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听话
为了拿下政府招标，黛青墨亲自去了一趟帝都，她和辛辞玉都不方便出面，所以找的是大她们三届的大学学姐南潇雪，南潇雪之前一直在给国外一家公司做职业经理人，近期公司出售，业务重组，南潇雪在英国呆了许多年，也想要换个环境。辛辞玉知道后，将她挖了过来，请她做朝汐的经理。 南潇雪背景透明，简单，她代表朝汐出面，不会引起注意。 黛青墨和辛辞玉在京泰顶层的会议室，等待南潇雪的消息。下午三点多时，南潇雪传回消息，现场没有意外的情况发生，这让她们都放松了不少。 她们在京泰等南潇雪过来。等待的时间算是私人时间，辛辞玉好奇的问，“你姐姐知道你要离开京市来帝都吗？” 黛青墨听她问，随口回答，“还没说，要等袁世签约后那边才会放人，也不急这么早就告诉她。” “她会同意吗？”辛辞玉追问。 黛青墨抬头看向她，有些诧异，“怎么这么问？” 辛辞玉挑了挑眉，“青墨，你知道吗？我们读书那四年，你身边飞过的蚊子都被调查过。” 她意味深长的笑笑，“我们家发现这件事，反查了回去才知道是你姐姐，而且调查并不是针对我，所以短暂交锋后，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那个时候她和我们年纪一样吧，就已经将你牢牢锁在她的安全区了。所以......” 黛青墨听到这件事，眸色沉了沉，那几年应该是黛汐堇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吧，所以才会采取这么病态的手段。不过她没打算告诉其他人内情，略过这个话题只肯定的回答，“黛汐堇不会介意这件事的。” 辛辞玉看她这样说，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南潇雪很快从招标会场回来了，黛青墨毕业离开英国后就没见过她了。这么多年没见，本以为会生疏，但是见到之后，发现她还是当初那个温柔又能干的学姐。 “青墨，好久不见。”南潇雪是南方人，家里几代都是学舞蹈，在业界很有名。在从商之前，她也是，后来因为严重的伤病不再适合跳舞才转了商学。虽然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但是她身上沉淀的江南温婉的气质一点都没有减少。 “学姐，好久不见。”黛青墨上前和她抱了抱，“谢谢学姐能来帮我们。” “我也要谢谢青墨和辞玉你们相信我。”南潇雪笑着说。 三人重新坐好，南潇雪给她们详细转述了一下今天现场的情况。与她们两个设想的差不多，这让她们心里更多了一份笃定。 “青墨，你和学姐介绍一下你的朝汐吧，以后你们会是亲密的伙伴。” 黛青墨将自己的情况和公司的情况都详细聊了一下。 “就像辞玉说的，学姐以后就是我最紧密的合作伙伴，所以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也会和学姐及时坦诚我的想法。” “所以，青墨是打算慢慢转到幕后？” “是的。公司就交给学姐了。”黛青墨笑着回应。 南潇雪点点头，调侃的说道，“好的，希望不会辜负我们黛老板的信任。” “最近投标的事告一段落，学姐你刚回国，要不要去京市转一转。”辛辞玉提议。 “学姐有兴趣吗？我最近在京市不忙，可以陪学姐转转。”以后要长期相处，黛青墨也想借此拉近关系。 南潇雪感激的看了一眼辛辞玉，然后对黛青墨说，“如果青墨不忙的话，我很想去京市看看。” “那好，就这么定了。”黛青墨热情的回应。 辛辞玉饶有兴趣的看着聊天的两人。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黛汐堇的反应了，这位姐姐敌视了自己这么多年，是时候转移一下目标了。 周六一早，黛青墨带着南潇雪一起回了京市。一周没见，黛汐堇知道黛青墨要回来，特意早起开车去了机场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她还预定了京市周边的一个温泉酒店，准备直接接了人就过去一起过一个休闲的周末。 机场大屏显示航班准时落地，黛汐堇头上包着遮阳的丝巾，戴着茶色墨镜，在抵达出口不远处等着。 黛青墨很快拖着随身的行李箱出来了，不过身边多了一个陌生女人。她们明显很熟络，黛青墨一直挂着笑脸，在和对方聊天。女人也一直在听黛青墨讲话，时不时的会附和两句。出来的人多，黛青墨帮她拖着行李，将她护在人少的那边，一起走了出来。 黛汐堇没出声，只站在那看着，而黛青墨丝毫没有察觉，就这么从她眼前走过去了。 黛汐堇摘掉了墨镜，好心情荡然全无，冷着脸跟在她们后面，一起到了停车场。 黛青墨的车停在了机场，这会取回，先送南潇雪去酒店，帮忙办好了酒店手续，约好了午餐时间，她先回家了一趟。