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裴昭前来算笔账

    裴昭和萧云祈派人不远不近盯住姜家。

    当袁海生带人到姜家抄家的时候，消息第一时间送到了裴昭面前。

    裴昭冷笑道：“又是从轻发落啊。”

    对于皇帝的处决，她大致在意料之中，毕竟姜家和旁人不同。

    前世姜家势大，皇帝驾崩之后，姜家几乎把控朝中六部，权倾朝野。

    这都是当年皇帝纵容的结果。

    “父皇是个念旧情的人。”萧云祈笑道：“对姜家不忍下手也正常，不过姜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即便父皇没有问他们大罪，他们也很难翻身了。”

    朝堂浮沉，君心莫测。

    只要开始走下坡路，想要再逆风翻盘难如登天。

    萧云祈握了握裴昭的手，温和地说：“不急，慢慢来。”

    “嗯。”

    裴昭点点头，“我要出去一趟。”

    “去姜家？”

    “是啊。”

    裴昭转了转手腕，“我有笔债要收。”

    “哎……”萧云祈叹息道：“真的好羡慕唐战，有裴姐姐亲自帮他出气。”

    “羡慕？他浑身是伤，半条命都没了，你羡慕吗？”

    “若能让裴姐姐心疼，我也愿意半条命都没有，浑身是伤。”

    裴昭失笑：“你羡慕点旁的不行吗？还和别人比着受伤，真有你的！”

    “我心里只有裴姐姐一人，可裴姐姐心里有很多人，他们每个人的分量都不轻，我自然就忍不住想和他们比。”

    “我不会为这个怪你的，但我心里吃醋，你也不许怪我。”

    “……”

    裴昭微怔。

    他如此神色认真地和她谈吃醋，坦坦荡荡，说着不怪她，却反倒让她心里酸涩起来。

    “阿祈。”

    裴昭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知道。”萧云祈笑着抱住她。

    但实则，他就算知道自己与她而言不同，依然觉得不够。

    他想要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所有的心神，眼光，全部放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然而这又是不可能的。

    萧云祈心中微叹，拍了拍裴昭的肩膀，“你快去吧，要是迟了，袁海生便要把姜明轩押出京城去了。”

    “嗯。”

    裴昭点点头，却没有立即起身，缠粘了好一会儿，才退出他的怀中，“那我走了。”

    ……

    月色阑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家抄家，街道上百姓极少。

    偶有三两人，也是匆匆而行。

    裴昭带着青思和唐英到了姜家时，羽林军已经把姜家团团围困。

    袁海生和羽林军右统领立在姜家门前，见着裴昭，两人都有些意外。

    刑部尚书宋定新在另外一侧站着，连忙朝着裴昭陪了个笑脸。

    “裴将军。”羽林军右统领叫罗俊洪，今年刚过四十，身材高大魁梧，一张国字脸刻板木讷，看起来严肃无比。

    因知道裴昭马上就要是自己的上司，态度很是客气地朝着裴昭拱了手。

    “罗统领。”裴昭翻身下马，给他回了礼，才转向袁海生，“真是辛苦袁大人了，这么晚还来此处公干。”

    “下官领圣旨为君分忧，不辛苦。”袁海生打量着裴昭：“倒是裴将军，这个时辰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么……”裴昭慢悠悠地瞥了宋定新一眼，“宋大人，我的副将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宋定新连忙说道：“这不是本官的错啊！”

    “当初抓到唐战押入刑部之后，都是姜大人亲自审问的，唐战丢了也是姜大人看护不力！下官从头至尾没插手，裴将军明察！”

    “哦，这样，好说。”裴昭淡淡一笑，眼底一片冷意，“宋大人一部尚书，想来必定说的都是实话，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不和宋大人为难，找我该找的人。”

    袁海生迟疑道：“裴将军，你想做什么？”

    “我要和姜侍郎算笔账。”裴昭看向袁海生，“皇上的圣旨应该没有说不许算账吧？”

    袁海生刻板道：“没有。”

    “那就好。”裴昭淡笑道：“少陪了，袁大人。”

    话落，裴昭撩袍跨步，上了姜家大门前的台阶。

    袁海生皱了皱眉，知道裴昭要闹事了。

    身为大理寺卿，掌管北梁刑狱的最高长官，实在是对裴昭这种随意动手的行为很是不满。

    但谁叫定国公府是勋贵之家，裴昭又是朝中能臣呢？

    北梁阶级分明，律法之中更没有什么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法。

    贵族生来具有特权。

    有些人是他这大理寺卿也管不住的。

    比如裴昭。

    况且姜明轩渎职，身上背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买凶嫁祸忠臣，勾结江湖黑恶势力等等诸事，皇上竟然也只是流放了事。

    可见律法有时大不过皇权，大不过君心。

    这种时候就需要有一些不服管束的刺儿头，来代替律法做惩处。

    袁海生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咒骂之声。

    他看向旁边的羽林军统领罗俊洪，“罗统领，裴将军身手奇高，本官既打不过她，自然也拦不住她，你说是不是？”

    罗俊洪：“不错。”

    “那她做任何事情，本官也没办法，明日朝堂之上，若有人弹劾本官不作为，罗统领可记得为本官作证。”

    “当然。”罗俊洪面无表情：“肯定的。”

    宋定新心里大骂：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好一出大戏，你们拦裴昭了吗？

    这么多的羽林军一拥而上，裴昭只带了两个女护卫还能翻天不成！.ZWwx.ORG

    分明就是放任裴昭行凶！

    他先前可是带人搜过定国公府的。

    此时姜明轩出事他颇有些唇亡齿寒的感觉，战战兢兢地盯着姜府大门，深怕裴昭出来，下一个就轮到他。

    里面已经传来姜明轩的惨叫。

    一声高过一声。

    宋定新一开始脸色发白，到后来面如死灰。

    怎么办？！

    姜府院内，须发花白的姜太傅由长随扶着，看着自己的亲儿被唐英和青思废去了双手，气的阵阵发晕。

    “裴昭，你竟如此放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刑不上大夫？”

    “我只知道，他是玩忽职守的罪臣，是陷害忠良的罪人。”

    裴昭立于院内正中，“我的副将在西境战场上奋勇杀敌，却在外出办差的时候被他诱捕，酷刑折磨，到现在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今日他姜明轩要离京，我便不会由他手脚俱全的囫囵出去。”

    裴昭冰冷地说道：“脚也废了。”

    “住手！”姜太傅失声喊。

    但是——

    咔嚓。

    青思和唐英同时出手，姜明轩双腿齐刷刷地折断。

    院子里站了一院子的羽林军，无人上前阻拦。

    因为罗统领没有发话。

    因为，裴昭马上就是他们的左营大统领了。

    谁会和自己的顶头上司过不去。西北水果少的朝凤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