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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混元伞与魔礼寿的花狐貂难缠得紧。我来之前,姜师叔的打神鞭、金吒的遁龙桩、还有哪吒的乾坤圈,都被混元伞收走了。所以我们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为什么非要通过这种方式?”她皱眉,顾不上保持住仁慈的面容,一脸不解。 “只有被花狐貂吞进肚子,我才能混进商营。本打算趁他们睡下,将混元伞与被收走的武器带出来,并且可以一举杀了花狐貂。” 他顿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因为你的出现,计划被打乱了。” “这是什么鬼计划?”扶绪吃惊极了,“他们就让你以身犯险?万一你真的被他们看破了怎么办?孤身潜入敌营,你,你就不怕死在那里?” “看破便看破吧,一条命而已,哪里有那么金贵?”他淡然道,“何况,我有把握不会被看破。” “你们凡人……啊我的意思是,人不都是惜命的吗?” “是惜命的。”他定定地看着扶绪,“其实不只是人,非人也一样惜命。不过,那是在有羁绊的前提下。人一旦有了放不下的,便会想方设法活下去。可我没什么放不下的。” “你没有家人吗?”这个问题几乎是脱口而出。可出口她便后悔了,因为他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 “有,我有母亲与妹妹。”良久,他才答,“但我们失散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 气氛冷下来,扶绪有些不知所措。她尴尬地坐近些,磕磕巴巴道:“其实、其实、其实。” “其实”了半天也没其实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漠然的又倒了一杯水,刚送至唇边,手腕便被她搭住了。 “其实,我没有家人。”见他看过来,她才慢吞吞继续道,“我刚出生,我的父母亲人便去世了。原因很令人无可奈何——天灾。我是被养母照顾大的,确切一点,是被她的婢女带大的。” “养母很忙,无暇顾及我,一年到头也见不得她几面。虽然她就我这么一个孩子,可我们也不像别人想象的那么亲昵。后来再长大些,我便离开了,时不时回去看看她,说不上几句话,她又要开始忙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直接换了个话题,“你方才说是我打乱了你的计划。可我仔细想想,我不过是与你闲话几句而已,怎就打乱你的计划了?” 她画风突变,好似刚刚那个吐露心事的不是她一样。他心下感慨这真是口舌厉害又得理不饶人的人,嘴上道:“你在商营时,对魔礼红出手。你以为他们找不到人便会善罢甘休?” 她愕然,他继续道:“非也,以魔礼青的头脑,早就料到定是商营里潜伏进了人。他们故意放出花狐貂,用来做引出你的诱饵,你也真的上了当。” “若不是我在花狐貂体内,也许你那日就不仅仅是一箭之伤了。” 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这也能解释了为何她在昏迷前看到那么多商兵涌过来。 “那花狐貂的主人见到一地碎尸,怕不是要气死了吧?”她嘿嘿两声,有些幸灾乐祸。 他一本正经:“没有被气死,但也差不多。” “你是怎么带我逃出包围圈的?”这个她比较好奇。 “土遁。” 扶绪回想那夜的场景,好像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姜师叔!”院里传来一声男子的呼喊,清亮的声音在寂静又空旷的丞相府里散了开来。 杨戬闻声立刻起身走了出去,她跟在杨戬身后,一起出去看人。 高声喊的人正是死去不足一个时辰的黄天化。 看来清虚道德真君的确是不愿自己徒弟死后封神啊,她暗自琢磨着,不解其意。 若是不愿让他们封神,又为何把他们派来战场呢?明知战场刀|枪无眼,生死无常。违逆天数将死人复生,实乃对天道的大不敬。 他们一个两个做完违逆天道之事,拍拍屁股走人了,却苦了她这个看守天的仙。 黄天化一脸乐呵地走到杨戬身边,身上的衣服早已换了一套新的,后心处致命的血洞也被治愈,再无凹进去的痕迹。杨戬拍了拍他肩膀,道:“回来就好,日后切莫再大意轻敌了。” “嘿嘿,杨师兄说得是。”他视线一转,看向杨戬身后的扶绪,问道,“这位小兄弟眼生啊,你是哪位师叔门下的?” “黄师兄,你见谁不眼生?”朗朗少年音自前方不远处响起。她的视线被杨戬遮得严严实实,却也能判断出,来者是哪吒。 哪吒本是揶揄黄天化,走近后肩膀承了他一拳,被黄天化笑着叱道:“有你小子这么跟师兄说话的吗?” 二人正打打闹闹,忽然一起止住了动作,站得笔直,齐声开口道:“姜师叔!” “姜师叔。”杨戬行礼。 扶绪从杨戬身后探出头,看到了眼里含泪的姜子牙。 他步履急促,一看就是急忙赶来的,面上还带着没掩盖住的笑意与眼泪。 他仿佛为了在一群小辈面前保住威严的长辈形象,故意重咳几声,压低声音开口:“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她见哪吒偷偷低下头去,朝黄天化咬耳朵:“又来了。” 姜子牙应该是没注意到哪吒的小动作,他又咳了几声,踱步过来,上下打量黄天化一通,欣喜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黄天化收起方才那副张牙舞爪闹的模样,乖声道:“师叔,我师父嘱咐我,此番再会魔家四将,不必惧怕,只管上就行。” 反正如果死了还有他能把你复活,扶绪腹诽道。 “你父亲前脚刚离开,我这就去通知他,你们一起好好准备。” “师叔不必劳烦,我自己过去即可。” “那好。”姜子牙点头,转身对杨戬与哪吒道,“你们也一同过去吧。” 二人应了,哪吒与黄天化一同离开,杨戬的袖子却被扶绪扯住了。 “你不换身衣服吗?”看着他衣服上早已干涸的褐色血迹,扶绪终是开口道,“不觉着不详?” “无妨。”他笑道,“等这场战争结束,我再换,免得新衣服也溅上一身血。” “很快就会结束。”他面向姜子牙,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 视线黏在他身上,目送他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她还意犹未尽地抻着脖子。姜子牙走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打趣道:“姑娘,人走远了。” “我知道。”她声音闷闷。 “说来,还不知姑娘姓名?”他双手拢袖,一双丝毫不见浑浊的眼里透着精明,与他一头斑白的头发正成对比。 “我名扶绪。”她行礼,“从凤凰台来,受师父命,来助西岐渡过一劫。” “居然是凤君殿下驾到!”他大吃一惊,匆忙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 她扶起老人:“不必如此多礼。” 扶绪好歹做了这么多年凤君,受过无数人的叩拜。见此她的内心毫无波动,只客气地扶他起身,道:“既然都是天尊的徒弟,你我算是同门,以平辈相待便好。” “老夫何其有幸,能与凤君平辈相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