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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似锦瞳仁骤缩。

    而宿欢看见他神色有异,便知晓自个儿说准了,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却又隐秘的添了几分庆幸与涩顿。她面上却是淡然自若的很,既不催促也不多言,含笑瞧着林似锦,眼睁睁的看着他本就苍白的面容愈发血色尽褪。

    他勉强让自个儿镇定下来,还是试图蒙混过关,“家主在说什么?林某才疏学浅,听不明白。”

    宿欢眉梢轻挑,“哦?”

    她指尖的力度加重,捏地林似锦下颏骨一阵作痛。

    这是宁可错杀,不愿放过的意思啊……

    林似锦霎时惊出了浑身冷汗,一错不错的看着宿欢,眸底思绪复杂。他是怕的,可此刻又难免没有旁的想法。终了,他见自个儿可选的几条退路都被宿欢拦住,便也只得逼着自个儿红了眼圈,半委屈半撒娇的昂首望着她,佯装哽咽道,“您就这般欺负我?”

    猝不及防的宿欢一愣,“……嗯?”

    试探的轻轻将她的素手拉下来,林似锦那对儿乌眸里湿润润的蒙上了雾气,又讨好的将下巴搭在她膝上,低低软软的哼着,“您都将我捏疼了……”

    “……我看看。”宿欢用手心捧起他面颊,瞧着自个儿留下的指痕,再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便不禁沉默了少顷,又不禁无奈好笑,“堂堂大丈夫,怎的偏要做这个样子?”

    他颤了颤鸦睫,不做声。

    “罢了,我也还算明理。你既不曾做过有愧于我的事儿,我又何必要你的命?”宿欢还是没忍住笑,再松开手,为他理了理衣襟,“起身随我去外间聊聊。”

    清楚此回避无可避,林似锦便也应了,“……行。”

    两人在此前用过晚膳的圆桌旁落座。

    烛火摇曳不定,徐徐秋风自窗外拂进屋中,夹杂着细细雨丝,倒有些凉意。

    宿欢敛下了平日里轻浮不端的模样,端坐在圆凳上,腰身、脊梁挺得孤直,清贵傲然不输松竹,“我此前问的话,郎君还不曾答。”

    “怎么能说是顶着林家郎君的名号……”他轻抿着唇角,似是不满似是抱怨的道,“这世上姓林名似锦的人不可胜数,哪里就是我顶了他的名号?”

    这句话讲出口,他便已然将答案摆到明面儿上了。

    “……也是。”略有些敷衍的应和着他的话,宿欢再问,“不知林郎君从何处来?”

    “直接喊我名字吧。”他顿了一顿,轻笑,“不然倒和喊别人似的。”

    她从善如流的应下,“好。”

    “您问的这话不好答啊。”低低叹了下,林似锦除却方才骤然被揭破后有些慌神,如今倒也不怯场,抬眸看着宿欢时,不同与平日里的从容与沉稳,便毫无遮掩的显露出来了,“一是不好说,二是……”

    他转首看着窗外,略一昂头,轻抬下巴,“老天爷不给说。”

    “若说了又会如何?”

    林似锦听见宿欢这么说,当即笑开,几分调侃几分自嘲,又或再还有些苦涩,“遭雷劈。”

    “……啧。”她倏地想起自个儿派到林似锦身边后,被雷劈死的暗卫,“一如上回你身边的小厮?”

    话音落下,林似锦便忍不住又叹一声,有些愧疚的意思,“是。”

    宿欢:似锦?

    “你既识字,又写得一手好字,家世该是不错。”

    “那您就说错了。”林似锦听她这么讲不禁笑了,言行得体的与她说笑道,“我啊,打小自贫民窟里长大的。那手好字也是后来学的,和家世没什么关系。”

    “郎君……”她顿了一顿,换过称呼,“似锦可是为商多年?”

    林似锦一愣。

    并非因着她的话,却是因着她的称呼。

    他许多年不曾被这么称呼过了,如今乍然听到,既觉熟悉,又生疏的很。

    一时回不过神,林似锦便听见她又唤了一声,“似锦?”

