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见春台/娇啼/娇靥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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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待会睡不了觉她就觉得开心不起来,她苦着张脸,道谢道:“你的面很好吃,等我回京城了,我会还你的。” 谢韫也站起身,他走在桑窈前面,打开了房门。 夜色越发寂静,院外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徐徐凉风撩动桑窈的衣摆,她心想大殿应该不远吧,这黑漆麻糊的,有点吓人。 她缩了缩身体,道:“你跟我说走那个方向就好了。” 谢韫出来后却关上了房门,桑窈看他的动作,道:“你不用送我。” 谢韫瞥她一眼,道:“跟我过来。” 他走在桑窈前面,高大的身形被夜色模糊,桑窈跟上他的脚步,道:“你真不用送我。” 两人出了小院,谢韫带着桑窈穿过一条甬道,然后停在了一处禅房前,他推开门,顺手点燃了油灯。 昏黄的烛光升起,黑暗的房间渐渐被光亮填满,少女的脸庞清晰起来。 她原本焉头焉脑的,这会来了这里,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她没有说话,但是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那双含情目再次发挥了它的威力,带着欣喜,期待,还有乞求。 在这样的目光下,谢韫如她所愿道:“你睡这。” 桑窈感动极了,她激动的拉住了他的衣袖,虽然谢韫刚才惹她生气了,但是她现在觉得谢韫真是个好人,原本她还以为今天晚上真的要去诵经了,没想到还能睡觉。 她暂时原谅了谢韫刚才不阻止陈坷这事,道:“呜呜呜谢韫谢谢你。” 她又没忍住,开始跟谢韫道:“……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我一定给你当牛做马。” 谢韫毫不留情道:“谢谢,但我大概用不着你。” 桑窈想想也是,她又小声道:“那我让我爹给你当牛做马行吗?” 反正她爹这两年的梦想就是抱上谢韫的大腿,她这般也算是帮她爹如愿了。 谢韫不想理她,他问道:“他们没给你安排房间?” 提起这个桑窈就委屈,她道:“我被赶出来了。” 谢韫心想,她怎么总受人欺负。 他抿住唇,隔了一会道:“谁赶的。” 这事除了谢韫,恰好不能跟别人说。桑窈闻言连忙转头回去啪的一下关上了房门,然后迫不及待的走到谢韫面前,讳莫如深道:“是明融啊。” 她凑近谢韫,熟悉的茉莉香再次包围过来。 桑窈放低声音道:“你知道吗,他俩可离谱了,明融把我赶出去肯定是为了跟她那什么去那什么!” “她一直问我为什么能跟来,我说了之后她就一直催我去大殿诵经,但我其实可以不用去的,本来就是我姐姐——” 说了一半,她突然顿了顿,她心虚的瞅了眼谢韫,道:“……然后我就被赶出来了。” 谢韫道:“你姐姐怎么?” ……就是后悔,早知道刚才就不说了。 这让她怎么回答,总不至于去说她姐姐是为了制造她跟他相处的机会,所以故意让她混在这里的吧。 这话桑窈就是死也说不出来。 桑窈抿住唇,飞快的思考应该怎么扯谎会听起来比较合理。 男人的目光太有压迫感,她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想到应该怎么回答。 片刻后,她只能缓缓抬起脑袋,无声的对上他的目光,默默乞求他别问了。 昏黄的烛火让桑窈的脸庞铺上一层暖光,双瞳如秋水,她生的白,所以显得唇色越发嫣红,盈润的双唇小巧又饱满。 他目光稍黯。 那种怪异,无声的吸引再次朝他蔓延开来, 她似乎惯来爱用这样的表情,看起来是在示弱,实则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力量。 桑窈注意到谢韫的目光,她轻声道:“……我嘴上有东西吗?” 谢韫不看,她还没想起来自己刚才吃了面没擦嘴,不会是沾上什么了吧?她真的不至于会这么丢人吧。 谢韫低低嗯了一声。 桑窈顿时心如死灰,她没忍住舔了下唇,然后又匆忙从身上摸出了帕子,胡乱擦了擦,继而问他:“擦掉了吗?” 谢韫面色不改,道:“没有。” 