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要花五千万 第80节
入了夜。 香港作为世界三大美景之一,其中最壮观动人的夜景便是维多利亚港与太平山顶,此时站在这里却轻松拥入怀中。 “文州的父亲走了后,经过漫长的家产之争,最终律师宣读遗嘱是文州继承陆氏集团所有的家族企业,在那之后我们四个女人就分开住了,这里是1号别墅,旁边的三栋分别是2,3,4号。” 时序看着章雯诗走到落地窗前,年近六十的女强人身上没有半分松懈的姿态,站在夜景前身上的气场也能将其压制,之前看陆家的‘野史’就大概了解过这女人。 确实在那个年代章雯诗的存在并不算是很光彩,就算最后也被陆文州的父亲娶进家门,成为最受宠的四太太,也还是存在着流言蜚语,更别说陆文州。 但或许正是陆文州父亲陆荆的偏心,才能成就一代传奇女强人的章雯诗,以及陆文州。 他听着没说话,喊他来肯定不是拿传家宝那么简单的事情。毕竟像陆文州这样的存在,要成为他的另一半门当户对是最基本的,毕竟另一半拖后腿的话,不是说不可以,而是实在是没必要。 也不像是陆文州这样地位的能做出的事情。 估计那时候陆文州娶了‘时序’不知道被妈妈章雯诗吐槽过多次不理智。 “小时候我陪伴文州的时间少,因为当时生他的时候我才刚大学毕业,然后就被他爸带在身边,世界各地的飞,教我生存的技能,给我资源帮助,那时候也没什么名分,就是母凭子贵,他爸跟我讲过的一句话我到现在都在记忆深刻。”章雯诗转过身,朝时序伸出手。 时序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长辈要握他的手了,总不能拒绝,就把手伸过去。 章雯诗握住时序的手,看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文州他爸跟我说过,哪怕有一天离开他,教会我的这些技能也能让我活得自我独立,活得体面。” 时序心底一颤,眸光微闪。 “文州的性格跟他爸很像,都是不会吃亏的人,就算结婚的另一半是个小傻瓜他都会想方设法的教他生存技能,对他来说的好处就是要让站在身边的人是有存在价值,是不会让他丢脸的。”章雯诗对上时序的目光:“这也是你站在他身边所要承受的压力,那就是要让自己变得更好。” “而且是必须要成为更好的自己。” 时序垂放在身侧的手缓缓的攥住裤腿,眸底荡开涟漪。 对,他不是应该成为更好的自己,而是必须成为更好的自己。 是必须,是一定一定。 章雯诗见时序没说话,以为他是紧张:“可能妈咪这么跟你说你会觉得很害怕,很有压力,可你要想文州选择跟一个男人结婚,就算是合法的,但陆家的家业那么大,你们未来没有孩子,这一定会成为家里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议论的点。比如以后谁来继承,文州又比你大十三四岁,万一他比你先走了,你该怎么办?” 时序听到‘孩子’两个字,似乎猜到了章雯诗的意思,再听到‘陆文州会比他先走’这几个字是心头一紧。 “所以现在文州给予你最大的支持去读书,创业,教你投资,就要抓住一切的机会。”章雯诗看着面前乖乖垂眸的漂亮青年,怎么样也有听闻他的事迹:“你做出成绩了,不仅仅是因为文州的支持,也是你的野心让你能够借此体体面面活下去,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机会,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成为人上人,但人人都想要成为人上人。” “你还年轻,现在在你面前机会很多,是继续在避风港里,还是自己成为避风港,你都有选择的权利。” 时序见章雯诗轻轻的拍着自己的手背。 字字不提爱,字字都是现实。 