    “……嗯。”他掩唇轻咳一声,“在我故地那里人人平等,并无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经商一道有许多人前赴后继。而那些商界大佬,在军政两方也都搭得上关系。”

    “原是如此。”宿欢应的有些漫不经心,她沉默一霎,再问,“似锦果真甚么都记不起了?”

    “不然我也不至于在家主这儿落了下风,毫无主权不是?”说到这儿,林似锦不禁失笑,又瞧着她叹了声,摆明对宿欢此前突如其来的逼问甚为哀怨,“要早知晓宿府是个不安分的地界,我该在您放下疑心后就找个借口,趁机搬出去的。”

    宿欢闻言后也笑,眉眼舒展,颇有兴味的顺着话道,“那当初既清楚你若开口,我便允你离开,又为何留下?”

    “您才貌双全,让我神魂颠倒,难以割舍。”说着打情骂俏的风流话,两人齐齐笑开。他被宿欢嗔怪的一眼惹得眉眼微弯,可贫嘴过后也无有隐瞒的意思,便笑着与她解释道,“虽说树大招风,可大树底下好乘凉一话亦不是虚的。再者,怎么着……我与您也算是有过露水情缘,又觉得您不是什么坏人,就留下来了。”

    她笑吟吟的调戏了回去,“似锦而今可觉后悔?”

    林似锦佯装认真,“有点。”

    而后便被她在腰侧拧了一下。

    “哈哈哈别捏我,好痒、哈哈哈哈——”林似锦侧过身想躲,却被她扯着衣衫,逃脱不开。她下手轻的很,并不疼,反倒让林似锦笑得满面红晕,讨饶的与她示弱,“我错了我错了,家主大人我错了,你别、哈哈哈我怕痒啊——”

    两人玩闹过好一会儿方才歇下。

    林似锦累得不住平复着喘息,再看看面色如常的宿欢,又忍不住吐槽,“就说武林高手究竟是什么bug,好歹我挣扎了半天,大佬你赏脸做点面红气喘的样子出来也好啊。”

    “我算不得武林高手。”习惯了将那些听不懂的词汇略去,宿欢只拣着自个儿听懂的接着话,“若细细论起来,你怕是拼尽全力我都不见得会面红气喘。”

    “……哦。”他整理着自个儿凌乱的衣裳,略显郁闷的问宿欢,“您不是世家贵女么,怎么还习武?”

    宿欢对他问的这些谈兴不浓,便意简言骇的答他,“往年旧事罢了。”

    知晓她不愿多提,林似锦就也不曾多问,返回去先前的话题说道,“现在想想,也不好说什么后不后悔。”

    “人无前后眼,我何曾料到往后怎样,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倒是安然若素,乌眸含着笑看向宿欢,谈吐诙谐,“当初若无家主那颈后一掌,我该早就成了亡魂一缕,也到不了这儿。而现在么,既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多出来的,我还怕什么呢?”

    宿欢:坦诚相待。

    宿欢轻笑一声,懒懒散散的与他说着话,“如今尚且还早,约得再过小半个时辰方才好让你回去。此间正好无事,不若我便陪着似锦闲聊几句,以遣寂寞?”

    “都行。”他心底明了宿欢对他所言多有不信,却也不埋怨,还甚为理解的添了一句,“您要是有甚想问的,尽管问我。”

    她弯起含情目,笑吟吟的,“哦?那不知似锦如何来的这儿?”

    林似锦倏地觉得,他或是给自个儿挖了个坑,“……在故地于海船中摆宴,不甚被人推入海中,我再睁开眼就来了这儿。”

    “如何懂得此地言语?”

    “穿越者自带翻译器!”他一本正经的这么答着,又忍不住笑,“许是……那位林郎君给我留下的罢。”

    “却不知那位林郎君……”

    “不知道。”林似锦轻叹一声,眉尖轻皱,“哪怕他还活在我身体里都是好的。”

    “再不知似锦年岁几何?”

    他抬眸去看宿欢,失笑,“这道题超纲了!”

    宿欢不懂,便挑着眉梢瞧他。

    “不巧。”林似锦眉眼弯弯,忍俊不禁的说,“林某整整大你九岁,算上月份,足矣让你喊一声哥哥了。”

    她眯起眸子,轻啧一声,又勾着唇角笑得戏谑,“哥哥年过而立,竟还未经情事,莫不是生得面目可憎?”

