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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个人。 刘因让她把东西给她。 岑鸢没动。 刘因不耐烦了,又催了一遍:“快点!” 岑鸢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检查袋递给她。 刘因打开,抽出里面的检查结果,上下看了一遍。 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全白了。 手颤抖了几下。 她看着岑鸢,长达数十秒的沉默里,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岑鸢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些不易察觉的心疼。 但是很快,刘因把检查结果撕的稀碎:“这件事千万别和你爸讲,听到没?” 岑鸢看着她,感觉喉咙异常干涩:“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对吧?” 第十章 刘因的眼神闪躲了几下,没说话。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心里逐渐成型。 她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有的时候,自欺欺人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今天一整天遭遇的事情太多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消化。 她突然觉得,其实她应该庆幸。 还好她这一生过的格外坎坷,遇到这种事情,她反而更容易接受一些。 毕竟千疮百孔的人,是不介意身上再多出一道伤口的。 岑鸢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陈甜甜身上穿着白雪公主的裙子,在客厅里跑来跑去。 周阿姨跟在她后面追,让她把鞋子穿上,别着凉了。 看到岑鸢了,陈甜甜光着脚丫子往她怀里跑:“妈妈~” 小家伙的声音甜,奶声奶气的。 岑鸢恍惚了一阵,蹲下身去抱她:“为什么不穿鞋子呀。” 陈甜甜在她怀里蹭了蹭:“不想穿。” 岑鸢无奈低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动作温柔,声音也温柔:“听话,不穿鞋会感冒的。” 岑鸢的话,陈甜甜都听。 她让她穿,她就穿了。 周阿姨把她抱过来,一边给她穿鞋子一边说:“还是你说话好使,我每次都得哄半天。” 岑鸢轻笑着说:“小孩子多少都会有些小任性,慢慢教,等稍微大点就好了。” 周阿姨看着她,岑鸢的确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温柔到,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会替岑鸢感到不值。 替别人养女儿这种事情,如果放在她身上,她肯定接受不了。 岑鸢却毫无怨言。 岑鸢问周阿姨:“商滕没回来?” 周阿姨说:“把甜甜送回来以后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好像是家里那边打来的电话。” 岑鸢和商滕结婚这么久,甚至连他父母的面都没见过。 他母亲吃斋念佛,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了。 而他的父亲,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年,前些日子听刘因讲起,他好像已经可以下床了。 想来今天给商滕打电话,也是为了这件事。 -- 客厅里灯光明亮,四周的装饰都是一片压抑的灰和黑。 这里的房子在寻城最贵的地段,占地面积也大的吓人,后面是天然湖泊,风景怡人,冬暖夏凉的避暑好地。 但住在这里的人却是毫无温度的冷血动物,无一例外。 商昀之坐在轮椅上,哪怕是大病初愈,那张脸上仍旧不见半分憔悴。 除却白了大半的头发,仿佛在无声叙述着他的年纪。 商滕的长相有七分似他。 尤其是那双眼睛,冷血薄情,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商昀之在这些基础上多出了一些狠厉。 他目眦欲裂的瞪着一言不发的商滕,抓起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情绪激动的破口大骂道:“逆子!” 商滕没躲,茶杯砸在他的额头上,多了一道伤口。 血流下来,淌进眼睛里。 眼底漫上一抹猩红。 他仍旧无动于衷,仿佛头被砸破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只是沉默的拿出西装胸前口袋里的方帕,把血擦净。 他讨厌这种黏腻的感觉。 商昀之手紧紧扣着轮椅,问道:“是她的女儿?” 商滕很坦然的承认了,没有半分隐瞒:“嗯。” 商昀之气到青筋欲裂:“所以你现在是在和我示威?我告诉你,我三年前不许那个女人嫁进我们家,三年后也不可能同意她的女儿姓商!” 方帕上沾了血,商滕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他对商昀之刚才的话视若无睹,叫来了护工:“我爸身体不适,推他回房吧。” 商昀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别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刻,就不会让那个孽种进我们商家的族谱!” 商滕把领带扯开,眼神仍旧平静。 护工推着他进了电梯,男人暴怒的声音完全被隔绝开。 --- 额头上的伤他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把外套穿上。 出门前,小莲从三楼下来。 她是纪澜的保姆。 这些年纪澜吃斋念佛,过着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 平时她都住在郊外的别墅里。 最近几天才回来。 小莲手上拿了个墨绿色的锦盒,上面的刺绣很精细,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应该是个古物。 她把东西递给商滕:“夫人让我把这个给您,让您到时候转交给岑小姐。这是夫人的母亲给她的,让她传给未来的儿媳妇。” 她顿了顿,“另外夫人还说,顾念旧人是好,但也不能委屈了身边人。” 商滕没说话,接过锦盒推门出去。 晚上下起了雨,因为气候原因开始堵车。 岑鸢刚把陈甜甜哄睡下,何婶听到声音过去开门。 看到商腾额头上的伤了,岑鸢走过去,眉头微皱:“怎么回事?” 他淡淡的移开视线:“不小心磕到了,没事。” 他把外套脱了,上了楼。 岑鸢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会。 那天晚上岑鸢失眠了。 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很难入睡。 她想起商滕额头上的那个伤,翻来覆去了一会,最后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穿上拖鞋去了客厅,把药箱拿过去,进了商滕的房间。 她动作轻,怕吵醒他。 商滕的房间很简洁,颜色基调也很简单。 和他这个人一样,都是冷冰冰的,不好接近。 岑鸢只把床头灯开了,一档,昏黄色的光。 商滕的睡颜安静,纤长却不算卷翘的睫毛。 五官轮廓以及线条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被人用画笔加深勾勒过一样。 他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让人感觉周身是有温度的。 在这个圈子里,像他这个年纪的人,还在享乐人生。 可他却过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