怕这个。等下,老爹当初来黄幡村时,应该会发现这边的怪异,他会有什么布置?” 衡华直接跑去村长处。 一般而言,这种村子里的地志、历史,寻村长、老人准没错。 …… 心猿化身付出莫大代价传出来的情报,让欧阳子铭等人理清楚状况,也确定下一步计划。 “事不宜迟,既然已经印证,黄幡村的确存在于这个岛屿上。那么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就是打破阴阳界限。天阴道友,你来捕捉黄幡村。乾坤老儿,至于如何锁定,就靠你了。” 五雷神君道:“我要蓄力凝聚五方天雷。必要时……” 打破阴阳平衡,能和平一点的解咒,自然最好。 如果无法保全黄幡村,那么只能对黄幡村里面的人说一声抱歉了。先天雷池之下,黄幡村化为灰尽。他们自然能从豹尾岛脱身。 “必须要快,不然那小子的魂魄离体太久,想回来也没办法了。”西侠看着天色,如今月曜已至黄昏,明日便是火曜之日。 “不仅是他,如果拖到土曜日,我们也危险。” 七曜之序,按照日月火水木金土轮转。待土曜日终了,七政山庄的诅咒真正发动,黄幡村也好、山庄这边的活人也好,统统要成为幕后之人的祭品。。 】 …… 黄幡村,木曜青华。 少年拎着竹竿,慢悠悠在黄幡村附近的小溪散步。 突然,他仿佛发现了什么,转身跑去溪水尽头的水潭。 金带鱼冠的青年泡在水里,正打算上岸。 少年看了看他,立刻跑过去。 “大哥哥,你也是外面来的人吗?” 方东源扫去衣服上的水渍,看向这位黄脸少年,十分诧异:“也?等等,你是不是见过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红衣,背负剑鞘。女的——” “翠色的裙子?” “对,你真见过他们?” 方东源赶紧走上来。 “我——” 少年看到他迅速冲过来抓住自己,,吓得有些发抖。 方东源赶紧松开手。 “抱歉,小兄弟。那俩人是我家亲戚,我有些太激动。我此行来,就是寻他们的。他们在哪?” “他们就在我家暂居。我带你去见他们。” 少年欢快地在前面带路。 方东源打量少年,心中疑惑未减。 他无法从这个少年身上感知到一丝生气。但也不像是死者。 活死人? 他暗忖:“好奇怪的状态。”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小孩、那小子、小鬼。这是不是我的小名?” “你父母呢?” “我出生不久,他们就不在啦。” 少年一副乐天的模样,似乎全然没有悲伤,不明生死之事。 “……” 见他这般天真无邪的样子,方东源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而在往黄幡村走的时候,方东源感觉到某种目光在窥探自己。 他小心戒备,直到进入黄幡村,那股目光才消失不见。 “你怎么来了?” 伏瑶轸拎着食盒,正准备出村。 看到方东源,立刻将脸色落下,语气冷澹。 “是干爷爷让我来的。说是我命里合该往此处走一遭,了却一些陈年旧事。” 伏瑶轸神情微妙。 “姐姐,这位大哥哥说是你们的亲戚,特意来寻你们的。” 察觉少年在侧,伏瑶轸收起冷面,柔声道:“你先回家吧。他的确是我们认识的人。我带他去见玄星。” 少年看看伏瑶轸,再看看方东源。 “好吧,我先回去——你们别吵架哦。爷爷说,吵架是不好的行为,要打屁股的!” 少年拎着竹竿,蹦蹦跳跳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方东源眼神有些复杂:“这孩子是孤儿?” “嗯,听说是村长和其他村里人将他拉扯大。