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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骗混口饭吃,可不敢谋人性命。 所以在宁王有炼丹想法时,便以实告之,但宁王一意孤行,还打着他的幌子开辟了这间炼丹房。 但叫他意外的是,宁王似乎对药理颇为精通,且他的丹方与江湖术士的也大不相同,尤其是上次那炉美颜丹,叫他心热不已。 他边归置药材边打量正伏案书写的宁王, 忍不住心头的好奇,道:“王爷, 贫道能问个事儿吗?” 宁致正在思索药材的比例,听到玄诚的话,头也不抬的道:“说。” “您贵为王爷,千金之躯,何来这一手炼丹术?” “知道好奇心太重下场会如何吗?”宁致放下毛笔, 淡淡的扫向缩脖子的玄诚,满意道:“现在还想知道吗?” 玄诚闭紧嘴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乖!”宁致微微一笑,“好好干活,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宁致花了三日改良丹方,正着手开炉,管家来禀,说圣旨到了。 时下三伏天,京城暑气难消,皇帝和太后一早便带着后妃皇子和大臣们去了秦山行宫避暑。 以往每年萧勉皆同行,然今年宁致回了封地,皇帝初始没打算召见他,只是待了几日,总觉得缺点什么,就派人传圣旨,想叫他去行宫觐见,顺便把祝弈君也一块带上。 宁致皱了皱眉,颇有几分不情愿。 可不情愿还是得收拾东西准备随人出发。 当晚,宁致吩咐元宝去寻一鼎小些的丹炉。 炼丹事业,不可荒废,所以他打算带到行宫去,正好把他前段时间炼制的美颜丹献给太后,对了,玄诚道人和太医都得带上。 宁致一一吩咐下去,刚得了空喝口水,就见祝弈君来了。 他着一袭红裙,月华之下,款款而来,妖.艳的吸人魂魄的妖精。 宁致放下杯盏,倏地一笑,“所谓美人儿,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祝弈君抿了抿唇,道:“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宁致眉峰一挑,展开双臂,“过来。” 祝弈君愣了一瞬,随即一股巨大的惊喜涌.入他的心房。 他快步上前,目光在宁致的腿上停留片刻,随即安然坐下,试探性的勾着宁致的脖子,见宁致没有拒绝,又俯身凑上前,却又在即将触及对方的薄唇时停了下来。 俩人额头相抵,彼此喷洒的热气紧密交缠,他眸色加深,嗓音暗哑,“美人儿想要一亲芳泽。” “有何不可?”宁致蓦地按住他的后脑勺,捉住他的双.唇,浅尝了一口,甜的? 宁致动作顿了一顿,旋即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缠着他的舌尖。 …… 皇帝避暑的行宫设在秦山。 于京城不远,两日路程,于江南却有不少路程。 宁致这一行人先走水路,再转山路,直到十日后,方才抵达秦山行宫。 宁王抵达行宫的消息早早传到皇帝跟前,皇帝在与朝臣商议国事,太监总管来禀说宁王到行宫了。 他不好为了宁王搁置国事,便吩咐太监总管待宁王过来请安时,先安排去偏殿等着。 可等他处理了国事,唤来太监总管,一问才得知宁王根本没过来。 皇弟不靠谱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萧勤还算能接受,正巧闲来无事,便摆驾去了清泉殿。 清泉殿秩序混乱,小厮婢女忙进忙去。 宁致着人把偏殿搁置出来,改成炼丹房。 皇帝过来时,偏殿清理的差不多,宁致正待着人把丹炉抬进去,忽地听到一串跪地声,他扭过头,就见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宁致身着道袍,手执拂尘,身后站着同样着道袍的玄诚道人和戴着幂篱的红衣女子。 祝弈君戴着幂篱,瞧不清神色,宁致与玄诚道人皆面无表情,端的是一派道骨仙风。 三人回过神来,玄诚诚惶诚恐地跪伏在地,祝弈君曲腿行了一礼。 唯独宁致,他见到皇帝,微微颔首,道:“见过陛下!” 萧勉也没在意宁致的礼仪,他惊叹地量着偏殿里那鼎三尺高的丹炉,又见小厮婢女手中皆捧着各种名贵草药,啧啧称奇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说罢,他扫了一眼宁致身后的祝弈君,“就是不知皇弟可想好了如何跟母后交代。” 宁致一甩拂尘,一脸高深莫测道:“酒肉穿肠过,道法心中留。” 萧勤先愣了一愣,反应过来笑骂道:“好你个沽名钓誉的假道学!过来,好些时日未见过你,随朕出去走走。”说完,似又想到了什么,“祝小姐也来。” 三人出了清泉殿,来到行宫望月楼。 萧勤着常服,站在朱兰前,负手俯瞰崇峻、绵亘的秦山。 宁致牵着祝弈君站在他身侧,与之打量夕阳下的秦山松柏长青。 山风阵阵,带起三人的衫摆和长发,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萧勤突然开口道:“祝小姐,你觉得此处风景如何?” 祝弈君斟酌了一下皇帝的用意,道:“壮丽翠秀。” 萧勤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前方两棵苍松上。 宁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一凜,稍稍不满道:“皇兄,别欺负他。” 萧勤收回目光,凛冽的眸光在宁致脸上打量了一番,见他把祝弈君护在身后,脸上也不复之前的装模作样,忽地笑道:“不叫朕陛下了?臭小子,不过几月未见,还跟朕学会客套了。” 他笑着抬手拍了拍宁致的肩膀,道:“行了,带祝小姐去见见母后,母后等你一天了。” 萧勤走后,宁致拧眉看向萧勤之前打量的地方,那是两棵苍松,处于山坡顶的粗.壮苍松傲然于天,斜下方的青翠苍松布满松针的枝干向着山坡的方向延伸。 宁致摇了摇头,多疑是每个上.位者的通病,尤其是像萧勤这样的。 萧勤今年不过三十五,膝下最大的儿子却与萧勉相当。 看着长大的儿子整天惦记屁.股下的椅子,才正值壮年的萧勤如何不变得敏感多疑起来?! 祝弈君也看见了那两棵苍松,恍然大悟,隐在幂篱下的唇角刚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就听身边的人感慨说:“还是当闲散王爷好啊!” 感叹声过后,手心忽地一暖。 他抬头望去,就见宁王微垂着脑袋,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自己,“你下辈子愿不愿意随我定居江南?” 祝弈君激动的唇.瓣微颤,“我、我……你、你这话何意?” 宁致笑而不语,带着他去太后的宫殿。 太后得到儿子抵达的消息,早早在殿内候着,就盼着儿子一来,能早些见上面。 可她左等右等,直到天色渐暗,也没等来儿子,以为是皇帝留住了人,便遣人去打听,才得知她那好儿子把丹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