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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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十一这种长假,像谢雨宁这种路途遥远的打工人回一趟家还是累得够呛,路上就得两天,不额外调休的话,在家也就待个叁四天。 妈妈像招待贵客一样天天给她做好吃的,房间里的床单被套都新鲜铺好。 阳光不再那般炙热,温柔地从窗帘缝隙里探进来,少女的闺房焕然一新,俨然一副未被人涉足过的摸样。 秋分一过,夜里已经足够凉快了,谢雨宁不用整晚开着阳台门通风,老式的锁舌闭合不拢,每次有风就会微微作响。 于是她是用手帕塞在锁舌处,垫紧了就安静了,唯一的缺点就是锁失去了它的功能。 看着每天都变换位置的手帕,床头柜上总是会多出来不一样的小零食,牛奶,棒棒糖,夹心饼干……看来迟越没少光顾她的房间啊。 “你又来干什么!”作为小镇上唯一一家有冰柜有保鲜柜的小超市,黄金周实在是太忙碌了,迟越天天都被抓壮丁,谢雨宁只能在微信上质问他! 他忙得都没工夫看手机,上午发的消息他临近中午才回,“没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她夜里睡得早,她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每天睡到自然醒,晚上也不用熬夜,困了倒头就睡。 迟越真的什么都没做,不着急的,反正回了明珠湾有大把的时间待在一起。 最清闲的就是下雨天,小镇上瞬间冷清下来了。 迟越望着外面连绵的阴雨,开门做生意都是看天吃饭,雨势虽然不大但一时半会不会停,看来他们的小超市今天没什么生意了。 “你、你别想走。”迟盛华冷不丁地开口,“哪里都、都不准去!” 迟越清点完两排货架缓缓站起,心思被看穿了有点难为情,他不敢回头跟他爸正眼对上。 一般他说了两句就算了,哪知道今天一反常态,“你都是个大、大大男人了!成成成天跟你姐……待在一起,你也为她考考考虑、考虑呢!” 他爸平日里话不多,不管谁跟他说什么,他都乐呵呵地答应着,只说“好好好”的时候也没人觉得他有多结巴。 民间有说法,结巴不与小孩言,像迟盛华这样的要少和小孩讲话,免得小孩也跟着口吃,自打迟越出生之后,他在家也是能不出声就不出声的,直到孩子长大成人了,父亲还是一个寡言少语的形象。 像今天这样明显的怒气冲冲印象中非常少有,迟越抠着进货单的一角,直到迟盛华绕到他身前,他爸爸比他矮了一大截,常年干体力活,高低肩很明显,迟越垂着头,视线落在他高起的右肩,“知道了,爸。” 知道个屁,知道了也改不了! “人人人家去哪你也跟着去,她是大、大好的年纪要奋——斗,你你你去拖、拖后腿?” 他也为儿子骄傲过,也为他填志愿紧张得晚上睡不着觉,可是这头犟驴填的全是明珠湾,真是犟得他心梗,一整个夏天他都没给过迟越好脸色,“你才几岁,你姐能瞧——得上你?” “瞧不瞧得上,还得看我本事!”迟越压低了声调但也不肯认怂,他挺直了脊梁以示反抗。 “呵!你有什么本事?” “挣钱了?独立了?还还还是承担起爷——们儿的责任了!” 迟越握着拳,胸腔起伏着大喘气。 时隔一个多月的再会,父子之间的硝烟尚未完全退去。 他的妈妈郭冬梅闲不下来,踩着小矮凳擦拭着最高层的展示架,迟越连忙过去,“妈,你下来。” “你别爬高,万一摔了呢。” 儿子此次回来好像变了很多,军训晒黑了,但是人开心了,是得偿所愿地上了好大学呢?还是终于能和姐姐待在一起了呢? 郭冬梅问他,“班级里女生多吗?” “十几个吧。” “和同学们都熟悉了吗?” “就还行。” “大学可以谈恋爱喽。”妈妈捏捏他,壮实得很,是个大小伙子了,不知不觉脸蛋上那一点仅存的稚气都退去了。 迟越手下一顿,“再看吧。” 迟家夫妻俩教育孩子的时间不多,乡下人家都是有衣穿有饭吃就行,真正跟他谈心啊,开导啊还是很少的,当父母的也不到从何开口。 郭冬梅每次试探他也就来回这几句,往常他都一口回绝,这回倒是挺稀奇。 难不成宁宁——对他有点意思? “其是你现在年纪也还小呢。”郭冬梅往回了说,“上了大学也要努力,你看好多人一开学就松懈了,等他再想努力就提不起劲来了,所以说啊,当然还是得好好学习。” 可千万别胡来,长得是有爷们儿样了,但内里也就才十八岁的芯子。 “谈恋爱也得看缘分,那有的时候你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你……” 怎么谁谁都说谢雨宁不喜欢他呢? 你们根本不知道姐姐有多喜欢我好嘛! 迟越一回头,双目微瞪,“妈,你是不是话里有话啊。” “嗐!我有什么话啊,我又不懂你们这帮小屁孩。”她两手一搓,哈哈一笑,笑得可生硬了,“做人嘛得识相,人家不喜欢你,你就不能硬来,人家喜欢你,你就得负起责任来。” “你长大了妈妈得叮嘱叮嘱,一个人在外地上学我哪里能放心呢?哈哈哈哈休息会儿吧,挺干净的别擦了。” 迟越嘟囔着,“姐姐也在呢。” 不提谢雨宁还好,一提郭冬梅就叨叨他,“你姐现在要上班,你没看人新闻说大城市里打拼有多辛苦?这么大的人了,成天姐姐姐姐,出门在外你是男子汉你没事少烦她,懂不懂?” “懂,懂。” 道理谁不懂呢? 但思春期少年的心又有谁能懂? 见不着就想,想就想得魂牵梦萦,这一天天的还能有什么精力搞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