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旧历】哥哥（奇怪修罗场增加了，含一个新历圣杯AU彩蛋）
尤利西斯坐在飞行器上看平板，他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双子见面与住所问题处理好。 属于尤利西斯的执事在主人耳边说着目前第二重要的问题。 “白公爵的住所按照海王星官方给出的风格装饰，早在一周前落成。伊斯帕诺拉大公冰雪别馆温度也在今日达到了机械测量的标准。贝罗兰大公的别馆在上一次装修的基础上我们添加了新的装饰。全部别馆今日日时一刻解封，先一步步抵达的虫侍团已经入驻扫洗” 执事翻到最后一个建筑，继续说：“属于伯恩斯伯爵的别馆原先预定的是主星的科技幻想风格。但是，在落成后的第二天，内网的情报系统有消息传回来。” “在主星，这位伯爵在近一个月内换住到了古堡。”执事点了点平板，在主人面前投影出那座天价宫殿群·贝欧塔的全息图。 尤利西斯晃了晃手里的果汁，有些奇怪，“他是自己去的？” 执事摇摇头，声音都变小了一点，说：“十分抱歉，主人，我们的眼线没有查出伯爵带了什么人。贝欧塔区域一直都保持小型光域，屏蔽任何电子手段。”——而谁不知道提摩西伯恩斯的卫队都出自虫族中臭名昭着的尾蝎，十分难缠. 住所问题不应该成为困扰，交给手下去办就好。 尤利西斯还有很多关于拍卖会的事务需要调整，还有纯血虫族的申请攒着，那些贪婪的臭虫…… 蛇发的雄虫张嘴，又顿住，那股味道实在太让人记挂，尤利西斯心里啧了一声，还是把纯血的会面申请往后推了推。拿过执事手中的平板，开始检查那栋属于伯恩斯的宫殿。 “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小家伙。”轻柔的声音中带着点嫌恶，尤利西斯看了看别馆的内部建筑，又接着放大周边建筑的图，离得最近的一座古典建筑是自己最喜爱的人工湖别馆。 尤利西斯的手指在水晶湖别馆全息图上点了点，正在思考着多做的人情划不划算。 一旁的执事跟着主人的手指，看到了那栋临湖的建筑。马上想起来，那是一个带着温室花园的巴洛克式变体建筑，更加奢华的洛可可风。 同主星的贝欧塔城堡是一个设计师的手笔。平时，主人小休时最爱在那一处湖畔半化原型泡着，那一片的人造水晶湖非常非常漂亮，有着浓郁的生命力。 执事心中有些惊讶，按照他对主人的概念，这两栋贴得不算远的建筑之间肯定已经打满了异能做的小空间，就算伯恩斯伯爵在别馆发火杀人为乐，也不会影响到水晶湖的建筑。 尤利西斯到底还是没舍得把自己的小温泉给让出去，他对执事说：“先放着，等伯恩斯到了再说。” 执事应是，很快退了下去，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负责监管。不多时，又有一位黑发的执事交替上来，低着头无声地站在主人身后。 做完这件事尤利西斯没有继续看平板，尽管通讯戒指一直在亮。阿伊曼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窗外略过的风景。 潘多拉是一个黄昏星球，地表建筑全都采用了尖塔型的建筑，但又在塔顶建立了无数连接着无数骨架拱顶式的快速通道，从俯瞰来看，潘多拉的地表整体是一具巨大，畸形的巨人骨架。 人工天空压得很低，暮色沉沉，轻易凝聚出窒息的感觉。 这是一个会让生命体感受到不安与心慌的机械星球。 尤利西斯的飞行器在这些扭曲的骨头建筑间往前飞，窗外巨大的骨头阴影在他柔美的面容一次一次略过，而阿伊曼开始回忆有关提摩西的记忆。