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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女人唱着淫诗艳词,时寒枝在瓦上伺机而动。 灯火一炸,陡然间屋内传来一声惨叫。 时寒枝凝神细看,屋内,首辅召来的歌伎正拿着匕首抵着老首辅的脖子。时寒枝比了一下,那匕首跟她的出自同一家,是她爹留给她的,本是成双成对的,另一把被她送给了花家小姐当定情信物。 时寒枝心痛如绞,连家传的匕首也被旁人窃去了,家门不幸啊。 女人的面目被层叠的帘帐遮住,只能听到她清丽婉转的声音:“老头,你还记得我爹吗?” 时寒枝:来呛行的? 首辅不愧是首辅,气度非凡,被匕首抵着脖子也面不改色:“你爹是谁?” “小人物,首辅可能早就忘了。”那人叹了口气,“可惜我不会忘。” “我爹是花时行。” 时寒枝:!—— “我记得。”首辅处变不惊,“可我也记得你应该死了。” 花茜笑道,“是啊,我应该死了,可惜有人不同意。她给我当了替死鬼。” “你说,我该不该为她,为了我全家上下十六口人的命,来杀你?” 时寒枝没站稳,“哐当”砸进了屋子里。 花茜、老首辅和她,三人面面相觑。 “你也是来杀老头的?”花茜思索了一下,试探性地问她。 时寒枝:“是、不是、是……” 她语无伦次:“我是来娶你的。” 花茜:“?” 老首辅:“?” 流动的盛宴 天色近夜,明月出云,晚幕是浅淡的蓝色,很好的一个晚晴天。 春潭的装修很精致,几乎都是用的木制家具,古朴雅意,上面悬着琉璃宫灯,在灯光的辉映下散发出变幻不定的光芒。包间很大,被一块屏风隔开,屏风上秀的是王希孟的,磅礴大气,织工精巧。花茜没想到,时祺之居然还如此内秀,这远不像是她会选择的地方。 摸着良心说,花茜很难否认这桌晚饭的精致程度,但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心里不喜欢。 归根到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时祺之。 她们相对坐着,时祺之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那目光玩味轻佻,花茜谙熟人心,对她的隐藏在其中的意味格外警觉。 回想起来,时寒枝和时祺之两个人并不能算是亲密无间。时祺之刚出生,时寒枝的父母就离婚了,时寒枝跟着她父亲,时祺之跟着她母亲。时寒枝她父亲牺牲颇多,才使得时祺之仍姓时,尽管好不容易才保住时祺之的姓,但时祺之的性格却一路跑偏,跟时家秉节持重的家风一点也没沾上边,最后反而踏入了娱乐圈,当了一个导演。依赖于家里的资本,倒是小有成就,不过比起时寒枝和其他时家亲戚,不能说是辱没门庭,但也达不到及格线。不过要是和逃课打架不学无术的花茜比起来,时祺之的口碑仍旧高出一大截。 花茜和时寒枝互相挤兑多年,只知道每到过年,时寒枝的妈妈和妹妹都会过来和他们团聚,然后一清早就驱车离开。因此对于时祺之这个人,她不是特别了解,至于长大之后,时寒枝为什么跟时祺之熟悉起来,她也不甚清楚。不过依照时寒枝的性格,她也不会主动对她的妹妹提起自己。 花茜不喜欢勾心斗角,干脆开门见山,直接问她,“时导把我叫过来,不是为了电影么?” “是,也不是。”时祺之似笑非笑,“一半为了电影,一半也是为了看看花小姐。” “怎么?是我太迷人?”花茜轻笑,抿了一口热茶,试图咽下心里几乎要跳出来的不安。 时祺之没有接她的话茬,问道:“花小姐很想出演我的新电影?” 花茜:没有,你姐强塞给我的。 时寒枝根本就没点亮艺术天赋,对电影一窍不通。这一点体现在,几个周前,时寒枝居然邀请她去电影院看一部驰名中外的洗钱烂片,花茜对此产生质疑之后,时寒枝困惑地看着手里的两张票,“有那么不堪入目吗?” 后来她才发现,投资方是明辉集团。 花茜:…… 但她还是要客气一下,阿谀道,“我很久以前就期待和时导合作了。” 时祺之盯着她,让花茜背后一阵阴凉,她倒也没有追究这话背后的真假,“那么,花小姐对角色会有抵触么?” “比如——主角是一个妓女。” 花茜敏感地察觉到了她话语中的嘲讽意味,转念想了想,时祺之作为时寒枝的妹妹,自己好好的电影被强塞了一个主角,照理说也应该是有些脾气的,于是非常官方的回答她:“无论是什么角色,只要对电影有作用,我都会尽力去演绎她。” 时祺之对她的反应不是很满意,接着又问,“看过吗?” 是一部尺度非常大的文艺片,叫座不叫好,尽管后来又被封禁,但流传的高糊版本花茜也欣赏过。简单来说,主角是一个妓女,周旋在四个男人之间,最后找了个老实人嫁了,但过去的阴霾仍然笼罩着她,最后她死在了老实人手里,未出生的孩子也胎死腹中。色情、血腥、暴力,压根就没上院线,花茜慕名看过,但看了一半就关了,画面太阴暗了,她不是很喜欢。 但这跟时祺之有什么关系? 见花茜茫然,时祺之满意的点了点头,愉快的对她说道:“这就是我下一部片子,我们来翻拍它。” 花茜:? 时祺之脑子出问题了。花茜肯定。 “在电影立项之前,我还要送给花小姐一份见面礼,希望你能够收下。” 她起身,理了理衣角,对她道:“礼物就在屏风后面,花小姐可以推开看看,我还有事,先走了。” 用时寒枝下半辈子的幸福担保,屏风后面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花茜在门口徘徊,既想直接推门离开,旺盛的求知欲又驱使着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能让时祺之骗她过来。她已经猜到时祺之的心思了,今晚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只要她推开这道屏风,正好就走进了她们的陷阱里。 如果现在跟着时祺之一起推门离开,然后和她划清关系,再也不见,是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 但是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秦白焉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