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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完之后林宥也没抽出去，依然伏在步融身上，缓慢地挺动腰腹，又蹭又磨的。察觉到紧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已然松懈，步融一个抬手挣脱，还没转过身，就因为两腿哆嗦的不得已又扶上床头。

    林宥揽着步融的腰将人放在床上，指尖轻柔地挑开步融额前有些长的碎发，蹭了蹭他的眼尾，问：“还要不要烟了？”

    步融从嗓子里发出轻轻的一声嗯，林宥便笑着将烟点燃之后用手指夹着送到步融口中。

    步融倚靠在床头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待到一根烟快要燃尽，林宥仰起头小声说着：“步融，我喝多了，我头好晕，学校的门禁也过了……我能不能在你这睡一会再走……？”

    步融抽烟的动作一顿，斜着睨一眼装可怜的人，刚刚还嚣张地要把人干趴下，这会就柔弱无骨地依偎在步融肩头，脸上带着生怕不同意的惴惴不安，见步融没说话，又去晃晃步融夹着烟的手，还顺带眨了眨眼睛。

    步融垂下眸看着林宥故作可怜的表情，喝醉是装的，门禁倒是真的，两人折腾到大半夜，估计也没处去，步融一时心软，妥协答应了：“随你。”

    林宥一下喜笑颜开，啾一声亲在步融侧脸，眼睛亮晶晶的：“融哥哥你真好。”

    步融被他这一声喊的险些招架不住，面色别扭地把林宥凑过来的脸推开，烟掐灭之后光着脚下床去洗澡，在浴室刚把水温调好，身后就贴过来一个人，步融试图把圈在自己腰上的手拽下来：“起开。”

    林宥说一声不要，抱着不撒手：“我也想洗澡，你把精液弄人家一身。”

    步融用手肘抵着身后人的胸膛：“那你别贴着我，这怎么洗？”

    林宥把下巴放在步融的肩膀，又是亲又是蹭：“步融，你身上滑滑的凉凉的，贴着好舒服。”

    步融一时间接不上话，有些无奈：“你多大了？小孩么？”

    林宥颇为认真回答：“我十九岁了。”

    十九……步融心中暗想，还真是个弟弟。

    步融很快地洗完澡，把林宥留在浴室，回到卧室，之前两人折腾出来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好了，步融躺在床上，没一会卧室门口处露出一个脑袋，林宥问：“我睡哪？”

    床都上过了，也没必要矫情，步融语气淡淡的：“就睡床吧，你介意睡沙发也行。”

    林宥摇头：“当然要睡床啦。”

    本身就是双人床，两个男人也不拥挤，林宥上了床捞过另一只枕头，躺下后像是又想起什么，爬起来凑到步融面前，低头飞快地亲在步融嘴唇上：“谢谢你收留我，步融晚安。”

    步融愣了好几秒，过后淡淡应了声：“嗯。”

    刚开始躺下闭上眼之后，可能由于不算熟悉的环境，也可能身体里还存余一些兴奋，林宥没有很快入睡，睁开眼房间里的黑暗包围着他，待到适应之后林宥看着眼前背对着他的身影。

    过分消瘦的身形，借着微弱的月光林宥可以看到明显突出的骨骼，从姿势来看他是蜷缩着的，是一个缺失安全感的姿势，房间里很安静，背对着他的人的呼吸轻的几乎听不到。林宥想说话，但不确定步融睡了没有，张了张嘴终是沉默，直到睡意袭来，林宥在朦胧中闭上眼。

    一觉睡起来，林宥觉得口干舌燥的，眯着眼看了看窗户，天还没亮，想起来找点水喝，却发现身旁的位置空无一人，就连温度都是凉的。

    林宥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躺回去打算继续睡，而闭上眼过了好一阵，心里总觉得不对劲，林宥皱着眉坐起来，下了床打开门。

    刺鼻的烟味首先冲入鼻腔，浓郁的程度绝对不是抽了一两根，客厅没开灯，而在昏暗中一抹腥红的火光似是剥夺了整个房间里所有的焦点，窗外的月光凉薄地倒入房里，如银般洁白的光亮爬上氤氲在烟雾中的人，抚摸着他的皮肤和无声的孤寂，林宥眨了眨眼，看到步融坐在沙发上，一条腿蜷起，手臂搭在膝盖上，指尖夹着正燃烧的烟，全身只穿着一条内裤，配合着周身的环境，看上去莫名有些颓丧，此刻微仰着头看着突然打破安静的人。

    两人之间一时无言，林宥笑笑，故作轻松说道：“不是吧，你睡觉不习惯身边有人早说啊，沙发是我这个借宿的人才应该待的位置吧？”

    步融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抽太多烟导致的，说：“睡你的。”

    林宥注意到步融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积攒了很多个烟头，怕是在他睡着之后没多久就出来了。

    林宥说：“你去睡吧，我在客厅待会，天亮我就走了。”

    步融扯扯嘴角：“和你没关系，内疚什么？”

    林宥顺着问：“睡不着吗？”

    步融应了声嗯，之后便不说话了。

    林宥站在原地摸了摸后颈，接着一言不发转身回到卧室。步融在林宥身影消失之后也移开视线。

    正盯着窗外若有所思，步融突然就感觉到身上多了什么东西，回过神，是林宥拿着毯子盖在他身上，两人的视线接触，林宥表情淡淡的，还说着：“抬胳膊，别把烟灰落在上边。”

    步融一时间忘了反应，还是林宥拽着步融的胳膊，然后把毯子仔仔细细地盖在步融身上，做完这些之后林宥弯腰坐在了步融旁边。

    两人之间沉默了几十秒，林宥侧过头眨眨眼：“要聊聊天吗？”

    步融只说：“睡你的觉。”

    林宥一脑袋歪在步融肩膀，将重量压在步融身上：“我也睡不着啊。”

    步融动了动肩膀：“没骨头么你？起开。”

    林宥说了声不要，却抬手把步融指尖的烟拿了过来按灭在烟灰缸里：“别抽烟了跟我说说话。”

    步融控诉他：“那我最后半根烟了。”

    林宥哎呀一声：“天亮了赔给你。”

    步融似是被逗笑，带着笑意说：“谁稀罕。”

    林宥无意问着：“失眠很长时间了吗？”

    步融随口答：“好像吧。”

    林宥前后不搭来了句：“那我还挺失败的。”

    步融觉得莫名其妙：“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宥掰着指头数：“做了三次吧，也没能把你做累到睡着。”

    步融也点点头：“再接再厉。”

    “你好贪心，”林宥说，“你都要把我榨干了。”

    步融哦一声：“你之前不还挺嚣张。”

    两人聊着聊着，林宥又没骨头似的将脑袋枕在步融腿上，抬手挑一缕步融微长的头发在指尖把玩，步融表情自始至终都淡淡的，林宥玩头发的动作也没阻止。

    手指又顺着耳朵抚上步融的侧脸，林宥睁着双眸自下而上地仰望着步融，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步融嘴唇饱满的弧度，淡淡的玫瑰色点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有一抹月光也在嘴唇上跳跃，看他垂着眼，狭长的眼睛里装满了薄情和多情，林宥以拇指蹭了蹭步融侧脸的皮肤，目不转睛看着他，不自禁说了句：“步融，你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