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提摩西16岁的时候？ 尤利西斯知道无论把落脚的别馆布置成什么样，自己这个弟弟都不会买账——提摩西是个奇怪的兄弟，他不喜于为伍，也不喜游历，更不接任何一个血系兄弟的橄榄枝。 在已知的情报中，提摩西伯恩斯因为血统觉醒值高，觉醒的异能点在了精神侧，大多数虫族和这个年轻的伯爵沟通起来非常困难。往往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已经知道你想做什么。 没有人喜欢被看穿心中想法。尤利西斯想，在他记忆里，拥有精神侧异能的血系兄弟不过一掌之数。其中四个都是在尤利西斯解冻前，就已经死亡，要么暴走被冷冻在主星。 拥有精神侧异能的虫族非常容易夭折，天性狂暴的虫族驾驭不住这种过度敏感的异能。 但提摩西？尤利西斯想着想着竟然笑出来了。 提摩西伯恩斯浑身上下除了孤僻，哪门子能和敏感的精神异能挂钩啊？ 尤利西斯更年轻的时候，二次觉醒完成的那段日子，试着想要喰食这个兄弟。 提摩西的一次觉醒值非常漂亮，又因为长期住在主星，会给一些消息不那么“灵通”的兄弟错觉：最小的血系兄弟觉醒的异能没有预料之中的好，只能躲在主星被母体和法律庇佑。 尤其是最小的弟弟身边有一个所谓的保护者——向来以强权闻名的白公爵－涅柔斯赛利安。 白公爵将这个弟弟的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这种保护手段看上去很像是在养一个可口的食物。尤其是这个叫做提摩西伯恩斯的血系觉醒值那么优秀，再适合不过养到一次觉醒后，成为喰食对象。 当时正好二次觉醒完，对自己异能有了进一步认识的阿伊曼尤利西斯信心暴涨！ 一个血统够高！尚且幼小无力的血系兄弟！ 这不正好嘛！抢了这个小甜心往空间里一躲，涅柔斯再生气，还能从我的胃里把小甜心挖出来不成？ 更何况尤利西斯对这个最小的弟弟好奇的要命。 涅柔斯赛利安这种人竟然会主动去保护什么东西？ 真罕见。 然后把16岁的提摩西从主星骗出来的尤利西斯差点给对方头都碾爆。 这你妈的点了读心和强行操控，肉体强度还在他之上的狼蛛————谁传得这个小玩意异能拉胯！只能住在主星被母体庇佑来着！！！！ 一手强制切割空间，永远不会被抓住的尤利西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身不由己，从来都是他关别人小黑屋，还没有被人碾着打过！ 和这个弟弟打架，无论是使用异能还是体术，都快不过对面——读心用的好了，完全可以当预知用。 提摩西够轻，够快，像不知道秒数的炸弹一样让人猝不及防。 上一秒尤利西斯想躲空间，提摩西同步读到他的念头，甚至能够提前几秒猜到他的念头！ 精神侧的异能在虫族间其实不少见，纯血和半血虫族中一抓一大把，但是大多都是控制情绪与控物方面，读心也不是没有。 但是把读心用成预知的精神系异能——尤利西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讲代价，不讲道理，直接开预知挂来打架的精神系虫族——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 上一个出现这样无解异能的还是涅柔斯赛利安的魔雾。 草，眼馋，更想吃掉这个小甜心了。 但年幼的弟弟很聪明，比起去招惹原始虫族容易暴走，所以加了很多精神防护道具的精神海，肯定是肢体上的强控更简单一些。 