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种小郡王
杂种小郡王
庄姜捏着瘪瘪的荷包,心痛如割,摸出小小的一钱银子递过去,给朝生买了一份汤馄炖。 闻着香味,朝生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他揉揉肚子,仰头对庄姜说: 这些,等我长大了,会数倍还你的。 眼睛大而明亮,他信誓旦旦:日后朝生一定送天下最珍贵之物给姐姐。 小小年纪,小嘴抹了蜜似的甜,听得庄姜都不好意思在心里给他记账了。 盛京城的城门口守卫松散,不限出入,只有几个成年壮实的普通男人守在城口,维持维持秩序。 倏地阵阵马蹄声交急迭起,狂如疾风骤雨! 一行人马闯进城门,前面两位入境初期修士骑在高头大马上扬鞭开道,驱散街边行人,后面跟着一辆华丽的宝盖辇车。 辇车四面围了粉色薄纱,隐约看见一道卧坐着的朦胧身影,不知是男是女。 气势嚣张凌人,马鞭不时抽中街边的行人,所有百姓却无分毫怨言,连议论也不敢。 安静得像一群鹌鹑。 庄姜作为鹌鹑之一,牵着另一只小鹌鹑,默默缩在馄炖摊摊旁边。 辇车刚要行过,又忽地停下。 所有人见此,呼吸一凛,不知发生了何事。 车轮缓缓停住,粉纱被大力撩开,一个小小矮矮只及常人膝高的小男孩跳下来,大声道: 出来,我闻见你的气息了。 他脑袋上顶着两只黄茸茸的狗耳朵,长了一只黑色狗鼻子,其它部位类人,似人似狗。 小男孩低着头,鼻翼抽动着这也嗅嗅,那也嗅嗅,很快锁定方位走向馄炖摊。 我 朝生声音微不可闻, 忽地一个冷颤,浑身发抖,拽着庄姜的衣衫死死不放。 哈,姜朝生,我知道你在这里! 小男孩叉腰大叫,叫来两个随从粗鲁拨开人群,嘻嘻笑道: 小郡王,大家同是兽奴,同样的命,怎么就独你逃了出去,你那弱鸡娘呢?我没闻见她的味道,早死了吧! 也对,她那般弱,被修士大人们在床上弄几下就差点断气。小男孩站在街道中央,恶意满满: 还生下了你这个杂种亡国郡王。 不准羞辱我娘! 朝生满眼通红,猛地扑到街道中央,与那小男孩厮打起来。 旁边的壮实随从赶紧扯开狗娃,抬腿直踹朝生胸口。 结果后脑剧痛,黏热的液体流了满脸,他还没反应过来,轰地倒地不起。 庄姜抹去剑鞘上的一缕血迹,护住朝生。 哟,妹子好身手。 一声娇媚,身材丰满凹凸有致的粉衣美妇挽起纱帘,踩着人凳落地,朝小男孩招招手: 小狗狗 ,你说这娃儿是从十三处逃走的兽奴?娘亲瞧着,不怎么像呢? 娘亲,狗狗没说假话。 小男孩跑到中年美妇身边,被她抱起,他将脸埋进美妇傲人的深沟里,小手抚摸着裸露在外的白绵乳肉,撒娇: 又软又大,娘亲好香好美,好娘亲快将这小杂种抓起来,他可是之前特地为圣女大人培养的娈宠呢。 美妇当街被她怀里的儿子摸得媚眼如丝,竟断断续续发出娇喘。 光天化日之下,简直岂有此理! 庄姜心想,当街做出此等违背伦理之事,一定会遭到围观群众齐力谴责,乱吐唾沫,到时她乘着混乱借机逃走。 然而她想多了。 大家都很艳羡地看着那个小男孩,偷觑着那妇人的美乳,暗暗吞口水。 难道这样真的快乐吗?一时间,庄姜对这个践踏道德底线的破世界彻底绝望了。 只有朝生站出来,脸上散发着正义的光:李狗蛋 ,你认贼作母,不知廉耻! 李狗蛋大怒:廉你娘的耻,这是我的娘亲,由不得你作贱。 还有,你才叫李狗蛋。李狗蛋语气恶狠狠,又得意无比: 我已经由娘亲赐名,我叫李、大、黄! 嗤庄姜笑弯了腰。 你笑个屁! 李狗蛋一眼杀过去,见那笑他的少女乌云香腮,清丽如清木,很是漂亮。 又见她将朝生护在身后,十分上心,想来两人关系匪浅,他压住心底微妙的嫉妒: 姜朝生,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话落,先前两个骑马开道的修士飞身下马,一人执长剑,一人提大刀,分两路攻杀过来! 美妇叫道:抓活的,别伤了脸, 带着朝生迎敌,左支右绌,近战时尤为吃亏,庄姜足下运劲瞬息退后十米,手中汤汁未撒。 这姑娘身形飘忽,绝不是引气初期的修士,两人暗暗吃惊,纵身赶过去挑她手中长剑。 双方连走十几招,庄姜拎着朝生外加一碗馄炖,边战边退,越打越冒火。 你瞧,你又惹麻烦了。剑光倏闪间,她语重心长地对朝生道: 苟富贵,勿相忘,日后发达了可得记住姐姐。 庄姜一个抛落,转瞬间在战局中撕开缺口。 朝生飞在空中,被她随手扔了出去! 一小孩、一汤面引面飞来,两修士没想到她丢来这么一个人肉炸弹,以为她是弃人逃跑! 霎时间,不知是接小孩,躲汤汁,还是防她逃走。 对手身手滞留,一瞬的震惊无措,庄姜乘机从朝生后面疾跃而出,旋身挥剑劈削他俩的肩臂,砍下大半血肉。 啊那修士又惊又痛,你竟伤了我们。 怪哉! 被砍伤一事好似让他们无法接受,连那美妇见此,都卸了轻松惬意的神色,皱着柳眉,向天空发射了一枚红色信号弹。 血红血红的光雾在半空炸开,漫起不详。 庄姜握着剑柄,忆起方才的手感,确实比普通修士的皮肉硬实不少。 体修吗?看他俩的身形,不像。 左手召起对方掉落在地的普通长剑,她砍势快极,铮地一声剑鸣,剑身寸寸碎裂。 竟只伤了那人的皮肉半寸! 全部上,给我拖到神教修士到来之前。美妇挥开小男孩,冷冷看着周围随从: 放跑了她,惹得阳堂主发怒,你们全都得死。 日光直射之下,庄姜背着朝生,兔起鹘落之间斜身飞出包围圈,随即越过城楼。 徒留众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