    林似锦被这声哥哥喊得浑身骨头都酥了,耳根一红,再抬手握拳掩唇轻咳以作遮掩,“是啊是啊,生得百拙千丑,不堪入目。”

    “呸!”宿欢啐了一口,“当我信你胡诌乱道?”

    低笑着将身子倚向她,林似锦在她唇上轻啄了下,眼里含着笑,促狭又温柔的看着她,衬着那本就年少而青涩秀雅的眉目,愈发教人舍不得挪开视线,“好了,往后有空我画给你看。”

    林家郎君生得个好皮囊,淡眉如黛、轻鬓堆鸦,既秀雅文弱又浑身书卷气,却因着这躯壳里的魂魄而半分不显软弱好欺,反倒气度过人。他乌眸清润明澈,干干净净的寻不见半点儿秽浊,而今这般目光,更是教人恨不得溺进去。

    连同宿欢也略微愣住,随即笑着应他,“似锦善丹青?”

    “以往研习过几年。”倦乏的埋首在她颈窝里,林似锦轻哼一声,佯做委屈的与她道,“困死了……”

    “撒甚么娇呀。”宿欢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嗔道,“我多日不曾睡好,也不见像你这般没了骨头似的。”

    他被这话惹得心尖儿有些发酸。

    起身坐好后,林似锦便问她,“宿府里有旁人的眼线?以致你非得遭罪点这味香……”

    宿欢抬手揉了揉眉心,“看破不说破。”

    半晌无言。

    林似锦有些摸不清她为甚喊自个儿过来,连同朝堂上局势如何、私底下情况怎样,他一概不知。那宿欢让他来此,并告知这许多,是何用意?

    她先行开了口,“似锦想问我甚?”

    “我不怎么愿意牵连进这些事里。”林似锦眉头轻皱,斟酌着言辞将自个儿的意思与她讲出来,“那位林郎君双亲早逝,如今撇开那些族人已无有亲眷,而我虽用了他的身子,也并非是抢夺来的。除却为他将该做的做了,旁的……例如入朝为官、青史留名,与我无关,我亦对此毫无兴趣。如若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是不情愿的。”

    宿欢:那枚银簪子。

    宿欢本就不是甚无私的性子,听他这么说也不觉有异,甚于还应和着讲道,“言之有理。”

    惹得林似锦有些愕然,又忍不住失笑,再度凑过去抱住了她,“英雄所见略同。”

    “……胡闹。”宿欢笑着推他,见推不开便由他去了,可眉眼间却还是有些无奈的意味,“原先让你来此别无他意,一为劝说,二不过有事相询,我也不耐得多加逼迫,若你不愿就罢了。再则,如今既知晓你底细,我还多事作甚?听了你那些长篇大论,如同我要使唤你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女郎莫恼……”腻腻歪歪的在她颈间蹭了半晌,林似锦方才问她,“你要问我什么事?”

    她叫林似锦起身,自个儿去妆奁里取了一枚银簪子,递与他手里。

    那枚银簪不甚明亮,甚于略略泛着旧色,灰蒙蒙的黯淡,可见此物是多年前的物什。簪头是寻常雕刻的玉兰花样,簪尖圆钝,通体无有半点儿引人瞩目之处,此刻搁在林似锦修长白皙的指间,更是衬得它愈发低廉。

    若说与旁的簪子有何不同之处,便该是那簪身上,一格、一格的刻着尺寸,细微至毫厘。

    现如今用于度量的尺大多刻十寸,再每寸细刻十分,与他手里拿的并无两样。可南朝计数却从未用过阿拉伯数字。

    “这是……”林似锦有些愣怔,他抬首看着宿欢,压下心底的惊疑不定,“这是哪儿来的?”

    宿欢眸底思绪复杂,“你果然认得。”

    他一时说不出话。

    “既认得此物,却不知尺上所刻可是似锦故地所用的文字?”

    林似锦转首瞧了眼窗外天色,见并无异处方才敢应,“……是。”

    她轻轻颔首,面色不改,“似锦可否读与我听听?”