提摩西一控一个准，导致明明体术也不差的尤利西斯和这个弟弟打架，身体像木偶一样容易卡壳。变回原型打更麻烦，原型更大，更容易被提摩西命中。 除非是像赛利安那种能把自己身体雾化，偏魔幻系的异能。 哪怕是能切割空间的顶尖异能——遇到夸张到这种级别的读心，精神系最常出现的附带异能－强制控制，搭上狼蛛幼虫灵敏过头的动作。 尤利西斯往往在成功躲开前就会失败。 哪怕只差零点几秒就要成功的时候，尤利西斯一定会失败。 打着狠架呢，突然腿麻一下手麻一下，延迟零点几秒就会被身体强度高的弟弟徒手抓住，躲空间都半个身体躲进去了，还硬生生给弟弟拖出来，这里咬一口，那里咬一口。 比提摩西原始虫型还大的尤利西斯全身都给弟弟咬了一遍，除了脑子和精神海，其他部位几乎是换血换肉，重新快速发育了一次。 两兄弟在附属机械星球上打了20分钟，完全解放原型，身躯暴涨超过百米的提摩西打烂了半个星球地基，星球主构建直接全崩盘，星球重力核心失衡，大半个星球的零件在太空里飘了半个星环， 两兄弟从地上打到失重的半星环太空上，尤利西斯被缠抓着躲不进空间——他的异能需要时间差，撕裂的空间越完整，需要的时间就越长。 随便撕开的空间里会存在乱流，这可比被提摩西咬一口疼多了。也就导致尤利西斯无法撕开完整的空间，一直被擅长读心和强控的弟弟拖着捶。 如果不是主星的巡骑兵和中央派来的mother区执行官队伍来得快，当时在主星办手续的涅柔斯赛利安一起跟着过来，用上了改造自母体，可以强制监管原始虫族的魔武器。 尤利西斯真的会在自己的傲慢下翻船，被一个在虫族眼里还是个小屁孩的弟弟活吃。 疯狗。 傻逼。 俩兄弟心贴心地为对方取了小名。 而也是这一次，原始血系们第一次知道主星魔武器的存在。 及时赶到的主星执行官和白公爵清空了这片星域的其他虫族，只剩两个在太空中打来打去的两个大怪兽还在蹦跶。 之后，白公爵赛利安拿出一个外形是怀表的古董配饰，远远地，不知是做了什么，提摩西只差一獠牙就能咬掉尤利西斯脑袋的瞬息，巨大如陨石的完全体原始虫躯僵住，在短短几秒钟内，从疯狗战士变回了弱小的拟人躯体。 尤利西斯大喜！正想张嘴就把小蛋糕给吃了，然后看到了半原型化，像乌云一样直接雾化游走而来的白公爵。 在无氧带着辐射的太空中，那些纯白的雾气很不讲科学的像感染的病菌，只是几个呼吸间，就覆盖了尤利西斯和提摩西打了半天的失重战场。 张开的嘴，微微僵住。 尤利西斯衡量了一下利弊——主要是那带着溶解酸的雾已经很不科学的围绕到了自己身边，阿伊曼给足了白公爵的面子，他停手了。 当时尤利西斯还想狡辩几句，可赛利安一眼都没看他。拢着那个在浩瀚太空中比灰尘还要小的拟人态虫族离开。 半雾化半虫化的涅柔斯赛利安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阿伊曼尤利西斯一眼。 “……” 2 等主星的队伍离去，尤利西斯回到自己星舰上，事关这个最小弟弟的详细异能和那个诡异的能够控制原始血系的道具情报马上就被他发了出去。 半个小时内，当时还活着的原始血系兄弟虫就都知道主星研制出了对原始虫族的武器——这玩意年年都有似是而非的传闻，但是从没有人真正见过。 直到今天尤利西斯撞上了。 眼馋，想要。 当时尤利西斯还在想，好啊，好一个边疆占地为王的白公爵，对纯血多么不屑一顾，结果到头来第一个从纯血手上拿到对原始虫族武器的还是你。 心口不一，真是我的好兄弟。 好兄弟赛利安在主星短暂处理完自己半身的事故后，扭头直飞主星专门开辟出的无尽星空港，这儿而招待四面八方飞往主星的虫舰。 