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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下体流出晶莹的体液,是谁的功劳呢?(H)

    

第二十章 下体流出晶莹的体液,是谁的功劳呢?(H)



    你来迟了。

    她身上的血腥味儿浓烈到令人无法忽视,若是常人见了,要么是怕,要么是关心一番,总该不是司道君这一副隐隐透露着苛责的口气。

    李琮摸了下颈子,看起来像是什么无意识的小动作。

    刘哀儿心细如尘,办事牢靠,就算是昭阳公主来不及吩咐就昏了,她也不忘为李琮覆上一层人皮面具。

    司道君身着月白道袍,清清冷冷的,瞧着不像是凡间人物,更像是世外仙人。李琮呢,发丝散乱,衣衫斑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上山来避难的。

    她想为自己辩解几句,话还没吐出来,血倒是先吐出来了。司道君又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吐得天昏地暗。

    情非得已。李琮抬起衣袖随手一抹,抱歉说道:还请道君恕罪。她低着头,如天鹅垂下纤细而修长的脖颈。道君特意出观候我,是我辜负道君好意。

    司道君仪态万方,语气冷漠。本君何曾候你?凑巧罢了。

    李琮但笑不语,没戳穿他。这是她俩的第二次会面,她就把司正的秉性摸得一清二楚。他不喜欢理人,更讨厌出门,平日里最爱干的事就是读经、炼丹、修道。若非身为云中观观主必须培养个继承人,依着他的性子观中除了他自个儿旁人最好一概免进。

    今日距离二人约定之期已过三天。

    她在大兴善寺的禁室之中硬生生捱足了三天三夜的疼。怕被看出什么异样,李琮强行用内力压制体内汹涌澎湃的痛意,直到今天实在是压不住了,所积瘀血一下子喷涌而出。

    按照李琮的嘱咐,刘哀儿只将她送至终南山下,她是踉跄着走到云中观的,因此看上去比实际还要更凄惨些。李琮在来的路上琢磨着编个借口解释解释,词儿还没想好呢,远远瞧见司道君逡巡于观门之外。

    除了为了等她,还能是为了什么?

    本君第一次晓得病是越治越重的。司道君语气平淡,表情漠然,这么一句似嘲似讽的话落到李琮耳里却听出几分关怀之意。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生气呀。

    李琮竖起三根手指,便要赌咒发誓。我下次定如期赴道君之约,如若不然就要我司道君一拂衣袖,截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诅咒。他知眼前女子不信神道,发起誓来几个狠话说不得?心底倒是未必信的。然而,她不在乎,他却在乎得很。

    做就是了,何须多言?司道君点头示意李琮跟上,观门刚推开就传来一道清脆童音。道君,您怎么饭都不吃就去等姊姊了啊!姊姊你终于来啦!

    南华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是那种只有小孩子才会有的眼睛。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憋笑的姊姊和轻咳的道君非常疑惑。

    这是怎么啦?她有说错什么嘛?

    司道君取回银针,再度折返,发现躺在玉床上的李琮已然酣睡。她先前穿的衣裳被血染得一块儿一块儿的,精心织就的卷草花纹模糊不清。这衣裳是没法穿的,那穿什么呢?自然是穿他的长衫。

    李琮双目紧闭,神情酣然,只着一件半透不透的玉色纱衣。那路过的风儿起了顽皮的心思,掀起浅浅的波浪,勾勒流畅的曲线。醒着的她意味着绝对的侵略与危险,而在沉睡之后,她像是一只蛰伏的猛兽,变得愈发深不可测起来。

    事实上,李琮在司道君面前总归是藏着掖着的,她既已隐瞒昭阳公主的真实身份,当然不会以昭阳公主的本性示人。

    司道君有一双清泠的眼睛,照得见人心底的一切。

    抱歉李琮醒了,慵懒地说:我睡着了。

    她嘴上说着抱歉,心里是不会抱歉的。

    司道君展开银针,指了指她刚穿没多久的纱衣。李琮啧啧有声,笑问:道君,你怎么见我一次就要我脱一次衣裳?

    莫非是个老色胚不成?

    后半句话李琮没有用嘴巴说,是用眼睛说的。

    司道君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上次你并未如此扭捏。

    回忆之前,倒是他这个没脱衣裳的比她这个脱了衣裳的更不好意思一些。

    李琮嘿然一笑,边解衣裳边歪着头问:我的身子叫道君看了,不知道君的身子是否能让我一看呢?这话听起来是玩笑,有几分真心也只有她自个儿心里清楚。

    一推一拉,有来有回。

    这是女与男之间的牵牵扯扯、推来拉去。

    司道君沉默施针,用着轻巧的力气,旋进处处穴道。一针施在天突,一针施在玉堂,一针施在曲池,一针施在气海,一针施在石门,一针施在伏兔,一针施在冲阳。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根根银针游走于胴体之上,导出李琮体内积压的淤血。司道君的眼中没有一丝不挂的胴体,唯有奇经八脉,穴位病灶。

    是她在颤抖吗?还是不请自来的清风?银针微微颤栗,折射点点银芒。

    道君,难道你对我的身份半点也不好奇?

    他不问她的姓名,不问她的来历。她拿着司道长师姊的玉佩前来拜访是没错啦,但也不至于一点儿背景也不问这么放心吧?

    究竟是放心,还是漠不关心呢?

    李琮大脑放空的时候总会冒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比如说此刻,她想起府上投怀送抱被她下令处死的男宠,想起在突厥打仗的时候遇到的几次生死时刻,还想起母亲窦缈与她诀别之前眼角掉落的一滴泪珠。

    为什么哭呢?该哭的人是她才对吧。

    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李琮心中一震,狐疑地瞥了司道君一眼,莫非他看出自己戴着人皮面具不成?司道君有时候说的话是字面意思,有时候又藏着什么玄机似的。说话神神叨叨,叫人听不明白。

    道君可以唤我阿丛。

    丛丛儿,她的小名,很亲近的人才会知道。

    司道君守了片刻,随后一枚枚拔掉银针,针孔处泄出道道血流。李琮没感觉到疼,只感觉到一股说不上来的痒意,说不好是从心底传上来的,还是从什么此时此地不该有所反应的地方

    阿丛,司道君唤了一声,出手向下探去。他的表情自然到了有些诡异的地步,尤其是在他那只指甲修剪整齐、指节修长骨感的手摸在那不该摸的地方的时候。这里湿了。

    他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因此无有半点羞涩。

    李琮更是不怕羞的,或者说,司道君点破此事反倒是正中她的下怀。她的手指伸下去、勾起来,指尖沾染晶莹的色彩。她又用那种看起来像是在抱歉,实际上一点儿也不羞愧,甚至有点儿骄傲、挑衅的语气说:

    是道君的功劳。