也是字字都在让他重新审视跟陆文州的这段婚姻,没有孩子,在未来就算他能够成为陆文州的继承人那也没有后代,但陆文州已经给予他一切,包括他日后单飞的资本。 他笑了笑,看向章雯诗:“妈咪,我知道啦。” 章雯诗被一声‘妈咪’喊得心悦,她也没有要为难对方的意思:“要好好加油,能再往上努力就努力,努力在文州身边站稳,这样内心才会强大足以抵抗所有流言蜚语。” 时序乖乖点头:“好。” “来吧序序,妈咪给你看看传家宝,这是当年文州他爸爸特别交代我的,如果文州找到了爱人,结婚了,要把这个东西给他另一半。” “我就不看了吧。”时序垂下眸,不让人看清自己眼中的情绪,他抬起头浅笑着,故作轻松道:“我现在肯定还没资格看,以后有机会再看吧。” 对,他还没资格。 这才哪里到哪里,要很优秀才能够站在陆文州身边,不是这枚戒指说了算的。 章雯诗察觉到这句话中的话,她拧着眉,担心时序误会自己的意思:“序序,你也不要太担心,还年轻,还可以慢慢学习。” “我知道。”时序像是找到了落定的感觉,握住章雯诗的手笑得比刚才要放松些许:“文州教了我那么多那我肯定得好好努力。” 章雯诗还是隐约感觉到不太对,等等,这孩子是不是真的误会了:“那我们去看看传家宝?” “之后肯定有机会的,现在先不看,让我有点期待。”时序搂上章雯诗的肩膀,跟她自然撒娇:“妈咪,我肚子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呀。” 章雯诗被这个撒娇弄得迷糊了,她可没享受过陆文州的撒娇,还以为这个儿子天生凉薄,现在多了个儿子还是个会撒娇的小朋友,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也很喜欢。 毕竟之前陆文州这臭小子跟人家结婚领证就是先斩后奏,她后面才知道,连家也不带回来看看。 她满眼慈爱拍拍时序的胳膊:“还真是个小撒娇精。” “是他教我的,会哭的小孩有奶吃。” 章雯诗笑出声:“是,他小时候最会这招了,知道他爸疼他受委屈就会哭。” 时序心想是啊,被偏爱时自己才知道能够有恃无恐。 “等过完年,要不要跟文州商量一下补办婚礼的事情?” 时序听到这句话又是心脏咯噔一跳,不过他脑经转得快:“还是先不了吧,之前文州跟我说过怕我被外界知道会担心我的安全,在集团我们都是隐婚没让人知道的。” 章雯诗也没提出异议:“对,文州这个做得还是比较谨慎,公布反而没什么好处,还总是提心吊胆的,还是低调一些的好,那就以你们的意思为准吧,等合适的时候在举办也可以,妈咪就不插手了。” “谢谢妈咪。” “这嘴巴这么甜过年肯定得给个大红包。” “嘻嘻。” …… 两人又聊了一会家常,不外乎就是了解一下平时跟陆文州怎么样,最近在做什么事情,一些作为母亲的叮嘱,就没有其他的了。 时序松了口气,反正只要不要聊到关于婚礼的事情就还好。 …… 从卧室走出去,正好看见陆文州就靠在门边,像是一直在等他们出来。 陆文州见时序跟妈妈走出来,便朝着时序伸出手:“聊完了?我妈没欺负你吧?” 章雯诗无语得粤语都飙出来了:“你个衰仔,我是恶婆婆吗?” “没有,妈咪就是让我好好学习。”时序牵上陆文州的手,仰头看向他,笑弯眼梢:“还说要给我发大红包~” 陆文州挑眉:“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章雯诗见他们俩也就一会功夫没见过就牵紧手了,打趣道:“我还能吃了你的bb猪吗?” 陆文州耸肩,然后就看见时序朝他伸出双手,满眼期待望着他。 “那你会给我大红包吗?”时序眨巴眼问。 陆文州就知道他要问,他自然早就准备好了,伸手握住这双蠢蠢欲动的手:“晚上再给你。” “哦~” 陆文州见时序开心又不敢笑得太明显,实在是太可爱,没忍住捏捏他的脸。 夜幕降临,维多利亚港的烟花汇演点亮夜空。 诺大的餐厅里,数十个杯子清脆碰杯的声音融入烟花盛放中,还有那一句‘新年快乐’。 