非常非常大，拟人态虫族一眼只能望到星港地平线。 涅柔斯赛利安选择在无尽星空港原型完全解放，庞大如陨石的纯白虫体腾空出现，庞大恐怖的体积凭空压出无数刺耳的亚音速声波。令整个主星的寻骑兵骇然的警报在一秒之内响彻整个无尽星空港，无数星舰停飞，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时————就已经被原型化的原始虫族踩烂，随着超过千万的拟态虫族死亡，一同破碎的还有半个星空港停机坪。 在纯血们惊惧颤栗的视线中，这个纯白的巨物没有停留，徒手撕裂了星舰专用的光迁通道，光子泄露的狂暴力量是一场聚爆，炸毁了原型化虫躯下幸存的星舰与虫族。 对当时在场的任何虫族来说，大贵族随意的一次决定，就足够他们的家族在某个平常的一天，遭受灭顶之灾。 纯白的，足以轻易引起巨物恐惧症的庞大虫躯以灵活的姿态钻进光子通道中，其中的光迁压迫力和量子泯灭能够直接压碎任何一只纯血的躯体。 但对于二次觉醒的原始虫族虫甲，伤害比不过原始虫族完全开放肉体限制的自我修复速度。 最佳兄弟硬顶肉体迁跃光子通道的破坏力，杀了过来。 正在返程星舰上缴纳罚款的尤利西斯：…… 你多少是有点毛病了，涅柔斯赛利安？？ 你手里还拿着能控制他的魔武器啊！ 阿伊曼尤利西斯那一天从早上到晚上，时间被这对具有年龄差的双子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被涅柔斯摁着锤的时候简直委屈极了，我又没有打烂你任何星球财产！！！ 不就是个血系兄弟吗！你养着他难道不是为了喰食？？都是一路货色这个时候装什么高尚呢！！ 但就是这个在二次觉醒前，几乎没有漏出详细情报的最小原始血系兄弟，让涅柔斯赛利安像疯狗一样碾了阿伊曼两个星系。 一黑一白的巨大怪物在无氧的太空中厮杀，打到后面尤利西斯是真的怕了，涅柔斯的魔雾无视物理法则，只要他没来得及完全躲到空间里，哪怕只留一条缝隙，纯白的病毒之雾都能顺着尤利西斯的身躯蔓延而上。 以生命为食的病菌，会在能捕捉到的活体上疯狂增殖。 尤利西斯比面对提摩西时还要惨，但凡被魔雾沾到肢体必须切掉才能隔绝病毒蔓延。 如果不是他有意识的将战场往伊斯帕诺拉的领土星带，最后逼出第三个兄弟加入战场，如果不是涅柔斯的战斗预判没有提摩西强，尤利西斯拼了不要肢体都要往不稳定的空间里躲，他真的会被那病菌一样的雾给吃光。 躲到空间里的尤利西斯仗着自己带的空间戒指足够多，物资食物完全不缺，硬是把当时一头火的涅柔斯和同样莫名其妙遭殃也一头火的布兰卡伊斯帕诺拉给耗走。 因为提摩西被强制监管理智，昏迷着被带回主星再醒过来以后，又暴走啦！ 在主星砸坏了半个研究区！差点砸穿主星的重力室，再努力一点，砸到mother区也不是不可能。然后又被涅柔斯赛利安用了一次魔武器强控——哈哈哈哈哈一个擅长精神系异能的疯狗竟然在自己的领域玩脱两次！！ 尤利西斯后来跑回自己的领土星，得知这条消息时，露出欣慰而美丽的笑容。 身上被双子打出来的内伤痊愈起来都好像更快了呢！ 真好，快点疯快点疯！ 虫族向来讲究实力，但被最小的弟弟打一顿，和被哥哥打一顿，尤利西斯十分要面子的选了后者。后来散出去的消息也是两位公爵在外太空斗械，都罚了一大笔钱。 不过就是因为这次的友好互动，尤利西斯才算真正把这个最小的血系兄弟看在眼里，第二年，他就开始给提摩西发娱乐邀请啦！ 邀请他出去玩，邀请他去决斗场（尤利西斯的个人星球场），邀请他去拍卖会，邀请他鬼混——提摩西没答应过一次。 