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抓到死对头、没错，我想干死你!
贺臻离开的时候心满意足，但他到公司没一会儿，就接到了林助理的电话。 对方言简意赅，“卓珏提出了离职，你知道吗？” 他是过来人，也亲眼看到了两人昨天发生的事情，所以担心两个小辈之间有什么误会，才会多管闲事地问这么一句。 贺臻闻言，直接懵了，“什么？离职？不会吧？不可能啊！” 卓珏对他没有表露出一点这方面的意思。 卓珏还笑着送他出门，和他说了再见。 但他心里也明白，林助理不会胡说八道。 贺臻咬牙切齿，他就知道，卓珏表现反常是有原因的，对方就是在迷惑自己。 果然这时林助理开口，“卓珏刚给人事打了电话，你知道，他这个实习期刚刚开始，也就是说，他只要提前三天告知要离职的事情，接下来甚至都不用来公司。” 他还暗自猜测，这是卓珏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员工，离职的事情等生米煮成熟饭了，贺臻才会知道，不然怕是都不会遵从规定和人事打招呼。 而贺臻闻言，只觉得心脏一个劲地往下沉。 但他还是尽量往好处想，“您说，他是不是怕人认为，他是靠着裙带关系，才进的贺氏？或者怕以后做出成绩，也有人说他不是真的有实力？”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其实已经拉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急匆匆地向外走，“我请个假，回去看看，哦，先挂电话了，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还是对方及时叫住了他，“到地下停车场来，我开车送你。” 贺臻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不适合开车，于是只说了谢谢。 等挂了电话之后，发现电梯还要很久，他干脆地拐向了步梯，开始一边狂奔，一边打给卓珏。 关机。 他在心里祈祷，是卓珏打电话辞职之后，手机没电了。 可他知道那可能性很小，于是他只能加快速度。 到停车场的时候，林助理看他这样的状态，直接拉开驾驶室的门，“去哪？” 贺臻告知了地址，一路上他还在反复分析着，卓珏为什么要辞职。 是昨天自己在办公室做得过火了？是生气自己把他压在了单面玻璃上？还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对方才要又一次逃走？ 可就算这样，他为什么不能和自己说，为什么要这样。 贺臻想得头疼，却什么都想不明白，他此时才发觉，自己是那么的了解卓珏，又是那么地不了解卓珏。 好在林助理开车技术十分高超，以极快的速度将他送到了目的地。 他看着贺臻那极其难看的脸色，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加油。 贺臻能感觉到对方的好意，却无暇更多的表示感谢，而是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了别墅。 再进去之前，贺臻还在想着，如果卓珏乖乖留在别墅里，自己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他的。 但卓珏没有给贺臻任何侥幸的机会，他不在了。 他还将别墅收拾了个干净，就好像他从未出现在这里一样。 不，也不对，他穿走了贺臻的那身衣服，还给贺臻在餐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那纸条上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贺臻先是将那纸条恶狠狠地揉掉，扔进垃圾桶，可下一瞬却又火急火燎地将它拣出来摊平。 只是他再怎么努力，那纸张也不可能恢复最初的平整光洁，正如他的内心…… 贺臻感觉自己的胸中，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他想努力地将之压回去，他不想伤害卓珏，不想对对方做过分的事情。 可他在原地剧烈喘息了许久，终于转身走出别墅，十分礼貌地对林助理开口，“林叔，麻烦送我去下机场。” 之前他从老师那里要到了卓珏老家的地址，那时候他觉得卓珏不会回去，现在却觉得卓珏一定在那。 所以他要去找人，要把人给抓回来。 他觉得自己这两天做错了，他不应该被卓珏迷惑，最初他明明打算好了，等见到这个人，非要把他操到怀上自己的崽子，结果对方给了他一点儿好脸，他就忘记了初衷。 但这次不会了，这次等他抓到了人…… 而林助理闻言发动了车子，没多说什么地将人送去了机场。 贺臻下车的时候，还对着对方歉意开口，“再麻烦您和小叔几天，我很快就回来。” 林助理叹了口气，“真的有误会的话，还是说开了好。” 贺臻点头，“会的。” 而且就算有天大的误会，他也要把卓珏给抓回来。 不过贺臻找卓珏的路程，并不算顺利。 对方的老家是个极其偏僻的地方，那里居然只通一趟绿皮火车，哪怕他直接包车，也只被送到一个路口，前面的羊肠小道，只能靠他自己走过去了。 这时已经时近黄昏，司机看着他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衣物，好心提醒他，“我在镇子上的小旅店住着等你，不过我和你说，这村子没剩下几户人家了，你要是找不到人就抓紧给我打电话，咱们连夜就走。” 贺臻“嗯”了一声，踏上了只有一人宽的路。 道路旁边都是杂草丛，有些几乎有半人高，看起来就是从来没有人修整过。 而且道路越走越低，他才前进十几米，就看不到身后的道路了。 不但如此，伴随着他的行走，草丛里还飞出了大片大片的蚊子，一点不怕人的朝着他飞扑。 贺臻气得要死。 他虽然是个壮汉，但他从小就招蚊子，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特殊，被咬到就会肿得特别厉害……要他妈不是因为卓珏，他怎么会遇到这样的窘境。 所以他不知道多少次恶狠狠的发誓，等见到了卓珏，一定把人绑起来，奸上一次又一次！ 他心里这样想着，手上下意识薅了几把身边的野草，将那绿色的汁液涂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做完这样的事情，贺臻惊诧莫名。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这样，却隐隐知道，这么做可以防蚊。 