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帮手
吴涵杰看着写满答题区域的字符，分明只是字母加数字的组合，他硬是看了半天才看懂对方写了些什么，他心中大叹了口气，这字潦草到已经不是能用狗爬来形容了。 吴涵杰紧锁着眉头，看了会儿，半响才给出反应，他指着后半部分道：“你前面的思路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个∠ACD其实不是....”。 林威辰捏着下巴，听得十分认真，还时不时跟着点头。 “哇，兄弟讲的好啊，这回我真懂了”耐心听完后，林威辰马上抽回了讲义趁热打铁，总算是给他解出来了。“可以可以”，他看着答案，甚是满意。 “兄弟，你比范琦老太婆讲的好多了，干脆来我们班教得了”。 吴涵杰神色僵硬地哈哈道：“不敢不敢，太抬举我了” 林威辰口中的范琦，也就是副校长，人送外号范老妖婆，出了名的严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正好教的是数学，就他那半吊子水平，还是算了吧。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吴涵杰竟然认认真真地教了人两小时数学，他自己考试都没怎么认真过。一直到韩恩因为他妈的索命电话先走了，他才想起来，来这边可不是找人玩的。他看着已经暗下里的天空，心里先是将不讲义气的韩恩臭骂了一顿，然后犹豫片刻开口道：“林哥”。 林威辰正心满意足的看着讲义，然后听到了恩人的呼叫，立刻抬到：“怎么了，兄弟？”。 “奥，我还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呢”。 吴涵杰擦了一下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继续开口道：“我叫吴涵杰，是韩恩的朋友，今天我来找你，不知道韩恩他有没有跟你？” 林威辰奥了一声，似乎记起了什么：“霍东的事情嘛？”。 吴涵杰双手捏拳，嗯的点了点头。 林威辰抬了一下眼镜，好奇道：“他把你揍了？”。 吴涵杰咬着嘴唇，然后摇了摇头，他将手机递了过去，正是昨天给韩恩看的聊天记录。 林威辰看完聊天记录后神色怪异，他又扫了眼对面的男生，长得是还行，但是霍东不是直男嘛？ 没等人开口问，吴涵杰直接开口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从霍东第一次揍自己，再到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到最后，语气中怨念尤为明显。 林威辰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其实是有点震惊的，他清楚霍东是什么样子的人，对方私生活确实是真的乱，但是没想到还喜欢玩强的，而且还是男生。 沉吟片刻后，林威辰说道：“如果他只是揍了你一顿，那我可能帮不了你，因为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从良开始认真读书了，现在要是被处分，那我就玩完了”。 “但是呢”林威辰突然卖了个关子，他看着对面的男生问道：“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找霍东打架嘛？”。 吴涵杰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他想着平日里听到的传闻，迟疑道：“看他不爽？”。 林威辰听后，笑了一声，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摆道：“当然不是，是因为...”。 “我想上他”。 “啊？”。 “哈哈，你别不信，我当时就这么跟人打的赌，结果就是单挑没打过，认赌服输罢了，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几个狗腿子给他罢了”。 “至于现在嘛，我决定帮一下你了，当然一个原因肯定是韩恩小子的关系，还有我觉得你人不错，好好的被欺负可不行，得帮你找回公道！”林威辰非常义气地说道，不过他心底还补充了一句，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开荤了。 “那我..”。 林威辰起身拍了拍人的肩膀道：“兄弟信我，你到时候在旁边看着就行！”。 ——第二天 吴涵杰悄悄地来到操场，借着树丛的遮挡朝跑道看去，此时距离霍东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至于对方，正如他所看到的，正穿着运动短裤，迈开两条长腿在跑道上跑着。 吴涵杰再次想起了林威辰对自己说的话。 霍东成绩好打架也牛并不是无中生有的，而是一天一天积累起来的。因为他妈正好就是学校里的副校长范琦。也正因为如此，霍东周末也会呆在学校，别人在家里玩游戏，他在学校早早起床，就跟读书时一样，晨跑晨读，读书，写卷子。这也让霍东养成了叛逆的性格，喜欢找那些不爽的男生麻烦，要不是有个妈在学校当领导，他估计吃处分都能直接被退学了。 而他唯一有空闲的时间大概就是周六下午，他结束两个小时的锻炼，会稍微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继续今日的行程作业，而就在这段休息时间，他上了不知道多少个女生，就在学校里。 而今天他换了一个口味。 吴涵杰先一步离开，躲在了自己的寝室，然后看着结束运动的霍东拿着洗漱用品走进了楼道最里面的公共浴室。 