其中固然有他们打过一次架的问题，从无数次拒绝中，尤利西斯嗅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 虽然提摩西在主星把控的家族把他自己围得严严实实，一点消息都漏不出来，出访其他星球参加的官方活动用的都是一个杂种出身，但实力非常漂亮的尾蝎。 但尤利西斯被提摩西打过一次，直面过这个兄弟的难缠程度，他才不相信伯恩斯像传闻里那样。 在能拿到的情报里，估计只有性格孤僻这个情报是真实的。 尤利西斯同样继承了不小的财富额度，他为了钓出这个血统值非常可口的幼弟，曾经对提摩西承诺了无数你来我就送的珍宝，资源，奴隶，任何一切能和无价挂钩的东西。 只要提摩西踏上尤利西斯的领域，阿伊曼马上就能在财产转移的股权书上签字。 但是那么多年过去，尤利西斯的计划一直没有成功。那是阿伊曼还在想，是不是涅柔斯豢养这个小东西时将提他的眼界养高了。 那么多的财富，提摩西竟然一点都不心动？ 涅柔斯的财富和阿伊曼不相上下，但两人的差别在于，涅柔斯更擅长养军队；阿伊曼更擅长吸纯血虫族的资源，阿伊曼尤利西斯像杜鹃，最喜欢骗人为他筑巢。 而尤利西斯的异能就是他最好的帮手，无声而寂静的绝对黑暗空间，多适合逼疯囚犯啊。 但几年下来，提摩西一次都不接尤利西斯的橄榄枝，而又与赛利安爆发出更大的矛盾——这个时候阿伊曼就知道，提摩西自己身上的遗产，绝对比其他虫族估算的多。 多得多。 多到他甚至没有二次觉醒，就敢公开和一个成年且富有，拥有无数军队与恐怖实力的血系兄弟叫板。 啊，当然，也不排除提摩西伯恩斯本身就是个疯狗属性，惹急了谁都咬。 但是前看血统值，后是估算的猜想，哪一个押中了都很美味。没见主星多少纯血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位大贵族的二次觉醒吗？ 而且……好在意那个味道啊。时间隔得有点久，阿伊曼其实已经有点忘记提摩西信息素具体的味道了，唯一一个印象就是冰冷，很刺人。 16岁的提摩西有着一股清澈又锋利的杀意，信息素爆发出来拉高的生理激素味道比雪还冻。尤利西斯记忆很好，但是正常来讲，哪个虫族打架会去记对方信息素味道，还详细分析都有哪些品种。阿伊曼能记得提摩西的味道像雪一样冻都已经很不错了。 可刚刚短短的全体感全息投影的视频时间里，抑制香水中，藏着一股很淡的甜，很勾人的味道。 阿伊曼一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幻想种身上的香味，有些幻想种的味道就很甜美，如果不是虫族克隆基因的技术很好，这些口味很棒的幻想种早都给上级虫族给吃绝种了。 “但看上去只是个精灵系的幻想种……？”阿伊曼喃喃自语，“它们这个种族也没有什么特殊香味啊？” 阿伊曼闭目回想那短暂的甜，给人的感觉很稀薄，像是被稀释过。这就很像被抑制喷雾压下去的味道。他把玩着自己的卷发，被编成辫子的头发慢慢的，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小蛇一样地主动缠绕在阿伊曼的手指上。 “果然还是二次觉醒临近，激素拉高的关系？”阿伊曼点了点动来动去的蛇发，洁白的牙齿难耐地咬了一下自己下唇肉，“你们也感觉很好吃对吗。” 阿伊曼淡金色的瞳孔忍不住短暂地竖拉成针，对自己说：“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 “双子真是太作弊了，味道都那么好。”