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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给学生演示,先给兔子喂药。等它呼吸停了,进行解刨。笼子里活蹦乱跳的兔子喝了药挣扎几下很快就死了,再一部部讲解接下来的实验。 许翘看得心惊肉跳,又害怕、又很难过…… 她不想学这些东西…… 独自一旁,低头写观察笔记。 “你在鬼画什么?” 秦尚坐窗台上,看许翘屁都没写出来:“别偷懒啊,等会儿兔子的尸体你来处理。” 死掉的兔子会被扔进焚化炉,跟分类的校园垃圾一起,干垃圾、湿垃圾。没人意识它曾经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我不去。”许翘生气地把笔拍桌子上,那也太残忍了。 “凭什么你不去?” 秦尚也来脾气了,“别跟老子耍小性子。这是小组学习任务,没让你解刨就不错了。” 他说得对。 许翘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她接受不了,就把残忍的事扔给别人去做,不也是一种残忍吗。 可实验室里动物内脏散发的血腥闻得人想吐,许翘是戴上口罩才不至于当场呕吐出来。 “秦尚,你别逼她了。”孙筱说完拿起手术刀,面不改色地在兔子腹部划了道口子。 她穿着白大褂,顾西沉戴眼镜,穿的也是医生白大袍,两人一边动手解刨,一边低声研究接下来的实验步骤。 配合默契、外型也极为般配的一对搭档。 连血腥味都闻不了的许翘更感着自己像个废物了。 “……我。我也可以的。” 许翘起身,腿发软走到实验桌前,那只兔子已经被开膛破肚,睁着一双空洞的红眼睛,死盯着她。 孙筱打心底里瞧不起许翘可以,手术刀递过来:“那你来。” 动物肝脏都被掏出来,兔子四仰八叉地被绑在架子上,死得十分凄惨。 许翘一阵胃绞痛。 “哐当——”手术刀扔回铁盆子里,嘴犟的女孩儿被吓得拔腿就跑…… 孙筱不无轻蔑了冷笑了声儿。 顾西沉态度如常,对许翘逃跑的反应不闻不问,只抬眸凝了孙筱一眼:“继续。” 秦尚叹口气,转身追出去。 * 女厕所。 许翘抱着马桶在吐,秦尚门外给她道歉。 “没事儿吧?” “我又没逼你解刨,傻丫头。” “许翘?许翘!” 秦尚急了,怕她出事儿:“再不回答我进来了!” “别进来!” 许翘终于吐干净了,大吼了声:“你别管我,我没事儿。” 她此刻满脸通红,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但也抵不过方才难堪,孙筱瞧不起她是对的。她就是没用。顶没用的废物。 秦尚一直等在外面。 直到许翘整理好情绪出来,人还在。 “你还没走呢。” 许翘低落极了,洗了把脸,趴走廊的栏杆上,看底下喷水的绿草地,“不用安慰我,不想听。” 秦尚平日跟她斗嘴很拿手。安慰女孩子的技能还真不大会。 最后掏出一盒薄荷糖给许翘。 “吃几颗。” “胃会舒服点。” 许翘接过糖吃了两粒,边嚼边说:“秦尚。你还喜欢孙筱吗?” 莫名其妙的话题。 秦尚无语:“瞎说什么呢。不喜欢了。” ——老子就没喜欢过她。 “其实,我挺能理解你的。”许翘眨巴眨巴眼,憋屈的说:“孙筱很优秀。” 她学习成绩很好,全校拔尖儿的。 胆子也很大,勇敢、好强。想要什么都会努力争取。 许翘很羡慕她身上招人喜欢的这些优点。 秦尚没说话。 想着或许应该告诉她,“你也很好。你很温暖。很善良。跟你待在一起,很舒服。” 但磨了磨牙,还是什么也没说。 许翘是他最好兄弟的女人,许翘再好轮不着他来安慰。 * 难过一整天。 回家的时候,许翘终于憋不住,坐公车上,一直在哭。哭得昏天暗地,谁见了都得以为这小姑娘失恋到神经失常。 “到站了。” 身边人提醒她。 许翘抹了两眼泪,抬起头,是顾西沉。他一直在她座位旁,不知站了多久。 沉默地走下车。 他陪着她,两人一路走回去。 快到家门口了。 许翘忍不住先开口:“顾西沉,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安慰安慰我呀。 比如,你真的很不错。不要难过了。我就喜欢你这个不成器的蠢样子。 顾西沉想了想,冷声道:“题解出来了吗?” 。。。 许翘万念俱灰。“没有。” 恐怕是太难过了,肚子里话噼里啪啦全说出来:“我算了很久,还是不会做。你就是故意刁难我。你明知道我笨,你就是不想告诉我,你什么都不想跟我说。” “顾西沉,你就是不想跟我做好朋友!” “嗯哼。” 顾西沉笑,这倒是猜对了。 ——不想跟你做朋友。 安慰人最管用的法子,无非是告诉她你比她更惨。 顾西沉一直觉得,许翘活得太幸福。她从来不知这人世间有多少的无可奈何。 “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去美国?” 顾西沉告诉她:“因为我是顾家的私生子。”他爸有很多个孩子,而他只是随时可以被取代的其中一个。 “许翘,我远没你想的那么好。” 顾西沉少见的低落,也坦诚:“被掌控的人生,不属于自己的生活。我已经不想再继续过下去了,听明白了吗?” …… 养男人 送许翘回去之后,顾西沉直接去了顾肖淑那儿,他离开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期间除去与顾肖淑安排的补习老师上课,并没见过这位大忙人。 顾肖淑忙,在顾西沉大部分成长岁月中没见过自己父母,比起仅仅血缘上有联系的父亲,对这位继母,他可能感情还要更复杂一点儿。 “夫人在书房。” 老管家躬腰给少爷引路,是旧时老派贵族豪绅的礼仪周到,规矩立得足,精确到用餐时刀叉的摆放、季节更迭窗帘变换的颜色都有章法。沉闷、无聊的一个家。 顾西沉推开房门。 女人正进行视频会议,随手指了指沙发,让他先等着。 顾西沉舔了舔干涩的唇,眼帘下垂,走到角落沙发、背对母亲坐下。 等待时间很长。 长到足以令顾西沉慢慢回忆起第一次进入这个书房的场景。 十岁的小男孩儿,生得异于常人的漂亮,顽皮地到处走动,中国话不会讲几句,天真烂漫地用英文询问顾肖淑,您是我的adopted mother吗。 他那时以为自己被有钱人家收养,很是讨好这个高贵的母亲。 “No.”顾肖淑笑了,不拿他当孩子对待,残忍地说:“not your mother,is your master.” …… 挂断电话。 窗外天色已深,撩人的夜幕升起一轮残月。 顾肖淑一身Dior经典款女士套装,全白职业装系黑色腰封,脖上挂了串色泽光亮的珍珠项链,优雅地走来轻轻拍了拍顾西沉的肩,吩咐管家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