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修仙世界也要学习9
将剪碎的锦袋放入仪器，经强电作用后导入不可观测的全封闭黑盒中，之后降低温度至冰点以下，待仪器提示完成后，再将冷凝后的物质——据叶琛解释，这是一种不可观测的玄妙之气——与炼制的寻人法器相融合。 圆盒形的法器似乎闪了闪，白梨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于是向身边的叶琛求证：“这样便完成了吗？” 叶琛摩挲着下巴：“应当是完成了。” 白梨松了口气。 为了炼制这个法器，她前前后后已失败了二十多次，殷芊芊留给她的锦袋也被裁剪得只剩下一小块破布。 有了各种仪器的帮助，炼制说难也不算难。 但是由于技术所限，白梨手上的仪器过于粗糙，只能以一种“差不多”的状态完成实验——而炼成法器却要求着极高的精密度。 这种矛盾使得实验具有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特性，任何一点微小的差错都会造成前功尽弃。 这个世界的人可以通过御气之术进行微操，提高炼器的容错率。可白梨不通此术，所以摆在她面前的直接就是地狱难度的炼器实践。 好在二十多次的失败后，苦尽甘来。 白梨捧着手中铜黄色的圆盒，为这来之不易的成果激动不已。 “多谢。”她向叶琛笑道。 是应该道谢的。 这些日，叶琛一直陪她在炼器室中。她折腾仪器时，叶琛就在另一边忙自己的事，从不过多打扰。而每当她遇到什么阻碍，只需一偏头，叶琛便心领神会地飘然而至，指出问题所在。 此外，炼器时偶尔需对材料加以强电作用。 白梨是没有空手搓出雷电的本事，于是还是要请叶琛过来，充当一个人形发电机。 “无需道谢。”虽嘴上这样说，但叶琛还是眯起了眼睛，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既然炼出来了，就拿去试试吧。” 白梨深以为然，拿上法器小跑着出了炼器室。 虽然理论上来说也没甚影响，但白梨总觉着室外空旷无遮挡，信号要来的强一些。 寻人法器的使用方法很简单，四面八方转上一圈，什么时候法器起了反应，那么所寻之物即位于法器所指的那个方向。 比如当下，白梨坐南朝北，手中法器已隐隐有些嗡嗡作响的趋势。如若再向东偏上一些，法器便振动得更加剧烈。 最终，法器振动最激烈时，方位恰指向东北。这也就意味着，顾云和殷芊芊目前正位于白梨的东北方。 与失联多日的男女主重新取得联系，最开心的当属系统啦。 「宿主，果然你一开始就该过来打铁的。」 白梨好心情地与之吵嘴：「听听、听听，你这事后诸葛亮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自己前段时间是怎么嘲讽我的吗？」 「宿主！我怎么会嘲讽你呢？！」系统企图以提高音调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无辜，「我们系统是受过专业培训的，无论宿主沦落到多糟糕的境地，都绝不会乱开嘲讽。」 「那你们会做什么呢？」白梨问。 「自然投宿主以温情的目光，给宿主陪伴与鼓励。」 「这样啊……」白梨不怀好意地拉长的语调，停顿片刻后，开始模仿系统的语气说话，「‘宿主你在干什么呀宿主！你怎么莫名其妙就把男女主跟丢啦？’」 系统：「……」 白梨继续：「‘你居然就心安理得地留在这儿打铁？你醒醒吧，再不努力男女主就要飞升啦！’」zWWx.org 系统：「……要不我们还是别说这件事了，快点找到男女主去做任务吧。」 白梨顾左右而言他：「可是我对这个世界的空间法器还蛮感兴趣的。」 威胁它，绝对是在威胁它！偏偏它还没有反制的办法。 系统沉默半晌，折下了它高傲的脊梁：「我错了，求你做任务。」 「那好吧。」 白梨这才笑弯了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本来也没打算继续待在这里研究空间法器，原因很简单——她所能利用的那些仪器实在是太简陋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她有朝一日理解了空间法器的理论构成，也很难动手将其复刻出来。 既如此，与其继续留在这里，不如尽早到上仙界一瞧，听说那里灵气浓郁，说不定会对她理解这个世界的法则起到帮助。 正计划着日后的行程，脑袋上忽被轻敲了一下。白梨下意识护住了头顶，然后僵硬地转了转视线，向偷袭者看去。 坏得很。 她自成年以后就没被敲过头了。 “怎么高兴成这样？那位朋友对你而言很重要吗？”罪魁祸首的叶琛收回手，笑眯眯问道。 这该如何回答呢？ 