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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鲜红的,扭曲的血盆大口。他从血盆大口里第一次听到弟弟的名字,血盆大口走过来抓住他的手。 “我以前从不穿旗袍。”柳绵忽然说话了,手指抹开没来得及被布料吸收的泪珠,红指甲像指尖磨破了糊满干涸的血,喃喃低语是血块皲裂的声音:“快二十年了。” 楚渝还是毫无波澜地等待,他根本不知道柳绵在说什么。心思全部飘到弟弟那里,想着已经出来有一会儿了,怕小涅醒,有点着急。 柳绵忽然向他伸出手,他吓了一跳,指尖即将碰到他的手背时停下来,触碰的动作枯萎了,跟着心思也枯萎了。 小客厅没开顶灯,楚渝离开后台灯也关了。柳绵在黑暗中发呆,用指甲抠沙发扶手上的刺绣,咔嚓咔嚓的声音像陷进深渊的人扒着石壁垂死挣扎,也像她想象中的,从没见过的老鼠啃咬家具时发出的声响。 她回想小鱼儿走前自己说的那句话,把抠脱线的地方撕扯得更丑。宝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一辈子对不起你。话音落下立刻后悔,真失态,向儿子道歉,黑夜里向给自己带来永久黑夜的儿子道歉。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呢,如果第一个生的不是楚渝,哪怕第一个是死掉的那个小二,自己活得也会比现在好很多。 其实死了几个又有什么重要呢,她丈夫每天生产上亿精子,就算平分给三四个女人,自己也能领取到几亿个,刨除其中的女儿,至少也要有几千万个儿子排队等着使用她的子宫,可为什么偏偏第一个是小鱼儿呢。她真的倒霉透了,几亿分之一,她的后半生就这样熄灭了。 另一只手抬起来摸领口的盘扣,捏豆荚一样狠狠地拧,她讨厌一颗一颗扭开再一颗一颗系上,讨厌多吃一点都会嫌紧的狭窄腰身,讨厌迈不开腿,讨厌大腿从开衩里若隐若现取悦男人,讨厌旗袍,讨厌逼她穿旗袍的人,讨厌旗袍束缚她的身体也束缚她的精神,讨厌旗袍代表闺秀,讨厌闺秀,讨厌她闺秀出身的,把她的儿子叫做怪物,逼她叫自己的儿子怪物的婆母。可是,只剩下婆婆和她作伴啊! 想起还没出嫁的时候,她不是谁的媳妇,也不是母亲。数不清的朋友,聚会,出游,跑到山里露营看星星,睡袋只露出脸也会冻得流鼻涕,早上起来感冒了,头晕眼花地等日出,笑嘻嘻地喝随行佣人递过来的血燕,仅仅是感冒,足够请动最好的家庭医生。那时候的她是楚家的掌上明珠,不是公主来比喻她,而是用她去譬喻公主。 她有世界上任何一种款式的衣服,一层楼打通了做衣帽间,鞋子穿一年也不会重样,珠宝和包包能垒成一堵城墙。没人能对她指手画脚,只要愿意,她会穿松垮得麻袋一般的街头潮牌,也会穿二十块从地摊上买来的粗制滥造。 可是那都是她来这儿以前的事了。洁白的婚纱是生死簿,蕾丝手套是镣铐,婚车是摆渡船,伴郎伴娘是牛头马面,交杯酒是孟婆汤,誓言是阎罗判词,戒指是她名字上的红叉,从此以后只有楚太太,捧花越过肩头扔向后面生机勃勃的处女们,看看谁是下一个倒霉的人。 进了这座庄园就挽起头发换上旗袍,她从没见过那么多旗袍,整整齐齐看得人想吐地排在一起。