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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园04(他们会永浴爱河,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玩了一整天,天色渐暗,游乐园将近闭馆。

    在与张烨霆、邱成傲分道扬镳後,御江澜和沈清泽搭上了摩天轮的末班车。

    摩天轮号称帝国最高最大,从坐上去到走下来需要将近四十分钟。如果中途有人恐高而被吓到尿急、呕吐,园方表示不用担心,贴心的他们已经在座位下方准备了万用的塑胶袋。

    有人会利用这段时间互相倾诉心事、嚼人舌根,或是趁机向心仪的对象拉近距离,勇敢告白,理所当然也会有人在这隐密的空间里干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摩天轮的座位很是宽敞,能够容纳十人。尤其这包厢又是园区为vip贵宾特别设立的,座位设计成了沙发款式,垫子柔软舒适,上面还放着两颗抱枕。

    沈清泽望着风景,美好的一天就这麽来到了尾声,让他莫名有些伤感。这是他与御江澜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游,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珍贵回忆。

    虽然这份回忆中有大半都是由张烨霆的惨叫拼凑成的就是了。思及此,沈清泽无奈抚额,又菜又爱玩这词简直就像是为张烨霆量身打造的一样,明明是里世界的最高干部之一,结果居然会怕鬼屋怕得半死。

    “今天玩得开心吗?”坐在对座的御江澜打破静默。

    沈清泽偏过头,夕阳残晖映照着御江澜的侧颜,为那抹恬淡笑靥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这笑容跟以前截然不同,是御江澜发自内心所展露出的。

    沈清泽愣怔片刻,莫名产生哭泣的冲动,此时此刻的御江澜恍惚与过去的身影重叠,像极了那个他永远找不回来的孩子。

    那孩子也曾像这般微笑着,笑着跟他说不用怕,已经没事了,笑着和他道别,被送进实验室进行一连串泯灭人性的试验,最後被当成废弃物销毁掉了一切记忆。

    “嗯,很开心。”沈清泽压抑住那些情绪,“江澜,你呢?”

    “我也是喔。”御江澜换了个姿势,慵懒地靠坐着椅背,整个人呈现出放松的姿态,“不过今天走那麽多路,好累啊。”

    “等等回饭店,我们就去泡温泉。”似是想像到了什麽美好的未来,沈清泽笑颜逐开,“江澜,明年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来玩吧。”

    御江澜愣了下,遂悠悠笑弯眉眼:“好啊,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坐断魂谷。”

    终是残阳殒落,白昼湮灭,黑暗降临。

    踏着月色搭上接驳车回到饭店後,御江澜临时接到一通电话,让沈清泽先回房间等他,自己则留在大厅处理一些工作事项。

    沈清泽点点头,在电梯门口和御江澜道别後就先行回房。

    在外奔波一整天,身上全都沾染了汗水与灰尘,沈清泽整理了下行李後便利用等待的时间进浴室洗了个澡。待他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时,却依然不见御江澜的身影。

    沈清泽看了下时钟,距离他跟御江澜分开少说也有半小时,究竟是什麽事情耽搁了御江澜?想起早上看见的那几名近神者,他隐约感受到了不安。

    近神者效忠於研究院,向来都是听从院长的命令行动,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出现在游乐园里,更何况这次还一次来了三个。

    能让研究院同时派出多名近神者的场合并不多见,上一次看见三名近神者齐聚还是十多年前那场百货公司屠杀案。

    那麽,会是来抓他的?沈清泽心里浮现出这个,但是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猜测,第一,研究院并不知道他就是傲慢,

    第二,假设研究院知道他是傲慢,也不可能轻易掌握到他的行踪。来游乐园玩是御江澜昨天决定的,研究院就算再怎麽神通广大,也无法料想到他会来到游乐园,更别说提前派三名近神者守株待兔。

    比较合理的解释是,兴许近神者是为了其他任务才出现在游乐园里的。所以他其实可以不要想那麽多,好好跟御江澜享受接下来的旅行就好。

    当沈清泽吹乾头发,换好衣服时,房门被人敲响。沈清泽透过猫眼看见站在门外的青年,喜出望外地打开门,将青年迎了进来。

    沈清泽关上门,亦步亦趋地跟在青年身後,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江澜,我等你好久,什麽事情处理这麽久?”

    “遇到了一些小问题而已,不打紧,已经都解决了。”青年双手叉在口袋中,走过廊道,环视了眼摆设温馨双人套房,遂而转过身,朝沈清泽面带微笑地说,“我有准备一个礼物,你闭上眼睛,转身背对我,我给你戴上。”

    “干嘛这麽费工夫......”沈清泽面露羞赧,却还是听话地照做,闭起双眸,感受着青年落於颈项上的触摸,心中的期待被未知无限放大,说不定御江澜这回带他出来玩,其实早就准备了一个戒指或是链戒要在时机成熟时送给他,权当成是代替之前被扔掉的那对戒指。

    就算御江澜没准备,他以後也会去买来送给御江澜,换他和御江澜求婚。

    他们会永浴爱河,至死不渝,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沈清泽忍不住露出微笑,然而这抹微笑很快就被脖颈上传来的刺痛与注射感给冻结,凝固於脸上。

    他猛地推开青年,死死按着脖子上的伤口,虚弱地後退几步撞在柜子上,手撑着柜子才勉强没有摔倒。他按捺住那股不断袭上脑海的眩晕感,难以置信地望着把玩着针筒的青年:“江澜,你对我做了什麽......为什麽?”

    声音彷佛快哭出来一样。

    “不要怨我喔,我也是不得已才这样做的。”青年将空了的针筒随手一身,笑意盈盈地走向沈清泽,附在他耳边嗤笑着说,“但是谁让你这麽蠢呢,傲慢,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

    沈清泽瞳孔骤缩,抄起柜子上的装饰狠狠砸向青年,却被青年轻松躲开。而这大幅度的动作亦让沈清泽本就不多的体力荡然无存,他腿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挣扎着想爬起来,身体却沉重得难以动弹。

    在意识昏沉之际,沈清泽看见三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随後他的眼前一黑,就什麽都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