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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神殿的後裔之後,才推估出来的,否则,擂台当下,电光石火之间,现场哪有人看得出什麽异样?」 南宫沉这几句话却是为骗得南宫钰配合行事,全然虚构的了。降神手上的白虎之牙虽然能够幻化千形,但他十多年来未曾示人,知道这项东西厉害的,世间也只剩离汜一个人而已。 然而,南宫钰无法辨认真假,他只联想到自己昨晚果然曾在降神手臂上隐约见到一环异样银光,想到降神作恶多端,实在按耐不住怒气,当即热血上涌,拍案而起:「沉叔!这是真的?」 南宫钰这一拍之下,清俊面庞上隐有正气凛然而生;南宫沉又确实是在说谎,此刻面对气势腾腾的南宫钰,有些心虚,只得乾笑一声:「阿钰,沉叔几曾骗过你?」 「如果此事当真,这人必得尽早铲除,以免祸害世间!」一咬牙,南宫钰心中已有定夺,只是,他曾与降神相处小半日,却看不出此人有那麽深沉的物欲和心计,不知南宫沉的推测究竟是不是事实?他还需要一点证据。 「沉叔!你说那个降神只要看上了奇珍异宝,便要想方设法夺取,是真的吗?」 南宫钰这一问,完全走入了离汜设下的圈套里。见他上钩,南宫沉即刻接口:「是啊!比如说──你那只天生带下的簪子,便是奇珍中的奇珍,他若是见了,必定想要!你若有机会再遇着那个降神,找个机会让他看看簪子,一试便知!」 「那簪子我给了小思,在她手上,这件事,要让她知道吗?」 南宫钰略一沉吟,郑思霏看来与降神和邵峰的感情已然极好,如果他去向郑思霏要回簪子,必得向她提起这件事,她自小就容易心软,恐怕会去向降神通风报讯。 「别告诉她也无妨,」南宫沉见时机正好,忙把离汜的筹谋全盘说出:「只要你向思霏把簪子拿回来,设法露给降神看见,降神必定有所行动。」 南宫钰犹豫了一会,才缓缓坐回椅上,神色已冷静许多。「沉叔,这件事我们都别告诉小思,我不想她牵扯进来,太危险!」 「关於思霏的安全,你尽管放心,那降神是个钦犯,不肯暴露行藏,我这宅里随时有护卫驻守,思霏在此必然安全。阿钰,你不是想要无名帖吗?你看,那谭中岳和降神二人俱是高手,都是横在你面前的阻碍,若能引得此二虎在斗技擂台上相争,对你必是百利而无一害!」 「沉叔的意思是?」南宫钰蓦然抬起头,凤眼明亮。其实,他也早就把两人想在一起,但,这擂台是生死相搏,降神听起来又是狡诈绝伦!他在誓凌天待了这一阵子,南宫钰心里清楚谭中岳不是什麽坏人,顶多狂傲自大了些,他一点也不希望谭中岳因此而犯险。 「阿钰!」南宫沉忽然握住他的肩,脸色凝滞:「你忘了?沉叔教过你什麽?要成大事,便得不拘小节!如今大势当前,你明明知道让这两个人相争,不论是谁失败重挫,甚或是二者俱伤,对你都大有好处,你却不能立刻定夺?连这点小事都无法决断,你怎能妄想有朝一日统合武林,灭尽群魔?」 「可是……」南宫钰心思紊乱,一时难决, 南宫沉止住南宫钰的话语,疾言厉色:「这计,无论你用不用,总之我现在是说给你听,说完,我该做的事便也到此,我从小看大的南宫少爷,豪情万丈,是个能做大事的主,哪曾胆怯?若连这件事你都做不到,往後毋须再认我为叔为师了,南宫沉不过区区一个乌衣伍长,承担不起!」 听到南宫沉狠绝的指责,南宫钰身子微震,反而冷静了。 「是,沉叔教训的是。二虎相争之计,还请赐教,阿钰洗耳恭听。」 南宫钰冷静了。他全然领悟了一件事──在这条实现鸿图钜业的路上,不可能顺遂,也不可能平安;往後,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岔道该选择!南宫钰晓得,迟疑不决,会让良机稍纵即逝。 此刻,内心纵有挣扎和罪恶感,他却绝不愿因小失大,徒然让自己後悔! 空城花(20) 半个时辰後,郑思霏听见自己的房门被人轻声叩起。 「小思,是我。时辰不早了,沉叔说他不想惊扰你,就先走了。」是南宫钰。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郁不乐:「不过,我见你灯亮着……还没睡吧?你把我的簪子拿出来,咱们聊聊好吗?」 「好。」怎麽突然向她要簪子?南宫钰把玉簪借给她这麽久,还从没主动向她要回来过。郑思霏虽觉得奇怪,但还是摸出玉簪,乖顺地开门,把簪子递给站在门外的南宫钰,随他走入前庭。 其实,郑思霏很想问清楚今天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也想知道降神和邵峰两人怎麽了;然而,她了解南宫钰的脾性,他肯说时自然会跟她说,不肯说时便是一语不发,於是,她只是随手拨了拨园中垂柳,轻道:「钰哥哥想跟我聊什麽?」 「没什麽,见今晚月色挺好,想和你散散步。」今晚的南宫钰有些奇怪,掌中把玩着玉簪,若有所思,但又显然不打算向她说明;他不久前还在发脾气,现在的微笑却彷佛蒙着一层秘密,淡淡然的看不真切,还隐约带点茫惑犹豫之色。 这样的南宫钰,虽然失去平日那股自信逼人的气魄,却更温和清爽了些。如果他能总是这样笑着,或许自己也不会再觉得他的脾气阴晴莫测了吧? 郑思霏回给他一抹抚慰的笑,清甜生颊。「钰哥哥今日不太一样,有什麽事不想跟我说吗?」 「没什麽!」南宫钰握住簪子的手一紧,急瞥了郑思霏一眼,又迅速避开她的视线,随手捏住一枝飘到身前的恼人拂柳,低声道:「我──小思,我问你,若是有些事让你犹豫不决,又不得不做,你怎麽办?」 南宫钰的话让郑思霏心念一动,她想起了白天的事,严留仙给了她的那个看似简单明确,实则陷阱重重的选择。 这样的事,要不要跟钰哥哥谈? 郑思霏还在犹豫,眼角已瞥见南宫钰一边等她回答,一边在不自觉间把掌心的柳枝拧出一股碎香,显然是他自己心头不知为何事而困扰,现在大概不适合向他说起醉华阴的事。於是,她扯住南宫钰手里的那茎细柳,轻轻拉动:「钰哥哥,你先放手,咱们再谈吧?它都要被你揉断了!」 「嗯?」南宫钰这才恍然自己心事重重,竟走了神,急忙放脱手中绿绦,一双凤眸略带窘促,与平日的锐利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