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两车面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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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花香浓郁,人面花面笑春风。 漫山遍野的桃树花苞展开,一夜之间将天地连成红白,招蜂引蝶,生命的色彩。 引擎轰鸣,不宽的乡间公路上,偶尔会有载满货物的卡车经过,是这里为数不多的与时代接轨的风景。 公路坐落在群山之间,九曲回肠,司机并不寂寞,有时不时飘来的花香为伴。m. 群山不比平原,这里实现不了农业机械化,生活在此间的人仍以古法耕地,旱涝保收,堪堪糊口。 年轻人是受不了这种闭塞的,甭管经历实力如何,上过学的没文化的,能跑的都跑光了,留下来的,要么是不愿出去的老人,要么是没能力出去的人。 人少意味着安静,它的另一释义叫做荒凉。 桃花香味冲鼻,沁人心脾,就在桃树群中,一张沧桑容颜背着背篓,一步一印,那背篓中,是一包肥料,老妇人又下田了。 三月农闲,田里其实无事可干,顶多翻翻新土,可随着人力流失,有太多的良田无人种了,那些发了财的人家,看不上这点收益。 冯婶一家即将迎来新生活,她和丈夫多年积蓄,儿子还算争气,在当地县城买了套房,装修完毕。这不,夫妻俩收拾妥当,打算过段时间就搬进去。 妇人速度缓慢,脚下稳健,看似风中飘絮触之即倒,可始终稳稳当当。 一路上,有不少人跟她打招呼,她一一回应,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互相问候。 待她走远,有些愈发飘了的人就开始表演。 冯婶因为家里买了房子,说话的底气都足了,见人便吹,以后如何如何,嘴就没停下来过。 磕着瓜子,冯婶眼瞅妇人走远了,嘲讽道:“忙给谁看呢,就她家那一亩三分地,能种出个什么名堂?” 她家对面住着一对老夫妻,崔大娘道:“话不能这么说,过完年,又有不少人搬走了,陈胜是她婆家的叔伯弟兄,如今离开,田里荒着也是荒着,她索性接了过来,这不,开始种蔬菜了。” “陈胜家的田地可不少,就她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咱们这儿穷乡僻壤的,平时难得见人,到时候种出来了,怕是没人收哦。”冯婶道。 话里话外,透着一股阴阳怪气,这源自于,早年间两家颇有恩怨。 两家的田地,有一块是相接的,冯婶这边种玉米,多占了一行,陈家人哪里会受这种气,当即就干了起来,陈家兄弟姊妹多,冯婶一见干不过,自己又没道理,只好忍气服输。 不过冯婶为人小气睚眦必报,把这件事记了几十年,如今陈家中落遭遇大变,心思开始活络起来,明里暗里变着法挖苦。 崔大娘道:“她这么些年带着儿子不容易,你少说两句,大家都是同住一个地方,时时要见面的。” 崔大娘比她和陈母年岁都大,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自然知晓,谁都不想得罪,只能苦口婆心规劝调解。 冯婶不屑地吐着瓜子皮;“呸!谁还跟她天天见面,等我搬去新家了,就不用见这尊瘟神了。克死丈夫又克死儿子,扫把星一个,老陈家真是倒了霉,摊上这么个媳妇儿。” 崔大娘直摇头,陈家媳妇无可挑剔,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勤快人,丈夫儿子都是光荣牺牲的,到这位嘴里成了瘟神,真是没眼看。 炊烟袅袅,忙了一大早的陈母,将背篓里的半包肥料撒完了,是时候回家做中午饭。 路过冯婶屋边的时候,冯婶已经端着碗吃上了,她蹲在路边,一脸不屑,好像多高贵一样。 “陈家媳妇儿,回家做饭啊。”崔大娘寒暄道。 陈母微笑着点头:“是嘞,刚把肥料丢完,这会儿回去开火呢。” 冯婶轻哼一声,开始作妖:“羡慕你家啊,开火简单,一个人的饭菜很快做好,哪像我,一个人忙全家的,现在伺候他爷俩都费劲,要是以后有儿媳妇抱孙子了,那不得忙死,哎,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好命呢!” 陈母脸上难看,是个人都听的出来她这话里的意思,你全家就你一个,真是活该。 她没发作,因为她知道,跟这样小人没道理可讲,如果小人能被说通的话,根本不会端个碗上边吃下边放屁。 想着这一家人快搬走了,陈母顾着和崔大娘说话,完全不理。 越是不理,小人就越得意,觉得自己赢了,认为把她说得哑口无言,蹬鼻子上脸。 “看开点,陈家姐姐,往好处想,以后不会有彩礼方面的烦恼了。”冯婶继续狗嘴吐狗牙。 陈母忽然转身,眼神平静,却看的冯婶发怵。穿着旧衣服的妇人放下背篓,只恨为什么图省事将锄头留在了田里,现在在手里的话,她至少要掉一半的牙。 平日里,陈母一让再让退避三舍,今天不一样,她这话过分了,没有哪个母亲愿意听别人讲自己孩子的坏话,特别是这个孩子不在了。 啪! 一耳刮子甩过去,把话语恶毒的冯婶打懵了,碗摔在地上碎成数快,白花花的大米饭肆意喷洒。 “你敢打我?”冯婶不可置信地说,“好啊,我今天跟你没完!杀千刀的,老的小的,我被人打了,快出来啊!” 听到动静,冯婶的老公和儿子跑了出来,也不问缘由,反正帮自家人,怒气汹汹地瞪着陈母。 特别是他那儿子,一身肥肉都快赶上年猪了,全是肥膘。 “别怪我欺负你一个孤寡妇道人家,是你先动手的!”肥仔甚至觉得自己占理。 崔大娘见状,赶紧拉着老伴过来劝架,但新仇旧怨的,哪能轻易化解,冯婶一方仗着人多,趾高气扬。 冯婶指着陈母的鼻子骂道:“你个绝后的神气什么?我倒要看看,再过几十年,谁来给你养老送终!” 遭遇丈夫去世,捧着儿子骨灰的时候,陈母都没哭过,可现在,她的眼角有泪划过,那是无助。 “妈,隔老远我就看着像,没想到真是您啊?” 一辆五菱宏光停在路边,车上下来的第一个人是王书翰,宁城有寒鸦在,出不了事。之前陈母来领骨灰的时候打过照面,一眼便认了出来。 随后,薛定谔的面包车里,陆陆续续下来了十来号人。 这还不止,后面又是一辆五菱宏光驶来,池陆和艾绮烟下车,同样钻出十来号人。 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过来恭恭敬敬叫了声妈,无比亲切。 冯婶一家都懵了,这什么情况?陈家这么兴盛,一堆远房亲戚? 不止冯婶家懵,陈母一时也有些愣神,旋即明白过来,有些小伙子看着很面熟,全是儿子的战友。 池陆多少明白了点情况:“你们想干什么?” 肥仔哪见过这阵仗,一群看起来训练有素的青年扎堆,估计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是自己能扛住的,当即往后退了几步。 冯婶夫妻气势也颓了,愣是没说出一句话,哼哼唧唧就打算回屋。 池陆冷笑道:“不管处于什么目的,如果让我听见一些风言风语,我保证,你们家别想再过一天安生日子。” 冯婶有些受不了,一个学生年纪的人,凭什么对着我这张老脸指手画脚? 刚想转头爆发,一把被肥仔的爹按了回来。 “少说两句,咱们惹不起。”铃舟的牧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