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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睡问题?中(万花丸/绿茶和清水/四月未见的宫主)

    一万种花找齐之后乌拉白天为妖皇陛下炼制药丸,晚上就宿在对方的房间里为其宽衣解带、端水喂饭,另外还陪聊天读话本哄睡觉,能够和小官人每天相见妖皇陛下幸福的嘴巴里几乎要吐出粉色泡泡。

    过了十来日之后幸福之中掺杂了三分痛苦,二十日之后三分痛苦增加到五分,一个月后增加到七分,并且还在持续增长。

    为什么痛苦?

    因为心爱的男人在眼前他却只能看不能碰,每次亲亲抱抱想要更进一步时小官人就会说“等病养好了再同房”,若他坚持要进进出出,小官人就会冷着脸训斥道“胡闹,你是想在床上躺一辈子吗!”然后甩袖离去……

    梅儿魅儿媚儿三姐妹将此八卦散播了出去,妖族上下欢欣鼓舞,高兴的击掌叫好,就差敲锣打鼓摆两桌。一连两三个月内妖族茶馆里的生意甭提多红火了。

    妖皇陛下非常后悔,他就不应该脑子一抽编七七四十九天,四四一十六天不行吗,五五二十五天不行吗!

    啊!一个月真的是他的极限了,他已经三个多月没吃到肉了,三个多月了!!

    又过了十几天之后万花丸终于按照他的“秘方”炼制好了,妖皇陛下一拿到药丸就掰开往嘴里塞。

    为什么吃个药丸还要掰开?

    那是因为众妖为了“报复”妖皇陛下故意将药丸炼得极大极大,比寻常的馒头还要大两圈,而且特紧实硬邦,这要是真馒头拿出去卖……狗都不吃。

    妖皇陛下使出体内的二分妖力才将药丸掰开一点,塞到嘴里差点没把他牙崩掉两颗,给他气得差点当场就把那黑乎乎的狗屁药丸给扔天上去,但他不能,小官人就在旁边双眼含笑地望着他,所以他只能含泪吞下那比石头还硬比屎还难吃的“万花丸”。

    足足硬塞了两个时辰灌了七壶水才吃完,吃完后他的肚子已经胀成球了。想着吃完了可以那啥了吧,结果又被小官人拉出去在大街上遛食,那茶楼饭馆胭脂铺书斋……总之一条街上的大小妖一瞅到妖皇陛下的身影后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探头探脑地打招呼,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

    乌拉笑着一一回应,妖族的大家真的好热情,热情地帮忙找花,热情地帮忙炼药,热情地向他打招呼,他感觉到了大家的真挚热烈的感情。

    真好,在妖族的日子越来越舒心了。

    妖皇陛下挺着快要生的大肚子由他家小官人拉着手在几条街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遛了一遍又一遍,遛到商铺全部打烊,遛到月亮爬上来,遛到小官人打哈欠,他们才终于慢吞吞回了家。

    乌拉也不想遛那么久的,只是太奇怪了,妖皇陛下的肚子自从吃过万花丸后就一直胀着,换个女装戴个假发不用离远,就离三尺之外就会以为真的来了一位快要临盆的孕妇,还可能是双胞胎。

    妖皇陛下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处理这群无法无天的大小妖,是拔毛做个围脖还是有尾巴的割尾巴没尾巴的捆起来抽他个七七四十九鞭……

    回去之后梅儿又急匆匆地跑来道“小公子做噩梦了,还不停地说胡话。”

    妖皇陛下一听立马“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捂胸口,乌拉迈出房门的脚收了回去,扶起地上的“孕妇”帮其顺气,那边梅儿喊道“乌公子,小公子他……”

    乌拉一对浓密的长眉拧得变了形,“梅儿你先回去,我稍后马上过去。”

    抱起地上沉甸甸的大肚少年放到床上后哄道“你吃了药早点睡,不要乱想不要乱跑,我去去马上就回来”,在少年红润的嘴角落下一吻后留下两个字“乖啊”便急匆匆出了门。

    来到小星羽的房间后看到男孩脸蛋红的异常,伸手一摸温度烫人,脸颊上全是未干的泪痕,小嘴张着不知说些什么,乌拉凑近细听

    “爹爹,爹爹,不要抛弃小羽……”

    “爹爹,后面有狼有狐狸,他们要吃了小羽,小羽好怕……”

    “爹爹呜呜……好痛呀,小羽好痛,小羽再也见不到爹爹了呜呜……”

    第一次养“儿子”的乌拉心疼的不行,立马把孩子搂进怀里安抚。

    “小羽是爹爹的孩子,爹爹永远不会抛弃小羽的。”

    “小羽不怕,爹爹会为你赶走狼还有……狐狸,不怕不怕啊。”

    “小羽乖,爹爹在呢,痛痛飞飞~”

    哄了许久将好大儿哄睡着后,乌拉又去打水找帕子,轻轻脱掉儿子身上的衣服,为其擦拭身体,擦到小腹处时手下的身体微微地抖了一下,乌拉以为是又做噩梦了,忙温言软语哄了几句。

    噩梦?春梦还差不多。

    擦完后乌拉匆忙赶回妖皇陛下的房间,待了不到半个时辰梅儿又来了,于是他只好再次折返回去。一个晚上,来来回回,回回来来,乌拉两条大长腿都快跑断了。

    而且不是一个晚上,在接下来十几个夜晚皆是如此苦逼地跑来窜去,跑的乌拉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他想过把两个家伙放在一个房间里,这样他不就不用来回跑了,结果放了不到半刻钟就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十里开外的一堆妖怪特意跑来问妖族是不是出大事了,需不需要帮忙……

    精疲力竭,身心交瘁的乌拉差点当场一头撞死。

    “唉,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啊!”乌拉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跑到小火房间里唉声叹气。

    “先喝杯茶”

    乌拉接过茶一饮而尽,末了咂咂嘴道“真的是茶”,不免疑惑开口“你不是不喝茶吗?”