    “有何不可。”他将银簪上刻着的蝇头小字一一读来,见宿欢不做声,便也与她一同沉默着。

    “……这簪子是旁人赠我的。”宿欢凑过去在他耳畔呵气,低笑道,“郎君吃味了?”

    “只见簪子不见人,想来他与女郎早已分开,我吃什么味。”方才林似锦还在想着旁的,如今经她提及,再看着那不知被她收藏了多少年的东西,心底竟还真莫名泛起了些许酸意,更挑眉问她,“您留着它,睹物思人?”

    宿欢不禁低低笑起来,而后在他耳廓上轻吻了下,“你还不清楚我的性子么。若真思他,又怎会在这儿与你卿卿我我?”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林似锦不知是夸是贬的这么说着,话音刚落,再被她佯怒轻咬一下,他微怔一霎后当即染了满面红晕,“你……”

    少年人最是经不得撩拨,尤其是久不沾荤腥的,又怎能敌得过宿欢这等情场老手的手段。再被撩拨的人对她甚有好感、颇为喜欢,更是情难自禁,让她轻而易举的就挑起了欲念。

    他将宿欢拉进自个儿怀里,身下倏然撑起亵裤的那物便抵在她腿根,硌得她眉尖轻蹙。林似锦半哀怨半羞恼的看着她,轻叹一声,嗓音低哑,“……我硬了,你负不负责?”

    宿欢:欲迎还拒?

    宿欢将他手里的银簪拿开随手搁在桌上,又瞧着他低低笑开,眉眼间轻佻肆意,却还故作姿态的推了推他,“屋里还有人睡着呢。”

    “您这是怕他醒来?”林似锦收紧手臂,在她唇上轻轻啮咬吮弄着,原本清澈柔和的音色在此刻泛着低哑,连同他看着宿欢的目光,也是不加遮掩的揶揄,仿如对她所思所想都心知肚明似的,“家主连欲迎还拒的模样,都让我色授魂与……唔!”

    骤然被她拧腰压了下那物,林似锦当即疼的闷哼一声,却又并非是不畅快的。虽隔着几层衣裳,可女儿家身娇体软,宿欢这等勤练武艺之人的皮肉更是紧致滑嫩,哪怕未曾肌肤相贴,那略重的一碾也让他浑身紧绷,险些出了丑。

    他低喘着在宿欢唇上辗转,哑声抱怨着,“真是个坏人……”

    “如此这般,才好教似锦知晓……”两人气息纠缠间,她轻轻笑开,素手也不扯开衣带,便自衣襟缝隙里往他身上摸索,四处撩拨,“甚么叫做欲迎还拒~”

    她指尖灵巧,在林似锦腰侧细细划着圈儿,引得他连连喘息还不够,又从他腰身往后,顺着少年郎清瘦的脊背朝上抚去,点火似的引起一阵酥麻。

    “唔嗯……”难以自控的轻呻低吟后,林似锦霎时羞的浑身发烫。他一时反应不及被宿欢得了逞,如今更是不甘,学以致用的也拥住宿欢,在她耳垂上轻吮,一面将手探进她衣衫里,覆在那温香软玉似的胸脯上揉捏捻弄,一面与她调风弄月,“酥胸露出白皑皑。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他压着嗓子念着艳词,若略去面上薄红,相较那些风流惯了的纨绔子弟也不差什么,并语气暧昧,惹得宿欢都愣了一愣。

    啧了一声,她轻眯起眸子,故技重施的将身子前倾,那对儿浑圆便挤压在他胸膛上,略微磨蹭便教他满面羞红愈甚。她瞧着林似锦故作镇定的模样低低笑开,再眉梢微挑,咬着唇瓣媚眼如丝的瞧他,更用腿根嫩肉在他那物上来回摩挲,“却不知这酥胸……可有旁人的好看?”