时序双手举着酒杯,跟这一大家子人碰杯,他们说的是粤语‘新年快乐’,他不会说,自然是浑水摸鱼的跟个尾音,然后就被旁边的胳膊肘碰了一下,愣了愣,看了过去。 就看见陆文州弯腰凑到他耳边,对他说了句‘宝宝新年快乐’。 是用普通话说的。 是在这一家人里,唯独留给他的偏爱。 他耳朵一热,双手举着酒杯跟陆文州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笑着小声回他一句:“新年快乐。” 陆文州见这小祖宗连个称呼也不带,心想今晚怎么也得给他喊声好听的。 暂时放过他,然后环视看向面前的一家人:“今年是我带时序回家过年的第一年,从今以后我希望大家可以好好相处,特别是你们几个小的,喊我小叔,就得喊时序小叔叔。” 陆文州话都放了,更何况还是一家之主的地位,几个晚辈哪里敢说什么。 而一向在家里娇生惯养的陆恩琪陆恩逸姐弟两人更是知道是点他们了,先举起酒杯给时序敬酒,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着祝福语。 “小叔叔新年快落。” 时序见下午才刚给他下马威的两姐弟现在也只能够乖乖的给他敬酒,听着这句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也听得出尽力了,他也不是爱计较的人,毕竟自己也怼回去了,便跟他们碰了碰杯,当作一笔勾销:“恩琪恩逸新年快乐。” 陆恩逸陆恩琪开了这个头,剩下的侄子侄女自然也是要礼数到位。 于是场面看起来就是,一个两个看起来都比时序年纪大,却都要给时序敬酒,在这四个晚辈中年龄不占优势,他就纯粹是占了个辈分大。 小辈的礼数到位了,时序自然得给陆文州的哥哥姐姐们敬酒。 不过今年就回来了一个大哥跟最小的姐姐,其他都在国外,在场的晚辈四人,除了陆恩琪跟陆恩逸,另外两个都是大哥的儿子,陆恩浩和陆恩瀚,都已经是成了家,就是还没有孩子。 碰了一圈,手里的红酒见底。 “好了,不喝了。” 时序喝了两小杯后是有点上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酒杯被拿走后,才反应过来看向陆文州。 陆文州让菲佣拿两杯橙汁过来,回过头就对上时序懵懵望着自己的样子,知道他已经不能再喝:“这两小杯就可以了。”再跟家里人解释一下:“他胃不好,不能再喝了,我们就喝橙汁。” 他也不喝的。 三姨听到这也没说什么:“今晚的酒我们就喝到这里,都喝饮料吧。酒喝多对身体也不好,特别是你们几个小的,多跟你们小叔学习一下,酒少喝,还健身,恩逸你再不加紧锻炼少喝酒你小叔都要年轻过你。” 时序听到提到了陆文州的名字,非常认真且努力的听着这句话,但无奈说太快没听懂,皱着眉毛。 啧,听不懂啊,说什么呢。 全然没发现身旁的人把他所有小表情尽收眼底,眼里满是笑意。 平安无事的吃完这顿传统的年夜饭,就到了发红包的时刻。 时序早有听闻过广东地区的红包,当他从长辈手中接过红包时,发现都是沉甸甸的,怎么摸估计都是上万的,而且他结了婚还能拿红包,这也让他有点意外。 晚辈的红包都是陆文州准备的,至于多少他没有问过,不过按照陆文州的性格肯定都是只多不少。 墙上的古董时钟走到十一点五十分,即将迎来新年。 “序序不会喝酒是不是?” 章雯诗跟陆文州送走了那两家人,走回客厅,发现时序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菲佣正过去给他盖毯子。 陆文州见况无奈走到沙发旁:“他不会喝,就是单纯想喝,酒量很差的。”说完弯下腰把熟睡的小祖宗抱了起来,跟抱小孩似的。 “文州。” 陆文州稳稳的抱着时序,听妈妈喊自己,侧眸看过去:“怎么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