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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听着陈路升高谈阔论:“最近一年Kurci的动作让我这个老头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好好的 能源公司怎么就这么便宜卖给谭氏了?你手里的股票也分了一半给安迪?Kurci,你到底姓谭还是姓陈?” 陈恪西冷笑一声,懒得作答,松开领口,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 果然不出他所料,陈路明立刻接话说道:“这陈氏的话事人还是不好做的。Kurci,做不来的事千万别勉强。安迪能 帮你,我们做叔叔的也能帮你。还不如把手里剩下的股份给了我们。至少我们都姓陈,对不对?” 两人一唱一和间,把他说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陈恪西手指敲了两下桌面,讥笑道:“这就是两位uncle举牌收购的原因吗?原来这就是在帮我做事……” 陈路明被噎了一口,也不生气,笑得皱纹横生:“这不想办法让陈氏由更有能力的人来领导吗?” 陈恪西勾起嘴角,“我不认为一个耽于声色犬马的人比我更有能力。在座的各位叔伯应该也跟我想的一样。” 门缝间,林谧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陈恪西。在座众人语出讥诮,咄咄质问。你来我往中,几个人都想将他当场定罪,好 让他为最近陈氏的动荡负责。他年纪轻轻,坐在主位,但闲适自在,神色自若,话虽不多却轻松驳斥,好像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一样的无所畏惧。 突然,陈路明扫过平静无波的安迪一眼,说:“听说Kurci交了个女朋友,是不是?” 他就知道今天来者不善。陈恪西放下酒杯,面色如常,“我也不是第一次交女朋友了。难得uncle突然这么上心。” 陈路升悠悠开口:“我倒是听到一些很不好的传闻。都说现在的陈先生对现任女友着迷了很长一段时间,还说现在这 位身份不明。不会又是一位应召女郎吧?” 陈路升看出他表情已有裂痕,接着说:“Kurci,说出名字给大家听听。看看是哪家的小姐。也好让大家安心。” 说出她的名字有什么大不了。 陈恪西正想开口,却瞄到安迪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她显然已经掌握了事情的发展,得意洋洋地喝着茶。他不由地想 ,陈家会调查她吗?是否真的会像谭安迪所说的,他们的关系会另有他人曝光揭露?到时她会怎么样? 见一向自信的陈恪西陷入沉默,议事厅内众人哗然。陈家人对陈路远的往事和陈恪西的身份都心知肚明,不过碍于体 面,平时鲜少拿出来当话题。倘若往事重演…… 德高望重的家族长辈威严地开口:“恪西,你最好说清楚。平时你交往什么女友,我们都没有兴趣打听。但如果你要 带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别说做陈氏的话事人了,陈家人你都不必再做。” 陈恪西脸上已挂上满不在乎的笑,“你们也太紧张了。只是女朋友而已,几位uncle的女朋友不是都有好几个吗?难 道都要带进门吗?” 门后的林谧心已乱成一团,他那样的人刚才竟不自觉露出了迷惘的表情。这时,她听到陈默在身边叹气,说:“林小 姐,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他为你做过什么。如果你还在这里,早晚会毁了他。” 林谧喉咙干涩,“陈总助,我知道。” 谭安迪能利用她做那么多文章。未来别人也可以。 她已是他的软肋,他的包袱,他不可告人的致命弱点。 康桥余晖(13) 这个冬天,迎来新年的岛国南部下起睽违已久的鹅毛大雪。 陈恪西已经忘了上次下雪是什么时候,但记得她在的这几年都没有下过雪。这应该是她的伦敦初雪。 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楼下。交通堵塞,车灯闪烁,车顶上皆已覆满白雪。妖风太大,撑伞无用,步履匆匆的岛国人 戴上帽子裹紧大衣就顶风冒雪而行。 街上这么多的人,没有一个是她。 圣诞夜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办公室的门开了,陈恪西转过身,看向来人。 “陈默,居然是你。”他神色冰冷,将手中文件往地上一掷,“默叔,我真是想不到那个传播谣言的人居然是你。你 太让我失望了。”他猜过是谭安迪从中做鬼,但怎么也没猜到是身边人放出的消息。 见他大发雷霆,陈默却不卑不亢,“Kurci,这两年你感情用事,陷得太深,这样迟早要出大事。我不能不管,不然 怎么对得起你父亲的嘱托?你们年纪都那么小,根本分不清孰轻孰重!”年少无知的荒唐恋情怎可当真?再过几年回 头看这桩畸恋,还不得追悔莫及? 陈恪西置若罔闻,声音已冷到极点:“她在哪里?” 陈默不正面回答,只说:“陈先生,当断则断。” 陈恪西走近他,声音轻了下去,近乎哀求:“默叔,告诉我,她在哪里?” 陈默却提高了音量:“陈先生!当断则断!” 牢牢盯着他良久,陈恪西耐心耗尽,平静地说:“陈默,你被解雇了。我不需要一个自以为是的下属。” 陈默笑着摇了摇头,“Kurci,你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但竟然在这种事上会昏头昏成 这样。你难道忘了你父亲手把手教会你的东西了吗?说实话,我对你也很失望。” 说完,陈默放下手中文件,毫不迟疑地大步离开办公室。 下午五点,希思罗机场三号航站楼。 航空联盟休息室,林谧坐在窗前想,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来到这里。窗外连下三天的大雪业已消融,雪后天空尤为澄 澈,冬日可爱,余晖斑斓,停机坪上一架架飞机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井然有序,整装待发。 她的行李不多,背包里有很多转校用的文件。她幻想过,自己也能和他一样有朝一日考进剑桥的Christ's学院。在那 个以他最喜欢的棕色为学院色,以“Souvent me Souvient(我时常记起)”为学院格言的地方,重温和他曾经 度过的十几日。但可惜她与这个岛国或者他的缘分都不算太深,再过一个多钟头,就要彻底与之告别。 前一夜,她拜访了她的安迪阿姨。自从住进他的伦敦公寓,她都很少见过这个女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