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9 章 第 1209 章
…… 只,也是因着期待傅怀灏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期待满满也是恶意满满看向傅怀灏的左统领却是全没有意识到: 就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待傅怀灏的态度已然转变了……不!更准确的说法是并非左统领对傅怀灏的态度有所改变,而不过是他看待傅怀浩的‘方式’已有所改变—— 从看待一个厌恶到恨不得对方立时就消失在面前的的‘仇人’,变成了看一个可供逗乐并猜测他还能如何蹦达的跳梁小丑。 可惜的是,也大抵是因着左统领这次拒绝得‘太过’了,以至于此次的傅怀灏是真的再难蹦跶了。 他只是惊愕至极的就看着左统领:“便大人愿相信小子,也实不该如此高看小子呀!?” ——是啊,他傅怀灏要真有那等本事,又何至于跑到左统领面前来使尽各种下作手段以求能够威逼利诱? 更丢脸的是,它们还都没成功! 左统领少不得因着这质问及质问背后的‘悲伤’而再是怜悯了傅怀灏一眼:若这小子真有本事,那也只需直接动手—— 不,这‘本事’倒不是说傅怀灏只需直接动手往军中塞钱就好了,而实在是他要真有这份家底,那将之直接奉予两位皇子…… 毕竟,也便是天潢贵胄,又有谁会嫌钱多呢? 左统领更觉自己的‘猜测’绝不会有错了,就一面为少年的‘不走运’而止不住不住的叹息,一面为自己竟未能于其间分到一杯羹而越发唏嘘……可,也不管脑海中里转动的主意再多吧,于面上,左统领都能用一副很是恳切的申请看着傅怀灏:“小公子何必如此自谦?既你有如此流芳百世的主意并能用来说服老夫,又如何不能再以之去劝动旁人了?” ——却与人留点子面子罢! 傅怀灏也果真面色抽搐了一瞬:“大人真真是折煞小子了!便小子自认自己忧国忧民之心并不差于任何人,也知自己人微言轻,如何敢与大人比肩?” 左统领:“……” 他万想不到这人竟是真如同那打不死的害虫一般,就终忍不住将话说得更‘绝’了些:“小公子说不敢与老夫比肩?却不知小公子的‘不敢比’又在何处,若其间有任何涉及到老夫的官职的缘故,那小公子也不竟是不必再有任何的想法的了!” “便老夫不如小公子这般心中尽是忧国忧民之意,却也不敢以权谋私!” ……这—— 这却是叫傅怀灏还能再说什么? 毕竟,他今儿来恶心……不,是来‘磨’人,不就是为了左统领身份的便利吗? 就也‘劝’得直白:“大人何必以为这是在谋私?分明是在为万民谋实际啊!” 见左统领一脸木然——也竟是连讥讽的神情都不屑与他了,只能再是咬牙:“且这事儿,若能做好,也不是不能利人利己的!” 语调里更是带上恳求了:“将军该是知晓,若遇大灾大害的年头,朝廷也不是不能接受民间豪绅的捐赠的……” 不等傅怀灏说完,便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你也说了,那是朝廷。” “怎么,你竟是要本将军代庖越矩的替陛下拿主意吗?” ——是了。 傅怀灏的这番话也并非全然没理,可其间最是说不通的地方便在于他用来举例的主体,竟是……朝廷! 朝廷可是以皇帝为首啊!要左统领真敢就代皇帝做了朝廷的主? 呵呵。 傅怀灏也果被左统领问得木楞了一瞬。但,也不管他有被左统领的这一问又吓得面色有多惨白几近于青白吧,他都有坚定‘决心’的道:“统领大人,您在朝廷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便只是谏言一二,想也会不同常人。” “哈哈哈——” 至此,左统领也终有省去了所有的眼神示意动作暗示,且将所有的情绪都倾注在了那全不加遮掩的狂笑之中。 ……好半饷,左统领才勉强收起了自己那几可称得上是惊天动地的狂笑,却也因有笑得太狠太过,以至于他再同傅怀灏说话时,声音里带上了难以遮掩的沙哑:“小公子果真是个趣人。” 若非傅怀灏今儿果真是来找左统领说正事儿的,那这评价也能算是左统领给出的最高评语了。 可惜,在‘正事儿’的映成下,这个趣字,也只能解释为左统领从头到尾都有将他当做一戏子看待了。 所以傅怀灏的脸,也就只可能铁青一片了:“大人——” 偏,也就在左统领好以闲暇的等着欣赏着傅怀灏屈辱至极的目光之际,这鲁莽又‘无智’的小子竟是出乎他意料的、强硬的压下了此等常人断不能忍的屈辱:“将军……” 不不不。 左统领可真真是半分再听他说话的兴致都没有了:便将傅怀灏当做笑谈看,那‘看’到现在也应该足够了。 更别说这人带来的可不止是笑料——自傅怀灏‘撬’开他家的大门的那刻起,左统领就已有承受生命不该承受之重了:“小公子,老夫至今仍称呼你一声小公子,还望你不要辜负我的这番好意。” 傅怀灏:“……” 见好就收? ……怎么可能! 就再一次抖擞了身子,振作了精神:“兴许大人觉着小子的言语并无可听之处,只小子也有同样坚信大人必是一言而有信之人!” ——毕竟,他可是才同这位左统领做了不可为外人道的交易。虽同有因为这一交易,而被左统领佐反手就插了一刀吧,但也不是不能再将之继续使用下去的! ……也所以,招不在老有用就好? 左统领:“……” 他真是十足厌恶被这人用同一手法不断胁迫的感觉了。就更别说这人的胁迫,在左统领看来也是越来越没有价值了! “小公子,你当真希望老夫连最后一点颜面都不予你留下吗?”他看向傅怀灏的目光不亚于在看着一头怎么点都点不清醒的猪:“小公子为什么就不愿意认真的想一想?” “固以你看来,老夫能道一声位高权重。”他顿了一顿,不知为何竟是打心底里生起了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明明,他说的是事实呀?也明明,即便是不惯于‘显摆’这一事实,他该作祟的也是羞耻心啊?为何就…… 左统领暂不能明白,便只能将之强行归结为傅怀灏的行事太过不计后果,免不得会叫被波及到的人后怕不已……就将这一感觉强行压制了下去:“只朝堂之中比之老夫更为厉害的人,还不知有多少!便老夫有心,也是断越不过他们去的。” ——这时候,左统领也终不再说什么‘自己的用心不输于旁人’之类的假话、空话了。仅直白又干脆的将‘不能’二字抬上了光亮处! 可,这终于被现于光亮里的理由,就真的是最本质的原因吗? 也当然是不可能的! 只因左统领出口的拒绝是以不能为由,他但真正所想的,却是‘凭什么’三个字? ——凭什么这样的牺牲,竟是由他来‘做’呀?! 左统领或许是一个‘多面’到难以用结论性词语下定的人。但也无论他有多少面,其间都必然有包括了自私这一品性。 不然他又如何会投奔至程钰麾下,对吧? 而现在,这一品质也有及时的再次发光发热了—— 说真的,傅怀灏的话儿即便槽点再多,其间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的……至少也须要评价其为并非没有‘可操作’之处。比如说有由统领作为中间方,将能够且也愿意捐赠钱财的人上报朝廷——好吧,这里也实无需‘朝廷’出面,而是只需要与三皇子程钰或是太子程铮中任何一个人对上‘线’就好。 继而该出钱的出钱,该下令的下令,左统领也只管在得了足够的钱财之后再领了皇子的命令,正大光明的出气力便好。 嗯……这么一条产业线,不说行云流水也终究是能连城串的。山雨凭岚的[红楼]公主自救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