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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他们吃饭,这场粉丝打赏赚了小一千。 博宇没客气,两个人在群里开始聊吃什么。Eric下线去上课了,他还在M大念大二,博宇和黎坤大三,课不是很多。 姜昀祺拿下耳机听了会客厅动静,裴辙好像还没回来。 日你大爷:“姜昀祺,你想吃什么?” 云起:“我都可以。我下了——” 突然,右上角发来一则好友申请。 是Pxue。 姜昀祺确认。 Pxue:“云神厉害啊。最后一把完全出乎意料。” 云起:“也只能用一次。” Pxue:“一次就够了。你去网上看看,最后一场的剪辑已经火上热搜了。” 云起:“我手机被家里人收了。” Pxue:“……” 云起:“我下了。再见。” 姜昀祺活动了下十指,关了电脑去客厅找人。 裴辙确实没回来。 冬日里天黑得早。这会路灯全亮了。 行人脚步匆忙,束手束脚,看起来真的很冷。 再远就是一片黑乎乎,什么也看不清。 宋姨将晚饭摆上桌,这会见姜昀祺出来扒着阳台窗户往下看,笑道:“玩舒服了?” “刚进去看你,昀祺没发现吧?” 姜昀祺转头,“裴哥还没回来?” “我打电话问了,说晚饭不用等。” 宋姨走过去把人拉回来,“降温了,晚上还有雪。昀祺进屋里去”。 姜昀祺不是很开心,拖着步子往回走。 宋姨觑他一眼,“昀祺再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裴先生这会忙完了。” 姜昀祺在餐桌前坐好,两手在桌沿交叠,垫着下巴,摇了下头,“不了”,一双眼望着冒热气的菠菜玉米丸子汤,汤汁晶莹,油香四溢,“好饿啊……” 宋姨摸了摸他头,“把饭盛出来咱们就吃”。 吃完晚饭,姜昀祺紧赶慢赶才把周末作业做好。可是裴辙还没回来。 作文挠头写满八百字。姜昀祺搁在书桌最显眼的地方,就不知道裴辙会不会履行承诺。 洗完澡背古文背单词,十点多的时候,外面传来几声欢快的声音,姜昀祺跑到卧室窗户前看,又下雪了。 眨眼大起来。这会看不出什么形状,眼前纷纷扬扬全是一团团杂乱雪绒。路灯都暗了不少,往下看不见一个人。偶尔有极强的车前灯刺破雪夜,之后渐行渐远。 蓦地,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姜昀祺顿时雀跃,啪嗒啪嗒跑出去。 裴辙背朝他站在玄关脱大衣,衣服肩领全是白色的雪,这会快融化了。 姜昀祺慢慢走过去。 裴辙满身寒气深重,离得近了让人打颤。 客厅没开灯,只留厨房一盏昏黄。光线拉长到玄关,只剩一点迷离的光晕。 裴辙转身看到他,拧眉道:“进屋去。” 姜昀祺觉得这会的裴辙和早上的裴辙有点不一样。 站在阴影里的裴辙,眸色极深,眉峰到下颌线条紧绷,眉宇间凝固着冰雪的寒意,不知是外面天气的影响,还是别的什么。隐隐还有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裴哥?”姜昀祺皱了皱鼻子。 忽然,裴辙手机响了。 姜昀祺低头跟着去看。 下一秒,肩头就被宽阔毫无温度的手掌握住,姜昀祺被扳着转了个身。 “进房间去。” 几乎是半强制,姜昀祺被裴辙押进了房间。 裴辙给他关上门。 房间里温度比客厅还要高一些,肩头凉意有几分不真实。 姜昀祺摸不着头脑,也有点担心裴辙,爬上床很久没有睡着。翻来覆去有一刻钟,姜昀祺又悄悄爬起来。 裴辙房间没人。书房门没关严实,泄出一截光亮。 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姜昀祺第一次听起裴辙墙角。 “……抢救回来了吗?” “医院里有他们的人。查。” 裴辙挂了电话,转身的瞬间,姜昀祺吓得扭头跑回房间。 那是他从没见过的裴辙。 冷峻锋锐,没有一丝余地。 即使平时同他生气,裴辙也没有展现过这一面。再生气,裴辙也会向他袒露三分余地,让他有杆子可爬。 刚才那一眼的裴辙,像是要置什么人于死地。仅是一眼,难以忽视的迫人压力便从瞳孔最深处直抵人心。 裴辙知道姜昀祺听他墙角了,望着没关好的门,想了想,也是自己的错。 虽然在医院换了衣服,但李勋溅他身上的血的味道还有残留。 裴辙花时间洗了澡,然后去看姜昀祺。 姜昀祺裹着被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床头灯还开着。 裴辙走过去把灯扭暗。 姜昀祺抬头望他。 刚洗完澡的裴辙剑眉清晰,眉骨英俊,好看得不得了。 “裴哥……发生什么事了?” 裴辙回视他,唇角微弯,“工作上的事。吓到你了?” 姜昀祺摇头,那会第一眼确实有被吓到,不过只要想到那是裴辙,就没什么了。 姜昀祺垂下眸子低声:“我作文写满八百字了……” 裴辙笑,摸了摸姜昀祺头发,“嗯。陪你睡,不怕”。 姜昀祺眉开眼笑,往里蹭,让出枕头,煞有介事郑重道:“睡吧!” 裴辙依言上床,然后关了灯。 黑暗里,姜昀祺转头去看裴辙,他只能看到裴辙侧脸的轮廓。姜昀祺注视一会,开始给裴辙汇报白天和队友组队的事。 声音有点小,但精力充沛。 从加好友说起,然后跟赛况解说似的,详详细细原原本本给裴辙一圈圈复述。复述到一半,裴辙终于转头看他,叹了口气。 “昀祺。” “嗯。” “你要是记单词背古文有这么好记性裴哥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姜昀祺:“……” 这就像凡事有利有弊。 姜昀祺抿嘴,不说话了。 裴辙瞧着他好笑,“不早了,我们分个上下回?明晚下回分解?” 姜昀祺勉强满意,心想,明晚有明晚要说的,撞车了怎么办…… 但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姜昀祺都没能在晚上和裴辙好好说上话。下回分解分了几晚才说完。之后裴辙回来得越来越晚,姜昀祺等不到就睡着了。 早上也是。 裴辙起得比他一个高三学生还要早,姜昀祺有意识的时候,裴辙只留下一个尚有余温的被窝。 距离他生日还有一周时间,裴辙更加忙。 不在家几乎是常态。有时候电话里也说不到几句。 裴辙似乎在忙什么案子,不是工作上的事。 姜昀祺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有一次和裴辙通电话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一句以“嫌疑人”开头的话,只是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