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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同吃同住一父三子的性福生活

    二少爷的未婚妻来了。林昭毓,下人们叫她林小姐。

    “林小姐可真漂亮,那腰身!”

    “林小姐啊,据说是圈里有名的交际花,追的人一大把,订婚的消息都传出去了,还有人公开示爱呢,建南集团的大少爷!”

    “是吗——”正在切苹果的女仆眼睛往旁边一瞥,阮雀正在旁若无人的慢悠悠洗一盆草莓,“你快点!洗完了出去招呼林小姐去!”

    现在正是倒班的点,仆人们人手不够,主座里就她们两个仆人,忙着进厨房洗切水果款待客人,其他楼里的仆人还没赶过来。

    快点是不可能的,阮雀就是为了躲林小姐才进来磨蹭时间。

    另一个洗葡萄的女仆胳膊怼怼那女仆,“算了吧,他啊,还是别见林小姐的好。”

    “唉,人家现在也不介意了,离了二少爷转眼就能巴结上三少爷,哪还念着旧主啊。”

    “要说这些年养条狗也能养出感情了,人家怎么就这么潇洒,这无缝衔接的。跟二少爷这些年还没赚够票子吗?”

    两个仆人一唱一和地说着。最开始他们这些议论还会背着阮雀,可是这些年没有仆人因为说他坏话被惩处,大家也就知道他不跟主子吹这些耳旁风,于是话就越说越明,越说越觉出自己这是持平之论,也就越觉出阮雀的可耻来。

    “我看啊,他不是缺钱,他是断了男人就不行。”

    “那也换个地方耍骚啊,人家亲兄弟俩,要不要脸。”两人把水果装盘,最后一句咬着耳朵骂,骂着从厨房出去。

    阮雀把手从盆里拿出来,她们再不走,那盆装模做样的草莓都要被洗烂了。

    窗外是花园的人工湖,傍晚的太阳呈映出一湖橙红的潋滟,风掠过来,全都搅乱了。

    阮雀看着,把身上的薄毛衣外套揽紧了一些,昨天一夜颠倒,有些受寒。

    不知道盯着那湖面看了多久,看到有仆人换了自己的衣服从花园往外走,阮雀才想起来,自己今天也是可以这个点下班的。

    身子刚往外转到一半,阮雀顿住,眼睛看着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一袭真丝白裙掐住了一把细腰,婷婷袅袅地站着,林昭毓。

    阮雀都没发觉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还说,”林昭毓看着阮雀转过来的脸,微笑道,“什么样的人连背影都那么好看。”

    看着阮雀转身把抱臂的胳膊放下来,露出里面的仆人服,她有些惊讶,“你是陈宅的仆人吗?”

    “是的,林小姐,”阮雀客气地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于是林昭毓沉默地看着他,看着他平静地回望的眼神。

    如果这是一幅画,而这也确实是一幅构图极佳的画——斜阳照进的空荡厨房,两人对角而站——画家该如何描画呢?或许选用从窗户往里看的视角,突出女人一张迎光的面容,和男人一个逆光的背身。

    林昭毓是从小到大的美人,在人们的注视下长大,最知道自己从哪看出美来,也很会看出别人的美。她对阮雀有一种直觉,就像动物凭借气味辨别同类一样,她闻出了阮雀身上危险的美丽。

    即使后来的后来,和他滚到了床上,林昭毓也没能改变心底同类相斥的天性。

    “我来拿一个叉子,不小心掉了。”

    傍晚昏黄,玫瑰般红。

    听说今晚陈家人都要回来,因为林昭毓提出帮陈时望补过生日。其实也只是来陈家混脸熟的一个由头。

    阮雀下班了,从园径往外走,风把他身上的薄毛衣打皱。

    没想到,碰到了迎面而来的陈璋,和陈时瑾。

    陪着的仆人们对了个一触即分的眼神,是对这场面的兴奋。

    “老爷,二少爷。”阮雀听见他的喉咙操控着他说道,他往一旁退身。

    陈时瑾也风寒了,阮雀想到,他春天从不穿这么厚的大衣,除非生病。

    陈时瑾用像看其他仆人的短而平常的目光看了阮雀一眼,不过那一眼扫偏了,扫在他今天新添的毛衣上。

    “干什么去?”陈璋问。

    “我三天的夜班补完了,今天下班回家。”

    “跟我回去。”陈璋的声音温和,命令也听不大出命令的味道。

    阮雀嗓子里卡一声不要,可是他的余光里陈时瑾在,陈时瑾在,他就好像还是那个中规中矩的小仆人,他不想出格。

    于是三人一起进门。

    客厅里陈时望和林昭毓对坐着,陈时望放学回来履行待客之道,林昭毓摆出对准小叔子的态度,两人相互敷衍。

    朝着花园坐的林昭毓在门一开时就站了起来,她的眼睛在看到陈时瑾时带上笑,看到陈璋时准备开口,最后笑和眼神都停在阮雀身上。林昭毓在得体的界限内收回打量,叫道:“陈叔叔好。”

    “阿瑾工作忙,我就先来了。”

    陈璋和她寒暄,陈时望在一旁看向阮雀,他昨晚喝得断片,今早去上学时阮雀又没起,算是有两天没见着了;而阮雀感到目光回看他,他身上还穿着一身校服,难得顺眼。

    陈璋要回房换衣服,看了阮雀一眼,阮雀无言跟上。

    “一会儿自己去挑一个房间,以后你吃住都在这里。”陈璋没有直接去换衣服,带阮雀进了书房,和他谈这件事。

    “我不要。”阮雀想也没想就拒绝。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住外面安全吗?”陈璋看了他一眼。

    阮雀在陈璋的眼神中总会有一瞬的怔忡,像热水灌进腔子里,皮肤下微微打个颤。

    陈璋走过去,把他的手拿起来看。

    “就不要。”阮雀任他握着手,重复道。

    阮雀离陈璋很近,还是没听清他是否有一声叹气,他说:“那我就把你现在的状态跟陈时瑾说,告诉他你现在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阮雀的手僵在陈璋手里,但陈璋把它轻轻放下,“陈时瑾知道你对他抱有这个程度的感情吗?”

    怎么可能。一个小仆人的狂热到可怕的迷恋,怎么敢于明露给王子看?更何况,阮雀知道这对陈时瑾会是一种负担,所以他的爱一直是暗窃的、遮掩的、羞于示人的,“我对二少爷的感情一直理性,我们只是正常的情人而已——曾经的。”阮雀自觉没说错,他在陈时瑾面前确实是这样,至少绝大部分时候。

    “那就好好吃饭,我一会让人把饭菜送上来,要吃完。还有手,上药包扎,好好配合。”陈璋说道。

    不等他顶嘴,陈璋就说道:“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现在的状况告诉陈时瑾,怎么做让他来抉择。”

    “我养出来的儿子,这点担当是有的。”说完,陈璋转身离开。

    看着被合上的门,阮雀愣愣地站着,有种被陈璋拿捏命脉的感觉。他怕的就是陈时瑾这点担当,他怎么可能让与自己云泥之别的恋人因为既定的人生规划选择分离后,又因为担当回到他身边。不是爱,而是担当。

    那还不如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