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哎？老王，我记得你可是滴酒不沾的，这怎么改性子了。”老刘又推了推眼镜，他那个眼镜比较宽大，总容易掉。 “全班考上重点高中，这可是咱们学校建校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殊荣，这要是实现了，那家伙，小马可就成了名人了！那还不值得庆贺？”老王嘴角都咧到后脑勺了。 “嗯？什么全校都考上重点高中？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一个一米六左右的胖子推门进来，胖子身穿黑色西服，内套白色衬衣，大腹便便，胖脸上架着一副眼镜。 “哎？陈校长，你来了，这不刚才小马说中招考试准备让他们班全部考上重点高中嘛，我们正在讨论这个呢。”老王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陈校长诧异的看了眼马小牛，笑道：“雄心可嘉，但还要多加努力啊，你们班的二模成绩可不太好，好了，快上课了，你们准备准备吧”边说边推门走了出去。 马小牛也知道，凭借二模的成绩，哪怕自己说得天花乱坠，也很难让人相信，最后还得靠成绩，靠实力。 九二班在二楼最左边，在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马小牛步入了教室。原本乱哄哄的教室刹那间变得落针可闻。 站在讲台上，马小牛缓缓扫视教室内的学生。 “上课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马小牛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们，凭借现在的成绩能够考上高中吗？” 原本抬头挺胸的学生闻言都低下了头。 “那么，你们想不想考上高中呢？”马小牛的声音再次响起。班内响起稀稀拉拉的声音：“想……” 一名爆炸头男生将手高高举起，马小牛眼神一凝：“马大跳，你有什么问题？” 马大跳站起身，嬉皮笑脸：“老师，刘明尿裤子了，但他胆子小不敢跟你说” “你胡说！”一名女生高高将手举起“老师，马大跳胡说，明明是马大跳从厕所弄了些尿泼了刘明一身，他还恶人先告状！” “闭嘴，王小娟，你可不要诬赖好人！是不是我泼的，刘明会不知道？你让刘明来说”马大跳转身对着挨着墙坐着的刘明吼道：“刘明，你说啊，是不是我泼的你？！” 刘明低着头，一声不吭，只有双肩微微颤抖。 旁边的王小娟看着憋气，却又无法可施，脸气的铁青，狠狠瞪着马大跳。 “都tm给老子闭嘴！”马小牛脸色发黑，这tm的，好好设计的开头就这样被破坏的体无完肤。 “刘明，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挨墙坐的刘明慢慢抬起头，眼中噙着泪水，但他看了看旁边虎视眈眈的马大跳，又将头低下。 马小牛揉了揉太阳穴，心内叹了口气，其实不用问，这tm绝对是马大跳的杰作，说实话，他已经习惯了，他这三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好在，这一切今天都会结束了。 你们仨先给我坐下吧，此事稍后再说，今天我打算给你们上一节特殊的课。马小牛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改变。 “现在，你们都看着我的眼睛” 学生们都很好奇，纷纷看了过来。 恶魔之眸，发动！ 马小牛的双眼瞬间变成了黑色，如同两个不停旋转的黑洞，四周的环境马上暗了下去，好像光线都被马小牛的双眼吸了进去。 坐在下边的学生们的眼神马上就变得呆滞，就连平日最是跳脱的马大跳此刻也如木偶假人一般，只知道呆呆的看着马小牛的双眼。 “从现在开始，我说的话都会变成你们的本性”低缓的声音似乎也变成了黑色的烟雾，缭绕在教室之内。 “你们对于学习充满了自信” “你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学习” “你们有绝对的信心能够考上重点高中” “你们都是最有礼貌的学生” “你们最尊敬的人是马小牛老师” “马老师说的话必须遵守，不可违背” 一口气将想要说的话说完，马小牛马上解除了恶魔之眸，不因别的，只因这恶魔之眸太tm费精力了，只是这一会儿，马小牛就生出了一阵阵的困意，想要马上躺下睡觉。如果还不结束，恐怕再过不了几秒钟，自己就要直接躺下睡觉了。自己躺下事小，对学生如果有了什么恶劣的影响，那问题就大了。虽然这帮学生每天都把自己气的不轻，但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啊。 就在恶魔之眸解除的瞬间，学生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一个个都挺起腰杆，坐得笔直，看着马小跳就像看着自己的神，眼神中射出的狂热光芒，连马小牛都吓了一跳。马小牛正要交代学生们学习，马大跳又高高的举起手来。