他没有同龄人,也是村子里唯一的小孩。所以,看到我们这些外人,感觉很新奇吧?” 想到少年居住在破落的茅草屋,衣服多处补丁,灶台也鲜少点火,伏瑶轸不免有些怅然。 “关于这个村子,你知道多少?”她很快整理心情,询问正事。 “我知道义父当年来这里,应该是想迎回父亲的转世身。” 衡华能想到的,伏瑶轸、方东源自然也能想到。 弘文阁主为什么去西海? 联想那段时间的事,只可能跟江少主有关。 可带回来的人是傅玄星。 “哦?” 伏瑶轸挑眉,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这么说,你是不是应该叫傅玄星——” “他绝对不是父亲的转世身。” 方东源断然否认。 “父亲孤傲高冷,但绝对不(憨)——没有傅玄星这么天真单纯。” 有前世宿识加持,怎么可能单纯成这样? 当然,纵然是真的转世身,方东源也是没脸喊爹的。 “你在黄幡村,有什么发现?” “没有,我没有找到任何与三叔有关的痕迹,仿佛被人早一步遮掩。” 伏瑶轸一边说,一边领着他去见傅玄星。 虽然坑洞挖出尸体,但工程仍在继续,傅玄星亲自跳入坑洞里挖掘玉髓,拼凑龙身。 直到听到裘玉的一位部下喊话。 “傅小子,伏姑娘又来看你了。” 青年探头往山上看,伏瑶轸与方东源站在那边,正对自己招手。 “咦?方大哥怎么也在?” 傅玄星放下铲子,跳出矿洞。 看着他赤裸上身,仅搭着一条小褂,穿着长靴长裤过来,方东源神情微妙,赶紧把净巾和外衣扔过去。 “有女孩在眼前,你这副模样丢不丢人!” “哎?可是这几天……” 他望着伏瑶轸。 伏瑶轸对傅玄星这副模样没有什么想法。 在家里,她的兄弟那么多,区区裸着上半身算什么? 她将食盒里面的灵膳取出、摆好,坐在貂毯上招呼傅玄星入座。 挖掘玉髓矿需要灵力,傅玄星高强度作业。一般打坐运功根本不足以恢复。所以,这两天伏瑶轸特意求裘玉讨要灵材,为他制作灵膳,以维持日常法力消耗。 “你今日收获如何?” 套上外衣,擦去汗水,傅玄星坐在伏瑶轸对面。 “还不错。刚才又挖出一根龙指。而且我们已经摸到玉髓主脉,应该很快就能把整体拼凑出来。” 玉龙? 方东源望着不远处保护起来的龙尾,神情微妙。 他娘莫不是一条真龙? 傅玄星吃过灵膳,继续跟工人们一起开工。 “你说,这龙的确是他母亲?” “他母亲是人,龙人。应该是龙化程度太深,已蜕变为真龙。但又不知何故,已玉化而死。” 对此,伏瑶轸也十分困惑。 如果傅玄星母亲已成真龙之体,那境界堪比劫仙,怎么会轻易陨落?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在这附近的时候,有一种与黄幡村截然不同的感观。” 伏瑶轸抬起手,柔和的风在指尖萦绕。 “你是指,村子里面的那股死暮之气?” 黄幡村的时间,仿佛已然停止,整个村子宛如一潭死水。就连村民对他们这些外人,也几乎呈漠视态度。任由他们在村子里面活动,根本不过问。 可在这里,在这条玉龙的附近,却能感到些许风的流动。 “出东西了,出东西了!” 矿坑那边又传出呼喊,二人低头往下看。 不再是玉髓,而是一块刻满符文的阵碑。 傅玄星亲自扛着石碑来到坑边。 “你们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赤玉石碑如血一般殷红。上端凋刻山岳之形,下方有流水浪纹。 方东源神色一动:“是义父的手笔?山河碑?” 伏瑶轸走过去,仔细打量石碑上的符文。 那蝌蚪一般的文字在她眼中扭动起来,聚合为山川河流的形象。 没一会儿,她便头昏眼花,再也无法直视。 “看不明白,你呢?” “我虽然有他的教导。但……如果衡华在就好了。” 石碑的出土,裘玉亲自赶来研究。 看到碑文,他若有所思,对身边几个属下道:“你们继续找,这种石碑至少有七十二面。这是山河锁龙阵的部分阵图符文。锁龙,难不成当年他在这里碰到过真龙?” 目光落在玉龙尾巴上。 如果当初玉龙生产时发狂,他为保护黄幡村不被波及,以石碑加以镇压,倒也说得过去。 只不过,需要这种高强度的石碑吗? 裘玉敲击石碑,这材质绝非凡品,更像是某种经年累月后,开始玉化的灵血。 “这东西——是龙血吧?” 傅玄星感应到什么,指着石碑道:“这石碑应该是‘龙血石’打造的。” 真龙死后,骨骼、血液化为山河,成为化石。既是真龙复生的媒介,也是上等的炼器材料。 “龙血?” 裘玉检查玉龙尾和山河碑:“并非同源。山河碑的龙血纯度比玉龙尾巴夹杂的龙血更为高等,品质也更为精纯。那小子,我没听说他从哪里有这样的收获啊?” 很快,众人又从矿坑挖出两块龙血碑,上面有相似的阵图符文。 裘玉身边带着两位阵法师。 他们对比三块龙血碑上面的阵图,震惊无比。 “东家,您说过,当初那位还没有结丹?” “没有。怎么了?他的阵法技艺高强,把你们吓到了?” “吓到?算是吧。”两位阵法师苦笑。他俩苦研阵法多年,又被裘玉花重金雇佣,还将盗天盟当年偷盗的许多阵图孤本教给他们研习。 二人的阵法造诣已有大师水准。可看到弘文阁主遗留的阵图,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他的阵法与其说是法,不如说是道。他刻画的,分明是西海灵脉图。七十二块碑,怕不是将整个西海灵脉节点、海潮走向都囊括了?这哪里是一个筑基修士能干成的?” “所以说,那小子是天才。就是英年早逝,有些可惜罢了。” 裘玉抚摸龙血碑,陷入沉思。 龙血的品级太高了,让他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么自己这一行不仅可以大赚特赚,还可以把自己的劫仙之路铺垫完毕。 龙血炼体……但愿自己没有想错。 …… 伏瑶轸三人对着三块龙血碑研究了很久。直到傍晚才返还少年家中。 少年见伏瑶轸未归,已开始自己准备饭菜。 伏瑶轸连忙过去帮忙。 姐弟俩忙碌时,伏瑶轸忽然问及玉龙矿坑那边的事。 “裘先生挖掘的地方?我记得早年有一位大叔告诉我,那里叫做龙王丘。据说在许多个七曜周前,有一条白龙坠落在村子外面。后来,就有了龙王丘的称呼。” 白龙……龙王? 伏瑶轸差点没拿稳锅铲。 西海龙王的本体,恰好是一条白龙。 难不成,龙血碑是西海龙王流的血? 西海龙王陨落时,尸体在黄幡村附近? “告诉你这件事的大叔,他眼下在哪?” “不知道,好多个周期前,他就离开了。” 少年声音有些低落,伏瑶轸不好继续问。 她将情报告诉傅玄星二人,让他们去告知裘玉。 如果是龙王之血,那么石碑本身也可视作一重封印。 万一龙王之血还有活性,拿龙血练功的话……有可能让西海龙王复生。 …… 夜里,裘玉将一块龙血碑带回居所,仔细研究。 突然有一阵风吹过,一张字条从窗户飘进来。 “龙王之血,未曾净化,慎用。” 果然是西海龙王? 裘玉心中一震,随后大喜。 突然,他看到字条背面还有一行字。 “速速联络营地,明日击穿生死界限。” 看到这行字,他脸上笑意瞬间消失,皱起眉头。 随后他从袖子里,又掏出两张字条。 龙飞凤舞的华丽笔迹,熟人一看就知来历。 前面两张字条,一个是让自己彻查入村之人,并在附近探查邪修踪迹,寻找可能存在的幸存者据点。 