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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引他求医

    “当真?”

    书房内,三皇子隐隐有些期盼,又担心落空。

    侍卫单膝跪地,垂眸看着地面。

    “属下经过多方打听,那位神医起先便是医治男人的问题出名,三皇妃……”

    “周围的人不止一次见过同一个人夜里去求药,根据线索,多半就是她了。”

    侍卫说着就磕绊起来,唯恐一个不慎就会惹恼三皇子。

    闻锦微自以为行踪隐秘,也不想想,那附近都是住户,随便谁家开个窗就能看见她。

    幸而三皇子情绪还算稳定,甚至还有些高兴。

    “下去吧,夜里再随我出去。”

    侍卫应声,退去守在门外。

    这边,闻惊舞得了消息,眼底漾开狡黠的笑意。

    “好戏就要开场了。”

    红枣不解发问,“你这是要把药给他?”

    “给,也不给。”

    “哎呀,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红枣被勾得心痒痒,说着好话央求闻惊舞。

    磨了好一阵儿,闻惊舞才说:“那药能让他有些反应,但还做不了什么,吃上三天就会失效。”

    红枣歪着头想了半天,兀地明白了什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您这也太折磨人了,到时三皇子恼羞成怒,三罪魁祸首的三皇妃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话听着像是在可怜谁,要不是唇角的笑意,闻惊舞还真险些信了她。

    落日余晖隐去,街上行人渐渐变少,只剩下三三两两的摊贩。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在巷口停下。

    三皇子一身常服,颇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前提是略过他眼底神色不看。

    侍卫快走两步上前,同三皇子指了方向。

    “你们在这儿候着,不许再有人进。”

    三皇子能来看诊已经是给大夫面子,知道他从不出诊,再叫人看着却不可能。

    没扣两下,院门便从里面打开,一个梳着发髻的小童探头出来。

    “谁啊?”

    “你家主人呢?”

    闻言,小童脑袋缩了回去,回头喊道:“先生,有位公子找你!”

    三皇子都没来得及拦,稚嫩的嗓音就响遍了整条巷子。

    谁都知道这大夫是看什么的,三皇子不回头也知道身后探出了多少个脑袋。

    几个侍卫持刀上前,三两声呵斥着所有人紧闭门窗。

    三皇子面色变幻,青一阵白一阵的。

    不多时,大夫迈着步子从堂屋出来,一身灰白长袍,足蹬布靴。

    “拦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请人进来?”

    他眉尾一挑,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小童打了个哆嗦,忙将门开大了些,嗫喏道:“公子请进。”

    只一句话的工夫,大夫就在厅内落座,半点要等三皇子的意思都没有。

    他越是这般作态,三皇子就越觉得他本事不差,心安不少。

    三皇子府。

    白筱月端坐镜前梳妆,指尖在两支发簪间来回。

    “这支吧。”

    桃夭按住左边那只镶翠流苏簪,“这是殿下前些日子送您的,殿下瞧见也欢喜。”

    白筱月点头,桃夭于是将那支簪子拿起,轻轻戴在她发间。

    “姨娘,殿下院里的许姑姑来了。”

    白筱月刚抚上鬓角,门外停下一道脚步声,丫鬟在外通传。

    “快请进来。”

    说话的同时,白筱月起身去应。

    随着“戛吱”一声,年纪在三十上下的许姑姑抱着几本册子进来。

    “许姑姑来了,快请坐,您今天来是?”

    “依殿下吩咐,将上半年的账册交与姨娘过目。”

    许姑姑手一抬,捧着厚厚一沓册子的手纹丝不动。zWWx.org

    白筱月全然忘了自己答应过的,不等翻开账册,就开始觉得头晕眼花。

    “我同殿下说好的,只帮姑姑做些杂事,这账册一类我却是看不出的,姑姑还是带回去吧。”

    她只做个姨娘同样吃香喝辣,如今闻锦微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她何必给自己揽事。

    许姑姑却充耳不闻,兀自上前两步,将账册搁在桌上。

    “姨娘得空记得看,殿下院中还有差事,奴婢告退。”

    “诶——”

    白筱月伸手要拦,连许姑姑的衣角都没挨着。

    看着桌上一尺高的账本,白筱月顿时什么兴致也没了。

    另一头。

    三皇子坐在椅子上,大夫手指搭在他腕间,许久没有言语。

    不知又过了几息,大夫叹了口气,收手拢在袖中。

    “我也未必能让你痊愈,若是信得过,我开个药方给你,先喝三日。”

    “三日之后呢?”

    三皇子急不可耐,非要从他口中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若是有效,自然就痊愈了,要是没痊愈,我也没办法。”

    大夫笔走龙蛇,一副药方很快落成,往前一推。

    “在我这儿带药还是自己去抓?药引旁的地方没有,我手上的三百两一副。”

    三皇子想也不想,随手就递出一沓银票。

    大夫伸手划开,起码是三千两的数。

    他只从中取出一张,余下的整整齐齐推了回去。

    “要不了这么多,说三天就只三天,若不痊愈就不必来见我。”

    三皇子将他端详片刻,见其神情不似作伪,到底没把银票收回。

    “剩下的算是我谢大夫,给出去的岂有收回之理。”

    “那就却之不恭了。”

    大夫将银票拢入袖中,慢条斯理去抓药。

    三皇子趁机打量起这间小院。

    东南角栽了棵需两人合抱的李子树,正是成熟的季节,枝干被硕果压弯。

    树下掉了几颗果子,显然是被鸟雀啄落。

    邻角安置着石桌石凳,上头搁了个药杵,还有几棵药材歪歪斜斜放在桌边。

    没等他细看,大夫就拎着三包药出来。

    “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服半幅,这几日不能近女色,到第四日再看效果。”

    虽说是来看诊,可大夫这话说得太直白,还是让三皇子心里有些不适。

    念及他的医术,三皇子忍着没说什么,道了声谢。

    一行人才走,小院后头一扇不起眼的门被打开,似锦猫着腰进来。

    “快去收拾行李,趁夜就走,主子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先跟我走,明天天不亮就出城,城外有人等你。”

    三皇子不必闻锦微,若是让他发现遭了戏耍,大夫这条命可就悬了。

    大夫这段时日赚的盆满钵满,手上银票几辈子都花不完,毫不推诿就进了屋。砚池池的新婚夜,短命王爷他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