马小牛皱了皱眉，莫非这恶魔之眸出了什么问题？ “马大跳，你有什么事情？”马小牛皱眉，狠狠盯着马大跳，你小子要是再给我作，我就让你看看屁股为什么那么红！ 马大跳站的笔杆条直，双眼通红，眼泪欲滴，声音哽咽：“老师，我错了，刚才是我将尿泼了刘明一身，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我靠，恶魔之眸的效果这么牛？这就主动承认错误了？ “很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至于怎么惩罚你，这个就交给刘明了，你私下跟刘明商量吧。总之以后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听到了吗？”马小牛欣慰的颔首。 “是！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都怪我以前不知道学习，白白浪费了大好的青春，我一定要拿出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不考上重点高中誓不罢休！”马大跳眼神坚毅，此刻像是个准备慷慨就义的英雄。 “很好，请坐”马小牛环视四周，声音低沉：“同学们，开始复习吧”话音刚落，只见同学们齐刷刷的掏出课本，写的写，画的画，讨论题的讨论题，一派热火朝天的学习景象。 真好，马小牛环视一周，眼圈有些红。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热火朝天的学习景象了，看着这样的景象，马小牛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这些学生能够考到好的学校。 下了课，马小牛回到办公室坐下，揉了揉太阳穴，准备闭目休息一会儿。旁边正在喝茶的老王凑了过来：“怎么，小马，有什么苦恼的事情？”马小牛哭笑不得，这老王察言观色的本事还真是强。 “是啊！马大跳这家伙又给我找事。”马小牛故作郁闷。 “马大跳？我一猜就是这小子，怎么？能解决吗？解决不了交给我，我一定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老王眼睛立马瞪圆了，显然在对待马大跳的态度上，两人出奇的一致。 “不用，我自己可以。好了，我休息一下，有点困”言毕趴桌上开始睡觉。恶魔之眸的副作用还真是大。 上午两节课，一结束马小牛找了个理由就出了学校。毕竟是农村学校，大家都得过且过的，管理也没有那么严。 十分钟后，马小牛来到了宋庄。祭祀的高台已经搭建在了村外一片空地上，高台长宽各十米，高两米，上边放着供桌，桌上点着蜡烛，摆着供品。一名和尚打扮的秃头正坐在供桌前的垫子上，嘴里嘟嘟囔囔的念经。四周围满了人群，都在翘首看着。王有财站在内圈高台之下，也仰头看着高台。王有财旁边另外站着四人，与王有财面相仿佛，是王有财的四个兄弟。 马小牛并没有过去，人多，不好下手。他准备等到晚上再找王有财聊聊。 “哎？兄弟你也来啦，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旁边一农村汉用肩头拱了拱旁边的鸭舌帽男，小声问道。 “嗨！还能是啥，这不祭祀吗？”鸭舌帽尽量将声音压小。 “哦？祭祀啥？”农村汉疑惑。 “这我哪知道，他那高台上又没有写名字。不过据我估计，这王扒皮干的缺德事太多，或许招惹了什么东西了”鸭舌帽声音几乎不可闻。 “哎？还真有可能，这王扒皮干了那么多缺德事，这次估计遭报应了”农村汉点了点头。 农村能人颇多，而且传播消息的速度无与伦比。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在王有财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四周的人已经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相信要不了一天，整个曹乡都能传遍了。 马小牛笑了笑，公道自在人心，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祭祀活动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半，祭祀结束。四周的人群这才陆陆续续的散去。马小牛也跟着众人离开，径直回了家。 下午还有一节课，马小牛在家吃了饭已经一点多了，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学校。 刚跨进办公室，顿时感觉气氛不对。办公室内老王，老刘，小李都在，只是都盯着自己看。 “哎？都盯着我看啥，我脸上长花了？”马小牛诧异。 “你脸上倒是没有长花，不过你班里倒是长花了”老王脸色不太对，说这句话也感觉有一股酸味。 “哎？到底什么意思啊？”马小牛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