一个是请托自己照顾傅玄星二人,并设法引傅玄星去矿坑,让他拼凑玉髓。 “那小子既然能知道这些,说明时刻专注着这边,可他到底躲哪去了?” 裘玉清楚七政山庄的事。本来打算在伏衡华进来后接应。 可那小子入村后就没影了。 自打火曜日开始,那小子跟自己的联络只有这些字条。 “他如果明确知道我能跟对面联络,说明他已经看破我的身份了?” ……. 天地浑蒙,一道灵光划破混沌,分清浊,定乾坤…… 随着天地生成,一枚混元道果冉冉升起。 蓦地,方东源睁开眼。他看向土炕上的傅玄星。他正直愣愣往这边看。 “你看我做什么?” 虽然我坐在桌面上打坐,有些难堪,但这不是照顾你吗? 少年房屋简陋,傅玄星和伏瑶轸虽设法修缮,但原本房屋地基就不大。他们修缮出来的东厢房只容纳一张床、一张桌子外加一些零碎用具。 因为傅玄星这两日天天挖矿出力,所以方东源不跟他争,让他躺在床上,自己则坐在桌子上打坐养气。 “我想问问,你……伯母是什么样的人?” 哪位伯母—— 方东源快速醒悟:“你是问,我的母亲?” 傅玄星点头。 如果玉龙真是他的母亲,或者拥有和母亲有关的线索。那么,这是他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自己的母亲。 心情不免有些患得患失,自然无法安心养气休息。 “我的母亲吗?” 方东源陷入回忆。 “时间很久了,我都快记不得她临终前的容貌……或许,也是我刻意不想回忆吧? “她是凡人,没有修行。哪怕父亲和义父轮番劝导,她也固执己见,不曾选择长生之术。最后几个月里,她容貌老去……” 傅玄星静静望着方东源。 关于方东源的来历身份,伏衡华自然跟他提及过。可多是提及江少主这边,几乎没有提及他的母亲。 傅玄星只知道那是一个不肯修行,愿意百岁而终的凡人。 至于她和江少主如何走到一起,他们之间的感情等等,他一概不了解。 从小在玄微派长大,傅玄星无法理解。 为什么有凡人不选择长生之法,而甘心作为凡人度过一生。 在金方水域的三个人世间,那里的凡人可是愿意用一辈子来追求仙缘啊。 “母亲很洒脱,她不羡慕长生不老,也不羡慕神通道法。她快乐地度过每一天……或许父亲正是喜欢她这一点吧?” “听父亲说,在他们成亲当日。母亲特意拉他去看日出,指天对地正色相告:‘我喜欢你,但我有自己的人生。我对自己作为凡人没有任何不满,我无意涉足修行之道,也不会为了爱情,选择走上一条自己根本不喜欢的道路。 “‘当然,我不会限制你。你是修真者,寿命比我漫长。你这一生,不可能只喜欢我一个人。我也不希望,你这一生只专爱我一人。抱着早已死去的我,抱着一份无法再现的爱,孤零零度过千年、万年……” “‘那已经不是爱,而是诅咒。 “‘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希望在离殇之后,你抱着残缺的爱情了却此生。你是修真者,与我的感情结束后,你大可追求新生活。我不会干涉你的未来。 “‘我所在乎的,只是你我结为夫妻的这几十年。 “‘苍天为鉴,沧海为证。此生与你一人相恋,换取你同等时光对我的爱。” “‘如果你在这段时间喜欢上他人,辜负我对你的爱。那么,我用此世此身施加世间最凄厉的诅咒,咒你今世再无安宁之日。 “‘这个咒是贺姐姐教我的。她的手段你应该清楚。如今在天地沧海之间,你仔细考虑清楚,你愿意为了我的这份爱,付出同等的代价吗?’” 傅玄星听方东源讲述父母当年的往事,欲言又止。 “好……伯母好有性格。”日曜明辉的衡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