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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道:“敢来吗?” 他在激叶卿, 叶卿没什么不敢的,踱步上前。 门后别有洞天,是一方露天山水宝地。 木屋水桥,奇花异草铺地,假山流水声脆悦耳。 东陵走进木屋里,从里面搬出两张凳子,一张放在叶卿身后,一张给自己坐。 叶卿入座后,东陵用仙术摘下数十片竹叶,将它们用仙术编织好后,放在一旁备用。 叶卿看着他搭火架子,劈柴生火,往鱼肚子里塞竹叶。 这是叶卿的喜好。 烤鱼的时候往鱼肚里塞竹叶,会有竹叶香四溢。 将烤好的鱼放到竹叶编织的碗中,东陵递给叶卿,“尝尝。” 叶卿没有接。 东陵又道:“我只为你做过这些。” “敬谢不敏。”叶卿闭上眼不去理会。 叶卿软硬不吃,东陵磨了磨牙,将手里的烤鱼放到一边,平常心去和叶卿对话,“宝贝,我知道你恨我,如果换作我是你,我也会恨,所以我不怪你,你想报复我,我都接受。” 不曾想有生之年能从东陵嘴里听到这番话,叶卿嘴角微微向上挑起,讥讽之意不屑遮掩。 东陵都看到了,“是,泽离上神,我不叫你宝贝,就当叙个旧聊一聊,怎样?” “何必如此?”叶卿觉得东陵做的太多余了,一个能钻空子钻的这般厉害的人物,只要动动脑在神规上下功夫,叶卿这等被束缚的人,不难被摆布。 “你送我这块玉佩的时候说,这辈子你只认我一个,还记得吗?”东陵取下腰间的玉佩,放在手掌心,指尖在凤凰玉佩上摩挲。 叶卿怎会不记得,这可是他说过最没脑子的话。 叙旧这种事,叶卿无心去做,“天帝东陵,有话直说。” 东陵也爽快,“我不知道临音弑神,才复活的他。” 他转世后只听说临音为复活他擅闯上云天,弑神这种事天卷没有记载,杂谈也没有过一句,他压根没想到临音那种温柔似水的性子会去弑神。 复活一个弑神的人,就是他的败笔! 冲东陵的这句话,叶卿是不是可以认为,如果东陵知道临音弑神,不会复活临音。 “你能说说千年前的事吗?”东陵看向叶卿想求证一些事,“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弑杀你的。” 叶卿把他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也好让你重蹈覆辙杀我?” “你误会我了,”东陵矢口否认,弑神这种事他不会做,“我是想,尽可能的赎罪。” 叶卿睁眼看他,在东陵与往日不同的眼神下,轻笑道:“免了。” “阿离,天道让你收瑾笙为徒,那说明天道并不怪罪本帝复活瑾笙,所以本帝根本不用怕你什么。”那道让叶卿收瑾笙为徒的天令,可是让东陵松了一大口气。 以前叶卿讨厌人叫他宝贝,现在更讨厌有人叫他阿离。 除了那条青龙。 叶卿,“欺上之罪,天帝担得起?” “好,泽离上神,”东陵顺着叶卿的心,叶卿想让他怎么称呼他就怎么称呼,“上神满意了?” 东陵惺惺作态的模样,让叶卿一刻都不想呆下去,起身道:“天帝好意我心领,本神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站住。”东陵叫住率性要走的叶卿。 东陵,“我和你是拜过天地百川,行过结契礼的,这结契礼未解,于情于理你都是我的人。” 看看,这就是天帝的真面目。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东陵走到叶卿身前,一手轻柔地攀附上叶卿的脸,说着世上最无耻的话,“你还是本帝的,结契礼不解,你和鸿巽在一起,便是不守忠贞。” 拜天地百川行结契礼,那是认定双方是唯一的仪式。 叶卿好心提醒道:“破契约的人是你。” “本帝未和瑾笙行结契礼。”他是天帝,断不可能只有天后一个,这结契礼天帝从不会行。 当年东陵和叶卿在一起行了结契礼,完全是叶卿性子太高傲,不这么做不让他碰,不得已才行的结契礼。 叶卿,“此话何意?” “你这么聪明,还不懂我的意思?”东陵含笑回道。 叶卿点点头,垂落的手爬上东陵的手背,在东陵误以为叶卿是妥协的时候,叶卿掰过他的手,一拳打在东陵脸上。 伴随叶卿这番解气动作的是滚滚的天雷。 不偏不倚劈在叶卿动手的右臂上。 叶卿抱着手臂抽了口气,疼归疼但能忍,这天地石还是有点用处的。 东陵捂着嘴角看他,“你!” 叶卿冷哼道:“冒犯上神,你好大的狗胆。” “我还真替瑾笙委屈,上一世为你而死,这辈子你娶他却根本不爱他,为了白庭玉你可以废他,眼下为防我报复你,又要废他讨好于我。”照这么看来,东陵根本不爱瑾笙,既然如此,叶卿不明白东陵为何煞费苦心要将瑾笙复活。 哦,差点忘了,东陵是想将瑾笙送进神界的。 “朱雀涅槃,重生是再生,而非延续前生路。”可笑东陵还以为他胜券在握。 既然是再生,从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更别说什么结契礼了。 凝香阁后殿门没关,从叶卿站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殿里站着的小可怜是谁。 叶卿出声道:“你这个人唯利是图,亲近白庭玉是为得九逸上君和鸿巽这两个后台支柱,如今讨好于我是因我乃朱雀神,你为瑾笙舍去半条命,本神好奇瑾笙身上有什么能值得图的?” 就东陵这种只爱自己的人,会舍出半条命,太出人意料了。 东陵擦干净嘴角的血,站起身看叶卿的胳膊,“被神规约束不痛苦吗?” 叶卿有天地石在,手臂上的酥麻全被天地石吸收了,“我想痛苦的,另有他人。” 叶卿看向瑾笙,朝瑾笙点点头,“天后来了,怎么不进来?” 东陵闻声转头看向殿里被飞鱼搀扶起来的瑾笙。 只见瑾笙小脸煞白,人都有点站不稳了。 满脸被虐待的痕迹在苍白脸色的衬托下显得更渗人。 瑾笙看着殿里陪伴上神的陛下,笑了笑,没有像往日那般哭闹,转身离去。 他就不该听飞鱼姐姐的来这里找陛下。 不来,就不会听到这些话了。 飞鱼上前托住摇摇欲坠的瑾笙,“殿下,您没事吧?” 瑾笙朝飞鱼浅浅笑了笑,嘴唇上被陛下咬破的伤口,再次被瑾笙自己咬破,血顺着下唇流下。 做天后这么多年,外界带给他的压力太多了,唯一支撑他走到今天的。 是陛下。 他不过是个樵夫之子,得天界之主青睐,身世是瑾笙最大的心病。 陛下说爱他所以才会扫清反抗之声,一意孤行将他送上天后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