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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腔,岑鸢连忙安慰她:“真的没事,他对我很好,从来没有欺负过我。” 周悠然情绪激动:“都这样了,还叫对你好。窈窈说,他宁愿养自己初恋的女儿,都不愿意和你生!既然心里有别人,为什么还要和你结婚呢!” 她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然容易喘不上来气。 岑鸢让她先别想这件事,深呼吸。 周悠然怎么可能不去想。 昨天江窈和她讲了以后,她急得一晚上没睡着。 “我现在就去寻城,我接你回来,那个破地方我们不待了!” 周悠然是个温吞性子,自岑鸢有记忆起,她便从未与人争论过。 待人处事,总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 岑鸢垂眸,轻笑了几声。 周悠然还在气头上呢,听到她的笑声,低头去抹眼泪,斥责她:“这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情笑。” 岑鸢微抿了唇,脸上笑意更盛:“我就是觉得,有人维护的感觉真好。” 就像是,漂泊无依的蒲公英,终于有了可以扎根的土地。 她哄了好久,才断了周悠然亲自来寻城接她的念头。 她身体不好,这么远的车程,还是别折腾了。 说到最后,周悠然试探的问了一句:“这次回来,是你一个人吗?” 岑鸢知道她想问什么。 商滕会不会被陪她一起回来。 岑鸢把行李箱锁上,竖起来,放在一旁:“他工作忙,走不开。” 周悠然自然能猜到,她这句话里的真实性。 但到底也没有点明。 她知道岑鸢的性子,看着温顺乖巧,骨子里却是倔的。 自己说再多,也只是给她徒添烦恼罢了。 电话挂断以后,岑鸢坐着床上,发了会呆。 然后才起身。 她下午约了苏亦真,裙子已经完成了。 布料是托布行送来的。 苏亦真每次来都弄的跟特务接头一样,鬼鬼祟祟的。 岑鸢到了有一会儿了,见她全副武装的进来。 可算是确认了周围没有跟拍的狗仔,她把墨镜摘了,瘫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这几天都快被那些狗仔们给逼死了。” 岑鸢倒了杯茶,递给她:“先喝口水吧。” 苏亦真坐直了身子,和她道过谢后,把水杯接过来,大口大口的灌着。 “裙子这么快就完工了吗?” 岑鸢点头,将旁边椅子上的纸袋递给她,“因为形制还算简单,除了细节方面多花了些时间,你先试穿一下,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苏亦真对她很有信心:“不用试,就这个尺码,正好我这几天在减肥,到时候美炸他们!” 岑鸢被她的话逗笑,垂眼弯唇。 苏亦真以美貌出圈,在娱乐圈里,也见过不少美人儿。 眼光自然被养刁了。 但看到岑鸢的第一眼时,她还是难免晃了晃神。 她的美太独特了,遗世独立,不染尘埃。 说的夸张些,她的美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注意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了,苏亦真愣了会,问她:“你都结婚啦?” 岑鸢点头,轻声应答:“结婚两年了。” 结婚这个字眼对苏亦真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就像是用枷锁锁住了自己的一生。 “英年早婚啊,真可惜,还不如趁着年轻多玩几年。” 岑鸢也只是笑笑,并未附和她的话。 天暗的快,待会好像有雨。 岑鸢和苏亦真说:“明天我就要回老家了,我待会发个地址给你,要是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你直接寄给我就行。” 苏亦真点头:“行。” 从这儿离开后,岑鸢打车回家。 这几天她都没开车,总是头晕眼花的,注意力也不是很集中。 回到家后,何婶也带着陈甜甜回来了。 正哄她吃饭呢。 岑鸢看见陈甜甜闷闷不乐的,问何婶:“她怎么了?” 何婶脸色不大好看,把岑鸢拉到一旁,然后才开口:“幼儿园里的那些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说甜甜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是捡来的。她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肯说。” 岑鸢秀眉微蹙,童言再无忌,身边的大人也应该管管。 她走过去哄陈甜甜:“我们的甜甜今天是不是受委屈了?” 陈甜甜不说话,小嘴委屈的瘪着。 岑鸢微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声音温柔:“不理妈妈了吗?” 陈甜甜这才抬眼,摇头。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岑鸢才放松的笑了。 陈甜甜还小,才两岁半,她什么也不懂。 只知道自己终于有了爸爸妈妈,所以害怕再次被遗弃。 童年的阴影是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岑鸢希望陈甜甜能积极快乐的活着。 小朋友是不该有烦恼的。 “甜甜不要听外面那些人乱说,爸爸妈妈永远都是甜甜的爸爸妈妈。” 陈甜甜泪眼婆娑的看她:“真的......不会不要我吗?” 往日奶里奶气的声音,这会带着哭腔,哽咽的话都说不顺畅了。 岑鸢只觉得,自己鼻腔也跟着一阵阵的泛酸,胸口也开始痛了。 她抱着她,温柔的安抚:“不会的,不会不要甜甜的。” ----------------- 商滕那天晚上没回来,岑鸢早就习惯了他经常性的夜不归宿。 她很少去过问他的事情。 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其实是没资格过问的。 他们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场不平等的结合。 她属于被庇佑的那个。 既然得了便利,就不该对他提太多要求。 他给什么,她接着便是。 不给,也不会强求。 自知之明,她有。 只是后半夜,陈甜甜的高烧让岑鸢也慌了神。 正在病中的她似乎对这种事情没办法做到完全淡定。 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最后想到的却是,打电话给商滕。 他的声音暗哑,带着些微的乏:“怎么了?” 岑鸢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四点了。 他应该是被她的电话吵醒。 岑鸢声音颤抖,罕见的无措:“怎么办。” 商滕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仅剩的睡意也烟消云散:“出什么事了?” 他快速穿好衣服,从酒店离开。 夜,浓到像是不慎泼洒在宣纸上的墨水。 他安抚好岑鸢的情绪,让她不要害怕,慢慢讲。 深夜的寻城,四周静的可怕。 只余风声掠过耳旁,像是地狱里,恶魔的哭喊,有几分凌厉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