于此同时，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楼梯响起了脚步声，还有两人的对方。 吴涵杰听到声音，心里压着的石块立刻落下，他推开寝室门，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林威辰几乎没什么变化，但是换了一套比较宽松的衣服，旁边跟着一个高个男生，皮肤黝黑，胸部的肌肉高高隆起，一看就是专门锻炼过。 “兄弟，结束一下方宇洋，名字你应该听过吧？”。 吴涵杰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也礼貌的跟人打了招呼，毕竟是来帮自己的。 方宇洋，在林威辰成名的时间段里，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几乎每次打架通报批评，都会有他的名字与林威辰相伴。而现在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跟着霍东混了？ 吴涵杰没有多问，而是带人直接走到了浴室门口。因为是公共浴室，所以门几乎没有关过，门口挡着一个帘子，因为周末的寝室比较安静，现在能比较清晰听到里面的水声。 “我记得三楼的浴室里，只有一个通风口，没有窗户的吧？”。 方宇洋点了点头：“应该是的，当时玩卓铭的时候，不就在这嘛？”。 玩卓铭？吴涵杰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二人朝吴涵杰望去，似乎是在询问是否如他们记忆中的那样。 吴涵杰尴尬一笑：“我都是用寝室里的浴室，没用过公共的”。 林威辰没有意外，但依然说道：“那挺可惜，有些人光着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 方宇洋又了一眼身侧的少年：“你可要想好了，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 吴涵杰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嘛，但还是毅然决然地点头。 见对方应允了，两人对视一笑，互相从口袋中抽出一个黑色的玩意，朝头上一戴，是那警匪片中歹徒专门戴来挡脸的，只漏出了眼睛嘴巴。 然后吴涵杰就见林威辰将浴室的灯一关，两人二话不说创了进去。 “谁？”。 “你们关的灯？”。 “找死？嘛？”。 吴涵杰在紧贴着浴室门外侧的墙壁，心跳加速，但他依然可以清晰听到里面霍东的咒骂声，打斗声，各种不知名物体与墙壁交击产生的碰撞声。一直持续的整整七八分钟才小了下来。 “哇靠这鬼东西是真的狠啊”林威辰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跟身边的人嘀咕了一句。 两人已经撤下的面罩，大半的身子都被水浸湿了，随着走路还滴答滴答的往外留。肉眼可见的是两人裸露在外的肢体，有些青色的痕迹。 “妈的，这狗东西发起疯来真是不要命了，等下估计要挨老妖婆骂了，你说如果我们跟她说，揍了他儿子，而且还把他嘿嘿...”林威辰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方宇洋也露出了讥笑“那她可能会立马砍死我们”。 林威辰拍了拍了吴涵杰的肩膀：“兄弟便宜你了，我们还要上老妖婆的补习课，现在快迟到了，如果你不敢，可以等我们回来，哈哈哈哈”。 方宇洋也说了差不多的话，然后就留下吴涵杰一个人在门口发愣。 “什么东西？”。 吴涵杰非常犹豫，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想去一探究竟。他看着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他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响动。不是被打晕了？他还是有些怕，于是他决定先回寝室避一避。 二十分钟后，此时完全超过了三点钟，而霍东也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 吴涵杰再次来到浴室门口，他深吸口气，打开浴室外的门帘朝内走去。打开门帘，是一供两人走的通道，走过拐角便是公共浴室区域。吴涵杰慢步走了进去，虽然里面昏暗一片，但他还是能通过拐角处的余光看到大致的画面，好像有很大一团黑色的东西在里面挣扎。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来，那团黑影突然不动了，没有一丝声响，只有点点水声不断的滴落在地面上，啪嗒作响，有种置身于恐怖片的感觉。 吴涵杰身影卡在围边便，只要再外里走一步，就进入了公共洗澡区域。 “谁在哪？”黑暗中传来一声质问，如果仔细听的话，带着些微怒气的发问，还夹杂着一些慌张。 吴涵杰听到声音后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声音朝着来源走去。他按了下一手机手电筒的快捷启动，黑暗中瞬间亮起一道刺目的光束。 “你干什么？？吴涵杰是不是你？”。 “给我把灯关了！” “我草你妈！你找死嘛？给我把灯关了！”。 吴涵杰仿佛没听到对方的怒吼声，依然举着灯朝前走去，但他没有第一时间照过去，只是射向光滑的地板。虽然手机的手电筒并不是很亮，但是在这黑压压的空间中完全的够用了。 在咒骂声中，下如同聚光灯般的光速散射在前方区域，霎时间一个花白的肉体呈现在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