黛汐堇非常喜欢帝都一家老字号的烤鸭，所以黛青墨昨晚和人家预定好，一早打包带了回来。 她回到家，黛汐堇竟然不在，她打了电话给她。手机接通，但是没人接。考虑到她也许临时有事去了办公室，黛青墨没有一直打。她先洗了澡，整理了一下行李箱。 一个上午，黛汐堇都没给她回电。 黛青墨因为约了人，只好先出门。最近国内有个舞剧特别有名，黛青墨想南潇雪肯定会感兴趣，所以午饭后她安排了这样一个行程。 舞剧下午2点半开演。开场之前，黛青墨又拨了一次黛汐堇的电话，依然畅通但无人接听。 南潇雪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关心的询问了一下。 “没事的，只是我的姐姐一直没接我的电话。”黛青墨解释说。 南潇雪笑着打趣，“青墨好粘姐姐，我妹妹半年都不会主动联系我一次。” 闻言黛青墨笑了笑。心里检讨自己，也意识到姐妹并不是要时时联系的。之前四五年她和黛汐堇都没联系过也没有怎么样，最近却固态萌发了，像小时候一样粘人了。 想想黛汐堇只有自己刚回来那段时间主动过，她们关系稳定后就没有再主动了，黛青墨觉得自己要改改这个毛病了。 她收敛心神，开始认真看剧。 南潇雪曾经也是舞者，舞蹈和舞台曾经是她的一部分，公事外她有着丰沛的感情和纤细的敏感，所以她看的认真又动情。黛青墨被她感染，渐渐投入到了剧情之中。 剧目结束，灯光亮起，观众的热情让演员返场了多次，黛青墨不经意撇到南潇雪泛红的眼角，她什么都没说，无声的递了纸巾过去。视线也停留在演员的身上。 南潇雪接了她的纸巾偷偷擦掉了眼泪。对细心的黛青墨好感又加深了。 “学姐想去后台看看嘛？”黛青墨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问着。 南潇雪惊喜的转过头，“可以吗？” “可以的。”黛青墨笑着点头，她拉住南潇雪的手臂，带着她离了座位。 这个剧院是袁世集团赞助的，她问票的时候，剧场负责人还问她要不要参观后台见见演员。看到南潇雪这么动情，黛青墨想着她也许想去看看，所以询问了一下。 南潇雪在后台见到了剧目的负责人，编舞和主要演员，和她们交流了许多感受。她真的太开心了，出了剧场还在兴奋地和黛青墨谈论着她的感受。 “国内的舞剧发展好快，独有的故事内核配上合适的编排，真是太精彩了。情感表达很含蓄，留白做的刚刚好，比起国外的歌曲剧更有余韵。青墨太感谢你带我来看这个剧了。” “学姐喜欢就好，庆幸没有带你看到烂剧。” 南潇雪单纯的快乐感染到了黛青墨，一向稳重可靠的学姐竟然藏着的是这样充沛的情感，整个人都鲜活快乐，让人会跟着她开心，黛青墨不自觉的在想跳舞时的南潇雪会是什么样子呢。 而不远处，她一直联系不上的黛汐堇一直都跟在她们后面冷眼看着这一切。 黛青墨要去帝都的事情她早已经知道，她在等。只是对方仿佛认为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关系，一直都没有提起过。如今还带回来一个关系亲密的女人。 “真是不听话的妹妹。” 黛汐堇神情阴暗，独自一人站在剧场出口的角落，惹得看到她的路人忍不住偷偷打量她。 南潇雪是很周到又贴心的个性，并不是只会等着人服务，她也做了攻略，找到了京市一家被老饕们推荐的餐厅。很诚挚的邀请了黛青墨一起晚餐，黛青墨自然没有拒绝。 等到晚上一起吃饭时，黛青墨和南潇雪的关系因为下午的演出拉进了不少，一开始的不熟悉和客气都消融不见了。 南潇雪身上温柔的气息让人很舒服，声音也好听，只单纯听她说话都会让人放松自在，黛青墨不知不觉和她聊到了很晚。才把人送回了酒店。 她回到家，依然没见到黛汐堇的身影。她联系了夏勉，问她知不知道黛汐堇在哪。对方回答今天都没见过秘书长。 黛青墨这次终于忍不住了，她打给黛汐堇，哪怕自动挂掉，她也继续打过去。 大概在第五个电话的时候，黛汐堇接了电话。 “姐姐在哪？” 黛汐堇沉默了一会才回，“在外面。” “外面是哪？” “墨墨关心吗？” 黛青墨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在哪？” 黛汐堇沉默着没出声，然后挂了电话，但是随后发了一个位置，还有一条信息，“不用担心，我在泡汤。” 黛青墨查看信息，是京市30公里外的一家温泉酒店。 手机又进来一条消息，是南潇雪，“青墨安全到家了吗？” 黛青墨穿上鞋，抓起玄关的车钥匙，边走边回，“已经到家了。” 对方很快回复，“今天很开心，谢谢青墨，晚安。” 黛青墨坐在车里回道，“学姐晚安。” 随后她打开导航，发动了车子。车子在夜色里拉出了长长的影子，向着黛汐堇方向奔去。 黛青墨的眸色幽暗，“真是不听话的姐姐。但，无论如何要见到她，才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