明艳花朵或者秀致暗纹,都不鲜嫩了,深颜色和低调花纹都是为了把她张扬的美都锁进嫁妆盒里,叫见到她的人都明白她已嫁作人妻。她有一阵子天天对着衣柜出神,思考左手的剪刀还是右手的打火机。此刻身上穿着的这件是里头最娇妍的一条,粉色滚边和粉色芍药帮她做少女的梦,她一直都很喜欢,可是直到刚刚小鱼儿的目光落在上面她才幡然醒悟,浅粉色的芍药,她的婆婆有一件鲜红色的,她的浅粉,不过是褪了色的,蒙了灰的鲜红而已。 她向小鱼儿道再多的歉,再为小鱼儿流再多的泪,也不过是褪了色的,蒙了灰的楚夫人而已。 楚涅又拿起一只虾,剥壳的样子像在做解剖实验。他不做声就是回答,家里的女人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尊重。只是这回答不令人满意,楚夫人身子前倾,旗袍贴身裹出笔直的背,衰老的瘦削把女性曲线通通磨掉,横平竖直的身影像一支朝臣的笏板,也像是一座刚刻好… 展开 跑个题讲一哈子妈妈,矫揉造作的抒情罢了。 请大家也给我一些矫揉造作的评论!拜托拜托! 吃醋还要等后面一点啦,哥哥现在还没正常到能吃醋的程度( *`ω?) 进入论坛模式 2456/1017/13 生日宴一大早楚夫人就来敲楚涅的门,敲得很小心翼翼,却也有种想打破什么的意味。不一会儿有脚步声从里面传出来,楚夫人立刻收回手等着,站立姿势和身后的佣人没什么区别。 双扇对开的卧室门只打开了一边,楚渝的脸从缝隙里探出来。楚夫人想推开他却又不敢,手扶着外侧的把手,用一种捏住鼻子的表情看他:“少爷呢?” 楚渝眉头忽地一皱,抿起嘴吞咽两下,小声告诉她楚涅还没醒,请她至少一个小时以后再过来。楚夫人再有胆子也不会去打扰孙儿的睡眠,只能恨恨瞪了楚渝一眼,带着送早餐的佣人离开了。 楚渝直到确定他们走了以后才把门重重推上,身后的动作立刻激烈起来,他双手抓着门把哼吟,楚涅在哥哥腰上狠狠掐了两把,下身快速挺动,一下下顶撞肉道尽头软嘟嘟的小口。 走……走了…… 楚渝的上半身彻底趴下来,头低垂着,颈骨末端凸起一只小小的圆。楚涅摊开手掌抚摸他汗湿的背,一片无暇的,纯净的洁白,光之笔触勾勒出轮廓起伏,耸起的蝴蝶骨是高光,流畅的腰线是亮面,脊骨凹下一道长长浅洼是阴影,阴影里盛着一种颤抖的愉悦,那么脆弱,那么短暂,短暂到阴茎一退出身体就立刻消失不见,就像脆弱的阴影,一旦移动光线下面,就会立刻消失。 他把哥哥按在门上肏到高潮,射精时楚渝的声音全吞进喉咙里,鼻腔哼出幼犬的哭叫,拳头攥起来死死按住小腹,花穴痉挛着收缩,咬得楚涅粗喘着低吼,疼,哥,别咬,我疼。一面喊疼一面往深处顶,剩余的精液都喷洒进子宫深处。楚渝迷乱地扭臀去蹭楚涅的胯,楚涅跟他反方向用力,挺腰迎合,阳具像一根肉杵在灌满精液的蜜壶里翻搅。 一个小时以后门又被敲响,这次换楚涅,只在下身裹了一条浴巾就来应门,楚夫人看到孙儿这副样子立刻低下头,她的家庭向来先是规矩,然后才是亲情,楚涅在是她的孙子之前先是一个男人,男人与她而言即是礼,是尊。 幸而端餐盘的都是男仆,楚夫人背过身挥手叫他们送进去,自己走到看不见楚涅的地方等,佣人很快出来,她提高声音,轮到亲情上场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