他忽而抬手,单手控住了她的下巴,他垂眸,毫不心虚的道:“我帮你。” 桑窈被迫仰起头看向他。 谢韫目光冷淡,那张俊美的脸庞看起来根本没有什么七情六欲,所以纵然他的动作已经称得上有几分冒犯,桑窈也没有制止他, 她还在心里想,谢韫今天对她真好。 谢韫的拇指终于如愿落在了眼前这嫣红的唇瓣上。手指轻轻按了下去,软肉陷下,他的手从唇角一直移到中间最为挺润的部分,他轻轻抚弄,却仍觉得差点什么。 只要他在往前一点,就可以探入她的口中。 第48章 梦中 木门紧闭,时间已至深夜。 房间内有几分昏暗,除却桌边谢韫方才顺手点燃那盏孤零零的油灯,便只剩窗牗处倾洒的月光能为这间禅房增添光亮。 谢韫垂眸看着眼前这张秾艳的脸。 从前他并不会去关注旁人的长相,或胖或瘦,或高或矮在他眼里都无甚区别。 如今看着她,却觉得她看起来好像是比别人要顺眼一些。 浓密乌黑的长发半挽起,睫羽卷翘,看人时一眨一眨,五官精致,美的很有攻击性。 可她的气质又总偏柔和,不怎么发脾气,说话做事都很温吞,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当然,她也很乖,正如此刻。 他拇指向内,碰到了少女洁白的贝齿,她双唇微张,再往前丝毫,甚至能抵住少女的舌尖。 柔软干燥的唇内里变得湿滑温热。 气氛有几分凝滞,桑窈仰着脑袋不敢动,她觉得谢韫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会主动帮她擦嘴的人。 她有点受宠若惊。 直到她觉得男人的手指越过了她的牙齿。 异物入侵,桑窈莫名觉得有点怪异,她脑袋一麻,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两人同时顿了一下。 潮湿温软的触感再次袭来,就像是上次一样,这让他觉得像是某种暗示。 谢韫的手指蓦的顿住,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从少女红润的双唇移到她的眼睛。 桑窈脸色通红,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因为第一次有人碰她的牙齿,她觉得很奇怪,所以舌头它不受控制的想要将之推出去。 她抬手握住谢韫的手腕,然后推开他的手,红着脸磕磕巴巴道:“……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谢韫喉结滚动,他收回手道:“故意什么。” 故意舔你。 还问,还能是什么,你看看这话说的出口吗? 桑窈抿住唇不吭声,羞愧极了。 她默默递出帕子,小声道:“要不你擦擦?” 粉白的丝帕被桑窈捏在手里,轻薄的布料静静晃荡。 谢韫抬手接过,面无表情的垂下眼睫,骨感白皙的手指捏住少女柔软的丝帕,然后拭过手指。 桑窈默默松了口气。 其实她觉得刚才谢韫给她擦嘴的力道点大,不像是在给她擦嘴,可对着这张禁欲的脸,又很难让人多想。 他可能不是故意的。 而且谢韫今天帮了她很多,她不能再去这样臆测他。 擦完后,谢韫看起来是不愿在这里多待,他行至门边,桑窈连忙上前去给他开门,还不忘真诚的道:“谢韫,虽然你今天不帮我阻止陈坷,但还是谢谢你。” 谢韫今天听这两个字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他道:“如果你不再说这两个字的话,我也会谢谢你的。” 桑窈脸上的笑容一僵,忍住在心里骂他的冲动,她送他出门,道:“谢韫,你真是个好人。” 谢韫颔首,道:“谢谢。”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桑窈回到房间。 她坐在并不算柔软的榻上,双手撑在被褥上,静静的想,其实今天也不算特别的糟糕吧。 等谢韫再次回到房间时,时间已过亥初。 他推开房门,案桌上的瓷碗还在,陈设简单的房间内,那张凌乱的床榻格外显眼。 夜已深,但他毫无睡意。 谢韫抬手拿起陈坷送过来的邸报,继而行至不远处的书桌处坐了下来,这种祭祀年年都有,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邸报陈词繁复,一件极为简单的事硬是说了四大页,谢韫看了两眼便置在一旁。 他拧了拧眉心,忽而闻及指尖上残存的茉莉香。 他已经习惯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