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K】VIII. 面具?那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全身痠痛。 这是麻生一四睁开眼后的第一感受。 昨天到底是有多疯狂啊他…… 挣扎着翻了个身,不经意落入视线的,是身旁的偌大空位。 先前和桐谷片仓做完之后,他都会留下来过夜的,现在这样……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啊。 『麻生日良,看来你也和普通男人没什么两样嘛。』 想起昨夜桐谷片仓的坦承发言,麻生一四就感到心微微地抽痛着。 「妈的……」 果然这个世上不存在什么绝佳好货! 麻生一四恨恨地用力捶了下床铺。 居然还把他逼得都脱下了面具,没想到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什么认真的谈恋爱……去他妈见鬼的认真谈恋爱! 「桐谷片仓……」 混蛋啊……! ****** 「不是吧一四,才交往一天就被甩囉?」 「看你昨天还春风满面的,怎么今天成了这副要死不死的鸟样?」 「一四别难过嘿,哥哥给你罩啦!」 「对啊一四,我的怀抱永远欢迎你哦~~啾咪gt;.^」 ——这两个幸灾乐祸的傢伙…… 麻生一四终于忍不住暴怒出声:「干!去死啦!」 「哇啊啊啊啊~~~~一向很绅士的一四居然骂了脏话、还叫我去死欸!」 「太可怕了,所以说失恋的男人最好不要靠近啊。」 「一直失恋失恋的,你们是说够了没?」麻生一四冷着张脸,睨向从刚才到现在就持续不停说着风凉话的大宝至生和城田优。 「终于摔了好大一跤啦,一四。」 原先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自己的书的上原恩咲悠悠拋出这么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麻生一四就觉得奇怪,这女人从一开始他和桐谷片仓接触的时候就在说一些有的没的,他冷冷地问:「你知道些什么?是吗?」 『恩咲,我被一四甩了……我明明那么爱他,也故意装出一副很爱玩的样子,为什么他还是不要我了?』 『这不公平!我也要让他狠狠地被谁拋弃!』 还记得大概两个礼拜前,上原恩咲认识的一个外文系的友人约她出来喝茶,结果劈头就是在吐苦水。她只得配合地问了句。 『那是要被谁拋弃?』 女孩擦去脸颊残存的泪水,恨恨地回答道。 『我决定要拜託桐谷君。』 『一定要让麻生一四嚐嚐和我一样的滋味!』 手中的书又翻过一页,上原恩咲语焉不详答道:「嗯……也许吧?」 「什么叫做『也许』?」麻生一四这大概是第一次在这个人面前露出真面目,只见他眼神阴沉地冷睨着上原恩咲:「你,认识桐谷片仓?」 「桐谷君在我们学校名气不小,就算听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吧?」上原恩咲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相当平静地和麻生一四对上视线:「再者,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掛上『面具』吧?」 语落,她微微一笑:「况且『面具』这种东西,根本要多少就有多少,不是吗?亲爱的『麻生一四』君?」 麻生一四越听,脸色是愈越冷森,而在一旁的大宝至生和城田优两人则面面相覷,选择了保持缄默。 『恩咲,你以前不是也喜欢一四吗?难道都不会想报復?』 报復……虽然说是「喜欢」,不过,她也只是想看看那个面具底下的人到底是生得什么样子罢了。 上原恩咲望着麻生一四不再是掛着笑容的脸,话锋一转:「与其在这里发脾气,你怎么不趁这个时候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在气什么?」 「……」 突然陷入一阵彷彿要窒息般的沉默。 最后,是大宝至生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凝滞的静謐:「对啊,一四,其实如果你想谈,我们都会认真听你说的……」 「对、对嘛,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啊?我第一次看你这么反常……」城田优也出声附和道。 而麻生一四像是冷静了下来,好半晌,他只低声道:「抱歉,刚刚是我太衝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刚刚一四说的『桐谷片仓』,该不会是我之前不小心听到的『那个』吧?」城田优好奇地问向疑似是知情者的上原恩咲。 「不小心听说到的『那个』?啊到底是『哪个』?」大宝至生挑眉。 「呃,这是我之前不小心误闯一间不该进的酒吧听到的……」 ****** 「在夜晚翩翩飞舞的美艳花蝴蝶,号称『少男熟男都不放过的男人杀手』——桐谷君?」 「干嘛啊?」 感觉全身骨头快散了的桐谷片仓此时正在做復健运动,就见他头也没抬,甚至连丢个白眼都懒。 「真过分,亏我还帮你把麻生一四引来这里,这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吗?」渡边花挑了挑眉,伸手托起桐谷片仓的下巴,硬是逼他和自己四目交接。 「我根本就没拜託你吧。」拍掉那隻碍眼的手,桐谷片仓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对依然杵在原地的渡边花说:「再不出去会被老闆扣薪水。」 「老闆这么爱你,哪捨得扣你的薪水?」 「所以是扣你的啊。」 「算你狠。」 渡边花逕自扯开抹笑,这才不疾不徐离开了职员更衣室。 桐谷片仓在系上一直是个皮相好、脾气好、个性好、课业也好的完美天人,之所以会被渡边花发现真面目完全是个意外。 天晓得原来他也是那种会来r.block的人,更倒楣的是,他们都在这里打工。 害得桐谷片仓打破了自己的原则——决不让同学发现面具的存在。 至于麻生一四……呵呵,应该真的是「飞来横祸」吧? 两个礼拜前的某天,系上一个叫「久保奈津」的女生忽然说有话想和他私下聊聊而把他找了出去,没想到久保奈津一开头就是:「我知道你的祕密喔,桐谷君。」 「咦?什么秘密?」桐谷片仓露出困惑不已的神情,那模样说有多无辜就有无辜。 「你在r.block的酒吧区打工,对不对?」久保奈津虽然是问句,然而她的语气却是万分的肯定:「我有一天不小心听到渡边君和你的谈话内容。」 ……该死的渡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