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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很不错。 “学姐介绍我来这边玩,但是没想到天气太冷了,想买两件厚点的衣服。” 朱婴妈妈瞧了她一眼。朱婴扬了扬眉,无辜地看回去,表示其实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两个人不熟。 妈妈肯定没收到她的信号,不然不会继续问下去:“你过年不回家啊?”虽然离过年还有好多天,但春运人多,票也不好买,旅完游再回家可够呛。 “过年不回去。”钟映回答,看着还有点乖巧,就是没说原因。 朱婴在旁边尴尬,不亲不近地,问那么细干嘛。拽着妈妈就想打招呼走人。 “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孩子胆子可真大!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朱婴,她还是挺熟的。有空去家里玩啊。” 熟什么啊她,她一点都不熟。从小到大的书呆子没事也不喜欢出去逛,顶多跟朋友吃个饭随便逛逛,她知道什么啊。 朱婴微微笑着:“你忙,不打扰了。” 回头埋怨她妈:“我跟他一点都不熟,就一个学校的学弟,您跟他说那么多干嘛。” 她妈不乐意:“你看人家,叫钟映是吧,跟张之宇差不多年纪,大过年的也不回家,不容易,你帮帮怎么了。” 张之宇是小舅家的孩子,高三了,确实差不多年纪。 又说她:“你就是太自闭了,社交圈子这么窄。你帮别人,别人也帮你,多个朋友有什么不好。” 朱婴不说话,一时半会儿扯不清,还不如不说。朱婴像她爸,不太会跟别人打交道,只想自己干好自己的事,其余一概不管。她妈恰好相反,有时候还闲朱婴性子闷,朋友少,放假也不怎么出去逛,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其实也没什么所谓,他找她帮忙也没什么。这边没有学校的熟人,大家看到也只是觉得自己带了个长得好的弟弟。而且妈妈说的也不错,他才这么大,人生地不熟,能帮就帮一把。 PO18梦醒时分(校园1v1)第五章 第五章 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不得已。 对于钟映来说,十八岁好像一个分水岭。十八岁之前,他做事随心,只愿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对生活满意,虽然偶尔会有点苦恼,但十八岁之后再回首,从前大多数烦恼都不值一提。 十八岁之后,三十四岁的他回到了年轻的节点,一切,或者说大部分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想远离。 最后一段时间的折磨,他受够了;跳下去的那一刻,才知生命珍贵。他很早开始就厌倦生活,江念歌好像是整个世界唯一的色彩,当有人欲染指这抹亮色时,他只想把那个肮脏的小偷摧毁。 跳下去的那一刻,有些地方改变了。脑海里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断裂,他好像从一种非同寻常的迷恋中苏醒。 他还没有活够,这是唯一的想法。 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摆脱命运远没有那么简单。平安夜之后他一直在做梦,梦里没有无时无刻不折磨他的嫉妒与阴暗,没有毒瘾发作时的抽搐与呕吐,没有一跃而下之后狂风刮过的刻骨痛意。 梦里只有江念歌。午休时睁开眼睛,她趴在旁边睡觉,呼吸长而缓,眉毛舒展;上课时转头,她在旁边坐姿端正,偶尔记笔记;或者是放学回家的路上,她忽然回头,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微微一笑。 嘴角牵动,眼睛弯弯,眉毛舒展。散落的碎发被风一吹,贴在曲线柔和的侧脸。 念念。 像春风吹过,樱花缓缓飘落心头,带起一阵温暖的痒意,让人忍不住微笑。 但醒来这种和煦便会消退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阴暗、愤怒、潮湿的心情。 这很不对劲。他好像掉进一个牢笼,明明决定要远离,但有什么东西暗地里拉扯他、引诱他,直到他跨入那个领域,然后啪嗒一声,牢笼就会上锁,然后命运的齿轮再度旋转。 江念歌、周辰礼,以及故事中无数推动情节发展的、面目模糊的配角。厌恶的更厌恶,喜爱过的,却花了很大力气。 江、念、歌。 她没有做什么错事,错就错在他们身处既定的情节,而他不是主角。这不是她的错,所以他无法怨恨,只能强迫自己远离。 手机里又进来一条新消息。 “你过年真的不回家?”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又是一条。 钟映点进简介,修改备注,删掉“念念”两个字,又输入“江念歌”。 小小的进步,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每一个巨大的成功都是从小小的进步开始。 而他的目标只是不再被故事左右、作为真正的钟映活下去。 钟映打字,“想到处转转。” “你在哪?”那边又进来消息。 钟映心里不禁猜测,这句话是真的出于关心,还是剧情推动? 他现在希望有自己的空间,不要和涉及剧情的人物有丝毫瓜葛。 钟映退出聊天页面,没有再回复这条已经明显入侵个人领域的亲近问话。作为一个普通朋友,这条他没必要回答,他给出自己一个理由。 同样认为不该和这些人有牵扯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当然对于朱婴来说,这些人特指钟映,那个忽然跟她拉近社交距离,并且,头上有点绿的可怜学弟。 但显然她妈妈并不这么想。老年人似乎对具有漂亮外表的乖巧晚辈格外没有抵抗力。 “你这样说就有点刻薄了,阿姨顶多算是中年好吧。”张灵宝捧着杯子,又喝了一口姜汁可乐,一派满足的样子。 朱婴表情欠缺的脸上浮现一个不熟练的嘲笑:“就这两天跟我提了三次。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那也不能怪阿姨,怪只怪你低估了颜值的魅力。” 张灵宝吹了吹杯子里冒出的热气,慢慢再喝一口。 朱婴伸手作势夺那个杯子:“你不是我的朋友了,别喝我的爱心可乐。” 张灵宝顺势把只剩了两三口可乐的杯子往她手里一塞,得意地哈哈大笑,又因为倒气而一连串的咳嗽。 朱婴嫌弃地站远了一点,等她平复了又把杯子给她让她喝完。 玩笑开够了,张灵宝又说:“其实阿姨也是心好,毕竟你那个学弟才十八九?过年一个人在外地也不回家,确实有点可怜。话说咱们十八九在干嘛?虽然只隔了两三年,怎么感觉好久远的亚子。” “也没什么特别的吧……玩手机、打游戏、吃吃喝喝,没有兼过职,没有打过工,更别提一个人出远门了。去年国庆我跟同学两个出去玩,可把我爸妈担心坏了,一天一个电话好几条微信。” 张灵宝露出一副“你看吧”的表情:“阿姨就是对小孩儿不放心,对长得漂亮的小孩儿格外不放心。” “管它呢。其实她也没有特别关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