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去哪?” 她一脸蒙逼。 “去哪你问坐里面那位。” 苏禾低头望,一眼就看到靠在那里正闭眼休息的男人。 靠,又是冷陌。 她本能地想后退。 心里冷气直冒。 “柴律,这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喝醉酒了,她跟他走,肯定会出事。 柴文重新关上了车门,低声说道: “简家在荆市是什么地位,你心里应该有点数吧…… “现在简山回来了,简宛的哥哥,简城明天也会回来,你觉得,在没有楚家人给你撑腰的情况下,你还能在外头蹦跶几天?” 把眼下的情况分析给她听,柴文是想让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现在面临的是什么局面。 苏禾的心脏不由自主就紧缩起来,小手又不安地开始勒起包包带子。 “你觉得冷陌真会帮我?柴律忘了,他是简宛的小舅舅!” 柴文忍不住翻白眼: “他要是真想弄死你,你现在应该在牢里,而不是在外头自由自在地四下乱蹿……傻姑娘,快上车吧……” 再次打开门,他把她推了上去。 “千涛,把老陌送回去!” 千涛回头和柴文挥了挥手,把车驶了出去。 苏禾抓着靠着车窗,一脸谨慎地望着一直闭眼、看样子好像已经醉过去的冷陌,心里七上八下的,乱的很。 但有一点,她想明白了,柴文跑来包厢,是冷陌让他来给自己解围的。 刚刚在阳台,他说了,不许她再去见楚流商,结果她逃了。 他应该很生气才对,为什么还要来帮她? “千涛,不回家,到澄江边上去。” 四周是如此的安静,身边这个醉酒的男人突然吩咐了一声。 这语气,听上去好像没有生气。 “好的,先生。” 千涛调转了车头。 苏禾小心地观望着:“你没……醉?” “你这是希望我醉,还是怕我醉?” 冷陌问得阴阳怪气。 但显然,他是意有所问的。 苏禾心里一阵不安。 她心里其实是希望他真醉,且醉到不醒人事,这样,他就不会胡来;她又怕他醉,是怕他只是小醉,醉得失了分寸,又想来非礼她。 “小醉怡情,大醉伤身,冷先生现在是年轻,但也不能由着性子来……呀,你……干什么……” 冷陌突然扑过来,一手按在车窗上,一手按在椅背上,吓得苏禾差点尖叫。 “教训我?嗯?” 他是不是又喝酒了? 嘴里的酒味比刚刚重。 烟味倒是弱了一些。 “不敢。” 那眼神太危险了。 苏禾拼命摇头,现在的他,让她想起了那晚的他,全身都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只要他一个不高兴,可能就会在下一刻将她撕成粉碎。 不,会直接把她办了。 哪怕在车里。 哪怕在街上。 哪怕前面还坐着司机。 这种人疯起来,根本不把一切放眼里。 “苏禾,你在怕我?” 他忽挑起了她的下巴,眼神如诡谲难测的大海。 苏禾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是。” 这个字,令他眉心紧拧,看上去像是很想不明白的样子。 “为什么怕我?我很凶吗?” 这语气,听上去好像很困惑。 苏禾真想踹他一脚。 你丫的不知道你现在有多野蛮粗暴吗? “嗯。” 她点头。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放开了她,转头问前面的司机:“千涛,我很凶吗?” 千涛趁着红绿灯转头,微笑:“先生,您不凶,苏小姐只是不太了解您,所以误会了。只是先生,您不爱笑,蹙眉的样子,抿紧嘴唇的样子,有点严厉。苏小姐,你习惯了就好……” 苏禾不觉暗暗翻了个白眼: 严厉? 这用词,用得严重不恰当。 只能说:这个助手很会拍马屁。 冷陌认真想了想,用手掐了掐眉心,似乎想把蹙起的黑眉抚平,又用手指将自己的嘴巴强行撑出一个笑弧,转头问: “现在这样还凶吗?” 眉毛是严肃的。 嘴形是弯弯的。 这僵硬的表情,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他这么做,是不想她怕他? 刻意在讨好她? 不对,不可能。 “冷先生,您醉了。” 否则怎会摆出这种奇怪的造型? 一定是酒精在作怪。 冷陌跌坐回去,不说话了,只是冷冷地望着窗外:就好像她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到他了! 好一会儿,他落下一句:“我没醉,我若醉了,一定狠狠欺负死你!让你哭死。” 苏禾听得背上一阵阵发寒。 唉,这车,她真不该上啊! 车轱辘在飞快地往前疾驰,车内放起了轻音乐,男人慢慢闭上了眼。 * 另一头。 柴文重新回到包间,却看到简山在里头。 他悄悄潜到边上避着,不想和简山正面起冲突。 他们的大会厅,很大,全是年轻男女,一个个不是富二代,就是正经名媛,而且,他们不是本市的富二代、本地的名媛。 简山几乎都不认得他们。 他有说不出来的怒气,却没办法在这里发泄出来——因为他只认得一个:季东,京城四少之一,一个不能惹的人物。 “哟,简先生,您怎来了我们的场子?” 季东过来打招呼。 “季少怎么也在这边?” 柴文笑着问。 “老陌不是在这里投了一个会所吗?正准备和楚家合作那个,我也投了一点,这里每个人都投了点,老陌最近在这里谈合作,我就把大伙约来这里嗨一下……” 简山知道,自己那个小舅子,在京城的号召力有多大,随便说一句,就能引来一大片新生一代跟着他走。 “阿陌人呢?” 他左右张望。 “醉了,千涛把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