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2章 开路收钱
第二天吃过早餐，覃卫国两兄弟就开着出租车出现在宾馆门口。 将行李箱放在后备箱，潘大章两人坐在车后座。 覃卫华开车。 沿途公路上看见班车都坐得满满的，检查站一般也只检查班车，对小车也不检查。 所以小车可以省下许多时间。 粤省地界路面都水泥硬化了，坐在车上一点都不颠簸。 覃卫国还在兴致勃勃跟潘大章聊着天。 “小潘，你爷爷奶奶身体怎样？” “还不错，上次爷爷腰椎间盘突出，给他拿了几幅膏药贴，基本上好了。奶奶体质还比较好，没毛病。主要是心情好，身体才健康。” 覃卫国感慨地说：“是呀，当年你爷爷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遭受了多大的打击，后来孙子又患病离世，又等于是心房上捅了一刀。唉……” 潘大章也不愿老是提这些伤感的话题。 上次覃卫国借他一千块钱，三个月时间就攒够了，还了他钱，可见开出租车还是比较赚钱的。 潘大章记得前世去江山市中康塑料厂打工，据说老板三兄弟原来都是在广州开出租车的。 “覃叔，你们开出租车收益还是不错哦？” 覃卫国：“比打工肯定更强，现在出租车公司为了鼓励司机的积极性，实行了奖励机制。按规定上邀一定的租金外，多赚的钱归自己。那样大家都很卖力去跑了。 不过也很辛苦，有时候一天十多个小时都在车上。” 一分辛苦一分收获，别人一个月才几十块钱，你一个月几百甚至上千的收入。 “你们老家都是邕宁的吧，为什么卫华叔又跑到广州这边来开出租车了？”潘大章好奇问。 覃卫华说：“因为女人呗，呵呵。当初我和卫国都去当兵，而且当的都是汽车兵。负伤了在医院手术，认识了一个女医务兵，就谈起了对象，后来还结了婚。所以退伍后就跟老婆来到广州，又没有其他技能，就只好去开出租车赚钱养家了。” 覃卫国笑着说：“我哥本事比我强，在医院动个手术就把我嫂子追上手了，我嫂子还是一个医生呢，退役后分配到武警医院当医生呢。” 潘大章说：“卫华叔你是个能人，现在社会上最好的职业就是医生和出租车司机，你一家两样都占了。” 覃卫华苦笑说：“做什么工作都有难处，我老婆是骨科的，昨天她值班我去送饭给她，碰到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小男孩来治疗。 小男孩活泼好动，把自己右手搞脱臼了，一直痛得在哇哇叫。 两夫妻也急得如热锅上蚂蚁。 我老婆是骨科医生，当时见小孩哭得撕心裂肺，也没让那对夫妇去办手续缴费。 当时也没有其他病人。 就给小孩把脱臼的手腕端了回去，只花了二分钟时间。 完事后她开了一张缴费单，让小孩爸去收费处缴钱。 男子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小孩母亲看了有意见了。 她说医生你什么设备都没有用，也没有开什么药，只是轻轻揉了揉，就把脱臼的手腕端回去了，凭什么要收费十几块钱？ 我老婆当时气得无语，我示意她冷静。 认真地对小孩父母说：医生虽然把脱臼的手腕端回去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毛病。但是小孩手腕脱臼是很多原因造成的，要是不找出原因，下次脱臼就可能产生严重后果了。 当时小孩父母就紧张了，连忙问该怎么做。 我老婆于是给他们开了一张去照x光片的通知。 两口子多缴了十几块钱，带小孩去照了X光，结果要第二天才知道。 但是两口子心甘情愿付了款，还对医生表示感谢。 我老婆背后还夸我头脑好用，以后碰见这种病人家属就用这招对付。 