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恼玉香而惑难解

    晚上，宴清河为她放好洗澡水，一边叮嘱她：别泡太久睡着了。

    谢秦声皱皱鼻子，嫌弃道：你怎么跟我爸爸似的？！

    他闻言轻声斥道：别胡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出去吧！说着把他推出去了。

    他悻悻地摸摸鼻子，进房间锻炼去了。再出来准备洗澡时，见浴室的灯还亮着，门口放的毛拖鞋扔在原地，于是过去敲了敲门：谢秦声，你还在吗，别睡着了，谢秦声？

    多敲了几次未有回应，他甚至担心她是否消失了，情急之下拿了备用钥匙打开浴室门，待雾气散去，眼前之景令他为之变色。

    浴缸里的谢秦声呈现出成年状态，五官全部长开了，一头浓黑青丝交错在胸前和背后，两团丰软的乳房半隐水中，樱红的乳头受冷已经勃起，泡沫几乎散尽，纤柔的腰肢和修长的大腿间黑色的阴户在水下依稀可窥。

    如此艳景，宴清河只扫了一眼，便蹲下来专注看她的脖子，似乎是被残忍切开，因微微仰头的姿势，伤口皮肉外翻严重，血已不再流出，里面被割断的气管和血管却清晰可见，他眯眼凑近，发现其实深已至骨，差一点就身首分离。

    她现在没有呼吸，安静地变回了一具正常的女尸，此刻躺在他眼前。

    他忽然明白，两年前的那天，为什么王奉存为什么会抱着一具烧焦了的尸体几近癫狂，但是一口咬定那是谢秦声了。王奉存的妹妹和女朋友同时消失，一死一失踪，焦尸是王奉寒，眼前的才是谢秦声。不能确定王奉存是凶手，但至少跟两人的死亡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突然一捧水迎面泼来，宴清河闪躲不及向后跌坐在地上，就听到谢秦声大喊着流氓，随即是一阵水声，她光着脚跑远了。他隐约看到，一个裸体的17岁的谢秦声。

    他沉默着起身快速收拾好一身狼狈，来到谢秦声的房前敲了敲。便又收到她贫匮的骂人词汇。

    他调整一下情绪，柔声解释道：谢秦声，你在里面睡着了，我怕你窒息才想着去救你，没有乘人之危。

    她隔着房门闷闷地说：真的吗？

    像是有哭腔，他叹了口气，心情柔软不少：是真的，我永远不会骗你。我是警察，见过这样的案子，不希望你发生意外。

    门一下子打开了，谢秦声裹着被子出现，头发还在滴水，眼睛却亮晶晶的：真的吗？那你是处男吗？

    他顿住，耳朵都红透了，装作严厉道：别开玩笑。先来吹头发。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还说你永远不会骗我，但不一定会对我说实话，也可以不说不就不骗了，哈哈！

    宴清河很郁闷，也许可以对24岁的谢秦声放肆，但对18岁的谢秦声真的只能当女儿宠着，没见过她这么胆大又没心没肺的样子，有些招架不住。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丰乳肥臀的女人啊，还要脸好看，我这样就不行，你喜欢什么样的？

    你这样的。

    做爱很舒服吗？筱雨才读初中啊情感生活就很丰富了，要向我传授经验，说以后用得上！

    我希望你用不上。

    她向我打听你来着，可惜我什么也不知道，白嗑了她两袋瓜子！

    她话很多，而且百无禁忌。

    宴清河抓住自己要的重点，问：你和阿婆在这生活了很多年？

    没有啊，上小学的时候在老家这。

    这之前没回来过？

    唔，祭祖、清明的时候可能回来，不是年年都来。

    他放下吹风机，敛眉道：行了，去睡觉吧。

    他俯身亲昵捏了捏她有些凉的脸，让她一脸不平地走了。

    原来跟她亲近相处是这样的，那王奉存怎么舍得让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