    小火是只千年花妖,喜欢雨水露水泉水雪水,但,不喜欢人类的茶水,不止是不喜欢其中的苦味,还有重要的一点是喝了会晕。所以小姑娘房间里的茶壶向来只有清水,从来不泡茶水。

    “特意为你准备的,味道如何?”小姑娘拿过男人手中的空杯续满,“再来一杯?”

    乌拉点头,这次接过后放在唇边细细品尝了一会儿,喝了小半杯后伸出大拇指道“不错,苦而不涩,口感鲜爽,回味清甜。”

    “颜色呢?”

    乌拉低头瞅了两眼后抬头,继续称赞道“颜色嫩绿,自然鲜亮,好茶”,说罢将剩下的半杯茶慢慢啜饮完。

    “再来一杯”

    妖族奇珍异宝山珍海味多得不得了,但是好茶一年到头见不了多少。因为妖和人对茶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妖更喜欢花茶果茶,而乌拉这个唯一的凡人喜欢的是绿茶。

    小火接过男人的杯子,但这次倒出的不是茶。

    “咦,怎么变成清水了?”乌拉抬头非常不解地伸手指着壶问道,“你这桌上不就一个壶,我没见你换壶啊。”

    小姑娘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边喝边回道“鸳鸯壶。”

    “哦~原来如此”,古代的鸳鸯壶可以倒出两种不同的液体,乌拉在电视上看到过。

    “没有茶了吗?”

    “有”,小姑娘重新取出一个杯子倒满茶水,乌拉想要伸手去拿被挡住了。

    乌拉抬头幽怨地望着小姑娘,眼神仿佛在说“不就喝你几杯茶,太小气了”。

    “不是小气”,小火指指男人面前一动未动的清水杯,“对你来说两杯绿茶已足够,再来一杯你受不了。”

    “你喜欢绿茶的颜色,被绿茶的气味吸引,不,或许是迷惑,无论是吸引还是迷惑,他们终究还是夺走了你全部的注意力。”

    “绿茶喝久了,你是否已经遗忘掉清水的味道。”

    乌拉……

    小姑娘好像话里有话。

    “啥意思啊?”

    小姑娘不再言语,而是笑得神秘莫测。

    乌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些神仙还有神仙的手下总喜欢这样,说话说一半,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乌公子”,是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某个婢女的声音,乌拉扭头一看震惊道“晴儿,你怎么来了?”

    晴儿是伺候羿冷峭的婢女,性格温和,寡言少语,当初二公主认为宫主应当是喜静的,于是就将一天到晚开不了几次口的晴儿分给了宫主。

    宫主来到妖族有一段时间了,但晴儿来找他是第一次,因此乌拉非常惊讶。

    晴儿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道,“宫主他……”

    乌拉眼见来人说了几个字不再说立刻着急地上前问道“三师兄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晴儿摇头,接着道“宫主没有生病受伤,只是每日从早到晚地坐在门前。”

    “天冷了坐门前干什么,怎么不回屋?”

    “等不到想见的人,回那空荡荡的屋子又有何意思”,小火插话,意有所指。

    “乌公子”,晴儿跪在地上,面有悲色,“您已经四月有余未曾看望过宫主,宫主他……真的很想您。”

    磕了一头又道,“今日前来全是奴婢的僭越,宫主并不知情,若公子不喜,晴儿任凭责罚。”

    四月,他竟有四月未曾去看过三师兄了?

    “起来,快起来,我责罚你干什么,我应该谢谢你”,乌拉将地上循规蹈矩的小婢女拉起来叮嘱道,“你先回去,我换身衣服马上就过去。”

    “等等”,小火拦住欲转身离去的晴儿,“让宫主过来这吧,我有话想对他说。”

    晴儿扭头看向身后的男子,乌拉将小姑娘拉到一边不满地嘀咕,“你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告诉我,我转告给他。”

    小姑娘抽出自己的小袖子,抬头挺胸,神色倨傲,“非常重要的话,必须通知本人。”

    通知?行吧行吧。

    宫主听晴儿说小火姑娘要见他,在门前呆坐着的他当下起身赶了过来,只是没想到“哥哥”也在。

    宫主愣了许久,末了低下头小声道了句,“哥哥,近来可安好?”

    乌拉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俩人的房间相距不足十丈,而自从上次见面后却是过了两季。

    “三师兄”,乌拉上前想要抱抱这个内向害羞的大男孩,“哎,等等,先让我把话说完”,小火不知何时挡在两人中间摊开两只小手臂阻止两人许久未见后的卿卿我我。

    乌拉眼睁睁看着小火将三师兄拉到一旁,好像说了不到三句话,三师兄就转过身用充满悲戚忧伤的眼神愣愣地望着他。

    “三师兄你怎么了”,高大的男人低下头,及腰的瀑布银发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璀璨光泽,乌拉边低下头去细看男人的神情,边温柔地哄着“峭峭怎么了,是不是小火欺负你啦,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揍她。”

    小火抱着小胸脯皱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他了?”

    “你没欺负他他怎么变这样了?”

    “哪样啊,和之前的样子有什么区别吗?”小姑娘摊手耸肩,“我之前路过他房间,他当时傻坐在门前,那样子和眼下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