果然，接下来的路程里，虽然还会有成片的蚊子从草丛中飞出来，但却没有一只过来攻击他。 贺臻异常疑惑，眉心紧皱，可他说什么也想不起来，谁教过自己这么做，好像只有他的身体记得这件事情。 不过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他失忆之后，发现自己会用草编蚂蚱，会用树枝做口哨，会用知道路边的某种野果子，是可以吃的，而且味道不错。 医生说人类的大脑很神秘，出现这样的现象也是正常的，所以以往贺臻没有多想过什么，然而今天……他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眼前忽然豁然开朗。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小村庄。 村中房屋破旧，有几户房子甚至已经倒塌，断壁残垣上也尽是野草，可在他经过的时候，脑子里却忽然出现了，这里原本的样子。 贺臻眉心皱得更深。 但不及他多想，转过弯后他眼前出现了一个满是铁锈的大门，门边挂着一个同样锈迹斑斑的铁皮，上面书写着“万村学校”四个字。 他脑中顿时出现了更多的画面：满是青苔的红砖校舍，是村内最“豪华”的建筑，而且哪怕里面的桌椅没有一套是配套的，哪怕黑板只是用木板刷了墨水，哪怕外面大雨里面会下小雨，可似乎有个人，最喜欢的就是这里。 不仅仅喜欢校舍，还喜欢操场上大片大片的野地，喜欢几根木棍做的单双杠，喜欢老树下绳子系上的秋千…… 想着这些，贺臻莫名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连脚步都迟缓了几分，直到他借着天边最后一抹火烧云，看到秋千下坐着的一个熟悉人影。 贺臻咬牙切齿，但他不想打草惊蛇，于是没有叫人，只是又拿出冲刺的速度，朝着那边跑。 但此时应该是暑假，又是晚上，所以校园里没有一个人，他的脚步声，跑步带起来的风声，就特别明显，明显到哪怕卓珏本来是坐在秋千上发呆，也被惊醒了。 他也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当他听到野草被踩踏的沙沙声，看到贺臻那愤怒的表情，他就知道，贺臻真的来了。 他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的一声，接着所有的意识和理智都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自己对不起贺臻，对方要来找自己算账了，于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从秋千上跳下来，扭头就跑了。 贺臻看着卓珏的背影，更是恨不得把这人抓住，先关再奸，再奸再关，看他还怎么跑！ 不过他看着卓珏逃跑的方向，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幅简易地图，让他知道这个学校，其实有两个校门，卓珏现在就是在往另一个跑。 而他现在和卓珏，还隔着小半个操场呢！ 虽然他相信以自己的体力来说，卓珏根本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但他不想追太长时间，所以他脑子里的地图在迅速地扩大，于是下一秒，他没有继续追在卓珏的身后，而是拐了个弯。 这样又跑了一段路之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堵墙，不过这堵墙比旁边的墙，要矮上一截，以他现在的身高，他一脚蹬在半截墙面上，接着手掌一撑，直接跃了过去，落在了外面的小路上，而这时，卓珏恰好，跑到了这里。 卓珏只感觉贺臻好似天神一般，直接落在了自己眼前，他脑子里想着自己应该转身继续逃，但无奈他的运动神经真的很差，于是不但没能逃走，还直接撞在了对方身上，如果不是贺臻足够强壮，怕是会被他给撞趴下。 而贺臻见卓珏“投怀送抱”，他直接将人给扛了起来，然后顺着小路继续向前走。 卓珏拍他的肩膀，“你把我放下。” 他的话语里带着运动后的喘息，但听在贺臻耳朵里，却变了个调子，让他肩膀上的肌肉，都更硬了。 可他不发一言，只扛着卓珏一味地向前走。 卓珏感觉自己肚子被顶得很不舒服，但他有错在先，于是尽量稳住情绪的开口，“贺臻，你先把我放下，我们好好谈一下。” 贺臻闻言，却冷笑一声，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现在想和我谈？我凭什么要和你谈？” 卓珏的话语被他堵了回去，好一会儿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而贺臻则是明显地感觉到了，卓珏的不同寻常。 要是往常的话，卓珏才不会这么老实，他一定会拼命挣扎，也许会咬自己几口，最不济也要骂自己几句…… 不过他现在不敢相信卓珏的老实。 毕竟今早对方是那么的温柔可爱，结果最后却给自己致命一击，于是他琢磨了一下卓珏可能做的事情，随后语气阴沉的开口威胁对方，“你要是敢叫人出来救你，我就当着那些人的面强奸你。” 卓珏：…… 而贺臻说完这句话，忽然停下了脚步，又朝着四周看了看后，忽然走向一个有着黑色大门的小院。 走进去后，他穿过青石铺成的甬道，在窗檐下的一个缝隙里，熟门熟路地摸出了钥匙，接着打开了房门。 此刻天已经彻底黑了，房子里面更是有点伸手不见五指的意思，贺臻在门边摸了摸，开了灯。 灯还是老式的钨丝灯，而且瓦数不大，让室内显得一片昏黄。 这是一个极其老旧的房子，墙上贴的还是报纸，都有些发黄发脆了，而且这房子很小，只有一个厨房，和一间卧室，唯一的家具，就是卧室里的那张大床。 铁架子的双人床，很结实的样子，上面还铺了席梦思的床垫，虽然样式什么的都很普通，但却和这破败房子，有几分格格不入。 但贺臻没想那么多，他几步走过去，将卓珏扔在了上面，接着扯下脖颈上的领带，将对方的手腕，三下五除二地绑在了床头上。 卓珏最初是被他的忽然出现，弄得有些懵，此刻见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尤其还找到了钥匙，顿时脸色一变，“你想……” 他话还没说完，贺臻就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帕，把他的嘴堵上了，“没错，我想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