从个人角度出发，顾云对她而言无关紧要，自然是不重要的；可从任务角度出发，顾云是这个任务世界的男主，肩负着与女主修成正果，助使她完成任务的重要使命，故而又是重要的。 本着科学严谨的态度，白梨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既重要也不重要吧。” “这算是什么回答。”叶琛又笑了，他问：“你要去寻他，那便是要离开玄意宗了？” 白梨愣了片刻，缓慢点了点头。 玄意宗很好，可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毕竟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的离别，谁也不知道何时就会变成彼此的过客。 想到这，白梨的心情有些低落。 出乎意料地，叶琛捉住了白梨护在头上的右手，取出一枚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她手指纤长，指腹因之前的劳作起了一层薄茧，像一层软壳，护住了手掌中最为柔嫩的地方。 摸起来……很可爱。 叶琛缓慢地、目不转睛地将戒指推至白梨无名指的根部——大小合宜，松紧适度。 锁住了。 “储物戒指吗？”白梨收回手来细瞧了瞧，“怎么造型不太一样？” 她以为是叶琛良心发现，把野火大师最开始炼的那枚戒指还给自己了。 可戒指的造型却又明显不同，野火大师的那枚是灰扑扑的木头一样的颜色，而且没有花纹，但她手上这枚却呈暗金色泽，戒身外侧刻有一串她看不懂的字符。 “这一枚是我炼的。”叶琛解释道，“礼物。” 白梨怔了怔：“离别礼物吗？” 寒风吹拂，山气萧瑟，此情此景，确实满溢着别离的气息。 叶琛没有回答，白梨当他是默认了。 “那……我会想你的。” 叶琛笑了。 “我很荣幸。” * 几日后，白梨收拾好了心情，准备去同野火大师告别。她住着的那间小破屋和野火大师常待的茅草大宅相距不远，大概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可就是这几分钟的路程，她也在半道上被人叫住了。 叶琛像是专在那儿候着她一样：“去做什么？” “与师父辞行。” 叶琛点点头：“我也同去。” 白梨疑惑：“那你去做什么？” “与师父辞行。” “哦，这样啊。”白梨也点点头，几秒后反应过来：“诶？” …… 一番真诚友好的交流过后，白梨确认了叶琛是要和她同去上仙界。 至于理由也很充分：白梨不会御气飞行，仅靠双脚往上仙界赶的话，怕是一辈子也到不了那儿。 听起来是要给白梨做免费的交通工具，白梨表示很感激。 其实白梨事先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她不会飞是事实，靠双腿的力量跑到上仙界也不现实，所以她说服了系统，让它去商城赊一个飞行器出来。 此时叶琛提出与白梨同行，最开心的依然是系统：「好耶，省了一大笔！」 要知道，它上次违规不但被禁了言，而且还被扣了好大一笔罚款，如果这次还要赊账给宿主买飞行器的话……年纪轻轻就背上巨额负债，统生悲矣。 白梨这次没有与系统争论，同样地，她也没有问叶琛那日为何不同自己说清楚，以至于让她误解这是一场离别。 许多人会寻根究底地探寻情感的真相。 可大部分情况下，他们知道了真相时，却一点也不开心。 两人沉默地并肩而行。 行至茅屋外时，白梨忽听见里面有交谈声传出。 这山头上一共就三个人，野火大师在茅屋里边，她在茅屋外边，而叶琛在她身边……那茅屋里多出的一人是谁？野火大师是在和谁交谈？ 今日有访客来吗？ 白梨犹豫片刻，觉得贸然打扰不太妥当，准备叫上叶琛回去，稍后再来拜访。 茅屋内，野火大师声音很大：“对了，我前些日子新收了个徒弟，人倒是乖巧听话，就是脑袋不太灵光。” ……哦豁，吃瓜吃到她自己。 白梨正要回撤的脚步顿住了，心中的犹豫散得无影无踪。 她前跨一步，超大声喊道：“师父！” 茅屋里野火大师尴尬地猛咳了好几声，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进来吧。” 白梨回头拽了拽叶琛的衣袖，后者正努力藏起脸上的笑意，但是失败了。 白梨：怒。 进了雨天必定漏水的茅屋，野火大师正与另一老道相对而坐，就着坏了一条腿的矮木桌饮茶闲谈。 白梨朝那老道看过去，老道也对着白梨看过来。两面相对时，彼此都震撼住了。 世界真小，那人居然是青云老道。 青云老道捋了捋胡子：“你变黑了。” 白梨在心中接出下一句话：也变强了。一颗冬瓜糖的快穿：女配只想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