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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而活着?” 许亦敏见她不恼不怒,一句反问直戳心口,竟是张着嘴,半晌没答上话。 “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吗?就是晏承宣上门那天,你胡言乱语,说什么朋友之间平等,别说是深闺里的小姐,再口无遮拦的村姑也不会这样目无尊卑。”许亦涵静静道,“你聪明过头了。我想你当时,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这也成功了,从那天以后,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他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男人我不清楚,不过,他是这个阶级社会里的受益者,就再明显不过了。你说得没错,我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抱负,只想在这个没地方说理的男权社会里活下去,先躲过姐妹们的明道暗箭,只求顺利出嫁,再听天由命,在夫家低眉顺眼过一生,只要不死,来了一遭当旅游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好赖已经多活一世。” 除却隐去系统一事,这话却是出自真心。 许亦涵在每个任务里,都难免受到原主性格影响,总有些大大咧咧,不齿于跟人斗心机争宠,她能夹着尾巴做人,不在老太太寿诞那样的场合掉链子已经是极限。刘长庚那个人,品行端正,她一开始也存着心思,随波逐流嫁出去就好,哪怕对方喜欢的是自己的丫鬟。 在和晏承宣浴桶里坦诚相对之前,她仍是这样想的,大不了嫁过去,带着青杏陪嫁,一来成全一对有情人,二来不动真情,只要能有个地方安生过日子就好。若青杏念旧情,刘长庚能以礼相待,往后刘长庚自立门户,她还有个身份,如此一来,反倒省去不少斗争,至少比在将军府里快活。 那红笺上的心愿,从晏承宣口中透露时,出于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许亦涵暗暗戒备起来。她不介意做个有名无实的夫人,就怕青杏有一颗执一人手白头偕老、容不下沙子的心,这样的念头一闪过,说不清是灰了心,还是想为自己留后路,抑或只想抛开这些放纵一回,竟当真与晏承宣有了夫妻之实。 后来的事果然证明了她的顾虑,不分古今,谈了恋爱的女人,忠诚或谦恭都被抛在脑后,青杏那一出,看似无奈,实则还是因为她早早地将许亦涵排除在外,连一句试探和询问也无,直接来了个玉石俱焚,最终被伤的何止是他们? 这些话,许亦涵懒怠向别人去吐苦水,刘长庚和晏承宣,她都没有刻意去争,该走的也果然走了。 想到这里,许亦涵又是一叹:“我来,也没什么目的,不过是看在同为穿越者的份上,想再拉你一把,你十八不到,未来的日子还长。我先前问你,可还有退路,如果你现在一死了之,就能回到现代,我相信你早就这么做了,既然不敢就是不确定,不如好好接受现实。既来之则安之,把穿越里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忘了吧。我猜你一开始确实只是想攀附晏承宣,或许后来你是真喜欢上他了,可现实不是,你也不是主角,超越时代的新潮理念在这里都是大逆不道,触动的就是统治阶级的利益,别看晏承宣和宗王跟你在青楼里称兄道弟,你的底子早被他们摸透了。你说得没错,我没什么出息,整你的人不是我,怪你自己不该招惹他们。” 话已至此,再说就没意思了,许亦涵起身要走。这一番肺腑之言也在心底憋了许久,在这喘息不得的夹缝中,也只有跟这个同类还能掏一回心肺,偏偏双方还厮杀得你死我活,她心底又何尝不悲凉? 脚步未动,却听得身后猝然爆发出一声痛哭,许亦敏扑上前来抱住许亦涵,半个身子吊在床沿外,泪水涟涟,嚎得形象全无。 ☆、高傲亲王(完结)五小姐淡定如菊,十三爷请旨赐婚 年关过后,冰消雪融,暖春将至,许亦涵懒洋洋坐在秋千上,与丫鬟们嬉戏玩闹。花园里蜂蝶飞舞,树枝上嫩芽萌发,清新干净的空气直透心肺,深呼吸一口,真叫一个神清气爽。 与许亦敏那一日谈话之后,许亦涵自己倒是愈发看开了。养在深闺,出身大户,还有什么可抱怨?白居易有一句诗说得好,“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人家好歹是个才子,又当官,自己对社会半点贡献也没有,坐在大院里享福,还奢求什么? 人若是懂得知足与感恩,日子差不到哪里去,心情也自然舒畅。 宅斗虽好,可不要贪功。如今身为嫡女,备受宠爱,大哥疼,四哥愧,消沉一阵后,连许亦敏也主动来握手言和,许亦纹仍有怨气,不过针对的主要还是许亦敏。来去数月明争暗斗,结果倒是她成了最大赢家。 说来说去,还是坦坦荡荡最好。 将军府过去一年鸡飞狗跳,老太太有了心病,带着许亦涵亲自去大相国寺烧香祈福,回来路上仍旧忧心忡忡,一转头竟病倒了。许亦涵在膝下鞍前马后地侍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久了,倒也真有几分孺慕之情,站在老太太的角度上考虑,这本就人丁不盛的家族,小辈们个个不安生,最操心的反倒是她。 许亦涵不免有几分愧疚,眉间也添了忧虑,连出府去玩的心思也搁下许久,若非红缨嚷嚷,几乎忘记已经许久未见晏承宣。 “毛毛躁躁的丫头!吵吵什么?瑞亲王来做什么?”许亦涵两手交错,把湿帕子拧干,搭在木架上。 “不……是……瑞亲王……不不,是……王爷……”红缨喘得气都不顺了,连老太太也勉力睁开眼,咳了两声,笑道:“到底是不是?” 两人还没从这上气不接下气的不靠谱丫鬟嘴里问出话,就见老太太跟前最伶俐的丫鬟觅芽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回老太太、五小姐,礼部纪大人来传旨,四爷接了,道是圣上指婚,把五小姐指给了瑞亲王,五月二十成大礼!” “什……什么?”老太太瞪大了眼,一激动,却又咳了几声,许亦涵忙搀着老人坐起来。 她也是脸颊飞红,余光瞥见红缨捂着嘴嗤嗤地笑,不由得羞赧道:“鬼丫头,你傻笑什么,惊了老太太,拿你问罪。” 老太太却是顾不得,先是一喜,又是一惊,口中念叨道:“这……皇上怎的突然赐婚?莫不是……莫不是侧室?” 觅芽笑道:“老太太,您是高兴糊涂了,皇上指婚,咱们五小姐跟瑞亲王也算门当户对,自然是八抬大轿、明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