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宋书榕喉咙哽住，“我、我……”

    他想说，他其实也可以一直在，让她回头的时候就能看得到。

    可是想和做，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宋书榕垂眸苦笑。

    或许在他以为，裴昭会喜欢薛芙一辈子的时候，他已经错漏了旁人一生之重最重要的时刻。

    “很晚了。”裴昭说道：“我早上四更起身，真的不能和师兄在这里闲话了，等我三日之后休沐回府，咱们再叙旧。”

    “……好。”

    宋书榕无力地点头，瞧着裴昭转身走了，他又叫住了她：“昭昭，我今日遇到一个人，姜家四子，国子监司业姜明辉，他似乎知道你和那个晋王的关系。”

    昨日他跟了裴昭和萧云祈一路，见裴昭是扮了另外一人身份。

    而她所扮的那个人，还是萧云祈“最爱的人”。

    她和萧云祈之间的亲昵是真的。

    那么只能证明，萧云祈“最爱的表姐”这件事情是假的。

    宋书榕并不是蠢人，一想就透了。

    或许裴昭和萧云祈……在筹谋着什么吧。

    裴昭面色微变，“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宋书榕将和姜明辉见面前后的事情简单与裴昭说了一遍，“记得你和姜家关系不太好，你小心点吧，那个人看起来城府很深。”

    “嗯。”

    裴昭重重点头，“多谢六师兄告知。”

    两人分道扬镳后，裴昭回到玉笙居去，神色凝重。

    看来姜家已经知道她和萧云祈的事情，并且打算以此对付他们……还是被发现了吗？

    ……

    第二日一早，裴昭四更天就入宫。

    例行巡视宫城安防，辰时三刻到了养心殿外和罗俊洪交接。

    初冬，辰时三刻天还黑着。

    润福公公瞧她来的这样早，笑眯眯地问候了一声：“裴统领可冷吗？到殿内来暖一暖吧。”

    “不必。”

    裴昭客气地婉拒了，“等会儿还要巡视后宫。”

    “好，那老奴就不打扰裴统领了。”

    润福进去后，裴昭查看养心殿周围羽林军防卫，又巡视后宫。

    等所有巡视结束，天大亮，早朝开始了。

    裴昭停在承乾殿外不远处，看着大殿内文武官员分列两侧，眼神暗沉。

    片刻后，唐恒快步而来，“小姐，皇上起了。”

    “嗯。”

    裴昭转向了养心殿内，将白恩阳带来的大还丹和固元丹献给了皇帝。

    皇帝自然是喜笑颜开，还问起了月天一的情况，十分感慨，想再见他一面，却也知道月天一世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怕是见不到的。

    早朝过后，太子、宁王、萧云祈前来见驾。

    宁王经过宗正司关禁闭，府上幽禁思过之事，今日是专程来和皇帝请罪认错的。

    太子和萧云祈都站着，而宁王跪着。

    但他面色平静温顺，像是真的知错了一样。

    “这次的事情，朕希望你记住教训，以后约束好你自己的言行，也约束你身边的人。”皇帝冷冷说道：“太子既是你的长兄，又监国理政多年，你自当万事以太子为尊！”

    “儿臣明白。”宁王恭敬地转向太子萧云谨，“以后唯太子皇兄马首是瞻，大小事务也先请示太子皇兄。”

    太子伸手去扶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弟快起来说话吧。”

    “多谢太子皇兄不怪罪，臣弟以后必定为皇兄鞠躬尽瘁。”

    两人你来我往，上演了一场兄友弟恭的大戏。

    等他们二人客气完了，皇帝才说：“宁王在府上索性也无事，就继续在兵部行走吧。”

    “是。”宁王恭敬地说：“儿臣领命。”

    然而现在太子亲掌兵部，宁王说白了是在太子手底下做事了。

    他自然是心有不甘的，但场面上却恭顺的很。

    裴昭将这番拉扯看在眼中，只觉这朝中的人，一个个的演技都是厉害。

    萧云祈站在后面些，等太子和宁王戏演完退下之后，皇帝才询问他刑部诸事。

    正好副统领闫炳坤在外面示意有事禀报，裴昭便暂且离开了养心殿。

    闫炳坤所报是件不算太要紧的琐事，裴昭吩咐了处理办法，便等在了养心殿外的宫道上。

    不多时，萧云祈从里面出来。

    两人视线一对，萧云祈露出个温柔的笑容。

    “你今晚来找我。”裴昭声音极低与他说了一句话，回养心殿去了。

    萧云祈微愕。

    难道是一日没见着，想他了？

    一时之间，萧云祈心底甜滋滋的冒泡泡，这一整日在刑部处理琐事时心情都极好。

    ……

    裴昭伴驾一整日，亥时三刻，皇帝安寝之后，她才离开养心殿回到了羽林军营房内供她休息的院落。

    青思服侍她洗漱之后，裴昭吩咐她退下，灭了屋中烛火，却并未休息。

    裴昭披着外衣，坐在窗边的圆凳上，拨弄着开得旺盛的铃兰花玩耍。

    奇怪。

    她先前问过府上的花匠，铃兰的花期是五六月份，这都十月多了，怎么这花还开的这样好？

    难道是特别培育的品种吗？

    裴昭忍不住低头去查看花盆和土壤，想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但她平素不爱养花弄草，看了半晌也没瞧出什么不同来。

    院内响起轻轻的掠风之声。

    裴昭抬眸一瞧，有一修长身影已经落到了院内，正朝她房间走来。

    “裴姐姐。”

    萧云祈推门而入，眼含笑意：“你在等我吗？”

    “自然。”裴昭把花摆好，将窗户关上，颇有些感慨地说：“羽林军看起来都不太机警，竟能容得你这样随意进出，一点都发觉不了。”

    萧云祈淡笑：“他们已经很机警了……我今日进来花了约莫一刻钟时间，才能悄无声息到你这儿。”

    “这么久？”裴昭颇为意外。

    她还以为萧云祈如入无人之境，想着过两日好好操练一下。

    “冷不冷？”萧云祈走到裴昭近前，帮她把衣服拢了拢，顺手就把人抱进怀中：“听说今日你四更就进了宫，守在父皇身边一直到了现在，怕是累了吧？”

    “去睡？”萧云祈牵住裴昭的手询问。

    “有事找你。”裴昭把他推开，“是关于你我的事情。”

    萧云祈微怔，“我还以为你是想我。”

    “……”裴昭默了默，“有正事儿！”西北水果少的朝凤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