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偏偏要多搞事才安心，有些人的心态就是这样。” 覃卫华感慨地说。 他听潘大章说去了缅甸收购翡翠原石，他又跟他聊起翡翠玉器的事情来。 “小潘，我有一个兄弟在肇庆四会市就是做翡翠加工生意的，不过他的原石都是高价从瑞丽那边购买的。所说价格比从缅甸原产地拿可能要贵上一倍。” “那是肯定的，不然人家怎么赚钱。” 覃卫国提议说：“让葛老三以后直接找小潘进货，那样可能成本还不用那么多。” 潘大章说：“我也不是长期做这个生意的，我两次要货也是跟京城那个黄天海翡翠老板要的，这次去缅甸也是跟他去的。” 覃卫华说：“那你把那个黄天海的联系号码告诉我，我让葛老三自己跟他谈。” 潘大章把黄天海的电话号码抄给了他。 覃卫华说：“可惜我没有那么多本钱，不然的话我也去做翡翠生意，我们开出租车一个月赚五百一千就很高兴了，可是人家有的时候一天都不止赚那么多。” 覃卫国听了惊讶万分。 “不会吧，做翡翠生意的这么暴利？” 他回头看了小潘一眼，意思询问他是不是真的。 潘大章点头说：“现在社会找对了路子，暴利的行业还是不少的。当然玉器、金银手饰生意也算是其中一种。还有收藏或者古董字画生意，也是暴利。有本钱的话去承包矿山挖矿，日赚几千上万都是小意思。广东这边老板开工厂，不用几年时间那个不是百万千万。你们广东开厂的老板，不用多么时间，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都会涌现不少……” 覃卫华两兄弟恍忽明白了许多。 “跟小潘聊天我们真的是受益匪浅，卫国我们也要想办法攒点钱，去学做生意，或者开个什么厂才行。” 覃卫国叹气说：“像我们这样一年到头忙碌，赚个八九千算了不起了，人家做生意的或者开厂的，那个不是揣着几万或者几十万资金？” 潘大章说：“那也不一定，很多人开始做生意，或者开工厂的资金都是银行货款的，并不是自己攒的钱。像前些年的无息贷款，有关系的就货上十万八万，那边做生意或开厂赚钱了就还款。” 据说后来有许多贷款没有收回，成了烂账。 有人从中占尽了便宜，最后也没有被追究责任。 这年头不论手段如何，只看成果论英雄。 全社会人人都在疯狂想办法捞钱。 覃卫国两人都在陷入沉思。 这时覃卫华把出租车开到公路边加油站，加满油。 换覃卫国开车，他坐到副驾拿出一张公路图。 两人开始就规划好了，去冈州怎么走。 这年头还没有导航设备，跑长途的司机只有先在公路图上找好行走的方向。 好在此时公路并不复杂，记得下一站是什么市或县就行，主要的公路口都会有标路指示牌。 基本上也不会走错。 发现很多城市路口都设立了检查站，专门检查货车和班车。 小车都不会检查。 路过的服务区排满了回乡的长途班车，无数的旅客挤得整个服务区闹哄哄的，人满为患。 覃卫华说：“中午吃饭我们到莲塘镇找个饭店解决，现在这种服务区，开出租车的肯定不会进去。那地方都是长途班车车主和服务区老板，联手坑旅客的地方。班车停到服务区，售票的和司机不仅免费吃饭，而且走时还可以得一个大红包。” 覃卫国表示理解。 “搞长途班车的老板，就是靠年底春运这段时间发财的，澹季的时间能够保本就不错了，有些还在亏本经营。” 潘大章奇怪说：“按道理来说，即使一辆车坐10个人，车票也是七八百，单单油钱和司机工资，也应该不存在亏本吧？” 不像后来还有高速公路费。 覃卫华说：“唉，不玩车就没办法理解跑长途司机的辛苦，在一条路上跑，经常会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收费项目。有时还会有一些敲诈、拦路现象，甚至有些路段的村民明目张胆在公路上敲过往车辆司机钱财的。” 潘大章当然知道这种情况。 