想着想着，阿伊曼噗嗤笑了一声，歌一样的声音轻轻柔柔，“天哪，提摩西二觉的味道不会真变成甜系了吧？” 我能笑一辈子！！ 飞行器还有十分钟抵达星空港，从这里往下看，已经可以远远看到港口那清空了好大一片空地，阿伊曼复眼的视域中能看到赛利安站在基台上的身影。 “唉。真头疼。”蛇发美人柔柔地叹气，闭了闭眼睛，他点开自己的通讯戒指，拨给了伊斯帕诺拉。 “亲爱的，你还有多久到呀？” 那头接通的金发虫族一开始没说话。 阿伊曼像哼歌似的说话，“涅柔斯现在等在提摩西预登陆的港口，他们打起来……潘多拉只是个机械星球。” 【……】 “没有这个自带领域的场地，我可不开拍卖会。”阿伊曼卷着自己一根蛇发把玩，纤长的手指上戴着三个非常细的金色戒指——这里面存着即将拍卖的伯爵遗产。 尤利西斯用自己非常独特的轻柔声音像撒娇一样地说话，对着全息视频那头的兄弟眨眨眼。 “你不来，我可管不动他们，他们一点都不怕我。” 【哪一个港口。】全息投影中，有着一头如阳光般纯粹金发的红瞳雄虫平静地问。 飞行器即将降落，窗外无数骨架建筑的影子开始密集的出现在尤利西斯的身上，光与暗在美人的脸上留下浮光的掠影。可就是这一会，这头的阿伊曼却突然嘶了一下，手指不受控制地一下子扯断了自己把玩的蛇发，“你朝我生什么气呀！我一个人又拦不住两个兄弟！” 那头没继续说话。 妈的智障。阿伊曼心里哔哔，一个疯狗，一个傻逼，再加上一个死脑筋，喰食你们我都担心被传染。 “A37港口，还有20分钟，提摩西的星舰迁跃通道就会对准坐标登陆，你可别来晚了啊。”阿伊曼说了两次重点，那头的金发虫族点点头，直接挂了通讯。 阿伊曼有点心疼的摸了摸断掉的辫子，那条蛇发在他手中卷曲着颤抖，最后不动了。 “真讨厌。” 他像唱歌似的又轻轻说了一次，真讨厌。 蛇发的美丽雄虫等待飞行器停稳，靠近点看，纯白的赛利安正站在港口的基台阴影中，朝无尽黑夜的宇宙中遥望着。拟人姿态下的赛利安站在在港口的建筑下，没有带任何一个执事，这有些不像他的作风。 阿伊曼记得小时候，他曾像现在的涅柔斯遥望宇宙星空一样，看着这位哥哥的背影。 等等我啊，哥哥，等等我啊。那会涅柔斯曾和他一同生活在mother区控制自身的狂暴力量。 但涅柔斯赛利安从不等他。 那双猩红色的眼睛里从未有过自己的身影。 阿伊曼又想到了布兰卡·伊斯帕诺拉，他摸着蛇发断裂的地方，上面的卷发蓬松开来，在海藻般蓬软的长发中开出了一朵乱七八糟的花，曼妙的姿态变成了杂乱。 可惜不是我想要的哥哥。 身后的执事上前询问需不需要为主人整理妆容，阿伊曼点点头，大概五分钟，另外一个专门负责主人形象管理的执事就重新把那多乱七八糟的发花给梳好，藏到了主人厚卷的长发中。 阿伊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若桃霜，两颊玉润，一双哀怨而柔情的眼型，弧度精致的鼻尖有些小翘，看上去可怜又可爱，天然有着一股娇憨。可任谁真正看到了他的眼睛—— 黑发的尤利西斯点了点镜子里的自己，笑着像在说一句爱语一样甜蜜，“真恶心的长相。” 真恶心的长相。记忆中，涅柔斯赛利安这样说。 阿伊曼愉快的想，我最喜欢的哥哥，你一定会拍中那个东西，你会把它带走，仔细研究————然后，我亲手把你冻回母亲身边。 接着，就剩你最在乎的提摩西啦！ 飞行器停下，清空阵地的航空口寂静一片，尤利西斯下来以后，他热情又开心地和白公爵打招呼，“好久不见！” 阿伊曼看着那个没有回应的纯白背影。 强大的，永不坠落的赛利安。哈。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