    倏地将她狠狠揽入怀中,林似锦喘息着将她唇舌堵住,舌头闯进她齿关,迫切又难耐的在她檀口中大肆搅扰着,毫无章法,但来势甚猛、横冲直撞,竟也让宿欢一时回应不及,落了下风。

    “唔……”

    柔舌勾缠间两人喘息急促,还未吞咽便滑落唇角的清涎在衣裳上洇开一点湿迹,连同宿欢白皙下巴上的水痕亦更添几分淫靡。她仅仅着着一身亵衣,又被林似锦将小衣褪下,便单薄得能透出嫣红乳尖,浅浅凸出一点艳色来。手掌覆上去触到绸缎丝滑,再触到她肌肤温热,宛如堆雪似的软绵滑腻,教林似锦浑身发紧,唯恐让那温香软玉化在掌心里。

    她腰身纤细,如今被林似锦揽在臂弯里更是楚楚一捻,既柔且娇,更腰线流畅、肌理细腻,他不过将自亵衣下探进去抚弄几下,便觉爱不释手。甚于她拧腰、沉身,轻微蹭到他昂扬着的那物,便是刻骨欢愉,教林似锦乍然想到那句诗。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双唇稍稍分开,他眸底深沉,低喘着在她耳边哑声道,“家主莫不是有着千年道行的妖精,入世来此,祸害苍生?”

    以致不过略微做出些媚态,眼波流转稍加勾引,便教他心神不守、欲火焚身,恨不得将她困在床榻上,索取到精疲力竭方才罢休。

    宿欢说,“共度春宵~”

    她闻言不禁笑,再低首用唇在林似锦颈侧落下细细密密的吻,问他,“那又可曾祸害到了似锦?”

    促而乱的喘息半晌平缓不下来,他将宿欢的素手按在自个儿心口,也低声笑着,“家主觉得呢?”

    林似锦将眸底晦暗沉郁都遮掩了个干净,仍是那副少年郎的文弱模样,秀雅清润,可他胸膛里怦怦乱撞着的东西却难以掩饰,一下撞得比一下快,惹得他心慌意乱。

    不似旁人的含蓄内敛,林似锦决心与宿欢将关系再拉近一些后,连看向她的目光都是炽热的。他撩的明目张胆,言辞、举止里都再露骨浅显不过的暗示着宿欢,而今更是揽着宿欢腰身,凑到她的耳畔,缠绵缱绻着语气,将三分情都做出了九分的模样,“若我愿做您的裙下之臣,不知能得到您几分欢心?”

    “许是似锦待我有几分,便能得几分。”宿欢的手心还摁在他身上,知晓手心下早已乱得一塌糊涂。她就势用手指揪着林似锦衣襟,使得两人间又贴近几分。不轻不重的在他唇瓣上咬了一下,宿欢一派轻佻的笑道,“不似现如今……你我共度春宵,自是要给予似锦十分,再由你还我十分……”

    宿欢顺着他的唇角往下落吻,延绵至颈侧,再轻轻衔起一块皮肉含入口中,吮吻舔弄,留下红痕适才作罢。她抬首吻住林似锦,用舌尖柔柔描摹着他的唇,连同细细纹路也探寻得一清二楚。她那只手仍揪着林似锦的衣裳,以便稳住身子,另一只手将他束发的簪子抽出,随意搁在一旁后,再缠上他脖颈。

    鸦发松散而下,或有几缕滑落到他身前,衬着那尚未长开的面容更添文弱书卷气。

    少年郎生得着实好看。

    不似祝长安那般清隽如画、浑身傲骨,矜矜贵贵的作态。也不似楚琢之的温润端雅,宛如绝世的好玉,白璧无瑕。更不似朱清绝旖旎风流,轻笑一下都是教人失神的艳色。

    他容貌清淡,眉眼亦温良,寻常时候笑起来更是犹如阳春三月的和风拂面,让人生不起厌来。而此刻他染上情潮,面泛红晕时,愈发教人挪不开眼。

    宿欢素指插进他密密稠稠的发间,手心就贴在他颈侧,细细摩挲便是意乱情迷。两人唇舌相触,不同此前的你来我往,只柔柔卷弄,轻舔慢吮,间或松开喘息几下,低语几句,便再度缠绵起来,尝遍了其中滋味。

    她并未坐实在林似锦身上,如今撑起腰胯,隔着衣衫用细嫩温软的腿根在他那物上来回磨蹭着。

    “唔……”不自禁自喉间逸出一声低吟,林似锦不知是欢愉是难受的轻皱着眉头,气息愈乱,不住闷哼,“嗯……唔、嗯……”