这时公路前方突然出现了异样，行进的车辆紧急刹车。 覃卫国也把车刹住了。 前方公路上一辆班车冒起了一股浓烟，车上旅客纷纷从车窗爬下来，躲到一边。 “麻烦了，那辆班车出事故了，又不知道堵到什么时候了。” 覃卫国无奈地说：“要等拖车过来将事故车拖开，都要几个小时。唉，今天能不能赶到冈州都是个问题了。” 他把车停好，几个人下车走几百米前去看看具体情况。 十几分钟就堵了上百辆车。 只见一辆班车后轮爆胎燃烧，好在司机操作得当没有侧翻在旁边的荒地上。 但是横侧在公路上的班车，造成了两边的车辆无法正常通行。 当场有人指着侧边的荒坡地说：“去跟旁边村民借一把锄头，两头挖平，车辆就可以从这边通过了。” 大家表示同意。 “反正他这荒地也没种什么作物。” “那我借一把锄头来，看这情形堵在这里几个小时都有可能，开个新路，大家可早点离开这里。” 有人看见对面有两个村头扛着一把锄头过来了。 两人不吭声就在坡地两端挖了一个口，那样大小的车都可以通过了。 有司机高兴对他们说：“老乡，这块地是你家的吧？” 村民说：“肯定是我家的，别人家的我也不敢挖呀，是不是？” 只见他们又从旁边山脚竹丛砍了一根长竹，拦在路两端。 然后大声说：“我也不勉强大家呀。我在我家荒地上开一条路，想通过的给我十块钱，当然不想过的也无所谓。” 有司机还想夸赞他几句的，见他最终目的是收钱。 当场就有人指责他们：“还以为你是好人，想不到你是落井下石的小人，这种发危难财的主意也想得出来。大家不要理踩他，这种歪门邪气之风不能助长。” “我早听说过这个村的人都是奸诈狡猾的人。还经常在这条路上搞事情，还有人故意在公路上撒铁钉的，说不定这辆班车爆胎，就是他们搞的鬼。” 当场有一个本村青年，对说话的司机威胁说：“说话要讲根据，像你这样凭空造谣，很容易遭人揍的。” 只见周围跑来许多本村的村民，抱着胳膊在看热闹。 用锄头挖土两村民各守在一头，也不吭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众司机。 这时有司机忍不住了，掏出十块钱递给他。 两村民举起竹杠让他开车通过。 陆续有其他司机也掏钱买路。 潘大章对覃卫国说：“覃叔，把车开过来吧，我们也付钱从他这里过去。” 他掏出十元钱递过村民。 覃卫国开车过了事故点。 眼见后面堵的车辆越堵越多。 覃卫国还感慨地说：“这村民干这事肯定不止一次了，一辆车收十块钱，十辆就百块，过一百辆就等于他一年收入了，真是个叼民。” 潘大章说：“以前我读书那个学校对面，有一条7字公路，那里经常发生事故。车辆翻进旁边稻田里，那户村民每年从田地里得到的损坏陪偿，足够人家十几亩地的收成。” 覃卫国说：“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那个地方都有这种人。不过刚才那两个村民，他这种做法似乎也并没有不妥当的地方，首先他也没有强迫你，姜大公钓鱼愿者上钩。从侧面来看，说明这两家伙有敏捷的商业眼光。” 前面不远就是莲塘镇。 粤省的镇很多跟赣省的县城差不多大，有些看上去还更繁华。 这里还可以看见高楼大厦，繁华的街道，机器轰鸣的工厂。 再跑一百多公里就过韶关。 连公路都变窄，沿途乡镇和县城都仿佛落后几十年。 区别特别明显。 就像穿金戴银的富人和穷补丁衣服的穷人一样的区别。 覃卫国找了一间饭店门口停车，几人进饭店点了几个炒菜。 吃饭后温小芹主动把饭钱付了。 覃卫国说：“这饭钱应该有我来付才有道理。” 他低声对覃卫华说：“小潘两人是我救命恩人的亲人，等下收他们费用，可以打个折，算我的就行。” 覃卫华点头同意。爱喝葡萄酒的重生198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