    被宿欢这般折腾着,他何止是欲壑难填。

    “宿欢……宿家主……家主大人……”他低低哑哑的央求着,又讨好的在她唇角轻蹭,软言道,“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下回再不说你了好不好……”

    林似锦此时甚为后悔自个儿之前调戏宿欢时,说出的那句欲迎还拒。

    “你原谅我这次吧?”低声下气的在她耳边说着好话,林似锦略微停顿一霎,再开口时嗓音愈哑,“憋久了会坏的……宿欢……我忍得都发疼了……”

    宿欢说,“用手也好。”

    他说的可怜极了,宿欢却忍不住噗嗤的笑。

    林似锦在她面前虽无甚遮拦,可终究还不是百无禁忌,讲出方才那句话便已然羞得浑身发烫。如今再被她这一笑话,就是想破罐子破摔,可待对上她有些戏谑意味的含情目,四目相望,竟更为不好意思了。

    可除却哄着宿欢给他,他不怎么想自个儿纾解。

    “宿欢……”用自个儿都觉得腻人的语气唤着,林似锦乌眸里湿润润的,既委屈又哀怨的看她,“哪儿有你这么欺负人的,自己惹的火也不管灭,撩完就跑……”

    闻言后她再度忍不住笑开,语气促狭,“你再喊声大人与我听。”

    倏地一下,林似锦乍然染了满面红晕。

    此前是觉得有趣,随口喊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此刻在这个时候,被她这么一说,他方才知晓那称呼有多……破廉耻。

    “……家主大人……”酝酿了许久才将四个字儿讲出口,林似锦狠了狠心,索性不要脸皮去埋首在她颈间,一面蹭着一面撒娇,“亲亲家主大人……我难受的很……你倒是管管我……用手也好……”

    这真是半点儿不顾脸面了。

    宿欢止不住的笑,舒展着眉眼笑得明媚至极,再因着强自忍笑而花枝乱颤,不经意间挨挨蹭蹭的碰到了那物,惹得林似锦又是一阵煎熬。

    “那便听似锦的罢。”她面上仍是难忍笑意,并眉眼弯弯的看着林似锦,起身挪到一旁的圆凳上坐好,将他的话重复了遍,“用手也好。”

    林似锦好半晌说不出话。

    她抬手撩开长衫,便见亵裤被顶起的那处已被浸湿了,而今裹在玉茎头上,将其形状、轮廓,连同尺寸,都勾勒得清清楚楚。抬头瞧了眼林似锦偏过脸去,羞于见人似的作态,她忍不住又笑,用着指腹在玉柱上抚弄了几下,佯装惊讶道,“呀,怎的湿了恁大一片?”

    他喘息更促,却低着头没应声。

    宿欢知晓他真是羞极了,也不怪罪,只一面抿唇压着笑,一面将他亵裤扯下。

    虽少年郎年仅十七,那物却是不输旁人,反倒更硕大几分,昂扬着弹出来被宿欢拨弄三两下后,引得他不禁又闷哼了声。因着隐忍不发这许久,原本粉白玉润的某物胀得蔫红,青筋毕露,以致宿欢不过抚玩套弄几番,他便低喘连连,泛了满面的红晕。

    看他这般情态,宿欢着实有些心痒,便倾身在他颊侧轻啄了下,低笑着问他,“倒与我亲热过许多次了,怎么还羞成这样。”

    林似锦转首用唇堵她的口。

    “唔……”轻启齿关任由他索取着,宿欢阖着含情目,手下抚弄不停。素白的手握在颇有些狰狞的那物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为他纾解着欲念。趁着喘气的工夫,她语气促狭的又添一句,“似锦为何不答、唔……”

    再度被这般拦下了话音,她倒也不恼,只游刃有余的回应着。

    待过良久,林似锦方才松开她,喘息着在她唇上轻吻慢啄。她的唇瓣被林似锦蹂躏辗转,如今更是嫣红的宛如抹了胭脂,娇艳欲滴,教他情不自已。

    “家主想听答案?”他低哑着声音,轻轻笑道,“在心上人面前喘息呻吟,又在她的掌控下丑态百出,你说……叫我如何不觉得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